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养成记 作者:魏书十四【完结】(15)

2019-04-03  作者|标签:魏书十四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这厢正僵持着,大门却被人砰地一声踹开,谢必安确定来人一定是用踹的,是因为他刚刚着门童将院子修葺一番,大门刷了喜庆的红漆,还没干透,现在留了一个风尘仆仆灰不溜秋的脚印。

来人一袭鹅黄衫子,熟龄面相风姿绰约。看见殷越不禁松了口气,按捺住火气,半晌恶狠狠道:“谁杀了他?”

谢必安:???

殷越不大能搞清楚状况,只得偷偷瞥着冷余刃。谢必安不开口,冷余刃也无从接话,只见那女子走到谢必安跟前,扬手就赏了谢必安一记耳光。冷余刃眼里杀意立现,幻出长鞭向那黄衫女子劈去。

第14章 第五章 封神旧事(2)

那女子反手握住冷余刃的鞭子,斥道:“放肆。”

谢必安这才开口,却是对冷余刃道:“退下。”言罢,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才口气无奈的与那女子说话:“姑获前辈,有话好好说,我好歹也是几千岁的鬼差了,做什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呢。”

姑获冷笑道:“有眼无珠,净给我惹麻烦。”

冷余刃冷着脸道:“这人是我杀的。七爷不知情。”

谢必安:……

姑获闻言,反手就要打冷余刃,冷余刃劈手挡住:“七爷敬称你一声前辈,也没道理让你这般任意妄为。地府前辈若都如你这般不讲道理,妖族也没必要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姑获看了看冷余刃的脸,却对谢必安道:“你长本事了啊。”

谢必安扶额道:“前辈这动不动就打人耳光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姑获白了他一眼,拉了殷越便走,还不忘恶狠狠留了一句:“你等着酆都宫和星宿宫都来跟你算账吧。”

谢必安现在十分想踹冷余刃,除了做饭,就没让人省过心。

他也不知这殷越是什么来头,只沉着脸问了冷余刃殷越是怎么死的,冷余刃如实相告。谢必安知道是小白貂和丁巳丫头干的这事儿,更头痛了,谢必安觉得他好似是个老妈子,天天给这群熊孩子擦屁股。

谢必安想了想,大约觉出症结应该在那块曜石上。便要回地府问一问缘由。

冷余刃拿毛巾浸了冷水给谢必安敷脸,谢必安脸色白且单薄,姑获一巴掌下去就是五道狰狞的指印,冷余刃脸色简直拧出血来的y-in森,非要跟谢必安回地府,他担心谢必安再挨打。能被一个女人上门打耳光,谢必安回去是不是会滚钉板都不好说,冷余刃决不许他一个人回去。谢必安拗不过他,只得随他跟着。

十殿见谢必安回地府,激动地直搓手,拉住谢必安道:“哎你知道么,我前些日子亲了七哥。”

谢必安垂眸皱眉:“殿下,七殿脸皮薄,你这话再乱说,回头又得去跪七殿下的殿门了。”

薛途嘻嘻笑道:“哪儿能啊,我就跟你说了。”

谢必安:……

难道他长得很像树洞么?他有点怕以后薛途睡了董慕回会跟他讲活/春/宫。忙拦住薛途这势头:“殿下不知道乐极生悲么?凡界有藏巧于拙一说,意为有些事要藏着才能持久,这是天道。七殿下珠玉般的人,您也不藏着些,怎能随意示人呢。”

薛途一听,有道理。忙点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说了。

谢必安问起正事,说姑获自他那里带走了一个残魂,说与酆都宫和星宿宫有关,还说那人有一个月牙形状的紫黑曜石,大约不是凡物,妖鬼皆避,不知是什么来头。

薛途挠了挠头直言:“这些八卦,你得去问老二,他一向对星宿宫的事感兴趣。至于酆都宫,不如直接去幽冥之潭找姑获问清楚便是了。”

冷余刃冷着脸道:“不要去找那个女人。”

谢必安咳了一声,自然不愿意跟薛途说,姑获刚打了他一个耳光,现在找去,说不定会再挨一个耳光。说到历景岸,谢必安是颇不待见的,觉得历景岸城府极深。至少现在为止,令谢必安扰心的事,历景岸都没少添油加醋。偏偏历景岸十分能拿捏得住谢必安贪财的毛病,很懂得打一棍送颗糖,让谢必安欲罢不能。

谢必安有时候不是恨历景岸这种“拿捏”,是因为历景岸像一面镜子,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的劣根x_ing。

三人还没商量出个一二三来,历景岸恰巧就找到薛途这儿来了:“猜着大约会在这儿,倒省的我再去九冥镇了。刚听说星宿宫里那位冲到酆都宫了,姑获前辈也过去了。”

谢必安“哦”了一声,似乎已经料到,想了想道:“我去一趟看看。”

冷余刃却死死的拉住谢必安衣袖,谢必安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却见冷余刃满眼关切:“我跟你一起去。”

谢必安反口问道:“你去干嘛?”

冷余刃看着他,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但手里的动作和眼神都没有丝毫退让。他从眼睁睁看着谢必安在自己眼跟前被人抽了一耳光到现在,心里如同憋着一颗□□,一想到谢必安不在他视线范围内就想炸。反倒是谢必安,像是逆来顺受惯了,对姑获那一个耳光转眼就忘。冷余刃看他这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历景岸到底也带着冷余刃上了酆都宫,几人一进酆都宫大殿,只见殿里一片狼藉,说被抢劫都是好的,简直是被犁了一百遍,顶塌地陷的殿里,殷越那残缺的魂魄坐在一道断壁上,比之前在九冥镇还要惨一点,又断了一条腿。却捧着一碗粥喝的直舔碗。

殷越听见有人来,从碗里抬起眼,看到冷余刃时一愣,忙端庄了一下姿态,竭力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算上眼前,他总共也就跟冷余刃见了三回,却自视每次都十分丢人。再加冷余刃身上那股清贵之气,让他觉得自己更加丢人了。

谢必安却看见殷越就来气,姑获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耳光,可以说全都拜他所赐。登时脸色就有点y-in暗了,冷余刃本想开口问一问殷越这是个什么情况,一看谢必安的脸色,便也不准备开口了。

殷越把冷余刃这欲言又止看在眼里,在“少年情怀总是诗”的作用下,心里已然是一出大戏了,拖着一条断腿跳下来朝冷余刃走过来,扯了扯身上没一片好布的破衣烂衫,呵呵笑道:“你怎么来了?”

冷余刃突然不知话该从何说起,愣了片刻,指着殷越的断腿问道:“你都死的魂魄都残缺不全了,还能再断条腿?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殷越听了这话,心里竟有些感动,咧嘴一笑:“不碍事不碍事。我不留神撞到别人的龙虎如意上了。反正也不觉着疼。”

历景岸皱眉指着殿里问道:“酆都宫都能给掀成这样?是星宿宫那位干的吧。”

郁垒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连滚带爬地进来,胡子不是胡子眉毛不是眉毛的狼狈,看见一行人站在殿里,忙叫道:“各位到后山去拦一拦吧……晚了怕是要把镇山符给掀了。”

历景岸和薛途闻言俱是一怔,身形一晃便奔去后山。冷余刃见谢必安不动,自然是不动的,谢必安不是没反应过来,只是骨子里的怂发作了。事情闹得有点大,他怕去了当炮灰。

殷越看着殿门外直冷笑:“掀镇山符算什么,有本事把天宫地府都掀了。”

谢必安听得他这句自言自语,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殷越看着谢必安和冷余刃,笑道:“姑获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差不多该记起来的都记起来了。”转脸看了看冷余刃道:“这得谢你打碎了我那块曜石。那块曜石是我自己炼的,封着我的记忆。我来了以后,酆都大帝,也就是我爹,看我混的人不人鬼不鬼,十分凄惨,给我煮了碗粥喝。”说着指了指方才舔干净的碗,接着道,“我刚喝了一半,我娘来了,就是星宿帝,俩人一见就开打,犁了半个酆都宫。”

殷越显然十分头痛,抱着脑袋道:“躲了三千多年,还是这德行。我连一碗粥都没喝完呢。”

谢必安:……

殷越搓了把脸,道:“你们不去看看?反正我已经不嫌丢人了。”

冷余刃看看谢必安,谢必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态渐渐压住了怂态,还真有点想去看看。

三人到了后山,谢必安觉得这罗酆山明年不多种点菜简直可惜,这地犁得多好啊,掘了三尺,地松土细的。

谢必安正感慨着,劈头盖脸一堆断木碎石砸下来,谢必安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冷余刃拦腰抱住闪躲过去,谢必安皱着眉脱开冷余刃的胳膊,还没站稳又一阵地动山摇,谢必安脚下塌陷,一个趔趄差点就跪了,冷余刃见状索x_ing打横抱起谢必安上山去。

谢必安:……

他看着冷余刃的侧脸,莫名觉得耳根微微发麻。

冷余刃只顾得上谢必安,连看一眼殷越的功夫都没有,殷越的魂魄便自顾跟着冷余刃飘来飘去。

到得山上,只见历景岸和薛途一层又一层的用结界护住罗酆山的镇山符。

这厢酆都大帝跟星宿帝显然是斗法斗得久了,大约法力耗的差不多了,此时全是凡人那手脚并用撕扯拉拽的打法,殷越见状,不禁捂了眼,方才说是不嫌丢人,可眼前这般样子,实在不堪入目。

丢人,太丢人了。

他不敢看冷余刃,明明这般狗咬狗似的狼狈的人并不是他,却让他比方才被冷余刃看到喝粥舔碗还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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