江山不及美人俏+番外 作者:于欢(三)【完结】(47)

2019-04-04  作者|标签:于欢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女强 女扮男装

  苏沚心并不死心,是的她怎么会死心呢,如此如玉的佳人,她尝过她的好,她的点滴。拆骨入腹,深入骨髓,又怎么会忘呢,穆菱柔身上那淡淡的幽兰香,她又如何忘,如何舍去,她不会忘,亦不敢舍。

  她不理自己,故意远离自己,却又救自己,若真死心,何至于此。

  确实,无论穆菱柔如何决绝,可是她总归不能看着她去死吧?她本就是要救她,又怎忍她去死,那这样她做一些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沚心捡回玉,有水的缓冲,玉完好无损,她想,再好的玉她可以随意丢弃,只是那玉上刻得是柔字。

  她等她回来,下次,她想那刻有心字的玉送她,如果她这都舍弃了,那么苏沚心便不会再执着下去了。

  两块玉,无论如何苏沚心都在想,她手里那一块,也就是她想留下的那块“柔”都不会被舍弃,不会碎,会完好的在她手中。

  不知怎么的,郑家这半年格外的安分,可能是因为前不久出了那件大喜事,让郑家安分了如此久。

  那次郑璟无意去了东都的丽苑,还惊动众人带了一个花魁回去,随后从郑家传来的消息更是震惊。按理郑家这样的皇亲国戚,对于名节很是看重,怎么允许家族子弟带一个青楼女子回家。

  但是郑璟不但带回去了,而且那女子居然成为了郑家的人,再之后因为先前在丽苑里郑璟那一番夸赞女子琴艺的的话,那女子便成了天下第一琴师,为东都一绝。

  无人知晓她师出何人,而传闻见到她的人,都道是一张美艳绝伦的脸,更盛那才华,那时常忧郁的神情更是美中多添了一份姿容,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思念什么,或者在思念什么人。

  各州县的乡试即将开始了,乡试那天很热闹,署衙内的人都去维护秩序了,考是在州贡院里,因为那里比较大,对于普通读书人来说,乡试如同科举一样重要,因为只有通过它才能得到科举的资格。

  薛家只有毛驴,用来磨小麦的,平常都舍不得骑,今日薛母将它牵出来,因为去州贡院有些远,用来代步也是好的。

  薛礼因昨夜看了一夜书,有些无精打采,柳环有些担心。

  “让你昨夜不要看那么久的书,你偏不听。”

  “临了,我还是想多看看,不想出差池。”

  “你不是有把握吗?”

  “天晓得又会如何。”

  “好了,你快些出发吧,别耽误了时辰。”

  薛礼点点头,拍了拍驴子便出发了,后面提了个布袋,有几个烧饼,当做口粮。

  一路走着,薛礼打着哈还碎碎念着,昨夜背得那些书。

  梁与肃朝皆行秀才科,但难度十分之大,梁朝每届取科者不过几人,所以到了肃朝初只进行了一段时间就停止秀才科,以进士科为主,仅考时务策(当世要事的对策)五道,后增加考试帖经和杂文,帖经是考默写经书的能力。

  明经科,考五经,三书,三传,诗书礼易春秋,明经科的考试要求是不高的,只要求熟读经义注疏就行,对于经义也未必真懂。录取的比例也较大,进士科大约每一百人只有一二人被录取,而明经科大约每十人就有一二人被录取。

  明字科,也就是写字了,肃朝注重书法,虞世南就是如此。

  明法科,顾名思义考的是律,令等知识。

  明算科,靠算法,九章算术是常考书。

  肃朝还设有童子科,未满十岁的儿童能通一经及《孝经》、《论语》的,皆可参加童子科考试。能背诵十卷的可以授官,能背诵七卷的可以授予出身。

  无意外考的是进士科,虽比秀才科容易些,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琴师是谁!

第158章 天下为公

  薛礼读书十几载, 背负着家族的兴衰焉能不认真, 虽肃朝以孝治国, 以品x_ing德良居之, 但还是以科取士为多。

  南方是小雨的天气,而北方一连几日的大太阳, 薛礼出发时天刚刚亮,日还未出, 故而还不热。

  大热天的薛礼穿得有些多了, 已经满身的汗水了, 可是他不能脱下那衣服,也不敢脱, 他担负薛家的兴衰, 他是薛礼公子,薛家直系的独子,所以他所做所说都要有所思方能说, 方能做,所以这些年, 他仁厚孝道, 狭义, 皆居男子豪迈风格。

  他习武,他读文,样样不落男子,尤其是武艺方面,百步穿杨。又干农活, 皮肤晒的黝黑,任谁一瞧都像是个粗壮的汉子。

  他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怕别人拆穿他的身份,怕母亲生气,责罚,就连嫁娶,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好在他有婚约,好在她肯嫁给他,好在她是他喜欢的人,更好的是她不在乎自己,这是他不幸中的大幸,即使不为了家族,那么为了她,他定要为她只手撑起这片天。

  路上会遇到一个不大的寺庙,庙虽小却五脏俱全,所以香火十分旺盛,贵人家的太太会来祈求自己的儿子得中,薛礼却笑这些人,求佛有何用,求头上那长生天又有何用,你求它,它便会应你么?还是,求个心安理得?总之薛礼不信。

  时间不紧不慢刚刚好时间,府官认得他,降州谁不认识他?正因为都认识,正因为他是降州薛氏独苗,所以他才害怕。

  府官朝他笑了笑,薛礼回应。

  去应考的人还真不少,那些个不愿意去学馆苦学的贵家子弟,都偷闲来考乡试,因为有鬼,所以无惧,他们不学,或者是不学精,但志在必得,因为有钱,有权。

  “当家的,你当真不管了?”柳母劝着柳昭,但柳昭怒气未消。

  “我看着他就来气,让他长长见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天。”柳昭怒说着,喝了一口闷茶。

  “错过了这次便错过了科举,下次便要再过四年,这四年…”

  柳昭暗叹了口气:“他若没中便将环儿接回来。”

  柳母有些失神

  “环儿,会回来么?”柳环得x_ing子两个人最清楚不过,她那个固执的女子,还有那分厉害,x_ing子刚烈,他们并非不知道。

  “我未曾想到那薛礼是个顽固不化之人,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将环儿嫁给她。”

  “嫁,是环儿自己的意思,咱们又能怎么办?”

  “就是那丫头要嫁,我也是不会应允的!”

  二老当这个小女儿是心头肉,她的待遇比她那两个哥哥好太多,她也比她那两个兄长聪明太多,太多。x_ing子烈倒也仁爱,若她是男儿,那么这河东柳氏继承人非她莫属罢,可惜生来是个女儿身,生来便注定要嫁人离家,纵使二老想留也是不能留的。

  柳环到了家中,薛礼不舍的让她做一点事,什么都自己扛,薛母很是不满,每次夜里都有要找他谈话,这柳环进了薛家门便是薛家的人,再也不是什么大小姐,让薛礼不要这么傻,但薛礼不好直接顶撞母亲,便拿自己的女儿身搪塞,说那柳环不嫌自己已经是很好的了,让薛母莫要在嫌弃什么。

  柳环去附近不远的集市里当了首饰,换了许多菜回家,想等着明日薛礼回来做一桌饭菜。

  柳环不是那种深闺的大家小姐,只会女红,以及所谓的礼,养尊处优,其实平常女子会的她也会,只是薛礼不让。

  见柳环回来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薛母不大高兴。

  “明知家中情况,还如此奢侈,殊不知你现已经是我薛家的媳妇了,举止还如自家那样?”柳母数落着不满。

  “母亲,我只是看薛郎读书辛苦,便买些补品,好让他明日放榜回来后吃的好些。”乡试不比科举,正月里考试二月才放榜,而乡试一般第二日就放榜了。

  “你若真有心,就多替他做些事,别整日闲着。”

  “…”

  柳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用的是自己的首饰所换的钱,怎的就惹薛母不快了,更何况自己也没有闲着,房里那女工可是一直未停呢,秀些去卖了贴补家用,她在自家中时,是极少做这些的,那玉手都被扎了好多次,薛礼每回回来都要心疼一阵,让她不要做这些,可她都没有听。

  柳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认着错,她不想与他的母亲计较什么,知他夹在中间会为难,所以宁愿自己吃些亏好了。

  第二日中午时分,太阳没有那么毒辣,藏在云端里。

  薛礼回来了,趴在驴子上,驴子送他回来的?而且醉得不醒人事,要不是这驴子认路,还不知他会去到哪里呢,柳环不由得一惊。

  他素来不爱喝酒,不是不会喝,而是怕喝酒误事,所以只在大婚那日喝过,为了壮胆,他自知身份特殊,所以他不敢喝酒,可是今儿是怎么了,恐怕柳环已经知道了。

  “天要负我,奈之若何!”薛礼哭笑着,手不停地指着头顶上的天,柳环忙得把她扶下来。

  见是妻子,薛礼有些惭愧,脸一红:“我,没用!”三个字,有些道歉的意思,柳环轻摇头。

  “不怪你,这本就是世道不公。”

  “我,辜负了薛家,更,辜负了你,我无言愧对于你,我…”柳环忙得用玉手堵上他的嘴,怕他在说胡话。

  薛母因着有事今天不在家,院子里就二人,当然还有那头驴子,在一旁吃着Cao。

  “薛郎莫要自责,你知我不喜惹是非,到喜欢这清淡的日子,你不必为了替我争一口气而委屈了自己。”

  薛礼有着这个年纪不曾有的深沉,与柳环一样,故而不曾流过泪,即使再苦再累,不知今天是柳环那番话,还是别的缘故,总之薛礼哭了,而且大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埋入她怀中痛哭,一向老实忠厚的薛礼,在柳环眼里向座大山,可有时又向个孩子,就像现在,她不断安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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