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春风暖 作者:乔木溪【完结】(57)

2019-04-01  作者|标签:乔木溪

  苏玉青白眼一翻,拒绝道:“不要!我浑身上下都很臭的!”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亲你好了。”楚紫遥伸手一带,将苏玉青揽在怀中,吻上柔软的唇瓣。

  苏玉青开始还赌气,极力的挣扎,待到楚紫遥卷起她的香舌吸吮时立马软了身子,抓紧其衣襟不让自己软在她怀中。她最喜欢楚紫遥笑的时候露出好看的牙齿,此时楚紫遥对着她笑,她看得有些痴迷。执手相望时,她在楚紫遥眼中看到了柔情和爱怜,偏过头,不好意思在与之对望。

  在楚紫遥眼中,苏玉青看到了她自己,同时亦感觉到楚紫遥对她的浓浓爱意和毫不掩饰的欲望。此处由不得她们乱来,她回抱着楚紫遥,躲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稳定好心神,道:“萧山快回来了。”

  此时正是萧山出门寻找食物准备回来的时间。苏玉菡叮嘱她们的事不宜张扬以免多生事端,她们便心照不宣的注意在外人面前的言行。

  在萧山出去寻找食物的这一段时间,她们才有时间亲近,数月没有欢好不单是楚紫遥欲望膨胀,就连一向不怎么主动的苏玉青在她的挑拨下也会意乱情迷把持不住自己。

  楚紫遥抱了苏玉青一会儿,便将破局之法说与了她听。原来她们一直都想错了方向。她们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赢,却忽视了布下残局之人本就不打算任何一方赢或是输。江湖残局多为和局,檀溪棋局也不例外。楚紫遥是知道这一点的,既知晓,为何一开始就走偏了呢?

  世间人都希望自己是赢方,皆不肯服输,楚紫遥亦然。如果不是苏玉青看棋谱的时候说什么要是平局就好了,她恐怕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破此棋局。想来布下九宫八卦阵的人也是争强好胜之人,不然,为何一生也未参透一个“和”字?

  “兵七进一”“車五平四”“兵六平五”。

  萧山回来的时候见楚紫遥站在屋外,口里振振有词,却不见苏玉青。

  顺着楚紫遥的目光望去,猛地见到沙尘的棋局里红影闪动,定睛一看,赫然便是苏玉青。他见如此情景,不禁一喜,忖道:“殿下定是破了这棋局!”

  “‘車六退六’,正和!”楚紫遥说完便见苏玉青一脚将棋子移到了该位置,不禁笑着点了点头。

  萧山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他从未见过楚紫遥笑,竟被她的笑给感染了。楚紫遥给他的感觉就是冷,眼神冷,语气冷,此时一笑,果然倾国倾城。

  萧山放下一条接好的藤蔓将苏玉青拉上来,道:“殿下既已破了棋局,出谷之日该定下才是。”他们消失了这么久,外面的局势如何,丝毫不知。

  楚紫遥将屋里的棋局也依样摆好,道:“走吧。”

  走到石床旁的那盏油灯处,伸手猛地一按,一推,再按,石床便陷入了地面。萧山举着火把率先一步跳了下去,苏玉青跳下后接住了楚紫遥。

  三人顺着一条算不上密道只能说是随便挖的洞,小心翼翼地一直往前,一路风平浪静,待到感觉到有风吹进来后,苏玉青喜道:“终于到头了。”

  萧山用拐杖扒开遮挡住洞口的树叶,跳了出去,不想没看清脚下有碎石,脚步不稳摔了个结实。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萧山立马提高警惕,定睛一看,便收起了戒备。

  苏玉青与楚紫遥同时跃出洞口,抬眼便见到一个牧羊的小姑娘。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戴着一顶雪白的绒帽,身上的着装也不是汉人的服饰。

  苏玉青一眼便看出了她是游牧民族的小姑娘,笑道:“我们是被坏人追赶才掉至此处的。小妹妹,告诉姐姐这是哪里?”

  “这是我牧羊的地方呀,你们吃不吃果子?”小姑娘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笑起来天真烂漫,这让楚紫遥想起了楚紫烟。

  苏玉青接过她递过来的果子,又问:“小妹妹,你住在哪里?”她想,若是小姑娘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那就得去人多的地方问。

  “我住在前面的大草原上,不远的。”小姑娘见苏玉青长得好看,不禁十分羡慕,见到断了手臂的萧山,却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

  苏玉青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笑着说道:“姐姐可不可以去你家做客呀?”

  “你们可以,但是他……”小姑娘指着不远处的萧山,胆怯怯的道:“我有些害怕他。”

  苏玉青安慰道:“小妹妹不必恐慌,他不是坏人。”

  在苏玉青的软磨硬泡下,小姑娘终是答应了去她家做客的请求,还意外地在小姑娘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阿卓。

  苏玉青三人见到的是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草原风光,风吹草低见牛羊,骏马嘶鸣肆意狂奔,人们群而居之,其乐融融。

  阿卓带三人去见她的母亲。阿卓母亲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同样是头戴绒帽,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她见几人衣衫破烂,便叫阿卓去找几套换洗的衣衫给几人。

  萧山的衣服是借隔壁大叔的蓝色长袍,楚紫遥和苏玉青的则是隔壁姐姐的衣衫。

  萧山洗完澡换好了衣衫,可站在众人跟前之时却引得阿卓和她娘笑出了声。原来,外族人的衣衫萧山从未穿过,依照自己的想法就给套了上去,不想却穿错惹来一场笑话。

  阿卓上前帮萧山东扯西扣整理衣装,苏玉青却望着手上那套白色衣衫犯了愁,她喜欢穿红色。

  楚紫遥看出了她的心思,问阿卓娘道:“大娘,可否帮忙找件红色衣衫?”

  最后阿卓去隔壁再隔壁的阿伊家借来了她出嫁时的嫁衣。苏玉青梳洗毕,穿上后无比的满意。她在楚紫遥面前转了个圈,挑眉道:“好不好看?”

  楚紫遥一口答道:“好看。”

  听到爱人的赞美,心里自然是开心的,知道楚紫遥不会穿戴外族人的服饰,帮她穿戴好,道:“阿卓说她们部族今天有个烤全羊晚宴,首领邀请了我们。”

  肩并肩去找阿卓的路上,楚紫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穿戴外族人的衣衫?”

  苏玉青之所以懂得穿戴外族人的衣衫,是因为她曾经跟游牧民族的人打过交道,穿衣衫此等事情看几次就会了。她怎么可能让楚紫遥知道她曾经偷窥过别人换衣衫?于是乎,凑近楚紫遥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楚紫遥以为她凑近耳边是要告知原因,岂知她唱这么一出。刚想抓住她问个究竟,可人已经在跟阿卓谈天说地了。放眼望去,暮□□临,草原上印着点点火光,甚是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较量

  又是一年开春时,中原的早春柳色青青,卉木萋萋,西域却依旧是寒风凛冽似寒冬。

  此时暮□□临在茫茫草原之上,人们沉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

  自得知晚上有烤全羊晚宴,苏玉青就无比的期待,而今如她所愿晚宴正式拉开了序幕。

  部落首领是个四肢魁梧,虬髯满面,笑起来有几分憨厚的中年人。他对客人的到来表示无任欢迎,亲自上前敬酒时全场气氛更是热闹到了极点。他十分好客,不单是准备了丰富的晚宴,还命人准备了许多节目来助兴。

  再怎么说苏玉青也是生于官宦之家,幼年时也曾偷偷见过那些歌妓舞妓为达官贵人助兴的场面。可是西域女子完全不比中原女子的温柔婉约,跳起舞来热情大胆,这与苏玉青的性格无比契合。

  正因如此,她很快就跟部族里的人打成了一片。族人们毫不含蓄的称赞她长得漂亮,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苏玉青被一群人簇拥着喝酒说笑,快要被她们的热情给淹没了。她知道再如此下去肯定会招架不住,于是乎趁人不注意溜到了楚紫遥身边。撑着头看着她吃羊肉,那斯文劲儿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举着酒樽,挑眉道:“要不要尝尝这里的佳酿美酒?”

  楚紫遥自顾自地吃着她的羊肉,理了理衣袖,抬眼望着她不说话。她本是与萧山同座的,萧山入座后不久便被人拉去拼酒了,是以座位上就只她一人。苏玉青跟部族里的人谈天说地喝酒调侃忙得不亦乐乎,而楚紫遥则被她晾在了一边,被冷落了,她心里不怎么高兴。

  围在萧山和苏玉青身边的人很多,楚紫遥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原因是什么?苏玉青觉得,如果楚紫遥不冷着一张脸,围着她的人也一定不会少。

  心里不怎么高兴的楚紫遥,终是拗不过同样盯着她不说话的苏玉青。接过酒樽轻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整个喉咙如火烧般灼热,脖子和脸立时红了起来。

  苏玉青噗嗤笑出了声,明知故问道:“感觉如何?”

  她远远地见到萧山被一群大男人围了个结实,楚紫遥则默默地独坐在一边。忽然觉得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吹冷风似乎不大好,良心发现后才趁机溜过来的。

  楚紫遥无视她的取笑,见她双颊泛红,便猜到其喝了不少酒。知道她嗜酒如命,加之被困在昆仑绝境过着野人般的生活,数月没有沾过酒,怕她憋坏了,是以没有过多的干涉。可此酒如此之烈,喝多了定然是伤身的,不禁关切道:“这不比女儿红,少喝些。”

  族人见过的中原人大都是边关那些豪放粗犷的汉子,很少有机会见到如此超凡脱俗的中原美女。他们对客人的来历有些好奇,但更多的却是友好。他们热情好客,不拘小节,恰好逮到两个大美人儿在一起,纷纷轮番上前进酒。

  苏玉青深知楚紫遥喜茶不喜酒,帮她挡下了所有的敬酒,至于萧山,她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与阿卓一样,部族里的女子大都能歌善舞,男子骑射之术也甚是精妙。他们见苏玉青酒量了得,心里十分欢喜,热情地拉着她载歌载舞。

  喝酒喝双份的苏玉青早已满颊绯红,见众人热情高涨,也不管自己会不会跳,胡乱的跟着阿卓她们跳得不亦乐乎。

  楚紫遥本就不爱酒,中原的酒她都不怎么喜欢喝,西域的烈酒自然也是喝不惯的。她静坐在一旁细嚼慢咽,吃着羊肉和一些她从未见过的食物,看着苏玉青跟着一群人载歌载舞,一丝笑意不自禁挂上嘴角。

  突然,一群身负弓箭,高大威猛的男子跪在首领跟前,领头的朗声道:“禀首领,一切准备就绪!”

  “好,你们就与几位客人切磋切磋!”首领捋了捋他浓密的虬髯,笑着道:“几位该不会嫌弃我族勇士技艺不精罢?”

  “首领哪里话?我们怎么会嫌弃贵族勇士呢?”一阵冷风吹来,苏玉青不禁打了个寒颤,酒意顿时醒了不少。

  见那群人的架势,便知是要比试射箭。素闻游牧民族是在马背上过日子,人人皆精骑射之术,不禁道:“我们骑射之术远远比不上贵族的勇士,怕是要献丑了。”

  “哈哈哈,姑娘快人快语,我喜欢!”首领笑得很意味深长,站起身,朗声道:“既然你们刚好三个人,我们就比试三场。第一场是极其简单的射靶,第二场是在烈马奔跑的情况下射中悬挂在高处的铜钱,第三场则需骑快马越过重重障碍,将悬挂在不远处的红绫取回来。三局两胜者是赢家,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既然如此,便依首领所言。”苏玉青瞟了一眼萧山,见他身子虚浮就知道已经醉了,皱眉道:“不过,我们同伴受了伤,怕是不方便上场比试。”

  首领也看到了萧山少了一条胳膊,道:“这就难办了,如今你们能出战的就只有两人,岂不是未比试已经输了一场?”

  部落首领为人和善,以礼待人,但楚紫遥知道他是在借比试有意试探。她们始终都是来历不明的外族人,引人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思及此处,淡淡地道:“第一场算你们赢,我们直接比试第二场和第三场。”

  苏玉青撞了撞楚紫遥的胳膊,低声道:“你腿伤并未痊愈,怎可上场比试?萧伯伯少了条胳膊,更不能参加比试。随便射个箭输掉比赛,让老头开心开心就是了。”

  楚紫遥望了一眼越笑越欢的大胡子首领,低声答道:“不行,还未比试岂可随意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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