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蝶gl 作者:一跳跳到山外山(下)【完结】(3)

2019-04-02  作者|标签:一跳跳到山外山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看来也不是个容易活儿,限制颇多,不过还是很有趣啊。”我赞叹地捧起水狐狸左瞧右瞧,怎么瞧都觉得这小东西伶俐可人,比那些真狐狸还要可爱得多。

  “神经病,我走了。”姬有时实在见不得我这得瑟样,一边咕哝着什么“看着自己的血也能一脸春意”,一边又去跟廉不愁她们汇合了。

  “去你的春意!”我白她一眼,再看看水狐狸,正如她所说,不过是自己的一滴血罢了,做什么还不是看我的意思,就好像个傀儡人似的,或许在姬有时看来,我与这水狐狸的互动还颇为自恋恶心……哎呀真讨厌。

  取出隐在水狐狸正中的血珠,从储物簪里翻出一个小瓶子,放进去,贴上狐狸的标签,再塞回簪子里。水狐狸没有了我的血珠,瞬间变回了没有灵魂的水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我的手心上。

  “哗啦。”我撤回施加在水狐狸身上的真元力,它立时化作一滩无形的水,慢慢从我的指缝流回了冒着热气的温泉池。

  此时已是日近黄昏,倦鸟归巢,我又去与常问夏说了些悄悄话。不多久,这厮就说饿了。其实她哪里会饿,不过是馋虫又在作祟罢了。

  九尾狐说,既然都出来了,晚上也别回去吃,就下山,山下有个小馆子,老板娘做了一手好菜。再去逛逛夜市凑凑热闹,顺便陪她巡查店铺,她好久都没去看过了。

  “咦?领主姐姐你还做生意哪?”我问九尾狐,可她只是冲我笑,神秘兮兮的笑,却是姬有时告诉我:“九师妹竟这般健忘么?上山前一夜常寨主不是还逛了领主家的窑子么?”

  “呵呵。”原来指的是皮肉生意。我想起那时候常问夏坚持要一个人去,搪塞我的理由竟是我太弱了,会被吃掉的?!这次非得去瞧瞧到底是怎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温柔乡不可!

  几只狐女被打发回宅子了,只我们五人,统统换上低调的棉麻布衣裳,扮成普通的妇人进了白果县,只不过姬有时和九尾狐两人长得实在妖媚,就是作了妇人打扮,也难摆脱“水性杨花”的风骚。

  九尾狐熟门熟路地带我们走,一路上还不停夸赞那饭馆老板娘的手艺,普普通通的菜食也能给她做得好比绝世珍馐,说得常问夏越来越不信,直道若是没她说得好,就要带人攻她山头了。

  九尾狐就好似特意为之,只是慢悠悠地走,不施法,不御行,大约从黄昏到了天黑,就好像当真是一个凡人一样,带我们走到了一家小小的饭馆门口。饭馆叫八方馆,名字很大气,占地儿却着实很小。

  这会儿正有小厮出来挂灯笼,左右各一串,每串三个,泛着温暖的红光。这小厮与别家的很是不一样,非但不热情,看起来还颇为木讷,见了我们也不说话,只兀自挂完了灯笼往门里走。

  九尾狐对此甚是习惯,只带我们跟着也踏进了门槛。

  店里客人不多,却也不算冷清,总共八张八仙桌,只坐满一半,四圈儿客人要么安静吃着饭食,要么喝小酒说大话,东家长西家短都好被拉出来谈上一谈。

  我们拣了一张靠边的桌子落座。九尾狐坐朝南位,常问夏和廉不愁各占两遍,我则与姬有时一道坐在九尾狐对面。当然,我是靠着常问夏这边的。

  刚刚坐下,就有个侍女上来斟茶,茶是丁香花茶,香气极其雅致,让人不禁对这小饭馆心生好感。

  “小环,何姐儿呢?”

  “烧菜。”这侍女竟也是个寡言少语的,这馆子到底怎么维持下去的,就凭这待客之道。

  “哟,原来是胡家姑娘来捧场。”正在这时,从后厨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一身浅红色碎花葛布衫,头上包着同花色头巾,身前缚着块暗红色的围裙,手上托着盘酱爆牛肉正在为客人摆盘,即使是这样的衣着打扮却难掩她绰约的身姿,脸上明媚的笑意与方才侍女小厮的木讷冷淡简直是暖阳与寒风的对比。

  这位被称为何姐儿的老板娘上完了那桌客人的菜,便转到我们这桌来:“胡家姑娘难得捧场啊,还带了客人来?不曾见过呢。”

  我隐隐觉得她是知道九尾狐的真身的,这一口一个胡家姑娘喊得哟。九尾狐没有半点儿不自在,似乎两人一向熟络,见她说起客人,便介绍道:“这是我认识多年的好友,姓常名问夏,家里开寨子的。这三位嘛,是她的朋友,长空门下弟子,廉不愁廉姑娘、姬有时姬姑娘还有楚盼娘楚姑娘,如今也都是我的朋友了。”

  “原来如此。”何姐儿带笑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却没有显现出任何异样,只道:“客人远道而来,今日我就送几位两道小菜聊表心意吧,还请各位莫要嫌弃。”

  “哪里哪里,何姐儿你也太客气了。”九尾狐笑着,看了看一脸深意的常问夏,道:“你今儿厨房里还剩什么菜,都变着法儿地做了吧,我这位好友可是位大食客。”

  作者有话要说:榜单任务完成,恭喜我吧~

  ☆、第95章 何姐儿

  那何姐儿听狐狸这么说了,笑道:“我这儿可存了好些鸡鸭鱼肉,几位就是吃得下,我也来不及做呀。要不,就先上个五菜一汤一点心,若是不够,再做就是了。”

  “行吧,听你的了,就上我常点的那老三样,余下的你做主便是,只是要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别叫我这老友失望才好。”九尾狐道。

  “那是自然。”何姐儿满口应下,又询问我们几个:“几位可有什么忌口的?”

  我们摇摇头,果然都不是在吃上挑剔的主儿,何姐儿见了欣然点头,转身便又进后厨忙活去了。

  “你的老三样是什么?”我问九尾狐,总觉得她这个性不像会回回都点同样几个菜。

  “干炸响铃,香干芹菜,还有芥菜豆腐羹。”她得意地数着这几道菜名,就好像有多少稀罕似的,明明都是家常菜。

  “真是意外的素净寡淡呢。”姬有时感叹着,又低声问:“你们狐狸不是吃肉的么?”

  九尾狐却是故作委屈起来了,拿出帕子,轻轻抹着眼下根本不存在的心酸泪,道:“家里穷,难得下个馆子也没钱买肉吃,自然只能回回吃素。”

  “分明是喜欢吃豆腐。”廉不愁喝着茶,不咸不淡道。我这才注意道,这三道菜都离不开一个豆腐,芥菜豆腐羹用的是嫩豆腐,香干芹菜用的是香豆干,至于这干炸响铃,说白了就是炸豆皮卷儿。

  九尾狐自认被戳穿了,只无赖地笑说:“到底还是冷美人了解我。”自然的不能得什么好脸色。

  不多久,起先见的那个挂灯笼的小厮便端着菜过来,第一道就是干炸响铃。但见一张纯白的盘子上,十来个被炸成金灿灿的响铃堆成一座小山,旁边摆了四色蘸酱,看样子分别是辣椒酱、甜面酱、糖醋酱和八仙酱。我们每人夹了一个,蘸上合口味的酱料,送进嘴里。

  “咔嚓……咔嚓……”

  脆响声在我们口中此起彼伏,豆香与层层豆皮间所夹的肉末香气弥漫于鼻腔让人胃口大开,再加上酱料的调味,使原本味淡的炸豆皮瞬间带上强烈的味道直接刺激舌尖上的味蕾。但若说最好最与众不同的,便是这响铃的中心,里面有与蘸酱相呼应的咸甜味道。我用筷子夹起已被咬去一半的响铃,看里面一层一层也不知道卷了多少回,每一层都是极薄极脆的,几乎一碰就碎,可到了正中心,却不似外头那些蓬松香脆,倒是又鲜又嫩,似乎是卤过的豆腐皮卷出来的,细嚼之下,还淌出丝丝鲜味十足的汁水。

  “一道简单的炸响铃,口味却丰富。”常问夏这般评价着,我看她已经吃了四五个。

  “怎样?我说错没有?这家的吃食才是顶好的。”九尾狐一边说着一边细嚼慢咽,别看姿势温吞优雅,事实上早往自个儿碗里存了三个,就怕心头好被人抢光似的。

  接着,又接二连三上了酒糟排骨、香干芹菜、茶树菇炒牛柳、南乳鸡件,与干炸响铃凑成五个菜,再是一个汤——芥菜豆腐羹,和一个点心——羊奶水晶桂花糕。”

  这何姐儿做的菜都极是地道入味,虽听菜名儿都是常见的,大小酒馆哪儿都有,但细细品味起来,里面藏了更多的用心,不似市面上那种小商家,熟了像了你就凑合吃吧,横竖毒不死人。

  她做完了菜,便出来陪我们,告诉我们这几样菜食的做法与讲究,根本不怕我们偷师,九尾狐却摇头说:“你就是说得这般清楚,我们也学不来。早前我早叫我家里那几个厨子照着做了,怎样都做不出你这儿的味道来。”

  “胡家姑娘可真会说笑,我这微不足道的手艺竟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下无了。”

  “呵呵,地下没有天上也没有,就你这八方馆里才有呀。蝴蝶啊,你说是不是?”

  “嗯。”常问夏赞同地点了点头,又突然看向何姐儿,认真道:“跟我回寨子好不?”

  好你个常问夏,要死了啊!!!我瞪了她一眼,又立刻转向何姐儿,此刻却觉得这女人真是无比讨厌啊!

  何姐儿听了一愣,尔后毫不犹豫地拒绝。废话!是个正常人都会拒绝啊!才刚见面!

  常问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安抚的意味,可惜安抚也没用,但这货完全没有这种自觉,又对何姐儿道:“你不如考虑考虑,胡家的地界风气太差,不适合做正经买卖的人。”

  “呸!你个死蝴蝶,什么叫风气太差,你一个打劫的说我开店风气不好,还有没有天理了?”

  隔壁几桌一听这儿坐了个打劫的,立即噤了声,偷偷摸摸往这桌瞟,尔后露出一种又是恐惧又是惋惜的眼神,我是不是可以解读为:“哎哟哟这么漂亮一个姑娘竟是个打劫的女魔头,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哪。”

  “呵呵,胡家的店铺常从我这儿买点心,这般照顾我生意,风气不好也没什么。”何姐儿半开玩笑道。

  九尾狐听了这话却显然是被噎住了,可能是没想到这何姐儿会认同常问夏嘴里那句风气不好,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这样的高人不该是成日想着钱不钱的凡夫俗子,该是追求厨艺的最高境界。恰巧我寨子里也有个小厨娘……”常问夏在桌下抓住我的手握着,继续道:“她会做好些有趣的吃食,这世上怕是除她之外没人会做那些了。你过来我那儿,也好与她探讨不是么?”

  哟呵,这不是说的我么?可惜了我才不要回寨子,宁可去长空门闭门修炼,哼哼哼。

  “承蒙客人抬爱,可惜我在此处还要等人,不然,还真想与您府上的厨娘会上一会。”何姐儿温柔地笑着,说出来的话语也礼数可我总觉得,她的笑里藏着一丝苦涩与怀念。我猜想,她在等一个重要的人,或许已经等了许久,还要等上许久,在许久之中的不知哪一天。

  我们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或许是何姐儿的笑容让人心里空落落的。又点了几样招牌菜,便捧着满当当的肚子离开了。

  后来,我私底下问了常问夏,问何姐儿是什么身份,我觉得她身上不太一样。常问夏却也不清楚,只说定然不是妖,像人,却不是凡人。她身上有极其微弱的仙气,不是靠修真一途修出来的,似是天生,至于她有多大本事,尚且看不出,要么就与她身上的仙气一般孱弱不堪,要么她是将过于突兀于世的气息都隐藏起来了。总之,就是常问夏也掂不准她的分量。

  拜别八方馆的老板娘,我们又按事前说好的,陪九尾狐去巡视她手上的青楼。与其说是巡视,倒不如说是赤果果的逛窑子!

  九尾狐和常问夏都换了模样,原本一身毫不知收敛的妖气都藏起来了,连脸都换了一张,常问夏变装成一个三十来岁的小胡子男人,九尾狐则变装成一个身形略胖却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

  “这是逛窑子的行头?”我捂着额头问九尾狐:“不知道的以为是去窑子捉奸的。”

  “你懂什么?男人逛窑子是找女人,女人逛窑子,自然是找男人。”

  “废话=_=!嗯?不对……”我反应过来,忍不住敲了敲手心,道:“原来你家窑子真的是什么都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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