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作者:一跳跳到山外山(上)【完结】(64)

2019-04-02  作者|标签:一跳跳到山外山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秉着呼吸等了一会儿。窗户被人慢慢向外推开,发出悠长的木质声响。紧接着,一片裙角荡了进来,看来还是个女人……我紧了紧握剑的手,又向窗口靠近了几分。

  “是谁?”我低声道。

  “呃,九师妹?”正在爬窗的女人探头进来,奇怪地看着我,正是姬有时无疑。

  “别拿小骚剑指我,快收起来,我带你上去见识见识。”她跨进来,又掸了掸裙子就要拽我出去,还是从窗户。

  我连忙拉住她,问:“上去?上哪去?半夜三更的。”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就无力再追问,只由她拎着窜上了屋顶。

  “瞧那儿。”我跟姬有时并排坐在屋脊上偷窥,四周黑漆漆的,她指指下面院落中缓慢移动的光点,用气声叫我看。

  我能看清那是一点烛光,凭借这微弱的烛光,五感皆已超乎凡人的我能轻易看清它周围两尺范围内的一切,包括那个端着烛台的人,正是云间小宿的老板娘。

  “她?”我向姬有时投去疑惑的目光,她却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噤声,我只得继续瞧着,瞧着老板娘无声地从院落移步到一间客房前,翻手成兰,呼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如有自己的灵识一般,一股脑儿钻进了门缝里。片刻之后,她取出钥匙,开了房门,便大大咧咧地托着烛台跨进了门槛。

  “妖怪?”

  “说对了,快随我过去看看。”

  难道姬有时是想带我看妖怪吃人的血腥戏码?

  我跟着她纵身一跃,又轻飘飘地落在那老板娘方才所进客房的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视野清楚地锁定在床铺周边。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正酣睡得无知无觉,想来是刚才那口妖气。不多时,床边的光线渐渐明亮,是那托着烛台的老板娘进入了视野。从这个角度我很难看见她的脸,只知她下颚微微抬起,似是做了个吸气的动作,便有亮白色的气体自男人的口鼻溢出,钻入老板娘的口中。这个过程并没有维持太久,结束之后,老板娘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那男人却依旧是鼾声震天。

  “刚才那是什么?她吸的那个。”我趴在房顶上问姬有时,她告诉我,是阳气。这只妖精是靠偷取凡人的阳气提升修为,让人体虚却不致死。这都是邪门歪道的做法,最肆无忌惮的妖直接吃人,再者就是倚靠交/合,采阴补阳抑或是采阳补阴,可依旧是对被采者有损,至于偷偷吸两口阳气,当算是小偷小摸了。 妖之正途,还应当是吸取天地灵气,一心向善,潜心修行,方能修成正果。

  我们见着那老板娘又依次进了后面几扇门,又跳过了我和姬有时的房,来到了廉不愁的房门口。

  廉不愁的屋子并没有熄灯,想来我矜矜业业的四师叔又在研究什么新药方。老板娘并没有因为屋内的烛火而遏制自己的胃口,俯□,朝门缝吹了一口灰白色妖气。

  “靠,她怎么敢下手,里面可是咱们师叔,太没眼力劲儿了。”

  “呵呵,四师叔擅长以丹药收敛自身灵气,她看不出来也实属平常。”

  “那她倒霉了。”

  我们幸灾乐祸地对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廉不愁的屋子门口。老板娘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有进去,歪了歪头似是有些疑惑,或许是疑惑里面的人为什么还没倒。

  “还不走?”屋内传来廉不愁冰冷的声音,将老板娘惊得肩头一颤,却没有被吓退,眉头一拧,又朝门内呼了一口妖气,比先前的颜色更深更浓,就好像煤炭熏烧出的黑烟。

  “艾玛这妖精不要命了么?对了,她是什么妖?”

  姬有时眯起凤眼仔细打量,我能看见她瞳孔中幽蓝的光。

  “似乎,是一只烟斗精。”

  “怎么什么物件都能变妖精……”

  烟斗精对已仁慈一回的廉不愁下黑手,毫无意外回馈给她的是三枚淬毒的银针,那毒汁浓稠地将这个针尖染成了墨绿色,只不知道是什么毒,但看样子也不会让人舒坦。而凭借那烟斗精的功力,自然是不能躲过,三根银针穿过门缝,直接朝她面门飞来,她一别头,却依旧被划了脸,倒不如不躲不闪了那好歹还只是留三个洞。

  说来那银针之毒也是厉害,本只是划伤了一条血痕,可这伤口处的血却流得厉害,慢慢地竟有越发严重地态势,并且伴随着肉眼可见地溃烂速度。

  烟斗精捂着脸,血液从她的指缝溢出,她沉吟两声知道了厉害,立即恨恨地化作一股白烟,朝夜空逃窜而去。

  “变成烟了就不会流血了,哎哟这个烟斗精好聪明!”我不得不赞叹她的机智,由衷的。

  “白痴。”姬有时翻个白眼,望着天边嘲笑道:“你以为她还逃得过么?”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章超卡的

  ☆、第86章暮炎

  次日清晨,云间小宿不见了老板娘,却迎来了夜不归宿的常问夏。店小二并没有因为老板娘的失踪焦急,依旧是该擦桌的擦桌,该迎客的迎客,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实在令人费解。

  “昨夜里你睡哪儿的?”我将常问夏拽到角落,瞪着眼睛质问她,反正边上只姬有时一个在那儿千娇百媚地吃馄饨,至于廉不愁,还没出房门,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研究。

  常问夏背脊挺得笔直,笑眼看着我,摇手解释:“我昨晚上压根儿没睡,你该安心了吧?”

  “哎哟哟,那我就更不能安心了。”我斜睨她一眼,矫情地故作不明事理:“大半夜不睡觉,谁知道是干着什么好事。”

  她嘴角一抽,只能无力辩解:“诶,我这不是要去通个气儿提前做好安排么?得了,你爱信不信。”她摸摸我的头顶,是摸宠物的那种表情啊我去,然后抬头,对着忙进忙出的店小二高声道:“小二!先给我来两个牛肉包子!”

  待我啃完了一个牛肉包,正哪手帕擦着满嘴的油,廉不愁终于出来了。她走过来,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吃些什么。

  “嗯?廉姑娘……”常问夏看到廉不愁,眉头蹙起一丝疑惑,顿了顿,才直言道:“你又试了什么毒药?怎的这般疲乏。”

  “……”我和姬有时对视一眼,貌似她也没看出这位师叔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一直是这样臭着脸的么?

  廉不愁目光带过我们,最终落在常问夏身上,只道:“无碍。七贤草的事如何了?”

  “昨日我已作了打点,一会儿就有个小妖会带我们上山,见这一带的领主。”常问夏答。

  “领主?不知常寨主说的这一带……是哪儿到哪儿?”姬有时支着下巴,看看她,又瞄瞄我,继续道:“我可知道,南方大妖九尾狐的巢穴就在这一带,常寨主说的领主,莫不就是她吧。”

  常问夏笑而不语,姬有时心里便有了数,翻个白眼照样*:“亏了,这是要出人命哪。说句不好听的,修真人士向来对妖类没好感,你们这些大妖更是首当其冲,虽说我不觉得有什么,但想来九尾狐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吧。”

  “怕什么,瞧我……”常问夏脸指着自己颇有些得意:“我向来乐于助人。”

  “噗!”明明是个打家劫舍的山贼头子啊寨主你忘了么?

  填饱了肚子,我们便去了常问夏昨夜光顾的青楼,三层建筑,名曰斑斓阁,虽然是大白天,依旧能看出这青楼的规模装修着实不凡,想来夜里更是热闹非常。

  常问夏上前,扣响了门环,过了良久,门内才有回应。开门的是个俊美的蓝衣少年,十六七岁,小鼻子小脸,眼角带着媚,身上还有淡淡的妖气,向常问夏作了个揖。我看看姬有时,她用口型给我比——【狐狸】。

  不出所料。

  可说起来,男狐狸精在青楼干嘛?是来找姑娘的还是……还是这青楼“双禽俱全”?好高端!我们那儿没有这样的。

  狐狸少年从青楼后院赶出一辆马车,邀请我们入内。这马车极尽豪华,木料是珍贵的紫檀,车帘是上好的云锦,马儿是千里良驹,顶盖还缀了一圈黄金铃铛,每前进一步,都会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也不怕遭贼惦记。

  少年从头到尾未曾言语,甚至是自己的名姓,只在我们四人上了马车之后,替我们关上门窗,拉上帘子,阴测测地提醒了句:“稍后无论如何,都不要看外头,各位切记。”说完,便甩着马鞭凌空一抽,驾着马车上路了。

  说来奇怪,大白天的街上理应人声鼎沸叫卖不迭,但在这马车里,除了铃铛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甚至是马蹄点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我看看其余三人,都只安静地盘坐在蒲团上,似乎并没有因为现在诡异的状况感到好奇,貌似很懂的样子,便问:“为什么不能看外面?”

  常问夏和姬有时神同步地露出一副“看吧,你果然忍不住要问了”的表情,其实这俩才是天生一对的有缘人吧可恶!我只能转头去指望虽然并不那么善良但有时候好歹比另外俩货好多了的廉不愁。

  廉不愁感受到我的视线,也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对我道:“你大可以看外面试试。”

  好吧我收回之前对她的评价,傲教师叔的实践论永远让我心寒。

  “这是狐妖的幻术,你若看外面,便也会中术。”说话的是常问夏,我想她是实在看不下去我被这样调戏,虽说头一个调戏我的就是她。

  “但若说后果,便需看施术者的道行与幻术本身的作用。”姬有时接话道:“我们这一车四人,恐怕只九师妹你需格外留神,太弱了呀。”

  “尼玛你这意思是我还不如那驾车的小狐狸吧。”我捂脸,这是要把人逼死的节奏么?!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马车的铃铛声终于停止,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不过片刻,驾车的狐狸少年为我们打开了车帘与车门,我们跟随他的脚步下车,入眼,是令人终身难忘的美景。

  这是漫天遍野的金黄,璀璨的,烂漫的,茂盛的银杏林燃烧着它们最生动鲜艳的生命,这一大片一大片,目之所及,一定有千株万株,它们的枝桠遮住了天,扇叶扑满了地,用艳而不俗的金色霸道地占据我视线的每一个角落。

  “常问夏,好漂亮。”我情不自禁地抓住常问夏的袖子,由衷地向她表达自己感官所接收到的最重大的信息,直到话出口,我才恍然意识到在廉不愁面前,这表现实在过于亲密。我下意识地瞟瞟廉不愁,意外地发现她只随便看了我一眼,便跟着那狐狸少年迈开了步子,我不由庆幸自己和常问夏之间最亲昵的称呼就是互相将姓名一个字一个字念得清清楚楚,而不是“问问”、“夏夏”这类与她有正经关系的人不会叫出口的,否则必定当场露馅儿。

  “楚盼娘,你可得把持住。”常问夏对我说了这么一句,便笑着由我先走,自己则是紧紧跟在我后头。

  我们跟着狐狸少年朝银杏林深处走,早已经不知东南西北,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面前便出现一座偌大的府宅,这府宅雾气缭绕如梦似幻,一眼看不到它的边界,只知高大的银杏树枝掩映下,藏了一块石匾,上面用某种扭曲的字体不甚清晰地写了“狐幽居”三字。

  狐狸少年上前,推门而入,门内的丝竹之声立即钻入耳畔,婉转低吟,皆是靡靡之音。

  “这边请。”他转过头对我们道,原本颇有几分俊美的面目已化作兽眼尖嘴的灰狐,虽说身形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可配上这脸,别提有多诡异。

  他带着我们走过亭台楼阁,走过长廊水榭,一路都是狐狸,公的母的,或是尚未化作人形的,并且无一例外皆是顶着一张狐狸脸。他们黏腻地二人成双,三五成群,见了我们,都露出一种看戏似的表情,用暧昧的眼光送我们走出好远才甘心。

  终于狐狸少年将我们引到一座独立的水榭前,这是一座二层水榭,一层有狐女轻歌曼舞,嬉笑打闹,二层则因了封闭式的构造,让人无法窥探其中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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