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 作者:夏素吱【完结】(18)

2019-04-04  作者|标签:夏素吱 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天还明晃晃亮着,时钟站在物院大楼前低矮的灌木旁,捧着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他回家换了件绣了花鸟的粉红高腰半袖长裙,裙上绣花与捧着的鲜花缠在一处,鹊儿像噙着绣花,又像停在鲜花的枝上。

  时钟不想宋祺佑为难,这些天都是到下班的点才来等他,一般是在休息区玩那几盆万年青,浇点水拽一拽什么的。不负众望,几盆万年青的叶尖都出现了明显的枯黄。

  他偶尔也在楼下等。物院大楼离校内亲属楼近,宋祺佑下班正好也是S大附幼放学的时候,那些偶尔里,宋祺佑能看到时钟逗路过的小孩玩。小孩儿叫时钟“姐姐”,时钟笑得特温柔。

  可是“一般”和“偶尔”里的时钟或可爱或邻家,都不像今天这样,冶艳恣意,存心要与捧着的花比比谁美似的。

  宋祺佑步子都别扭了点儿,到了时钟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时钟把花递给他,说:“拿着。”

  宋祺佑拿着了。

  时钟又说:“给我。”

  宋祺佑给他。

  “算你送我的了。”时钟笑起来,特别勾人。

  宋祺佑自觉有了什么不好想法,磕磕巴巴地说:“不算吧,下次,下次我再送你。”又看向花企图掩饰:“这有多少朵?”

  “待会儿我做饭的时候,你自己数呀。”

  “哦,好。”宋祺佑摸摸鼻子,“我们去超市买菜?”

  “我下午已经买好啦。”

  于是宋祺佑看到时钟那辆粉红色敞篷车后备箱里塞着j-i鸭鱼r_ou_果蔬生鲜。

  “你开了这辆车?”

  “对呀。第一次去你家,要隆重一点。”

  这真的是“一点”吗?宋祺佑看着那些菜不敢再说话了,依他对时喻苏和遗传学的了解,再多问一句“用敞篷车后备箱装菜真的合适吗”,时钟八成要说,这后备箱这么小,装菜我还嫌弃呢。

  时钟不让宋祺佑帮忙,说是会影响发挥,只许他在客厅待着。不知是天赋还是在美国独自生活四年练出来的做饭速度,他做了两荤两素一汤,还没过晚饭的点。宋祺佑被解禁后捧着那束玫瑰坐到餐桌前,惊道:“做了这么多?”

  时钟在厨房洗锅,丁零当啷:“吃不完的你拿保鲜袋套好放冰箱呀,明天还能吃一天。”

  宋祺佑愣愣的:“我家没保鲜袋。”

  时钟停下手里的活儿,回身笑:“我买了呀。”

  平常看着十指不沾yá-ngch.un水,围上围裙就能洗手做羹汤,太神奇了。宋祺佑忍不住起身去厨房,时钟看着他接着笑:“这花粘你手上了,怎么走哪儿带到哪儿?数了多少朵吗?”

  宋祺佑忘了自己来厨房是要夸人的,老实答:“九十九朵。”

  “真数了?”时钟噗嗤笑出来,“对这个数字有什么想法?”

  宋祺佑查了九十九朵玫瑰的含义,但他不好意思说。时钟放过他,时钟总是会放过他的,他亲昵地踢他小腿:“拿碗盛饭吧。”

  魂被这一踢踢掉四分之一,宋祺佑按时钟的指示每个菜尝了一口,魂又被菜的美味震撼掉四分之一。他惊诧地问:“你学过烹饪?”

  时钟没动筷子,身子往前探:“自己琢磨的。好吃吗?”

  岂止是好吃,简直是“人间能得几回尝”了,只是宋祺佑表达不出如此赞赏,半张着嘴呆愣地反问:“你想做厨师?”

  听一句“好吃”这么难的吗?时钟被气笑:“想做你一个人的厨师。”

  宋祺佑接不上了,闷头吃菜。菜都是马氏小炒那些菜,只是没像小炒那样受酱油迫害,看起来清淡得很,味道却出奇的鲜。宋祺佑又吃了口j-ir_ou_,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做的?”

  花椒换成松子,大葱换成千层塔,开水换成海鲜汤,料酒换成上世纪的白葡萄酒,再加上时钟本身厨艺j.īng_湛,这一桌菜不好吃才奇怪。可时钟并不准备告诉宋祺佑这些:“干吗要知道是怎么做的,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再做给你吃就行。”

  “那多麻烦你。”

  宋祺佑真是很好懂的人,尴尬时总摸鼻子,欲盖弥彰。

  袖子上的扯绳晃呀晃的,时钟起身把剩下的半瓶白葡萄酒拿来了。宋祺佑一杯他一杯,他没喝,身子往后靠着椅背,双脚踩上椅面,手环着膝盖,饶有兴致地看宋祺佑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宋祺佑喝完一杯后,他把自己的那杯酒推过去,点开手机里的音乐,选了衬得环境愈发宁静的歌单。这样好的气氛,宋祺佑忘记自己不胜酒力太理所当然了。

  时钟收拾桌子时,宋祺佑耷拉个脑袋,昏昏沉沉坐在沙发上。时钟收拾好走过来时,他看时钟一个像两个,越近两个时钟越叠在一块,裙摆左摇右晃的,招人。

  最后的那一个时钟踢掉了拖鞋跪在沙发上,宋祺佑扭过头看他,他的眼睛可太美了,眨着,眨着。他说:“我给你做了顿饭,你该给我点奖励吧。”

  这要求很合理,宋祺佑意识不太清明地“嗯”了一声,眼前时钟俊秀的脸就开始放大,耳边传来蛊惑人心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跟我学接吻。”

  宋祺佑一个激灵,酒醒了。

  醒得太晚了。

  他感觉到了嘴唇上的压迫与触感,先是略干燥的,后是s-hi热的,是时钟很虔诚地碰了碰他的唇后,不满足地开始舔舐,用舌尖描摹他的唇形。

  亲吻宋祺佑的感觉,他惦记了两年多。

  舌尖一勾一勾的,从唇珠到唇峰,再恋恋不舍地到下唇。时钟的动作缓慢又温柔,像是有无限的时间来做这事儿,一点儿不着急。

  时钟不着急,宋祺佑却是面对海啸来临地震突发般急切,可这急切又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软趴趴使不上力。触感因陌生而被放大,全身各处都酥麻,心理与生理在未准备时遭此一击,刺激又无助,放纵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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