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MUST BE HEARD by 嫣子危【完结】(2)

2019-04-02  作者|标签:

费尔兹曾一度被盛传为最具特色的旅游圣地。一次的太空失事,令这片美丽的土地瞬间荒废,方圆数十公里以外,环境受到污染,人畜受到伤害,时至今日,这个风光的城市已经久不对外开放了。
而这座早不该再存在任何生命的城镇,从当年极负盛名的黄金宝域变成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地。却没有人知道,这里其实是切默特政府暗中布下的一处生化秘密研究基地。
由于费尔兹已完全对外封闭,所以政府同时为这座死城命名为“Silence”。
故事由此展开——


我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玻璃,抬起手来,阳光透过薄薄的平面折射出里面一种不同寻常的光泽。
“博士!博士!”远处有人向着我的方向跑过来,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表情:“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那个年轻的研究员跑到我的身边,把一个装在古怪容器里面的种子拿给我看:“你瞧,博士,这个种子还没变异,可以用得上!”
面前的青年有着无暇的表情,还有气质。我没有答话,在泛白的阳光底下静静地看着他。风过无痕,他也象是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一时间只晓得呆呆地迎视着我。
我突然挑起一抹迷人的笑容。
“要我怎么谢你才好?”我走近他的身边,轻笑地问。
“为博士工作是我的任务……”他的声音暗哑失真,因为我的步近令他变得唇干舌燥。
“是,”我移近他的耳边,低低地说,“你还真努力。”
在晕眩的光线暴晒之下,这副年轻的身子突然僵直起来。
更近地接触他,我伸手为他擦去额上的点点汗渍,其间无意地抚过他光滑的脸颊,他象被电击般浑身一震,我的笑意更深了。
抬起头来的时候,刚好对上远处一双默默观望的眼睛。
我的手莫名地停顿了一下。
于是,刚才那个紧盯着我看得目不转睛青年也终于发现了罗德上校,蓦地一惊,脸色由红转青,匆匆地看我一眼,匆匆地离开。
我站在原地,罗德上校冷冷地凝视着我,我对他微笑致意。
“上校,外面的辐射很大,您还是回到里面比较好。”我建议地说。
罗德上校没有回答,继续冷冷地盯着我,他说:
“博士,你有时间**我的部下,还不如赶快完成你的研究,让大家都好交差。”
“您放心,进展速度一切如常,相信很快,便会有令上校感到满意的结果。”
看着我一如既往对所有人都展现得妩媚的笑容,罗德上校只不耐地轻皱了一下眉头,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
罗德上校任命来到这个基地执行任务,虽然没有人知道政府到底想实行什么样的计划,但就情况看来,这个年轻的上校其实并不情愿接受到这样的安排。
我在这个基地里存在,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其久远的程度,足以让我忘记了以往曾发生过的一切。
每日除了研究还是研究,但我并不觉得沉闷。
这是我的兴趣。
在罗德上校来到这个基地之前,我已经住在这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用了一个特别的方式欢迎他们。那是一场烟雾弥漫的小型爆炸,自我的实验室内向外迸射。
新上任的这位上校首当其冲,被我新制的药品准确地击中。连同紧跟其后的所有部员,无一幸免。
我无法忘记这位年轻长官当时愤怒的目光。
即使我后来跟他解释,这是我为他们准备的新型抗体——为了在这个到处充满污染及辐射的地方里生存下去,这是必需接受的。
我只是没有选择传统的注射。一次性的爆炸,是最迅速而且最方便的办法。他们实在是要感谢我的,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不过,这位倨傲的上校却并不如此认为。
他不喜欢我,或许在那场爆炸之前,就已经注定。他甚至讨厌一切学者。
好吧,这是他的自由,无论是喜欢或是讨厌一个人,都是那么令人期待的热烈情感。
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我不会在乎。
是的,我怎么会在乎呢?
我的嘴角微微上扬,一想起这位性格板硬的长官我就特别愉快。
手指上传来浅浅的异样刺痛,我看着刚才拿过玻璃的手,上面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一条似会蠕动的伤口。那块玻璃果然变异了。
这种事见多了早已经不觉得奇怪。我满不在乎,把手指伸进嘴里面舔着上面沾染的血污,腥甜的味道勾起一抹挥之不却的深层快意。
窗边有人在偷偷地看我。
刚才那个逃离罗德上校的小部下,此刻正躲在宽叶的盆景后面。
我并没有转过头去,但我也知道。因为他的气息那么地明显,鼓动而紊乱。
舔去了指上的血,我意犹未尽,把视线看上去的时候,那个闪烁的身影马上惊警地向后隐去。
我对他露出轻挑的笑容,湿润的手指划过唇边。
没有人发觉吗?
活着,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


那个叫静的博士真是个异类。他们都这样说。
那即是在说我?
我心情兴奋地听着他们的议论。
“有没有谁知道他到底在搞些什么研究啊?”有人问,“他的实验室从来都没有人去过,如果真的是那么机密的话,为什么还要派我们来这里监视他呢?”
“真不知道上面的人在想些什么,你们不觉得这个博士太奇怪了吗?”另一个人说。
“他太美了。”某把声音插了进来,接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不是在说这个,这里的研究计划,所里的人都说早在四十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你们不觉得这位博士太年轻了点?”
“咦?”有人惊叫起来:“原来博士已经四十多岁了啊——真看不出来呀。”
又是一阵大笑。
有人压低了声音,煞有其事地说:“你们有没有看过他的手?纤白得象女人一样,上面根本没有指纹——”
另一个说:“会不会是因为常年碰着化学品的关系?不过说起来也是满怪异的,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为什么都没有受到影响呢?你知道,这里真是恐怖,即使是一片叶子也有可能长成食人花的地方……”
“听说这个博士从小就是个天才,但做的都是莫名其妙的生化开发,有人说六十年前的那场生化战是他的试刀之作,真是骇人听闻。”
“什么呀,那博士岂不是六十岁?……哈哈哈……”
“你瞧博士长得象是水造的一样,你不说我根本就以为他是女人呢。”
“哦,现在变成是六十岁的老女人了,哈哈哈……”
他们越说越高兴,越说越离题。在这个“连叶子也有可能长成食人花的地方”,他们的兴致倒是高得有点离奇。
人类是喜欢依附是非而存在的生物,一但分不清方向,他们就会觉得十分恐慌。
门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推开,诡异的冷风悄悄地潜入室内,有人在里面打了个寒战。
最先抬起头来看到我的那个研究员表情悚然一惊,其他的几位也马上机警地闭上嘴。纷纷回过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站在门外的我。
没有人知道我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但他们的表情告诉我,除了喜欢说我是非之外,他们同样以一种莫名的恐惧心情害怕着我“某方面的力量”,例如六十年前的生化战,又例如我脸色常年苍白却没有变异之类。
我一点也不生气。照样对他们展开美丽的笑容。
在我踏入那条通往实验室的过道时,他们都反射性地跳起来,让到一边。
我从容地在每个人的身边走过去,我听到了他们的心跳,一声接着一声,如此曼妙的乐章,令人迷醉。
但有件事我希望澄清一下,于是我停了停,转过身去,我走到刚才笑得最大声的那个人身边,他的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你几岁?”我问。
他发了傻般看着我,一秒也不敢分神。
“你看起来真年轻,二十三?还是二十四?”
我抬起手,正想确定一下他肌肤的细致触感,他立即弹起来向后退去,并且响亮地回答:
“二十六!”
“哦。”我点点头。又笑了笑说:“跟我同年呢。”
“啊?”他反应不过来。
“难道你真以为我是六十岁的老女人?”我俯过身去,调侃地问。他的脸在我近距离的逼视下涨得通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迟钝地解释着,紧张地吞了口涎沫。
“那会是什么意思呢?”我越逼越近,他几乎把自己的身体拉崩直立贴到墙里面去来躲开我。
我的气息清晰地拂过他的耳际,他很敏感,身体已经在轻微地颤抖着。然后求救似地看着我身后的其他人,但此时谁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人敢大声喘气。
每个人都紧盯着这边,气氛一度高起不下。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路看到很深的地方,他被逼对上我灼热的视线,我又听到了心跳的声音,起伏不定,优美动人。
他已经无法避开我的双手,我用一种温柔而细腻的方式,抚摸着他的脸。
从宽阔的额际,到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到下巴……我修长的手指全部伸进了他浓密的头发里,在我对他再度展开一抹**不明的笑容时,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博……博士……你想干什么?”他发冷地问。
“你可以叫我静。”我专注地看着他发青的嘴唇,无意识地纠正着他。
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不敢推开我,只觉更加胆战心惊。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唇游离在他的眼前,他呼吸急促,忘记了回答。
放开了他,我后退了几步,重新转过身去继续走向我的实验室。
在拉开过道那边另一扇大门的时候,我回过头来,对他说:
“我的房间就在中层的最后一间,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送上我最后的一个暗含深意的眼神,沉重的铁门把他既恐惧又期待的表情严密地关在了另一边的世界。


罗德上校来到我的实验室时,我正在调试着自己新制成的作品。
上校是这个基地里唯一被允许进入我研究室的人。但他并不常来,因为他根本不喜欢这里。
每次看见我,上校只会问同一个问题:“你的研究好了没有?”
上级下达指示,要他前来监督我实验的进程。但事实上,他连我作的是什么样的实验都不晓得。他甚至不问。也不想知道。
一切是机密。聪明的人最好不要了解得太多。
所以他只关心结果。因为只要我完成,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不是行家,而每当我满手拿着古怪试剂的时候,他也无法确定我到底有没有真的在做他指定的实验。
上校只好每隔一段时间对我的实验进行巡检,只求确保我的确有在“做”而已。
罗德上校之所以不喜欢我的实验窒,除了他不喜欢“我”这个主观因素之外,还有的就是他总在这里得到不愉快的经验。
我把手指沾到腐蚀性的试剂里面,然后放进嘴里品尝。
他目不转睛地留意着我的表情,看着我的手指因酸性的侵蚀而出现轻微腐烂,他恶心地看着我问:
“博士,你一直都拿自己的身体来试药吗?”
“是的。”我说。
他有点不相信地抓起我刚才试药的手望了一眼,语气带点恶毒的嘲讽,他问:
“那会是什么味道?”
我挑了挑眉,顺手把我刚才尝试的药剂拿了过来,递给他:“要不要试试?”
新制成的试剂有一种浊呛的味道,上面还冒着浅紫色的烟,他扔开我的手。
“你有自虐倾向?”上校盯着我的伤口,略皱着眉问。
“不是。”
“这里不会有医生。”
我呵呵地笑起来,提醒他:“我就是这里最好的医生,上校。”
他有点醒觉,他忘记了生化正是我的专长。我既然能够如此大胆地选择毁坏,当然也可以易如反掌地制造和再生。
新来的他只觉得眼前的状况有点混乱,他一时适应不及。环视了一遍我的实验室,他问:“为什么这里的光线总是不够?”
“灯太亮的话,就不会有事发生。”我微笑。
他转过头来:“什么意思?”
上校是个严肃的人,他不喜欢跟人开玩笑。
我走近他,他虽然没有避开,但眼里充满戒备。
“因为我喜欢。”我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他说:“你知道吗?上校。某些物质的变异及反应,只会选择在黑暗中进行。就比如讲……”
他神经紧张地听着,眼睛也没眨一下。表情很是生动。
我突然笑起来,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上校有被戏弄了的感觉,不悦地把脸转开,他说:“博士,你的理论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完成上级指定的研究。”
我不同意地对他摇头:“上校,任何的成果都需要时间去创造,所有事情都要依照程序进行,你急也没有用。”
“没有一个大概的时间吗?”
“没有。”
他生气地逼近一步:“静,你最好乖乖地按计划进行,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忍耐你。”
“呵,是吗。”我也上前一步,挑衅地问:“上校你凭什么觉得我没有乖乖地按计划进行呢?”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上校问。
“这个,是我新研制的喷雾。”
“放着正经的实验你不去做,去研制喷雾?!”
“上校你听过催眠吗?”
“那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对于意志力强的人来说催眠是行不通的。”
“或许。不过还有另外一种方法,可以达到催眠的效果,而这无关乎意志的强弱,只要是有记忆细胞的生物,都可以行得通。”
“什么方法?”
“依靠细菌。”
“细菌?”
“是的。”我象诉说一个天大的秘密般,悄悄地对上校细声地说:“我发现了一种细菌,它可以侵蚀生物一部份的记忆细胞,让人丧失某些记忆功能。”
“那是失忆,关催眠什么事?”
“这种细菌经过变异,可以达到另一种效果。阻隔记忆的传送,在脑中产生相反的指令,换句话来说,它可以在一定的时间内中断人类的意志和思考,脑细胞回复到原始状态。对一个真空的细胞来说,要注入新的信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也就是说,被控制的人可以完全依靠控制者的需要,去完成他所要求的任务。”
“听起来真不得了,博士。”
“可惜这种细菌很容易死亡,所以催眠持续的时间并不理想。但相对地,它也有一个优点,就是使用很方便。”
“我把这种细菌培植在特别的营养水雾里面,只要这样轻轻一喷——”
这样说着的时候,我同时拿起手中的喷雾对准上校的脸直喷过去,上校瞪大了眼睛,他甚至还来不及作出任何躲避的动作,已经被我的喷剂完全命中。
潮湿的水气覆在他平整的脸上,细微的水珠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渗入他的皮肤,瞬间风干。
“上校,现在只要我下达指示——”我还没说完,上校已经陷入半疯狂半惊慌的状态猛地把我推开,他一边用手大力地擦着脸一边大叫着:“可恶,你这死**对我做了什么?!”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被他推得几乎跌倒在地,从他仿似着火般激烈的双眼中,我看到他正烧得炽热的气焰,直想焚尽所有他可以看见的东西,当然最好先烧死我。
但他真是粗鲁。
我抚着发痛的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他如此恐惧,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将要不受意识控制,或会受我摆布。
“上校,对于意志力强的人来说,催眠是行不通的。”我说。
他还在不停地在擦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呼吸不稳,胸口因生气而剧烈地起伏着,象盯着毒蛇一般紧盯着我。
“上校,你以为研究控制人类行为的药品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嘲弄地说,把刚才喷过他的那支气雾剂丢给他:“这不过是普通的空气清新剂而已。”
上校下意识地接住我抛过去的东西,渐渐地冷静下来。
但从他怀疑的眼神来看,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我说的话。
对着他严阵以待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且有些失控。
他脸色铁青地瞪了我一会儿,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下属都那么怕他,但他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我这样想着。
他终于回复以往沉稳的态势,并把我的东西放回到桌子上。
没有任何交待,他转过身去就大步离开了我的实验室,他甚至希望以后都不再踏入这里半步吧,我知道他一定是这样想的没错。
上校的确很有意思。
他竟然相信我还会制造催眠气体。真正好笑。
这种气体早在三十年前就用于中情局的特攻组,并在五年前已经被淘汰。科技日新月异,这么落后的技术谁还会去花时间研究。
但是罗德上校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呢。我微笑地抬起手里冒着紫色烟雾的腐蚀性液体,轻轻地闻了闻,然后再用舌头浅浅地舔了一下。
酥麻的刺激在我的舌上一路扩散开去,每个细胞仿佛都有意识,一个接着一个崩溃死亡,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即使今日我会溶成一滩烂泥,明天我依然可以完整无缺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或者在罗德上校的眼中,我早就已经不算是人类。
对他来说,我只是一枚发酵溃烂并且晓得自动变异的癌细胞。当然,我并无法揣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者在他心里,我连癌细胞都不如。
罗德上校,这个事事执着的男人,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但他实在英俊。
我模糊地想着,再度微笑起来。


那天晚上,我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隐藏在空气中轻微流动的呼吸声。
我没有亮灯,黑暗中有人伸出手来,把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
粗喘的气息拂在我敏感的颈上,抱着我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我的衣襟里。
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我当然知道他是谁。
“是你说过我随时都可以来找你的。”那人混浊不清地说着,另一只手迅速伸到我白袍的下摆里面。
我对他的热情甚为欣赏,伶俐地转过身去,我反把他压倒在墙上。
“我真高兴你会来找我。”我说。
漆黑之中,他的眼眸亮起一股狂野的欲念,而我从他的眼睛里面,同时可以看到自己清亮的眸子,燃烧起比他更狂野的渴望。
“博士,你真是个尤物。”他迫不及待地锁住我所有的动作,疯狂地需索着我的嘴唇。
又是一个没有情调的家伙。我心里不满地想着,但却如他所愿,发出销魂蚀骨的浪荡**,足以引爆他的理智。
他不容分说地把我抱了起来,几近粗暴地把我压倒在床上,我轻哼一声,他却置若罔闻,继续不停地在我的身体上伸展他的双手,一秒也没有闲下来。
“博士,你知道吗?从我看见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想这么做了。”他毫无艺术地拉扯开我的外袍:“你为什么要穿这么多衣服!”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轻笑出声,他把我的双手控在上方,懊恼地问:
“你笑什么?”
“如果罗德上校知道他的部下此刻在做着些什么,你猜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他不会知道的。”他胡乱地说着,又忙着低头亲吻我:“除非是你说出去。”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我在他耳边细语如丝:“因为我打算要吃掉你。”
他不屑地嗤笑着,用**不定的目光淫秽地巡视一遍我的脸,说:
“是谁吃掉谁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衣服被彻底撕毁的声音响在没有一点光线的密室里。
空气中有我熟悉的味道。久违了的一切多么令人怀念。
我阴森地笑着,手指兴奋地抚上紧贴在他皮肤底下的每一条血脉。
但迷倒在我怀中的他,自是看不见这些了。


有人在基地里唯一的图书馆内发现一堆变异了的灰泥,没有人知道这堆灰泥在变异之前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罗德上校不得不召开一次内部的紧急会议,因为他其中的一个部下失踪了。
坐在图书馆内的那张特大的圆桌旁,每个人都各怀心思,默不作声。
说是全员会议,事实上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就是这十几个人。除我以外,都是跟随上校而来的部下,他们看着我带上白色的胶手套,捡起一抹墙角那堆看起来象随时都会变形的砂粒。
“博士,以你的经验,你认为这会是什么?”上校坐在圆桌的另一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转过身,把提取到的东西放入试管里:“这个很难说,一般在物质变异之后,成分会完全改变,无法准确判断出它本来的面目。不过按这新鲜的程度看来,它之前有可能是一块被特种细菌侵蚀过的画布,又或者是受到强烈辐射而突变了的有机细胞组织。”
“博士,按你这样说,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它有可能是任何物质?”席中有人站起来向我提出疑问。
我看了发问者一眼,说:“是的。”
“那么按博士您的专业知识,我想问,它之前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
全场突然安静下来,显然他问了个很不得了的问题。
发问的是诺文,罗德上校最得信的其中一名部下。他目光锐利,充满敌意。
很久没有人用这么强烈的情绪注意着我了。
我微笑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理论上,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说。看到他的眼睛马上动摇地闪烁了一下,如一束在风中跳动的火焰。
“博士,相信你也知道,我们之中有人消失了,而且并没有找到任何尸骇。”
“是吗,我今天才听到这个消息。”
“博士,你是这里最能解释玄幻现象的人,你认为这会是什么原因?”
我轻笑一声:“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只相信科学,不相信玄幻。你应该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以确保他的安全,而不是在他消失了之后来问我为什么。”
“但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看见你曾经恐吓过他。”诺文说。
他的意思很直接,现在所有的人,连同罗德上校在内,都开始用怀疑的目光射向我。
“恐吓?”我挑起一边眉毛。突然双手大力地拍在桌子上,倾身向前直逼到他的眼底,诺文受到惊吓,直觉地向后退去,重重地绊倒在椅子里。
我惯性地扬起嘴角,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我问:
“你所指的,是不是这样?”
在那不到一寸的距离内,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对上我的眼睛,所有的声音全部卡在了喉咙里。
罗德上校在一边不悦地瞪着我,他说:“博士,你最好不要再做出这种令人不安的行为。”
上校的脸严肃地板着,写满了对我的厌恶。
我根本不理他,继续盯着那个敢于挑战我的人,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有证据,我很乐意与你分享。”
诺文的眼神依然倔强,但额上已经渐渐冒出冷汗。
“博士!”上校看着我对他的部下紧逼不放,不满地叫了一声。
我离面前害怕的人越来越近,气势正一点一点地压过去,我知道我的声音就象一道电波,深深地刺入他的脑里:“或者,他正在等你为他揭开真相——而凶手现在正思考着如何……”
我还没说完,上校已经响亮地大喝了一声:“静!够了!”
呆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着罗德上校,他对我毫不把他放在眼内的放肆感到十分生气:“我命令你立即回到席上!”
没有办法,松开了那个早变得面无血色的男人,我听话地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经过上校身边的时候,我与他目光纠缠,一式一样的冰冷。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这里由我决定一切。”上校冷冷地提醒我。
我不作声。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刚好对上坐在正对面的诺文。我对他微笑。他马上逃避地转过头去,就像是吃错了东西,而感到身体不适一样。
失踪人口的事情就这样悬空着,没有人再去追究到底他为何失踪,又或是如何失踪。上校显然不信任我,在有我参与的时间里面,他与他的部下都总是草草发言,又草草结束会议。
我百无聊赖,听一点不听一点,时间又过去了。
回到研究室的时候,我再次看见那个在会议上与我争风的人。
诺文倚在我的门边,看来是在等我。
我身体所有的神经都被刺激起来,每次看见强壮而有力的生命,总令我心跳不已。
“博士,我已经等了你很久。”他说。
我趋上前去,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这充满弹性的肌肤。我所有的注意,都被他那活跃的脉博所吸引。
“你会来实在是太好了。”我喃喃地说,迷恋地看着他。
我突然被重重地推倒,诺文的双手支在墙上,把我困在里面。他的声音毫无感情:
“博士,那一晚我明明看见他进了你的房间。告诉我,你后来把他怎么样了?”
我定一定神,马上明白了他的来意。看了他两秒,我笑着说: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我知道你是个怪物。”他说:“你根本不正常。”
“是么?我不正常?我怎样不正常?”我挑衅地反问。
“你把他藏在哪里?”诺文执着地追问,正义感让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迷人。
我眯了眯眼,灵活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手指一边顺着他胸前制服的钮扣滑落下来,我近乎无耻地倒在了他的怀里,说:
“那天你的同伴对我说他受了伤,顺路来我这里借点药,但也很快就离开了。难道他没有回去吗?”
如果他有理智一点,在这个时候应该马上推开我。但他却没有这么做。
诺文似被动也似主动,深深地吸附着我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他的眼睛。
我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每一下,都在加速。他沙哑地说:
“他没有回来。”
刚才盛气凌人的姿态明显低了下来。
“真是抱歉,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的声音也越来越细。
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时间一秒接着一秒,眼看我的唇已经快要接触到他慢慢低俯过来的吻,身后却蓦地响起一把冷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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