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承佑——左代【完结】(4)

2019-04-02  作者|标签:左代

1967.4 张在云卒

1968.8.1张行启出生

1970.2 张前线与向修芸离开牛棚

1976.7.28 汤(唐)山大地震

1977.11.11 张承佑出生

1978.7.24 张前线动身去四九城(北京)

第四章

两天后,张前线带着两个大麻布袋回来了。

张前线把两个麻袋看似随意地放在墙角,从兜里掏出几张面值一元钱的纸币,塞到了想过来把张承佑抱给他的庆芳嫂手里。

“庆芳啊,我家也没什么好东西,这点儿钱,你拿着,别再退给我了。这几个月你也帮了我家不少忙,这些钱你拿着是应该的!最起码还能在桌上多添几口肉呢。”张前线一手抱着张承佑,另一只手使劲把庆芳嫂往门外推,等到庆芳嫂出了门,就把大门关上,不顾她在外面的叫喊声,迅速插.上了门闸。

“……”张承佑看着他爹耍赖的举动,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性格是随谁了。

我还是

一个懵懂的男孩

遇到爱

不懂爱

从过去

到现在

直到看到爹耍赖

留我在风中凌乱

没人能明白我曾

把爹当英雄崇拜!

心好累,我再也不相信爱情【大雾】了!

张承佑心酸地想。

“地震波及到了四九城,但我早把箱子里面的空隙就用布和塑料泡沫填起来,本来想着是为了不被人起疑,箱子用的也是个普通的木箱。现在想想,估计那个时候是急傻了,谁往箱子里面装布条和塑料泡沫啊!没想到还因祸得福,字画就不必说,那几个瓶子是一个也没碎。本来在路上我还担心你爷爷生前最宝贝的天青釉弦纹樽会不会有什么损伤,等从箱子里拿出来一看,呦!一点儿事也没有!”

张前线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都让张承佑不忍直视了。

那傻的啊!

那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脊背有些弯曲的爹吗?

想到老爹颓唐的原因,张承佑就在心里骂起了李家人。

四九城,李家家主李立松在客厅打了个喷嚏。

长子李文强立马上前询问李立松的身体状况,表情十分真诚,语气十分真挚,形体动作十分夸张,就像是李立松打的不是喷嚏,而是咳出了血一样。

李立松摆摆手,说:“估计是天冷了,不碍事。”

李文强连忙让一旁的保姆去给李立松拿件衣服,亲自给李立松穿上。

张承佑看着老爹把麻布袋里面的物件儿一个一个拿出来,规整地摆在床.上和桌子上,有一套礼玉,一枚得壹元宝,一套红绳串起的五帝铜钱,一件宋代汝窑的天青釉弦纹樽,一个柳叶瓶,一对青花梅瓶,一副董其昌的《婉娈草堂图》,一副怀素的《四十二章经》,还有一个被桐油纸包着的、像是本书的东西。东西不算多,但是也足够了。

张承佑看着那副《婉娈草堂图》,十分激动。

据他所知,1989年6月这幅画在纽约市场上拍出了165万美元,现在是78年,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那启动资金有了,自己去港城也就有了几分底气。

不过,这幅画为什么会在纽约被拍卖呢?

难不成,是有人在震后发现了老爹埋.在地里的箱子?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或者,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帮忙在纽约拍卖。

“老爹,你还记得奶奶那边有什么亲戚吗?”

张承佑的奶奶Johanna是个土生土长的德国姑娘。爷爷张在云去德国留学的时候邂逅了这个漂亮的德国姑娘,后来战争爆发,张列云便回国报效祖国,这个德国姑娘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华国,生下了一子一女,可惜的是,大女儿生下不久就夭折了,Johanna对此十分伤心,身.体也因为生了小儿子张前线受到了损伤,加之为投笔从戎的丈夫的担忧,战争还未胜利,就离开了人世。

“我记得父亲曾说过,母亲好像是德国某个家族的私生女,家族名字大概是Rothschild?我记不清了,不过父亲曾说过,这个家族很神秘,对于这个家族,父亲了解的也不算很多。”张前线揉了揉脸,再度开口:“不过,我还有几个德国、英国还有美国的旧友,快十年没联系了,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如何。”

张承佑突然皱了皱眉。

“老爹,我又尿了。”

“……”张前线哭笑不得。

刚把儿子当成成.年.人看,结果儿子又尿床了。

张前线赶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尿布,扔到了洗衣服的盆子里,回东屋找了块干净的尿布,给张承佑换上。顺便叫起大儿子张行启,让他给张承佑读书听。

“我先把饭做好,行启你好好给弟弟读书啊!”张前线对着大儿子笑了笑,打起精神,去北屋做饭了。

张行启缩在轮椅上,攥着搁在腿上的书,沉默地看着张承佑。

张承佑看着被老爹推出东屋的大哥,眼圈红了。

第五章

一晃,两年过去了。

张承佑穿着大哥张行启给挑的背带裤,背着书包,跟在张前线身后。

“你确定要去上一年级?”张前线蹲下身子,直视张承佑,神情严肃。

“没错,我就是这么酷炫!”张承佑傲娇地扬起小下巴,一脸“汝等凡人快来跪舔本大爷”的表情。

“……”不知道这熊孩子又在说什么。

这两年,对于张承佑时不时发出的奇怪话语,张前线只能以“……”回答,每次看到这个熊孩子一脸熊样,就想去抽他一顿。

不过,一想起这个孩子几乎每天必犯的头痛症,以及为了供养那本古书耗费的精血,刚想抬起的手,又都放下了。

一年前,张承佑对那本古书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试过火烤,水泡,油浸,都没有让那本无字书显出字迹来。直到他试着把自己的血滴在书上,发现血印不见了,于是便开始了每日的放血计划。一开始是瞒着张前线的,但后来张前线发现张承佑的脸色日渐苍白,感觉有些不对头,一番逼问下,张承佑才道出原因。张前线气的当场就把那本书摔到地上,捡起来想撕了,却发现,撕不动。

……

张前线当场就愣住了,看着那本书就像看着仇人一样,然后去了北屋,拿出了把菜刀,前天刚在磨刀石上磨过的。

然后,往左手腕上一划,鲜血立马流了出来,却发现,血根本浸不到书页里,而是浮在纸的表面,倒是有几分诡异。

张承佑一看就乐了:“老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滴血认主啊?我估计这本书是只有前任主人死了,现任主人才能让它认主呢!”言外之意就是,爹,我还没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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