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票 作者:公子苏眉【完结】(7)

2019-04-02  作者|标签:公子苏眉 现代架空 边缘恋歌

  “不要露出那种痴妄揣测的表情,梦生并不爱你,她爱的人是我。”

  “梦生放不下你,因为她曾经也是和你一样的身份。”

  苏摩遮攥着涂格的手,一个骨节一个骨节的折下去,骨头错位的声音很清脆,她喜欢听:“你却没有她那样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  幻世追踪看到第27分钟,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狂奔呼啸

☆、平凡

  这个,真的不消她说。

  涂格从来就知道,自己总是最不走运的一个。

  早年能有书念,仅仅是因为那个女人发现,轻描淡写的一句[还是个学生]能使她身价倍增。

  在涂格最年轻貌美的那几年,曾被热切的盼望过,能遇见一个为她挥金如土的干爹。

  可惜同那些精彩的女生比起来,涂格是那么的灰暗无光。

  何况她一直以来奢望的,是能像个平凡的人类,然而生之意义为何,她却并没有福气思索,能活着已是不易。

  积雪消融过半的一天,苏摩遮进来打开工具柜子看了很久,最后只是拖把椅子到窗前坐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她平时烟抽的不多,也并不这样沉默。甚至如果不动手,看起来便是个形容随意的正常人。

  “过来。”

  涂格不想忤逆她,身上也都只是皮外伤,没有到行动不便的程度。

  只是自那天被从浴池捞出,就没有再穿过衣服。

  也无所谓了,这已经不再能令她感到羞耻。

  爬到苏摩遮脚边的毯子上,涂格靠着她的小腿,按照要求姿势手肘着地,侧脸搁在手背上,俯首帖耳状,只是腰肢下沉,大腿挺直,臀部高高翘起。

  这个姿势只要苏摩遮屈起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重心侧移,那支夹着烟的手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把玩。

  那裤子是很柔软又厚实的布料,并不隔断彼此的体温。涂格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铁窗外荒冷无比的天地,只默默感受室内的温暖和馨香。

  苏摩遮抬起手臂,慢慢将烟灰抖落在她背上:“梦生晚点会过来。”

  微微的焦香混进薄荷烟的冷呛,脚边那具身体抖的厉害,不知是余烬灼烧,还是为她这句话。

  “你为她的妥协感到开心?你知道她用什么换能见你一面?涂格,你死了多好,你为什么不死。”

  赤红的烟光自尾椎起,在那双丘起之间的沟壑里缓慢划过,一遍一遍,似不经意,似惬意,似恶意的,反反复复。

  火光熄灭在濡湿里,痛却不因为而止,涂格咬着手指一直哭一直哭,她已经忘记这样哭只是为了迎合苏摩遮。

  十三楼暮色的走廊墙壁上,涂满凌乱的柠檬黄和大红混合的橘色,像被夕阳撕碎的薄云。

  梦生将手心贴在凹凸的颜料上,仿佛能看见苏摩遮暗紫色小辫朝天,烟迷狂醉,肆意铺涂的惨烈姿态。

  十几年的画布和墙壁,颜料层层铺盖。她的身上,仿佛永远有松节油清苦的香。

  怎么会不爱她。

  那个人有着肉食动物撕裂损毁本能的野性,却舍不得伤她一根寒毛。

  交涉了这么久,梦生和苏摩天终于达成协议:一天换一天,他占有她一天,她便能占有涂格一天。

  今天是交易起始的第一天。

  他们去看苏摩遮人体艺术主题的摄影展,伤与痕。

  那些散乱的肢体伤痕剪影的黑白胶片,残暴似分尸。梦生在周围抽冷气的喟叹声中,想起玉体横陈的香艳。

  苏摩天说:“她其实比你有天赋。不是为了衣锦夜行,她该比你更有成就。”

  衣锦夜行是梦生心里的死结,她质问过苏摩遮,既然选择要成为阎王爷,当初又何必信誓旦旦,承诺她不可能实现的未来。

  未了对方夸夸其谈:“你想过平凡的日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平凡是脚踏实地的一天天活下去,你是苏家买来给我和摩天练习调jiao用的工具,却抱着一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为此困惑至今?”苏摩天失声笑了。

  梦生吐着淡蓝的烟雾漠然重复道:“我为此困惑至今。”

  玩着打火机,苏摩天无意隐瞒,只当茶余饭后,露出思忖的神色:“让我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随便。”梦生不无所谓的笑笑,突然仿佛某种直觉复苏,她想起他们曾经很熟,只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黄花菜都凉了。”

  苏摩天痴迷的看着她,伸出手指拂她扬起的唇角,梦生没有躲,眯起的飞尾长凤眼直望着他,慢慢吐出丝丝缕缕的烟雾。

  苏摩天问:“你知道我那时,为什么非要动手术变性不可吗。”

作者有话要说:  

☆、Surprise

作者有话要说:  S君有话申明:在此文中,H和虐都不是为了放在最初吸引眼球的而是基调,不堪忍受的右上角吃颗叉烧包,摸摸

  无法,凌晨都还在失眠,郁卒是肯定的,轻则抓心挠肝,重则碎尸万段。

  此文是S君出品唯一无存稿,无存档,无下限的三无产品,审改错别字的程序直接略过,敲完,发表,关机碎觉。

  有基友质疑S君居然身心健康→ →,她真的多虑了,发泄就像排泄一样,是健康的标志。至于鬼畜什么的,过奖了—\\\\—

  那是梦生心中另一个死结。

  情难自禁的握住唇边微凉的手指,不动声色的面容,演绎着百感交集的眼睛:“你那时,为什么非要动手术变性不可。”

  那天画廊开业,第一次个人作品展,那天苏摩遮给梦生一个惊喜:小天归来。半年未见,那人眉目依旧,却改了性别。

  作为回敬,苏摩天也给梦生准备了另一个惊喜:阿遮走马上任第二届阎王爷。

  是一个简单到,连字据凭证都没有立的草率赌约。

  苏摩遮没来由的自信,梦生爱她这个人,与她身外的一切无关,她曾以为接手衣锦夜行,梦生会难过一阵子,但时间会证明,她们之间有牢不可破的感情。

  而苏摩天相信,梦生根本不是摩遮认为的那种人。

  两个联手颠覆她三观的人,无辜而寥落的含笑看着她,问她选谁。

  大病一场,梦生选择了离开苏家。

  只是离开不能代表分开,都不是天真无邪的人,心里有数。

  那么多年一恍惚而过,浑浑噩噩,藕断丝连,终究是命里有时?

  苏摩天笑着,唇角扬起的弧度,竟有几分骄傲的孩子气:“承认吧小梦,我比阿遮更了解你。”

  “那又如何。”

  不料梦生如此漠然回应,苏摩天怔忡望她,一时竟不能回答。

  这些年他忙着自己的事情,不是不知道梦生会有变化,可是从张扬犀利到沉寂内敛,到底是有点让他,无所适从。

  梦生低头看看表,从容起身:“到时间去衣锦夜行了,需要顺路载你么。”

  修长干净的手指沿着墙体细微的凹凸,停在一扇镂着软篆书暮色四合的门板上。

  不待敲门,有人从里面打开,苏摩遮咬着绞纹唇环赞道:“守时。”

  梦生别开脸,恰好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纷沓的脚步声和愤怒的吼叫一瞬间打碎僵局。

  苏摩遮跨出门,失去表情:“怎么回事。”

  白面馒头一样的男人,灰西服花衬衫,指着自己左边脸颊三道指甲抓破的血痕咆哮:“你们柳眠十一楼调jiao出来的也能干出这种事?!”

  后面被两个男人架着的纤弱少年,嘴里绑着口塞,衣衫成缕,奄奄一息。

  戴上橡胶手套,苏摩遮上前捏起少年下巴左右看看,不是特别刺头的哪个,无甚印象,随口问:“十一楼主呢。”

  旁边递上来一把冷光扎眼的钳子:“十一楼主跟客人说,您会还他一个公道。”

  苏摩遮冷眼看看那个客人,捞起少年右手,利落的拔下三个指甲,递到客人面前:“拿去做个纪念吧。”

  胖男人咽咽口水,摇头。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柳眠调jiao的人,本来就不是你这样玩法。”

  纤弱少年早在已经晕过去,任由苏摩遮拨弄着他脸上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无甚反应。

  “发什么愣?还有别的事吗?”

  “这人...”

  “带给十三楼的人交接。”苏摩遮皱眉,摘下手套顺便扔在少年身上,身后梦生重重的甩了门。

  在涂格的梦中,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从来面目模糊。

  很想把梦生的形象生拼硬凑上去,但对于梦生,涂格知道的太少,只是直觉梦生对自己,没有那么温柔亲切。

  身上很疼,没有具体的位置,就是一直在疼,但被抱在怀中时候,心中仿佛是认可了暂时安全。

  涂格很想抬头确认究竟是谁,没有成功。

  有声音问:“你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

  涂格模糊摇头,担心梦就此结束:“你别走,我太困了,我就睡一小会儿...”

  “......好。”

  不知道这恍惚的一小会儿究竟是多久,涂格与沉沉压下的眼皮抗争的精疲力竭,终于醒来。

  房间里所有的灯都开着,亮如白昼,涂格能看清眼前,梦生浓密交错的睫毛微微颤动,却突然怀疑这才是梦。

  涂格从没见过梦生睡着的样子,直觉那是个防备心极重的人,有声不睡,有光不睡,有人不睡。

  现在想想,也很有可能梦生只是不想在那张无数人睡过的床上入睡。

  “是你吗。”涂格小声问。

  梦生听见了,没有回应,她已经很久没睡,躺一躺却不想醒来了。

☆、暖心

  在另一个人身边安眠,曾经是很难想象的事情。

  被领养之前呆过的福利院,在梦生的印象中已经只剩下一种模糊的恐惧感。

  苏家去挑选养子的人衣着得体,又备受院长殷勤阿谀,梦生被选中时,很受艳羡妒恨。

  后来明白,好运从来不是别人眼中,和以为的样子。

  梦生记得某一天,现在知道那时就是苏摩天手术前夕了,那张冷清的好像心率没有偏离过70左右5的脸,和分贝浮动在50上下5的声音,娓娓陈述,说十年相伴,虽然不是任何可以定义的关系,但是半分不参假的,对彼此了如指掌。

  说了解最终会成为理解,当一切都可以被理解,一切就都可以被原谅。

  “这种缘分也算难得,所以小梦,你还是有可能爱上我的吧。”

  “缘分?”梦生冷笑:“冤孽更合适吧?”

  苏摩天右边的眉毛沉下去半分,耸肩抄着口袋晃悠悠离开:“来日方长。”

  类似的对白,用苏摩遮的方式则是拽着她领口,扯她低下头来,勾住颈子激吻:“人生路短!”

  梦生一直很讨厌她的唇环和鼻钉,但她从来不说,她心里知道,那原本应该被穿在她脸上的。

  其实心中清楚的知道,爱大约就是这样,相互容忍克制。

  所以爱上苏摩天,从没考虑过。

  涂格脸上凝结的晶块正在剥落期,几处□□新嫩皮肤,是与苍白界限分明的鲜红。

  她蹭过去,将额头抵在梦生的肩上,呓语般喃喃:“是你。”

  一只手落在她耳朵上,带点微温,胡乱的揉揉头发,是梦生在示意别闹,她正将睡将醒,不想动弹。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7/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