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是宿敌GL 作者:安度非沉(下)【完结】(4)

2019-04-02  作者|标签:安度非沉(下) 强强 欢喜冤家 婚恋 边缘恋歌

  真晦气……她如此认为着。

  恍惚许久,送了孩子去幼儿园,自己去了公司,卓右在窗边给小仙人球浇水。

  瞥见她,面色陡然不正常起来,低声说了一句:“主编早。”

  “早。”她不予理会,又安顿了一大堆事情。

  卓右快速地记录着什么,再等周子媛停下,抬头,人已经不见了。

  自己在心虚什么呢?卓右沉了心绪。这么几天,周子媛依旧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如同往常那般给她安排几辈子都做不完的任务。

  脚步声空旷地想起,殷清司和米亚迈着轻快步伐走了进来。

  “人事调动,卓右前往定棉的分公司出任销售部经理。”

  卓右怔了怔。

  殷清司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能不能不去?”

  “不能。”

  “我妨碍你追女人了是嘛?”

  “……别闹了,听话。”

  两人的声音很低,声音只在两人之间传遍似的,就连面容肃穆的米亚都没听见半个字儿。

  “我还有她交给我的很多任务。”卓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米亚从今天起,代替你的位置,成为周子媛的助理。”殷清司用足以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见的声音如此宣告。

  紧接着周子媛推开门:“原来是你。”

  她的门本就没有关严实,因此听见了这个宣布,卓右被支开……她下意识想到了殷清司当初对她的追求,那么今早的花是殷清司送给自己的?

  皱了皱眉,她对殷清司只有敬佩,没有其他,这让她十分难办。

  “怎么了吗?米亚是很专业的呢!”

  那个身材娇小的助理往前站了一步。

  周子媛眯起眼睛,许久,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回去。

  不管是什么目的,也就那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37章 【偶尔的穿插】【森罗】【无关内容】

  

  森罗

  文/安度非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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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座第一天谁也不认识谁,一群人坐在小腾翼上围成一圈簇拥着轻声谈论着文学的那位老师,摆出来凝神静气的模样。我们就那么侧耳细听,说实话听了多少进去谁也都心知肚明,那边的关涉军屈起右腿,半蹲下去给我们一个玄妙角度,后来在杂志上冷不丁一看,我差点儿真的以为我在听。

  一群自诩为文学爱好者的人聚在一起搞了一个文艺沙龙。见读者就是就爱你光死,念个发言稿都差点儿结巴,读者盯紧我这张大麻子脸看上几秒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就会问:“安度老师在哪儿您坐错地方了吧!”

  我心里是泪流如同黄河之水连绵不绝,但是还是一脸诚恳地指了指女厕说:“安度非沉去厕所了,我是一个无辜场工过来占位的。”她肯定诧异怎么一个读者见面会还搞占位,这作者是多没有安全感于是就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坐在了原位等安度非沉过来发表一下什么看法观点,再提一些什么问题。

  旁边没良心的窃语师傅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但真就那么憋住了一脸严肃又抽风地给读者回答问题,我抬手看了看表才八点半,九点半正式开场于是我就站起来溜达走了,我说我去厕所来着我找找安度老师是不是没找到纸还是被马桶吃了。

  进了厕所就从外套里掏出来一副用来装逼的墨镜架上,又散开了马尾辫披散下来乍一看还人模狗样挺有气场,对着镜子严肃了半晌发觉完全认不出来自己是谁究竟是哪个庙里的和尚,往脸上拍了点儿冷水,就出去坐回了原位,窃语那张脸扭曲得像是滴水的毛巾。

  现场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发生了点儿什么,读者越聚越多作者排排坐吃果果,谁也不认识谁,就得装模作样好像你们我们他们都特铁特牛逼,仔细一想窃语还是我师傅我得稍微尊重一下小姑娘呢不是?于是就没对她下嘴来展示一下着名心灵鸡汤作者安度非沉的巧舌如簧尽管我还结巴来着。环顾场内寻思了半天,知道笔名的人不少,但是敢去损的人不多,我又不是主持脱口秀的逮着谁黑谁。

  就那么闭了嘴去签名,一本接着一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书,反正装裱都挺恶心的像是擦屁股用的手纸,最后签名手臂麻的不行,写东西就像是鬼画符。

  好不容易结束了,读者表情各异地走完了,一片狼藉我看着心焦。

  窃语就拿胳膊肘捅我一下说:“离王老师的讲座还有一下午呢,没什么活动我们去吃火锅吧我饿了。”

  我师傅这么软萌又自来熟我当即吓了一跳,心里乐颠颠地还得挤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啊?”

  “啊什么啊,快走,一会儿啊拾她们追上来你连一个生菜叶子都捞不着。”她偷偷摸摸地钻出了那个逼仄房间,就跟小鸟重回蓝天一样振臂高呼,只差装上几根鸡毛扑腾扑腾就飞起来了,我也跟着她一路跑下楼梯,不走电梯的原因是那边的几个作者挤在一起打算去开茶话会,我一听就下的不停,人要是不高雅了,浑身上下都印满了乡村重金属灰主流的字眼,茶话会不适合我,要是我去了估计就得变成杀马特k歌大赛,那多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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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话会当天谁也不认识谁,她们都去茶话会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和窃语两个人对着一口小锅激动地要成仙,不过我估计窃语这厮是让辣的不行快哭出来反正我是快哭出来了,我夹起来生菜叶子对着她一脸坚定地说:“我一定能捞上生菜叶子。”

  “拉倒吧你就是个吃叶子的命,怎么看起来特别像是吃肥猪长大的一天一头都不带喘气的。”她毫不客气地损我,让我大脑放空三秒钟之后才想起来我俩能在见面后这么熟稔,熟稔得就跟百八十年没聚会的闺中密友一样,原因还是因为在王老师第一天的开场讲座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悄声问对方你哭什么,看着俩人一起流泪那怂样儿又不约而同说我生理期来了肚子疼。

  一群人在网络上因文字结缘,见面后尴尬的不行都变成了小媳妇,明明前一天晚上在某某社交平台上还激烈地互相探讨男男圈圈叉叉哪种姿势更让人双眼冒火鼻血横流止都止不住然后死得多么凄惨。

  看这就是这帮人的真面目,写各种伤春悲秋的文字乍一看都是忧伤青年,实际上高冷面目遮掩闷骚本性,网络是怎样一个玩意儿?就是一个碰不着面的假面舞会,看舞姿如何,能否影响一群人跟着你的步调跑着,有人注定是引领一个风潮,有人注定跟在别人身后,或者叱咤风云或者温润如玉都只是角色扮演游戏,下了线,大家都是普通人不过是寻求被别人叫做大神的快感,不过还真有人不乐意这样。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就啃着菜叶子装矜持,窃语夹了一筷子羊肉给我说:“真糟心,孩子你还长身体呢这么虐待自己,为师心里特难过。”说完泫然欲泣乍一看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我心里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拿筷子羊肉看起来铁定好吃但是我心里堵着,一个比我小的妹子用这语气对我循循善诱,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闷着头吃完了,放下筷子去要了一碟奶油馒头,顾头不顾腚地狂吃,窃语眼睛都直了,她说:“你以后一定要定做棺材,一般型号的放不下你。”

  我就突然想起来我和我男神站在教学楼下面看着楼上的时候我说:“那像个大骨灰盒,里面都是死人或者是风化成灰的尸体。”于是我男神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退后几步说:“那你肯定也会在这儿死,我也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了好多啤酒喝得云里雾里,我说:“师傅咱看着几点儿了,晚上不是还有个短篇写作报告么别误点儿了让人笑话了多不好。”

  她醉得人事不省快要把啤酒瓶戳鼻孔里去,茫然地看了一下表说:“哦,十二点十五了,不着急我们接着喝。”我越想越玄乎,我出来的时候都十二点半了呀时光倒流怎么能这么无声无息?也看了一下表发现是三点了,时针分针都看颠倒了。

  这么喝下去万一喝到了天光大亮我俩就干脆跳进东海喂龙王去吧!聚一次不容易呢,我结了账背起我瘦小萌软的师傅跑出去,打车半天没找到,比在广州还要心塞,好不容易碰见一辆起步价一百,我啪一下就摔上了车门说你怎么不去抢?

  那啪一声惊起了无数麻雀,它们在秋千上停满了,看起来像是沾满芝麻的软糖,它们望着我们。无数高楼矗立所以没有这些小家伙的位置,我看着那些高楼如同凝望蚁穴,而我就是混在蚂蚁里面的一只苍蝇,更加可恶。

  作者们,尤其是我,没什么景物描写了就写阳光,说多么温暖和煦阴冷遍地刺眼燎烈,各种词汇都用来损无辜的世界光源,我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太阳,它藏在云层背后低调地做着太阳,风起了云涌了要下雨了要淋雨了,我都知道。

  侧过脸来看我背上那孩子,很乖地是招了,酒品很好不哭不闹不上吊,就是一点不好,她再瘦也是个人来着,我再壮硕也是一女的,手臂有些酸了,我咬了一下牙想着不就是个小姑娘嘛我闭着眼睛也能把她背回酒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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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九点以后我没有她房间钥匙,就干脆丢下她在我床上任由她睡得四仰八叉,出门转了一圈发现什么茶话会压根儿没开,一群挺文艺的青年聚在啊拾的房间里斗地主,也可能真的是有点儿特立独行,一旁放着qq欢乐斗地主的背景音乐来渲染气氛乍一看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叫地主。”扯开嗓子说话那位是啊拾,印象挺深的,挺腼腆但实际上挺闹腾一个小姑娘,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牌发觉真是不赢都没天理,结果就快要赢了的时候,丫的想去厕所拉屎,顺便就把牌甩给了我:“赢了就送香吻一个哦么么哒!一定要赢了啊!”说完就一脸便秘地走了,独留我呆了半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对面的小徒弟伊落丢出一对三带一,我仔细一瞅我能直接压着她把牌丢出去,结果可能是太怕被啊拾烈焰红唇地亲上一口,鬼使神差地,我喊了一声“不出。”

  “炸弹!”于是伊落赢了我,我缓缓地把手里的双王放下神色复杂地盘腿坐在那张小床上,床软得令人发指我是、重心不稳摔了个趔趄,伊落收拾了一下牌,看了我一会儿说:“师傅你刚刚在思考人生吗?”

  “没,我不会玩。”那真是没天理。

  多好的牌都能被我搅黄了多好的人生也能被我丢下,我就是一不会玩儿的土鳖,怎么都不会赢,怎么都是输掉,斗地主会有尽头但是命运不会,它就那么挽着你而永远轮不上你玩它。“欸师傅怎么一身酒气?”

  她把手伸过来在我身前晃了晃,旁边几个妹子看着我笑,我愣了一下,放开嗓子大手一挥说:“将进酒,欲说还休,山雨欲来风满楼,独立寒秋,看橘子洲头。”

  伊落就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说实话,我不知道她笑什么,低声说了句我去厕所,就逃了出来,也不知道是逃什么,反正去厕所哦是个绝妙的借口,古今中外都把这句话说烂说透却永远也说不厌,我和啊拾打了个照面,她问我牌局怎样,我就老师说我给人搅黄了,啊拾大大咧咧一摆手说:“没关系一看就知道你挺乖的不会玩儿。”

  我呸我去他妈的不会玩,只是心生厌倦不想玩,两人彼此各怀鬼胎却又和谐一致地对着镜子挤着粉刺,龇牙咧嘴像是刚喝了几斤烧刀子。

  啊拾脑袋里有根儿电线哐当一声就接好了电路就通了,她转头觉得这姿势真不呀有损我们这些滞销书作者的形象,她搓了搓手问我:“你以前是不是说办杂志来的?怎么不做了我还等着跟你混等你给我发稿费。”

  “国家标准刊号还没下来。”我也松了手,停下了那有点儿恶心的猥琐行为,见啊拾眼睛跟小灯泡似的亮得让人眼瞎,就娓娓道来叙述我那些困难,压缩起来也没多少内容,充其量也只是说资金运转不开,印刷公司那群王八羔子不是东西,广告商不看好杂志前景,要运转个几年才可能收支平衡,美编踏马的跳槽了诸如此类。

  啊拾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度麻麻加油我看好你。

  我挺怀疑她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也没提什么a股b股上证综指啊!但是她的眼睛是雾霭一片看不见里面,昏昏沉沉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又贴了一层高丽纸,更显得山朦胧鸟朦胧,我往后缕了一下头发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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