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青青凝竹马 作者:椎名君【完结】(8)

2019-04-02  作者|标签:椎名君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言烟有些低落的应着,道了又道晚安后才依依不舍结束通话。

每个周六言家子女,大哥言城,二姐言潼,老三言烟,都要回家里齐聚一天,除去特殊状况。原因很简单,爷爷奶奶都健在理应按时尽孝,让老人享受天伦之乐,这是言爸爸对儿女立下的规矩。

车上的二人大约十分钟路程后抵达别墅。

下了车,陆幼凝前头走着,忽听身后“扑通”一声,吓得扭头去看。

阮洁绊倒在了门前台阶上。

陆幼凝连忙去扶,拉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小洁,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阮洁皱了皱眉,慢慢举起有些火辣辣的右手。陆幼凝借着门前灯看着,直心疼,手掌部分已经蹭的红肿破皮了。

默不作声,拉着她门口换好鞋子,径直走到沙发把阮洁按在上面,自己去找来医药箱,翻出酒精棉球给那红肿不堪的手掌消毒。

感到吃痛,阮洁微微缩了缩,被瞪了一眼。

小心仔细的处理好伤口,贴上一个大个头的防水创可贴。“洗澡的时候小心点!”

“嗯。”阮洁应了一声,“凝凝姐,我去睡了。”

“去吧,注意伤口!”看着人上楼后,陆幼凝才着手整理药箱放归原处。

关了灯,走到落地窗前,独自一人对望着一袭银白淡色,月辉映得室内一片苍白。

柳意的突然出现,阮洁的恍惚状态,连言烟今天也透着违和感。陆幼凝深蹙起秀雅柳眉,好似一切都不正常了。

又立半响,这才借着冷清月光缓缓回了卧室去淋浴。

阵阵雾气伴随门的拉开而漫溢,一双裸-露的粉足*直至臀部下方,纯白浴袍带子随便系在腰身,前襟的松垮使得胸前完好曲线隐露。

一头软缎也似的长发还冒着微许水气,坐了床边抬起双脚晾着。

“哦!”想起什么似的低呼一声。

遂把还没干透的粉足伸进拖鞋,开门下了楼梯。再上来时,手上已端着杯清水和感冒胶囊。阮洁肯定不会记得,陆幼凝也差点忘记。

走到阮洁房门口,待要抬手,忽听门内重重“扑通”一响,同时还传来某人的闷哼。

陆幼凝一怔,慌忙拧开门把焦急冲进去,水杯口倾斜了也顾不得。

喊着:“小洁!”

阮洁直直倒在地板上,动也不动,恶趣味的讲,她直觉得自己脑浆都快摔出来,整个人现在七荤八素,摔的亲爹妈都认不得了。

方才坐在电脑前收发邮件,夜深,温度下降,只穿了短裤和一件工字背心,阮洁感到有些凉意,便要去拿件毛巾毯披着。讵料到刚站起身迈步就被笔记本电源线给直挺挺的绊倒了,半点防备也没。阮洁痛苦万分,难道这是被“摔神”附体了么?

陆幼凝不敢动她,伸出的手有点抖着。一看就知道这人误会了,以为自己心绞痛犯病了,说是心绞痛其实也不大正确,只是偶尔气不顺,会有那么一下无法呼吸。

连自己爹妈都当是小毛病,只有陆幼凝会在意的要命。

撑着手肘就准备起来,“没事。”还一边安慰着陆幼凝。

“嘶――!”刚抬起,左胸心脏处就猛地一紧,针扎似的,半口气卡在那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阮洁长吁一口气,道:“娘的,我这么强健的体魄,身子怎么弱的跟根儿豆芽菜似的。”

陆幼凝让她坐在床上,俯身仔细查探一番,才神色释然。感到手心黏黏的,摊开一看,刚才的感冒胶囊都快化成水了。

“我,”刚讲了一个字,就瞧见某人目光直勾勾盯着自己,沿着视线……发现自己胸前一片傲人春-色挺立,浴袍带子早就不知散开多少时间了。

合拢了衣襟,瞪一眼,“我去换药。”

“不用!”阮洁一把抓过水渍渍的胶囊咕咚吞了下去。

“水,”又是只讲了一个字,后面的硬生生憋了回去。

阮洁嘿嘿笑着。

陆幼凝捏捏眉心,头痛难耐,她真是拿这人没丁点办法。

“好好躺着,不许再乱动。”转身扯了几张面纸,关了电脑,就去擦地板上洒出来的水。

“我来。唉哟――!”阮洁一跃而起,右腿膝盖的肿痛不适差点令她再一次跌过去。

“别乱动!”陆幼凝一脸愠色喊着。阮洁浑身发毛,讪讪地躺回被子里。

擦干水渍,回主卧换了睡裙,回阮洁房间径自上了床,手指戳了戳,她膝盖。

“嘶――!”阮洁想陆幼凝肯定是故意的。

把这人跌的严重的地方都揉了一个遍,揉的阮洁眼泪都快出来才住手。

“睡吧。”陆幼凝关了床头灯,温柔抱着阮洁,真怕再出什么意外。

“哦。”寻了个舒适位置,闭上眼。今天够累的,应该没时间再做噩梦吧!

安静午夜,只闻得见钟表嘀嗒嘀嗒。

陆幼凝也在琢磨李冰和柳意的深浅,两人看上去明明是有些关系含在里面,可柳意为什么对才第二次见面的阮洁这么有兴趣?

陆幼凝无法得知两人第一次见面都发生了什么,她不大相信一见钟情,一直认为感情必定如酒窖藏才能味浓宜人!

该怎样才能把阮洁保护好,不再受伤害?这人外面强作无谓,实则内里柔软脆弱。

陆幼凝注定今夜也将无法好眠。

阮洁一早起来,床边已经空了,懒懒伸个腰,洗漱一番精神抖擞下楼早餐。

周六,天气晴好,坐在庭院里沐阳光浴,进行光合作用,边欣赏陆幼凝在旁作画。

嗅满院花开草坪小清新,耳听大地玲珑小鸟鸣,像极了春日的生机盎然。想到□□纪旧约开篇:“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说有光,便有了光。”

不禁叹谓造物主的伟大,这样的节奏和色调都美的让人迷醉。当然,她从不依托宗教,她的信仰只有自己的心和那个恬淡美适的女子。

一份闲适,两份散淡,三分安逸。

此刻阮洁觉得自己像个澳洲农场主,坐拥一片肥沃庄园,过着忙碌之后的闲散生活。对了,自己爹妈现在也澳洲,想到即做,我们是行动的新一派。

拿起手机拨过去。

“哟,宝贝,想妈妈了!”

阮洁翻了个白眼,“嗯,是哦!你忙什么?”

“午饭呀,这边已经快中午了。你呢?”

“坐着。”

“做着?”阮妈妈吃吃笑着,“和谁呀?”

“凝凝姐喽。”

“你在上面?”

阮洁扭头望了望身后别墅的三个楼层,一二三?疑惑道:“上面?不会呀,我在下面的。”

下面……

顿时明白,满脸殷红地咆哮道,“什么上面下面!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什么时候说我在下面了!”

“哦?那你是在上面了?”阮妈妈很没节操下限。

“你,你。”阮洁登时一口气憋的喘不上来,“你是我亲妈么?什么上面下面,我们没有上面下面,没-有-做-!”

“切――!真没用。”

陆幼凝听了个大概,已明了。手攥着画笔双肩剧烈颤动,她的小洁实在是太可爱了!

“啊!锅子要烧了!我不能跟你讲了宝贝,改天打给你。”

“好……那你去忙。”阮洁无力。

“对了,凝凝很适合你哦!”阮妈妈爆了最后一句,匆匆收线。

阮洁恼羞地看着手中电话,有种想把它捏碎的冲动。捏碎!捏碎!是的,捏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老妈,她真的是我亲妈么?她真的是我亲妈吗?

陆幼凝凑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咬,“小洁,我不介意哦!”

见阮洁满脸好似画布,五光十色,继续吐气如兰道:“我说我不介意你在下面……”

轰地一声,阮洁脑子供血不足滞住了。心脏敲的咚咚击鼓一般,这真是她的凝凝姐,陆幼凝吗?!她快疯了,是自家老妈把瘟疫传染给陆幼凝了么?是吗?是么?

脸色一阵红一阵黑,一阵青又一阵白,“你……”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看这女人,一点樱桃红唇,炯炯目光含笑。遂吞了下口水,手颤抖指着,结结巴巴道:“妖,妖,妖孽!”

踉跄逃逸现场,身后一串银铃娇笑响开。

扑通!!“啊!”

陆幼凝抬头,只见阮洁又摔在了昨天的门前那道阶上。

“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直不起身。

阮洁羞红了面目,耳后,又延伸至脖颈红彤一片,火辣辣的,焦窘异常。气的都快哭出来,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她到底是得罪谁了呀!这造孽的破台阶,发誓明天就要拆了它!

啊――!第一次感觉到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的滋味。就是现在!毫不迟疑!

沮丧支起身子惨淡离开。

陆幼凝蹲着笑够了才进客厅去寻这恼羞的人,盛怒中的小朋友还是要顺毛安慰的。这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看电视,手里的遥控器却愤愤然死劲儿按着。

陆幼凝心道糟了,玩过分了。

“小洁。”走过去柔柔的哄劝。

阮洁哼的一声,扭了头不看。

“乖啦,不要气嘛!”

还是闷声不悦,今天实在好没面子。不对,昨天也是!

“那你要怎样呢?”

继续不理。

陆幼凝无奈,只好把阮洁拥在胸前。

快速,方便,实用,这一招来对付阮洁,经久不衰。

  ☆、第9章 告别

每个人出生在这个世界都是用来还债的,定是你作孽了,所以才要出世,来这么一遭。也许吧!如果以此推论,那陆幼凝肯定是来还阮洁的。

阮洁双臂箍着陆幼凝腰身,想阮妈妈的话:“凝凝很适合你。凝凝很适合你。”这句话像个魔咒,反复徘徊游走不能消退。

她无限贪婪地呼吸着环绕住自己的凝香,好似湖上泛舟憩于一朵午荷后,香远益清最是解人困乏。

她们本应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亲闺蜜。至少阮洁认为陆幼凝是这样认为的,可想到那人对自己种种作为的容忍放纵,阮洁迷朦了,好姐妹亲闺蜜之间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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