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日时(GL) 作者:朵拉图的日出【完结】(12)

2019-04-02  作者|标签:朵拉图的日出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就这样,回来到上海的日子里一个月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这一个月里我始终没有见到过安心,我不知道她现在有着怎样的生活状态,已是□□,经营着自己幸福的小家庭,还是继续以情侣的身份坚守已是8年的同居呢,她或许根本不知道我回来了吧。

  我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会在彼此的世界里各自生活,你向左走,我向右走,互相倔强的不肯回头,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永远不会再有交集。但直至我在茶水间无意听到的那番对话,让我如同死灰的心又泛起丝丝火星,忍不住想再次靠近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那次的午休,我在公司的茶水间里冲泡咖啡,落地窗旁,公司的女同事聚在一起了些八卦。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我忽然听到了安心的名字,我瞬间整个的身体就固定住了,心里狂跳的厉害,我忍不住佯装出喝咖啡的样子,停留在她们的不远处偷听着她们谈话的内容。

  “你知道么,安心的男朋友要结婚了,我老公不久前还收到他们的结婚请帖呢,我还以为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呢,可是林森的结婚对象并不是安心,真让我吃惊。”

  “不会吧,可是他们很般配啊,而且好像他们一起同居生活有几个年头了吧,这样太可惜了。

  “这应该是真的,我好像听安心公司的人说过,他们好像已经分开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分手的,但林森好像把原有的房子让给安心,而安心却把它卖了,另找住处,安心应该会得到不少钱吧。这件事,在他们公司还闹得沸沸扬扬呢。”

  “这些是一定都是补偿吧,毕竟安心等了他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谁都会有愧疚的,可林森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另结新欢,应该是在很早以前就出轨了的,但还好他还是有些良心,最起码她在离开的时候还能留下些东西。”

  “哼,这些物质上的怜悯算得上什么,男人都是这样,喜新厌旧,无论这个女人再怎么漂亮,再怎么体贴,一起待久了就会心生厌烦,到处寻野花野草,没一刻消停。”

  “因为林森这个男人,安心如今已是美人迟暮了,昨日黄花,又有谁想要呢,真可惜了这样一个可人儿,看来女人真的是不能等的,再等下去都变老了,又怎么还能嫁得出去呢。”

  之后她们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再入耳,我的心思早已是翻山越岭,渡江跨海的飞到安心那边了。

  安心,这些年你到底过得如何,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设想过许多结果,可从来都没有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

  我以为无论你和林森最后的发展是悲或是喜,你还是会选择找一个人继续过下去,结婚也好,同居也罢,但你不会等下去,更不会一个人生活。因为你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再等下去,你早以三字出头了,况且你不喜欢孤单,你这一世终究是要嫁人的,因为你是女人啊。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林森早已变心了,可还在这段可有可无的恋情里纠结,不肯退让。爱你的人很多,为什么非要守着一个已经不爱你的人呢,最后的退出,只能让你变得伤痕累累,不仅为此付出了你的青春,还成为众人间被轮番议论的对象,又是何苦呢。

  我突然好想见到安心,我不忍她独自去承受这一切。被失败的恋情撕扯的巨大的伤口,安心应该还在某个角落独自舔伤吧,更何况周围的流言蜚语不停地在还在淌血的伤疤上撒盐,又怎么可能愈合呢。

  她的身边一个能陪着的人都没有,没人可以与她分担承受,那些痛楚她一个人又怎能吞咽得下。

  安心,现在你一定很痛苦吧,最好的朋友离你而去,连自己拼命维护的恋情到最后也是有始无终,你一定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我好想立马飞到你的身边,即使我什么都做不了,但起码能陪着你,守着你,起码你不用一个人。

  我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翻出封尘了两年的你的联系方式,可是就在拨出前的那一刻,我犹豫了,那个呼叫的按键我始终没能按下去,最后我也只能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缠绕纠结如同乱麻。

  时隔多年,我怎样都不肯联系你,如今在这样特殊的时期打电话过去,你会认为是可悲的怜悯和嘲笑吧,更何况我是又是以什么名目给你打这通电话呢,以朋友的关心么,可是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算不上。

  安心,对于你,我该这么办?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始终不能入睡,望着手心已是发烫的手机出神。

  安心,我实在不能做到对你像陌生人一样的不管不顾,我甚至有些后悔我的离开了,我还是下决心去联系你,不管你是骂我也好,不认我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过得怎样。

  删删减减的短信里最后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字。

  安心,你还好么,然。

  可是我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发出去的短信却迟迟都没有回应,我焦急的等待的心也变得烦躁不堪,我狠下心拨通你的电话,可是我那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的紧张期待最终换来的只是些机械重复的语音。

  你关机了。

  第二天我尝试着联系你好多次,可是你始终关机,我慌了,急不可耐的跑到你的公司去找你。可是当我询问前台,我告诉她们,安心在么,我想找她。

  我知道她们认识我,因为当初我们的关系是这么的好,我总是来你的公司找你,以至于身边的人都认为我们的关系比一对亲姐妹还亲。我以为你会在公司的,可前台的肖静告诉我安心已经不来公司好久了,好像是告假了。

  我不死心再问,那安心什么时候复工?

  肖静回复我说,她也不知道,安心交代好一切,就离开了,应该是要休假好长一段时间的。

  听完这些,我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失望加上担心。我心灰意冷的准备离开,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我立马转身回去,用恳切的语气着急的询问肖静。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安心,我始终都找不到她,她的手机也关机了。

  肖静好心的让我稍等一会,拿起总台的电话似乎要拨给安心,我心里稍稍燃起了一丝希望,我以为是安心换了手机号,我才联系不上她的。可是这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肖静告诉我她也打不通,安心的手机是关机的,公司没有安心家里的电话。

  我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安心现在的住的地址么?

  肖静摇摇头说,她也无能为力,公司也不知道安心的地址,实在对不起。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可我还是找不到安心,最后我也只能道了谢,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

  当你只用一个方式去联络另一个人时,一旦失去这唯一的线索,是很可怕的。我后悔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的去联系安心,这样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这些天我试图向周围的人打听所有有关安心的联络方式,哪怕是只有一点的蛛丝马迹也好,但最后都是徒劳无功。我颓废的坐在沙发上想着如果再找不到安心,我也只能强迫自己去找林森,让他告诉我。可是我心里十分排斥这样愚蠢的方法,因为我根本不想看到林森。

  我烦躁的乱翻着手机所有的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忽然在脑海里记起半年多前在云南时曾经接到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的手机号码。当时应该是深夜的时候,我接起手机后,那边什么话都没说,停顿了几秒即刻挂断了。我没有想过会是安心,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的新手机号码,我还以为是什么恶作剧的电话,并没有怎么在意。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蹊跷,我来到云南之后就换了本地的号码,和上海那边也没有太多的联系,更别说什么来自上海的陌生电话了。

  可是这真是安心么,我想都没想,立马心急火燎地打开电脑找备份。因为这也是一种假设啊,虽然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但这也是最后一丝希望了,如果真的还是没能找到安心,我也只能抱着一万个不情愿去找林森。

  真是幸好我有备份的习惯,而且我也清楚的记得当天的日期——是七夕,因为那天哥对我说他决定为小辛留下,他向小辛求婚了。

  我在乱七八糟的电话记录里不断的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号码。我颤抖着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拨号,然后按下呼叫的按键。我莫名的紧张起来,心率加速,在心里祈祷,安心,安心一定要是你啊。

  庆幸的是,手机的那端并没有提示是不在服务区,或是关机的状态,只是些嘟、嘟、嘟的单调的回音,迟迟没能接通。

  就在连我都快放弃得要挂断时,那边终于有了回应,是女声,声音沙哑虚弱而略带颤抖。然···然,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除夕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红包多多!!!

  ☆、第 16 章

  当我听到手机另一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时,我瞬间就哭了,泪水不停地划过脸庞。我忍住哭腔,焦急迫切的对安心喊道,安心,你在哪,我想见你,我去找你好不好,你让我去见见你好不好。

  安心在那头似乎轻微的叹了口气苦笑着。

  这些年,你终于肯见我了,是么?

  我只是哽咽着一个劲的哀求重复,安心,让我见你你一面,好不好,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马上去找你,马上,不要拒绝我,求你了。

  安心没再说什么,给了我地址,就挂断了。

  我几乎是飞奔的出门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干,就拿着钥匙驱车去寻找安心给我的那个地址。安心似乎生病了,我能注意到电话那头的她强忍着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这让我的心莫名的抽搐,现在的我只想飞奔到她的身边好好地照顾她,和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让她一个人受苦了。

  因为是上班时间,街上的车辆并不是特别多,我的心里一直默念着地址,几乎没有什么阻碍的就找到了安心所居住那一带的小区。

  我在梧桐铺就的绿荫柏油马路上不停穿梭,人行道上行人很少,都是些提着食材从菜市归来的大婶大爷。这一带的社区有些年代了,路旁的两三层楼房有不少被爬山虎覆盖着,郁郁葱葱的。

  我把车停在楼的地下,三步作一步的奔上楼七楼,找到地址上的门牌号。安心在电话说门的钥匙在门框的木架的右侧,我踮起脚在门栏上摸索到了一把钥匙,小心翼翼的将门打开。

  屋子里客厅的样式简单,连着阳台,通向阳台的门没有关上,微凉的风吹进屋子,将落地窗帘拨弄的哗哗作响。

  我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我和安心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还在那次登山旅行的旅馆里,只是我没有躺在安心怀里,安心也没有跪坐在床,温柔的帮我擦拭头发而已。

  客厅里没有安心,她应该在卧室里。

  卧室的门是虚掩的,我忍住心里的不安与激动,轻轻地推开了门。

  我一眼就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她双手圈握着膝盖,光着脚侧身倚坐在窗台上,身上穿得是如此的单薄,单件的棉质的纯白睡裙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这些年,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有过多的停留,她还是原来的她,只是乌漆得秀发长长了许多,中分的发际已长过下颚,被风吹得散乱。

  我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可我还痴痴地望着她,她也转过头看着我,只是苍白消瘦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

  我的心就在这时被猛的撞了一下,一阵抽痛。时光在我们身旁静静的流淌开来,我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望着对方。

  杵在门口的我,始终没有上前迈出一步,安心的泪流得更凶了,她用手胡乱的擦着两颊,拼命地憋着快要哭出声的腔调,跳下窗台,像风中快要掉落的摇摇欲坠的叶子,艰难地朝我走来,我急忙奔上前搀扶着她,安心一下子就瘫倒在我的怀里,扯着我的衣襟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带着浓重的鼻音冲我嚷。

  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为什么我联系你无数次,你都吝啬的不愿回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逃避我;为什么你都回来了,居然狠心得一个多月都不肯见我?你知道么,我一直的你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可是我等了一个多月,你始终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可是我又不敢去找你,怕你见了我会如同妖魔猛兽般转身逃离,我也只能放弃所有的期待。但你为什么又在我早已心灰意冷的时候,又再一次闯入我的世界,搅浑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你是把我当成木偶一样耍弄么。既然你看到了我,为什么要杵在门口不肯过来,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是啊,我现在的样子如你愿了吧,那好啊,那你也看够了,你走,你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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