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GL+番外 作者:楚谡【完结】(16)

2019-04-02  作者|标签:楚谡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传奇 宫斗

  祁无雪瞟一眼槐桑,知道其心中所想,故意装傻,淡然一笑:“本宫见过的美景还少?不过沧海一粟罢了。”说着,握紧了手中的册子,将其隐在袖中。

  

  自昨日又是醋意大发又是冲动亲吻的,祁无雪如此聪明之人平静下来一想便意识到自己大约是被这若即若离的女人迷住了。想来也是,怪不得从前蜀地如此多男子追求,她皆嗤之以鼻,只觉得男人粗俗又不解人情。

  只是怎的就喜欢上这个把自己视为死对头的女人了呢?

  祁无雪生平第一次想得脑子疼,又想到王鄞与东方白两人极登对的身影,明知道那两人清白,整个人还是止不住再次泛酸。

  她随手折了根杨柳嫩枝,转了转,又将其扔开。

  

  祁无雪望着依旧湿漉漉的巷子,突然明白过来,感情一事本就扑朔迷离,捉摸不定,何必非得纠结出个所以然呢?决定了就竭尽全力,这才是她祁无雪一贯的做法。难得喜欢个人,可千万别胎死腹中。

  天气霎时开朗起来,阴霾一扫而空,云朗风清。槐桑笑着说:“明日便是大典了,真是个好兆头。”

  祁无雪一愣,明日便是大典?自己一直沉浸在思绪中,竟差点忘了正事。

作者有话要说:  鸡汁的娘娘已经爱意萌动辣!笨蛋王还没反应过来(ˉ▽ ̄~)

  霸王我就让她们一直亲不到!233

☆、第十九章 人面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刚才手残把存稿发了出来哭晕……看到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哦(⊙v⊙)哈哈

  出去一周,放了十几张存稿!!存稿菌快死了o(︶︿︶)o

  清明祭祖原是民间之说,宫中本没有如此大的排场。只是皇帝迷信于此,便将这传统发扬了广大。

  这天,祁无雪着明蓝盛装,飞天髻高束,露出螓首蛾眉,立于皇帝及皇后身侧,虽含笑敛眉,却分外明丽照人,让人再难移开眼睛。便仅仅如此亭亭一立,佳丽三千便登时失了颜色。

  

  本要一同前往正北十里外的和光台,只可惜王鄞一想到昨日之事,头疼不已,便以身体禁不住清晨风大露重,给推掉了,只懒懒起来梳妆,等着公公传消息过来午宴。

  “这都已经将近午时了,怎的公公还未过来?”贻川疑惑地站在门口徘徊,小声嘀咕。

  “急什么,祭祖一向礼节繁多耗时甚久,且耐心等着。”王鄞倒是心平气和,已穿戴整齐,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片刻,将髻上一支金步摇换成白玉雕荷簪。

  

  “前几年刚入宫,皇上请了皇礼寺的住持来,还连带着一袭高僧和尚,站满了和光台下的台阶,一片亮黄,那可壮观!只是听多了经,嗡嗡的耳朵疼,腿都麻了。”贻川向往地自言自语着,又咂巴着嘴小声说,“不知今年贵妃娘娘主持会如何。”

  一说完,贻川心中咯噔一下,想必又要被王鄞没好气地说几句,拿眼睛偷瞄几眼,幸好,王鄞依旧淡然坐在铜镜前。想必是没听到,贻川拍拍胸脯舒口气。

  

  没想到,隔了许久,正当贻川自己都要忘了方才那么一茬时,王鄞幽幽的声音便从脑后传来:“点香,祝词,祈祷。住持自然少不得要念经的,这之后,她会与住持一道撒净水于皇上额前,待广源檀香燃尽,祭祖仪式便结束了。”

  贻川浑身一颤,差点绊着台阶,只腆着脸冲和蔼笑着的王鄞求饶:“才……才人,奴婢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在意啊!”

  “在意什么,我可是那般小气之人?”王鄞随口说着,望着日头从厚重云层之后跃然大放光彩,略一皱眉,突然想到从天方微蒙发亮到现在应已过了三四时辰,那女人应付了这么久,许是累坏了罢。

  王鄞一愣,什么时候竟开始关怀起她来了?应当幸灾乐祸才对。可心中为何有些恻隐不忍?

  

  贻川见自家小主说完便开始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还以为表面说着无所谓,心底怪罪着自己,正后悔不已地想着如何挽救,院门口便响起急急的脚步声。

  想来是公公过来传召了,王鄞晃晃脑袋,把方才什么奇怪的念头摇出去,提着裙摆小心走下台阶。

  

  碧沁阁与宴殿相隔甚近,因此王鄞到的时候依旧冷清异常,想到自己应是午宴中排位最末的妃嫔,便挑了最远的席位坐下来。

  等了许久,领着灵阳公主的南娴与隐在白水洲许久年岁的德妃才陆续入了席,加上三品以上大臣纷纷到场,殿中逐渐热闹起来。

  南娴望了眼王鄞,便拉着灵阳在旁边席位坐下来,还未开口寒暄几句,灵阳公主便难得主动地笑道:“鄞娘娘。”

  

  这么脆生生的一声吓得王鄞差点被葡萄噎死,想来是庚玄这不听话的,竟教了灵阳一同叫自己“鄞娘娘”,小孩子不懂事,如被外人听见,可是弹劾的好时机。

  王鄞扯着嘴角望了望笑得无奈的南娴,灵阳胖鼓鼓的可爱极了,黑漆漆的大眼在粉雕玉琢的脸上,望得人心生怜惜。王鄞没办法,只得应着,想着回头得好好让庚玄改改口。

  南娴刮了刮灵阳的鼻子,望一眼王鄞说:“别的娘娘都记不住,怎就记得了眼前这个?”

  “鄞娘娘宫里的糕点好吃,还有,庚玄哥哥总说起鄞娘娘。”灵阳一板一眼地说着。

  果然是庚玄这小子,庚玄如此惦记自己,想来皇后也是听了不少遍自己的名字了,王鄞不知该喜该忧。

  

  “自那事后,才人身体可好全了?”南娴轻声问道。

  两人自是对一些事心知肚明的,王鄞低眉颔首道:“大好了,贵嫔有心。”

  “甚好。”南娴笑着将灵阳抱紧了些,说道。

  

  又是一炷香,皇帝一行竟还未回来,王鄞百无聊赖同时生出些担心。莫不是大典出了什么乱子?如今天子脚下可不比当年,表面和平,实地乱得很,若出了什么差错可怎么办?还是祁无雪?她一个人真的能担起大任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越想越慌乱,王鄞缓缓啜着罍中薄酒,眼睛一瞥,望见不远处德妃也正不小心瞥到自己身上,两人客气一笑,便又挪开眼睛。

  

  德妃本是第一批进宫之人,又是太后侄女,皇后表妹,身份不比常人。从前受宠一时,不知怎的对圣眷不甚在意,人亦淡淡的不爱多言语。两年前自请了去偏远的白水洲清修,非重要时节极少露面。躲了锋芒,宫中亦少传言,德妃一词便如同摆设一般。

  两年未见,如此望着,王鄞竟觉得其容貌依旧庄丽,只粉黛极薄,显得面色有些苍白。其身后侍婢隐在帷帐一侧,垂着眼睑,却掩不住清秀眉目,也是个打眼的。两人皆极为平和,不言不笑,仿佛与世相隔。

  

  来不及细想,随着一声尖声细气的“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容贵妃娘娘到。”响彻宴殿,殿内窸窣笑语声俱寂,所有人皆起身,弯腰恭敬行礼。

  王鄞亦起身,悬了许久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她起身的同时斜着眼睛往门口轻轻望了眼——今日这妖精穿得倒正式,嘴角隐隐带笑,行动起来不急不缓,带着衣袂微动,多了份庄穆之气。只是其额角似有薄汗,映着日光亮晶晶的,想必一早上下来劳损不少。

  怎得就知道关注这人?王鄞赶忙收回眼神,安分地低下头。

  

  几番客套过后,午宴便开始了。此是后宫与朝臣一同行宴,许多话说不得,更是无趣。歌舞行了几阙,皆是多见而不新奇的,虽排舞气派,也整齐划一,却总令人兴致缺缺。

  不多时,德妃便以身体不适早早退下了,皇后亦称被风吹得有些头疼,清明午宴便草草结束。

  

  日头稍偏,从主殿出来后沿着穿宫而过的清流一直走便能回到碧沁阁。到了下午,风失了凌厉,变得温温的,带点燥热,又有些河流的水气,拂在身上让人舒畅无比。

  河边堆着许多不规则的假山怪石,藤萝附于其上,嶙峋如密网,春风一吹,生了许多嫩绿新芽,又有丛丛鹅黄迎春相称,清流击石叮铃,煞是喜人。

  春意正浓,王鄞沿着河岸,忽望见小坡上一个从未见过的圆形拱门,有些斑驳,上面用行书题了“桃夭”两字,绵柔如流水,却不失劲道。

  王鄞眺着这小门,问道:“这门通着哪里?”

  贻川板着手指算了算:“按理说应该快到重旸宫了,只是重旸宫在河那边,这是哪个宫的却不知晓。”

  “去看看。”王鄞难得来了兴致,便拾级而上。

  

  木门上镶着锃亮铜环,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不料里面竟蕴着另一番天地。

  

  柔亮草地整齐如新生,桃花开了满园,只是已过了盛时,有些颓败。加之先前连绵几日雨水,更是萎靡不少。然也有带着露水,映着日光的,清亮亮绽放。融融桃色秀丽无限,难怪要在小门上题“桃夭”两字,果真是赏心悦目。

  王鄞踩着草间青石板信步走着,显然此处极少有人,茂茂青草漫过石板,大有连成一片之势。

  不久,石板路弯曲着通向了河边,想着应该就是方才那河,水行于此处平缓许多。玲珑小巧一拱桥架于其上,颇有一番小桥流水的江南之风。不远处是重旸宫的琉璃屋顶,瓦片隐在高大古木之间,影影绰绰。

  王鄞本生于江南地带,此番景色更是有些触景生情,心底无端生出唏嘘。

  

  “才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怪吓人的。还是早些回去吧。”贻川丝毫不解风情,在边上抱着胳膊左顾右盼。

  王鄞想了想也是,此次出来没带别的宫女,还是早些回去比较好。站在桥上望见不远处东边有另一拱门虚掩着,想来是出这桃花园的。

  

  登高自能望远,同样也是将自身整个暴露了出来。

  原本在桃园密林中,又穿着淡色绉裙,甚难为他人所见,这么一上桥,祁无雪便眼尖地发觉了,先是缀着白玉簪子的发髻,再是顾盼生辉的明眸。

  祁无雪差点没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难得出来这小花园透口气,竟能有此等艳遇,也算是这一天累个半死的补偿罢!

  “娘娘,在看什么如此入神?”槐桑并未发现树影间人影,眺望着问道。

  

  想来两人相隔不远了,王鄞隐约也听到声响,摸着一看,竟瞥见一抹扎眼的蔚蓝。心下一惊,立刻反应过来,看来这桃园可不是什么世外之境,偏是重旸宫的附属之地,自己这是撞到了人家门口。

☆、第二十章 如意

  如今王鄞一想到跟祁无雪说话就头大,装着不知情,赶快溜走。只是这后门太远,前门又离她更近,左想右想,王鄞扯着贻川袖口三步两步过桥,弯着腰从桃枝底下穿行过去。

  

  “古有仙娥,踏云腾雾而来。今有美人,穿桃枝而行。槐桑,你看,那可是桃花仙?”

  王鄞身形一顿,这祁无雪声音虚无缥缈地传过来,分明又开始绵里藏针笑里留刀。

  

  “槐桑愚钝,此影不像花仙,倒像碧沁阁的小主。”

  得,什么都别说了,这主仆两人又开始一唱一和了。王鄞与贻川两人大眼瞪小眼,如今还想溜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拨开最后一根树枝,王鄞揉着腰站在碎石路上,瞟着祁无雪坐在岸边牙石上的背影,心底叹口气,道:“嫔妾实在抱歉,不知这是重旸宫之地,还请娘娘大度原谅嫔妾。”

  祁无雪没回头,声音带笑:“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况且我不懂什么花前月下,平白荒废了这一园春色,岂不罪过?姐姐是个诗情画意之人,正好赶着花期末尾,也不辜负花意。”说着,祁无雪略回头,晶亮的眸子透着浓浓笑意,“姐姐站得那么远,可见还是生分。无雪这几月下来,却已把姐姐当做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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