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忆(gl)+番外 作者:倾宇汐【完结】(5)

2019-04-02  作者|标签:倾宇汐 年下 情有独钟

  我感受着她的体温,听见她在我耳边呢喃:“忆卿,我喜欢你。”

  我一怔,虽然已经知道了,但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证实了,还是觉得美得不像话。“我知道,但真正的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你能理解吗?”她蹭着我的脸点了点头。你怎么会懂?

  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留言。

  2014,我不知会遇见你。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遇到了,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出现。我想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了。

  以前,从来都是只有人问我你想要什么,而你是唯一一个问我在想什么的人。你就是那样莽莽撞撞的闯进我的生命,你的文章,你的话语……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只有你了。我希望一直留住你。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小孩看待,那么就请你等一等我,我在长大。

  从最初看你的文章,我是单纯地仰望你,觉得你高高在上,是那样遥不可及。后来你到了这所学校,我们终于相遇了,你是我的老师,我又开始变得尊敬。你给我的信让我很温暖,那种感觉,前所未有,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恶意。渐渐的,我开始喜欢上你,开始变得依赖你。我想你留下,想把你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但是我却发现我是那样无能为力。我不想让你难受,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所以我放你走。

  有的时候看着夜空,我会忽然很害怕,害怕失去,比如你。有人说,美的事物都不是长久的,所以我会害怕,好不容易遇见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失去呢。以前我希望当我看向天空的时候,能刚好有一颗流星经过,这样我就可以许一个愿望。可是当流星真正来临的时候,我才发现根本来不及,我不知道许什么愿望。可是在遇见了你之后,那个愿望就出现了,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忆卿,你说过我很自私。我确实很自私,但我没办法控制那种自私,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情。我觉得是不是谁在李慕希和范忆卿这两个名字上上了一把锁,一把永远没有办法解开的锁,只要相遇了,你再离开,就会撕扯着我。那种感觉很难受。

  等了十七年,我不知会在这个春天遇见你。范忆卿,我们再想分开,是不可能了,除非我死,李慕希这个名字消失。

  …………

  我趴在桌子上哭了,第一次能感受到眼角的泪是怎么止也止不住。李慕希,锁会撕扯着你,难道我就会安然无恙吗?这一次,我似乎也变得自私了,我也想要留住你,我们再想分开,是不可能了,除非我死,范忆卿这个名字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七)噩梦

  回家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噩梦。原以为醒来后会忘记一切,可是却又记得那样清楚,每一个画面又重现在我眼前,仿佛那本就不是一个梦。

  我站在悬崖边上,如果忽略脚下的万丈深渊,这样的景还是很美的。云离我很近,就在眼前,可是我却够不着,好像我踮起脚,天空也会跟着升高。四周都是山,连绵不绝,围成一个圈,而我正好在在圆心点的位置。突然转身,身后竟也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没有出口。我环视了一周,几乎每座山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有几个镜子,互相反射,唯独我站在最中间的位置。头顶上盘旋着几只鹰,飞得很低,倒不如说我站在很高的地方,因为我开始觉得有些缺氧。恐惧,这是哪里?我有些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但是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真实到可怖。

  那一瞬间的事,所有山上的一点翠绿都不见了,露出狰狞的岩石表面。近在指尖的云忽然聚集在一起,愈变愈黑。像从正午直接过渡到了深夜一般,我看不见周围的山,只有黑暗,都是黑暗。云中夹着丝丝亮光,等我看清,才发现那是闪电。这个时候却突然想到,幸好李慕希不在这里。那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只体积庞大的鹰朝我俯冲过来,比夜更黑的是它的眸子。锋利的眼眸,就像在繁华的城市里,可以冷眼旁观一切,可以事不关己的冷笑两句,是那种讽刺的眼神。那种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会伪装自我的。我连忙后退一步,却踩在悬崖边上,看似坚固的岩石突然松动,我差点摔下悬崖,等我站稳,眼前的那只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也许那本来就是幻象罢了。飓风吹来,我努力想稳住身子,却发现是徒劳的,一阵阵眩晕袭上脑袋,被风左右推拉着,就要坠下悬崖。四周无依无靠,没有一个人,没有一点生气,我想喊,却喊不出声……

  下雨了。一个响雷打下来,好像雨水也带着电。对面的山被照亮,那哪里是山,只不过是一面镜子,此刻正照着我狼狈的模样。终于支撑不住,坠下悬崖,在失去的意识前一刻,我听见自己的嘴唇微微一动,喊了一个名字:“李慕希……”

  我惊醒过来,枕上,后背上满是汗水,喘着粗气,几百年都不做梦的人,我是怎么了?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五点半了,还有两条短信。第一条,她说:“我做噩梦了。”怎么,难道梦也会心有灵犀的吗?第二条,她说:“我好像生病了。”

  起床,洗漱,换衣服,五分钟搞定,留下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响彻楼道。

  到了学校,直奔501宿舍,敲开门,一张略显有些苍白的脸浮现眼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连忙照顾她躺下,去拿湿毛巾。撩开她额上已经长到过眉的刘海,小心翼翼地将毛巾敷上她的额头,她总是这样让人心疼。

  过了一会儿,我轻声问她:“慕希,去医院好吗?”看着墙上的钟,突然后悔这么早就来找她,显然是没睡醒了,卧蚕底下浓重的黑眼圈,看来昨夜也是被噩梦扰得睡不好了。

  “不去,不过感冒而已。”还是这样,倔强的要死。

  “你可不要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确定没事?”还省一笔医药费,也懒得背一个病号跑一趟,你不去我当然很乐意。

  “嗯,我讨厌医院的味道。”我哭笑不得,感冒了还能闻到那消毒水的味道,你是狗转世来的吧?“老师?”我就说没睡醒。

  “嗯?”边答应她边去换了一条毛巾。

  “今天几号?”她提高了些声音,沙哑。

  今天啊?五月份吗?几号来着?“节日快乐。”嗯,应该没错。

  “什么?”她小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解。

  “今天六一来着。”然后没有声音,我打算等待这座生病的火山爆发一回,说不定你激动一下汗就冒出来了我也省得这边照顾你。

  然后她似乎是忽略了我好心的祝福,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走?”我洗毛巾的手一顿,水流冲洗着我的双手,大夏天的,怎么会这么冷。一时间的寂静,只剩下水汩汩流淌的声音。

  “六月二十九日。”如果细听,一定可以听出我的语气里夹着轻声地叹息。

  “会留在这里吗?”我知道她指的是这座城市,而非学校。

  “不会了,我要离开。”还是会不舍的,因为你。关上水龙头,走向她。被被子裹成粽子的她露出一颗圆圆的小豌豆,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她又在想什么。

  “去哪?”她的目光依旧涣散。

  “去实现我当作家的梦想啊。”我突然想逗逗她。

  我看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光芒,“这样啊,那等你做了作家以后,记得要回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憧憬,我的未来,她为什么会那般向往,可是她的语气中,分明是多了些失望。

  “一定会的。”我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拉勾。”我看着她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伸出小指。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小孩子。宠溺的笑着摇摇头,伸手勾住了她的小指。许下这个承诺,我们谁都不能违约。

  要离开的时候接近正午了,慕希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才想起了今天好像有人说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好像是的,没错,就是六月一号。“那什么……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快半。”慕希奇怪地瞥了我一眼,我倒吸一口冷气,没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扔下满脑袋问号的慕希就跑。

  出了校园,匆忙拦了一辆的士,手中的电话也刚好接通。“姐……”

  刚出声对面就传来一连串狮子吼:“可以啊你范忆卿,敢放老娘鸽子,很好,迟到了一个小时二十七分钟,午饭你请。”

  “没问题……”我默默抹去脸上的两行泪,心疼自己瘦得只剩下皮的钱包……

  某人姐姐:差点忘了中午要和这货吃饭来着,呀呀呀还敲了一顿饭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八)曦夜

  她的名字叫作曦夜,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一个姐姐。准确地说她是我的网友,只不过比我大一些,就硬让我叫她姐姐。这么多年来,她也是伴我成长的其中一个,尽管她更算得上是,损友。

  看着曦夜对着菜单各种的指手画脚,口中还不断念念有词:“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默默地捂了一下钱包,迟早有一天吃成猪!看着对面这个瘦成竹竿的人,我在暗地里诅咒了她无数次。

  “忆卿,这么久不见,你又胖了。”我忍。“看来最近过得不错呀是不是恋爱了?”我再忍。“看我最近都给那些咨询者弄得心烦意乱的,昨天称一下瘦了两斤,那今天多吃一点好了。”……我恨你。“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有点闷闷不乐呢,怎么了,被人欺负了?说出来姐帮你报仇!”

  我差点“你”字脱口而出想到她正经的时候还是挺可靠的就又咽了回去:“我喜欢上一个人。”她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我不理会继续说,“她是我的学生。”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叼着吸管的嘴终于吐出了已经被咬得不成样的吸管,她的习惯还是没改呵。我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最令我心烦的地方:“她是女生,也是我爸的学生。”她没有说话,好久。

  “先吃饭吧,等会儿凉了。”我早就没了大快朵颐的心情,只看着她把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突然后悔为什么要提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等她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地想我的问题。“那她喜欢你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她好像是有亲口说过这句话哦。

  “喜欢不是爱。”她靠在座椅上,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如果不够爱,真的是会累的。我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你多。”又开始装深沉了,不就多谈过几场恋爱吗,每次不是死去活来地收场。

  “所以你想劝我放手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范忆卿,李慕希……那把锁真有那么牢固吗,我们都不是小孩了,才见面不过多久,真的能谈得上爱吗?我开始沉默,这是现实,我不得不犹豫。现实中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怎么敢轻易说永远。

  “呵,还是不够爱吗?”我只是不确定她对我的爱有多少,怎么敢义无反顾?“还是不够了解?”

  这句话说到我心里了,“是,不够了解她。”

  “这样啊,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曦夜随手摆弄着吸管,似乎随口一问。

  “李慕希。”我看见她摆弄吸管的手似乎停了一秒钟,然后挑起眉,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毛骨悚然,那家伙还大名远扬到您耳里了不成?

  “我可以帮你们牵线。到时候成了,两顿饭就行。”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曦夜,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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