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鼎歪记 作者:十四的马甲(中)【完结】(25)

2019-04-02  作者|标签:十四的马甲 清穿 江湖恩怨 平步青云 甜文

  当下二人去见御前侍卫总管多隆。齐乐取出康熙先前所书那张任她为御前侍卫总管的上谕,给他看了,多隆又是连声道贺:“齐兄弟要挑哪些侍卫,尽管挑选,只要皇上点头,要我陪你去一遭也成。”齐乐笑道:“那可不敢当。保护皇上,责任重大,多总管想出京去逛逛,却不大容易了。”多隆笑道:“下次我求皇上,咱哥儿俩换一换班,你做正的,我做副的,有什么出京打秋风的好差使,让做哥哥的走走去。”

  齐乐点了张康年,赵齐贤两名侍卫,叫二人召约一批亲近的侍卫。察尔珠点齐二千骁骑营军士。各参领、佐领参见副都统。皇帝赏给少林寺僧人的赐品,也即齐备,装在几十辆车上。皇帝要做什么事,自是叱嗟立办,只两个多时辰,一切预备得妥妥帖贴。齐乐本身该身穿骁骑营戎装,可是这样小码的将军戎服,一时之间却不易措办。察尔珠想得周到,将自己一套戎装送给了她,传了四名巧手裁缝跟去,在大车之中赶着修改,吩咐他们晚上不能睡觉,赶好了衣衫才许回京,倘若偷懒,重责军棍。

  齐乐抽空回到头发胡同,对陆高二人道:“今日已混进了宫中,盗经之事也已略有眉目。”吩咐他二人在屋中静候消息,不可轻易外出,以免泄漏机密。陆胖二人见她办事顺利,两天之间便了有头绪,均感欣慰,喏喏连声的答应。齐乐又让双儿改穿男装,扮作书僮,随她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以后改标题的时候这章标题直接改成“怒揍建宁”最好!真是不知道以前看的时候是不是年纪小,居然一点感觉没有,现在回来看到建宁的戏份,简直了……我要拿化尸粉把她化了!别拦我!

  看来午饭我要多吃两碗了(*  ̄︿ ̄)

  ☆、老衲山中移漏处  佳人世外改妆时

  齐乐动身启程,天色已晚,但圣旨要她即日离京,说什么也非得出城不可。出永定门行了二十里,便即扎营住宿。骁骑营是护卫皇帝的亲兵,都是满洲的亲贵子弟,服用饮食,无不高出寻常士兵十倍。大家在京中耽得久了,出京走走,无不兴高采烈,何况又不是拚命打仗,到河南公干,那是朝廷出了钱请他们游出玩水,实是大大的优差。

  齐乐吃了晚饭,睡觉太早,穷极无聊,四处找人瞎扯。张康年,赵齐贤与她甚为熟稔,见她这般,忍不住道:“齐大人,你身边不总带着骰子么?这些骁骑营的军士有很多职位虽低,家财却富……”说着看向她,想看看她反应。齐乐知道行军出征之时,严禁赌博,以免军心浮动,有误大事。但又一想,这次又不是出去打仗,何必阻了他们的兴致?就算自己不下场,看他们玩几手也就当解闷,便从怀中摸出四粒骰子,往木几上一掷,骰子滴溜溜的滚动。张赵二人大喜过望,心知这是齐乐默许了,便借她之名召集了众侍卫,骁骑营的参领佐领军官,齐到中军帐中。众人均想:“皇上不知差齐副都统去干办什么大事,他传我们去,定是要宣示特旨。”各人参见毕,齐乐见张赵二人不敢开口,心知这时只有自己来顶,只得笑笑,道:“哥儿们闲着无事,大家来赌钱,我来作庄。”众军官一呆,还道她是开玩笑,却见她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往几下一放,足足有五六千两银子,说道:“哪个有本事的就来赢去?”众人这才欢声雷动。大凡当兵的无不好赌,只是齐乐又怎懂得这一套?众军官纷归本帐去取银子。

  赵齐贤和一名满洲佐领站在齐乐身旁,宛然帮她收注赔钱。齐乐既是作庄,便当先掷骰子,一把骰子掷下,四骰全红,正是通吃。众人甚是懊丧,有的咒骂,有的叹气。赵齐贤伸出手去,正要将赌注尽数扫进,齐乐叫道:“且慢!我今日第一天带兵做庄,这一注送给了众位朋友,不吃!”众兵将欢声大作,齐叫:“齐副统当真英雄了得!”齐乐道:“要加注的便加!”各人这一注死里逃生,都觉运气甚好,纷纷加注,满台堆满了银子。

  众军官纷纷下注,有吃有赔。赌了一会,大家兴起,赌注渐大,挤在后面的军士也递上银子来下注。侍卫中军帐中,但闻一片呼幺喝六、吃上赔下之声,宛然便是个大赌场。赌了一个多时辰,赌台上已有二万多两银子。有些输光了的,回营去向不赌的同袍借钱来翻本。

  忽然一人朗声说道:“押天门!”将一件西瓜般的东西押在天门。众人一看,登时惊得呆了。赌台上赫然是一颗血肉模糊的首级。那首级头戴官帽,竟是一名御前侍卫。赵齐贤惊道:“葛通!”原来这是御前侍卫葛通的脑袋。他轮值在帐外巡逻,却被人割了头。众人惊惶抬头,只见中军帐口站着十多个身穿蓝衫之人,各人手持长剑。众军官人人全神贯注的赌钱,谁也不知这些人是几时进来的。帐中众军官没带兵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赌台前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双手空空,说道:“都统大人,受不受注?”

  赵齐贤叫道:“拿下了!”登时便有四名御前侍卫向那青年扑去。那人双臂一分,抓住两人胸口,砰的一声,将二人头对头一撞,二人便即昏晕。跟着白光闪动,两柄长剑刺出,自另外两名侍卫的背心直通到前胸。两名侍卫惨声长呼,倒地而死。使剑的蓝衫人一是中年汉子,另一个是道人。两人同时拔剑挥手,双剑齐飞,扑扑两声,都插在赌台之上。中年人叫道:“押上门!”道人叫道:“押下门!”两剑长剑果然分别插在上门下门。那青年左手一挥,四个蓝衫人抢了上来,四柄长剑分指齐乐左右要害。赵齐贤颤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好……好大有胆子。杀官闯营,不……不怕杀……杀头么?”

  用剑指着齐乐的四人之中,忽有一人嗤的一声笑,说道;“我们不怕,你怕不怕?”却是娇嫩的女子声音。齐乐侧头看去,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脸蛋微圆,相貌甚甜,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嘴角也正自带着笑意。原来是曾柔,齐乐知这曾柔乃是鹿鼎记中除了双儿与小郡主外最是温柔的一个,当下便没了惧意,笑道:“单只姑娘一人用剑指着我,我早就怕了。”曾柔长剑微挺,剑尖抵到了她肩头,说道:“你既然怕,为什么还笑?”齐乐脸孔一板,道:“我最听女侠的话,姑娘说不许笑,我就不笑。”果然脸上更无丝毫笑容。那少女见她装模作样,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带头的青年眉头微蹙,冷笑道:“满洲鞑子也是气数将尽,差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带兵。喂,两把宝剑,一颗脑袋已经押下了,你怎地不掷骰子?”

  齐乐听他说要掷骰子,便问道:“我输了赔什么?”那青年道:“那还问?输剑赔剑,输头赔头!”料想这少年将军定然讨饶投降。哪知齐乐当即拿起骰子,说道:“好,受了!输剑赔剑,输头赔头,输裤子就脱下?你先掷!”那青年料不到这少年将军居然有此胆识,倒是一怔。那中年汉子低声道:“大军在外,迟则有变!”要他不必无谓耽搁时光,只怕二千名满洲兵一涌而入,倒是不易对付。那青年向齐乐望了一眼,见她脸上并无惧色,说道:“我不跟你赌这一场,你死了也不服气。”接过骰子一掷,是个六点。那道人和中年汉子也各掷了,都是八点。

  齐乐贪玩,学韦小宝那般,拿起骰子,伸掌到曾柔面前,说道“姑娘,请你吹口气!”那少女微笑道:“干什么?”还是在骰子上吹了口气。齐乐道:“成了!美女吹气,有杀无赔!”将骰子在掌心中摇了几摇,正要掷下,赵齐贤道:“且慢!齐都统,问……问他们到底要什么?”他怕齐乐这一记骰子掷下去,掷成了六点以下,不免有性命之忧,更怕齐乐不赔自己之头,而要割我赵齐贤的头来赔,谁教我站在旁边帮庄呢?

  那青年冷笑道:“倘若怕了,那就跪下讨饶。”齐乐道:“乌龟**蛋才怕!”手上微玩花样,只是心惊胆战之际,手法不大灵光,四粒骰子掷去,骨碌碌的滚动,定了下来,掷不成一对天牌,却也是六点。齐乐大喜,叫道:“六吃六,杀天门,赔上赔下。”将葛通那颗首级提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又道:“赵大哥,拿两柄剑来,赔了上家下家。”赵齐贤应道:“是!”向帐门口走去。一名蓝衫汉子挺剑指住他前胸,喝道:“站住了!”齐乐道:“不许拿剑?好,那也成,一把宝剑算一千两银子。”从面前一堆银子中取了二千两,平分了放在长剑之旁。这群豪客闯进中军帐来制住了主帅,众军官都束手无策,敌人武功既高,出手杀人,肆无忌惮,已方军士虽多,却均在帐外,未得讯息,待会混战一起,帐中众人赤手空拳,只怕不免要尽数丧命,栗栗危惧之际,见齐乐和敌人掷骰赌头,谈笑自若,不禁都佩服她的胆气。也有人心想:“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你道这批匪徒是跟你闹着玩么?”

  那青年又是一声冷笑,道:“凭我们这两把宝剑,只赢你二千两银子?台上银子一起拿了!”六七名蓝衫汉子走上前来,将赌台上的银子银票一古脑儿都拿了。那青年接过一把长剑,指住齐乐的咽喉,喝道:“小奴才,你是满洲人还是汉人?叫什么名字?”齐乐哈哈一笑,说道:“老子是正黄旗副都统,名叫花差花差小宝的便是。你要杀便杀,要赌便赌!嘿嘿,以大欺小,不是好汉。”那青年微微一笑,道:“以大欺小,不是好汉。这句话倒也不错。小师妹,你年纪跟他也差不多,就跟他斗斗。”那少女笑道:“好!”提剑而出,笑道:“喂,花差花差小宝将军,我领教你的高招。”齐乐身旁三人长剑微挺,碰到了她衣衫,齐道:“出去动手!”那青年一挥手,长剑飞起,插在齐乐面前桌上。

  齐乐哪会几招剑术,便道:“以大欺小,不是好汉。我比小姑娘大,怎能欺她?”那青年一把抓住她后领提起,喝道:“你不敢比剑,那就向我小师妹求饶。”齐乐笑道:“好,求便求,磕头就磕头。”双膝一曲,向曾柔跪了下去。众蓝衫人都哄笑起来。突然之间,齐乐身子一侧,已转在那青年背后,手中匕首指住他后心,笑道:“你投降不投降?”

  这一下奇变横生,那青年武功虽高,竟也猝不及防,后心要害已被她制住。原来齐乐知道学自神龙岛救命招数尚未练熟,只好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引得敌人都笑嘻嘻的瞧她出丑,跪下之际,伸手握住匕首柄,蓦地里使出那招“贵妃回眸”,竟然反败为胜。一来这一招十分巧妙,使得虽未全对,却仍具威力,二来那青年怎想到这小丑般的少年竟会出此巧招,就此着了道儿。

  一众蓝衣人大惊之下,七八柄长剑皆指住她身子,齐喝:“快放开!”然见她匕首对准那青年后心,这七八柄每一剑固然都可将她刺死,但她匕首只须轻轻一送,那青年却也不免丧命,是以剑尖刺到离她身边尺许,不敢再进。

  齐乐笑道:“放开便放开,有什么稀奇?”挥动匕首划了个圈子,铮铮铮一阵响声过去,七八柄长剑剑头齐断,匕首尖头又对住那青年的后心。众蓝衣人一惊,都退了一步。齐乐道:“放下银子,我就饶了你们的头儿。”手捧银两的几名蓝衣人毫不迟疑,便将银子银票放在桌上。只听得帐外数百人纷纷呼喝:“莫放了匪徒!”“快快投降!”原来适才一下混乱,帐中两名军官逃了出去,召集部属,围住了中军帐。

  那道人喝道:“先杀了小鞑子!”拔起赌台上长剑,白光一闪,噗的一声,已刺在齐乐右胸。他一剑计算极精,横斜切入,自前而后的击刺,料定齐乐中剑之后,身子必定后仰,匕首尖便离开那青年的背心。不料长剑一弯,啪的一声,立时折断。齐乐笑嘻嘻叫了一声:“啊呀,刺不死我!”众蓝衣人见她居然刀枪不入,无不惊得呆了。那道人只觉剑尖着体柔软,并非刺在钢甲背心之上,一时不明所以,他哪知齐乐内穿防身宝衣,利刃难伤。

  这时中军帐内已涌进数百名军士,□□大刀,密布四周,众侍卫和军官也已从部属手中取得兵器。那十几名蓝衣人武功再高,也已难于杀出重围,何况几人长剑已断,首领又被制住,本来大占上风,霎时之间形势逆转,一败涂地。那青年高声叫道:“大家别管我,自行冲杀出去!”众侍卫和军官涌上,每七八人围住了一人。这些蓝衣人只要稍有动弹,便是乱刀分尸之祸,只得抛下兵刃,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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