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小捕头+番外 作者:落瑾下时【完结】(47)

2019-04-02  作者|标签:落瑾下时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平步青云

  宋晓酒敲了一声桌面打断了黑皇后的话语,在桌上歪歪扭扭写道:制成之法?

  被打断话的黑皇后并未露出半分不悦,只是点点头,接着道:“那大约是南疆的邪术,一些养蛊之法,除却被烧化的一具,其余九具尸身上奇怪的白丝乃南疆蛊蛛所吐。”

  宋晓酒又写:城南那具新尸?

  黑皇后道:“也是同样的法子。”

  宋晓酒再写:城南新尸的衣着为何是你所有?

  黑皇后摇头道:“我想这些事不过是真正的凶手欲盖弥彰之意。”

  宋晓酒写:何解?

  黑皇后突然起身,急匆匆道了一句,便转身翻窗而出,不过眨眼间便失去踪迹,若非桌上还有水渍,宋晓酒都不敢相信皇后曾完好无损的回来过。

  而黑皇后临走前留下的一句话是,“莫让任何人知晓我还活着。”

  宋晓酒呆愣的坐在原处,然不等他多想,便听得门外有人走来,如此一想,便知黑皇后为何走的那般着急,原来是觉察到有人来了,因不想暴露行踪而掠走。

  在那门扉咯吱一声打开时,宋晓酒已然拂袖将桌面的水渍擦的干干净净,待来人进门来,一切都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人也没有来过那般。

  “你醒了?”邱胖官乍一看宋晓酒端坐在桌前看着自己,先是一怔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接着疾步走来,到桌边时才堪堪稳住超标的身体重量,弯着腰将宋晓酒上下打量,“总捕大老爷,你可醒来了,第十一具尸身已经验明正身,正是厚师爷!”

  宋晓酒心中一个咯噔,只觉得此事愈发扑朔迷离,刚才皇后娘娘本尊还出现在此处与自己交谈良久,如今邱胖官突然到来,还告知自己那十一具尸身正是厚师爷,如此一来,究竟是何人在布局,又是何人在说谎?

  心中稍定,宋晓酒不露声色,只是朝邱胖官摇摇头,然后指了指门外。

  邱胖官自然知道宋晓酒这是赶人的意思了,可他见宋晓酒不说话,脸色也奇怪的很,便还想再问些话,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一阵喧闹,只听有人大声嚷嚷:“起火了!起火了!验尸房起火了!”

  

  拾伍·逃生

  宋晓酒倏然站起,然而伤重未愈,自己口不能言,而四肢发软症状还未消去,如此大急之下,竟一下往后撅倒,天旋地转之际,似乎看见邱胖官笑的有些奇怪。

  “总捕大老爷!”待邱胖官手忙脚乱的将宋晓酒扶起来,刚才宋晓酒所见的那诡异神情的一面便又消失了干净,心头萦绕着无数疑惑,宋晓酒还是不动声色,任邱胖官将自己半托半抱的扶到床榻上躺下。

  邱胖官道:“总捕老爷,您先歇着,下官前去看看出了何事,回头再来禀明。”言罢,转身便跑了出去。

  宋晓酒张口欲唤也来不及,何况自己不能说话,便垂下手作罢,忧心忡忡的躺在床榻上。

  邱胖官跑出去后便拉着衙役问:“发生了何事?”

  那衙役手中提着一桶水,神色匆匆,额前全是汗水,一见邱胖官便急道:“县太爷,验尸房突然起火了,那仵作晨时入内,至今还未出来呢!”

  “什么?”邱胖官大急,连声道,“快快快,救火救人!那尸体都是破案的关键啊!怎么就起火了?”

  言罢,邱胖官甩下衙役,提着官服下摆一步三缓的往验尸房的方向奔去。

  而那原本神色惶急满脸汗水的衙役却突然放下手中的水桶,用力抹了一把脸,瞥一眼邱胖官跑远的身影,转身往宋晓酒屋中跑去。

  “宋晓酒!”黑皇后一进门便压着声音喊道。

  宋晓酒闻声转头,乍又见黑皇后,吃了一惊,撑起身子,心道:皇后怎么又回来了?

  “快随我走!”黑皇后并不解释,上前拉起宋晓酒便要带人走。

  宋晓酒使力拖住黑皇后,面露疑惑,似乎在问为何要走?

  黑皇后道:“此处不安全,有人欲对你下手,刚才我故意引开邱胖官,便是担心他的身份,怕他对你不利,他刚才来见你恐怕是想试探你,若让他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必杀你灭口!”

  宋晓酒心中大惊:竟是如此!

  “快起来!”黑皇后力大无穷,竟一下将宋晓酒拉起来扛在肩上。

  颠倒间宋晓酒头晕眼花的很,却还是抓着皇后不愿走,似在担忧着谁。

  黑皇后一顿,随即道:“他们自有自保能力,你不必替他们担心,先跟我走罢,其余事待到安全之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快速说完这几句,黑皇后似乎担心宋晓酒磨磨唧唧误事,伸手一劈,直接将其打晕。

  毕竟所扛之人乃高大魁梧的汉子,纵然黑皇后再武功高强也有几分吃力,避开一片混乱的县衙后院,黑皇后竟从前堂而出,所幸路中无人,才得一路无碍逃出衙门。

  宋晓酒被一碗水泼醒后,便已在一个山洞中。

  转眼去看四周,洞内虽有些潮s-hiy-in暗,却颇为干净,自己所躺之处乃是一块人为劈成的石床,石上铺着厚厚的稻Cao,右边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墩,上面搁置着一盏油灯。

  泼醒宋晓酒的竟不是黑皇后,而是那日破庙中打伤自己的神秘人。

  宋晓酒暗惊,却未做出过激的举动,坐起来后,发现颈后竟不痛了,而周身酸软无力的症状也消失干净,宋晓酒便想是否那不能发声的怪症也好了,便开口道:“……”挫败的皱了皱眉,宋晓酒索x_ing闭紧嘴,转而去打量那神秘人。

  神秘人依旧浑身上下包裹的结结实实,不露分毫,也无从判断此人是敌是友。

  便在此僵持之际,洞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黑皇后。

  黑皇后不再身着县衙师爷的衣物,如今全身黑色劲装,便显得其人高瘦干练,因其肌肤色泽黝深,那浓黑的眉眼便显得极具杀伤力,黑皇后虽无女子的柔美之态,却颇有江湖人的潇洒和不羁,如此一人,竟贵为一国之母,实在是……毁人不倦。

  “宋晓酒,听黑狗说,他伤了你?”

  宋晓酒闻言一愣,随即把视线转到一旁高大的神秘人身上。

  黑皇后点点头,指着那神秘人对宋晓酒道:“这个是我娘家人,你叫他黑狗就行了,那天是我要他擒你的,没想到他竟害你受伤了。”

  宋晓酒一脸不解。

  黑皇后便耐心解释道:“黑狗从小便在我黑氏一支族下长大,做为刀器培养成人,所以他不擅言语,行动也只听器主的口令指示,往往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自然也无法判断其他,我只是要他将你带来见我,没想要他伤你。”

  宋晓酒脑中转了转,似想通了什么,黑皇后见他想说话,便唤黑狗去拿早已备好的纸笔来。

  

  拾陆·谜底

  原来那日黑皇后因一封信而离开魏府,去了信中所言的地点等待,却大意中计,被困在陷阱中。

  夜半至凌晨整整三个时辰,竟未有人出现也未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只是这般被困着,好似只是掉落一个猎户的普通陷阱而已。然黑皇后这般深藏不露的人都逃不出那个陷阱,便知此表象简单而其中诡秘复杂难解的应是一个局。

  所幸的是,黑皇后一族,无论身份地位高低贵贱,自小便配有一名刀器,暗中跟随护主,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现身,有些人一生平安,便一生未见自己所拥有的刀器是什么模样,若非生死关头,刀器自然不会现世,何况黑皇后身份比之他人更非同一般。

  黑狗便是黑皇后的刀器,黑皇后也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刀器,虽然明白刀器全身上下皆要包裹严实不露面,然还是替其春夏秋冬只一套装备而感慨。

  黑狗将黑皇后救出后,便藏身于山中的破庙,如此一来黑皇后才忆起信中所言的地点竟是千缕尸案发现场附近的一个山坳。而如今藏身的地方便是那时与宋晓酒等人前来查探的凶庙,黑皇后自然也发现了此庙被人清扫过,那日所发现的佛龛窟窿皆消失无踪,看起来便只是一个寻常的小破庙,毫无任何发生过凶案的痕迹。

  可黑皇后曾收到过一封神秘的书信,信中将千缕尸案解剖的清清楚楚,凶徒将人杀死后在其尸身上种蛊,蛊种发芽后引来蛊蛛吐丝结网,将整个尸身裹紧,使其变成一个诡异的茧子。信中还提到南疆秘术和中原血,黑皇后才知当日在庙中内堂里印在Cao席上的那个黑污的人形,竟是人血流尽所致。

  而所谓中原血,便是将人放血至死的一种酷刑。

  那酷刑流于民间,起源于一个神秘佛教异徒的死葬之法。

  由此可见,那内堂Cao席处便才是凶徒杀人的真正地点,后而抛尸佛龛后的窟窿里,任蛊蛛吐丝缠紧,才毁了尸身,掩盖了真正的死状。

  可见凶手心思缜密,而手段毒辣,至于意图……恐怕还要揣测。

  黑皇后心想因着那蛊蛛的缠丝,使得众人无法辨认死者身份,从而阻扰了破案之效,恐怕也是凶手所谋。

  黑皇后虽猜不透死者的身份,却能猜到凶手的两分真身,此般行事做法,必然曾在朝为官,且极为熟识惯常的办案步伐及所涉律法,极有可能便是吏部中人。

  若要说起来,所有的线索连贯而出,最大嫌疑之人便是……

  “不可能是大人!”宋晓酒突然拍桌而起,断了黑皇后即将出口的推断。

  黑皇后吃了一惊:“你能说话了?”而一旁守护器主的黑狗却是杀气毕露,似要对出言不逊的宋晓酒动手,幸而被黑皇后所阻,这才敛了杀气,漠然退后。

  宋晓酒也惊异不已,哑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处,呐呐道:“我能出声了。”兴许是禁言许久,宋晓酒的嗓音并不如往日那般醇厚低沉,反而带着割锈般的粗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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