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鸾策 作者:若萧(下)【完结】(26)

2019-04-01  作者|标签:若萧 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她自认为足够冷静与自持,在诱惑陷阱面前可以不为所动沉着不失分寸,不过这些冷静与自持在齐渃面前都是不堪一击,她自然清楚这点。

总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双唇已经落在了齐渃左肩那道刚愈合的伤口处,并且一路攀沿直达玉颈。

如此会让她着凉,随即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唇下的肌肤是那么火热滚烫。

自己在她面前已有太多的意外和失态,再多此一件又有何妨,齐潇暗想,便放纵自己探身一度一品芳泽。

这个一路上沿的吻在耳垂停止了动作,离去时残留下浅浅的叹息和淡淡的凉意。

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抛去了刚才的羞涩,忽略这会自己毫无遮蔽,她看到齐潇眼里不曾减退的*,她知道也懂,因为自己这会同样渴望她需要她。

用手捧住齐潇的脸颊,再度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齐渃说:“要我,别再放手。”

双唇相抵,密不可分,齐渃不打算再给齐潇退缩的机会,霸道与温柔,勇敢与软弱,这些相互矛盾的词语却在齐潇身上逐一体现,哪个才是齐渃喜欢的,贪心的说,都喜欢,世间万物均有阴阳正反,她不需要一个永远坚强卓越的齐潇,她可以哭泣可以迷茫,甚至胆怯,这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齐潇,只属于她的。

齐渃像是沙漠中行走的旅人,而齐潇就是那么片绿洲,渴望,索求,还有难耐,她急于投入齐潇的怀抱,亲密无间感受彼此。不够,还不够,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席卷而来的潮涌使身体下落上升,心里满满的喜忧,都为她,只为她。

只有她,可以让齐渃体会到了生的幸福,所有的伤痛苦楚她甘之如饴。

迷乱中,齐渃紧紧勾住齐潇的后劲,再一次贴近奉献上自己。

迎接来刺痛的那刻,齐潇说:“不放手,再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说一下密码jj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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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邮箱的还是会继续发的,不过即使不看完整版,剧情不会影响

  ☆、第八十三章 愿

连番的欢娱让齐渃力不从心,第二波潮浪退却之后,甚至是连抬起手腕的力气都没,迷糊之间感觉到齐潇离开的声音,想叫住她,不过实在乏力的很,眼皮耷拉着睁不开,只能保持最后一丝意识等待她归来。

过了不多时,才听到有人进来,脚步声似有好几人,开门关门一番嘈杂之后片刻恢复了宁静,轻细脚步声缓缓走到榻前,熟悉又令人心安。温热的布巾细细揩拭过身体各部,齐渃想睁开眼睛说些什么,只是这样的气氛太过安逸而幸福,疲惫之后的困意笼罩了全身,很快跌入梦境。

一夜无事。

第二天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齐潇早已去太和殿早朝,而自己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物,但是起身时才发现酸疼难耐。起床的声音惊动了屋里候着的侍女,连忙过来撩开门帐挂在两侧钩子上,拿来松软的靠垫给齐渃摆上最舒适的位置,小步匆匆走出了屋子。

趁屋里没人齐渃卷起袖管,那一点跟随了自己半年的朱砂在一夜间褪去,寻觅不到任何的踪影,心中融融的幸福,不过这样的幸福感没有持续太久,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想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衾,只是动作到一半,房门被推开,刚才离开的侍女端了一盆清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裳儿,手里捧着的食盆上放了几叠小菜。

不得不重新盖好被子若无其事的等她们来到榻前,裳儿放下手中的食盆在桌上,走到侍女身边用一个茶杯舀了水,端给齐渃漱口,接着递来了刚沾湿的布巾,一切都洗漱妥当了,把用好的物具放回侍女手中,裳儿道:“华香姐,麻烦您了。”

被称为华香的侍女拿起物具走出屋内,裳儿则把端来的午膳小口小口喂到齐渃嘴里,两个丫鬟都发觉今天的齐渃安静异常,不像前几天那般吵着嚷着要出门散散心,想到前一晚的事情,两人面上一红,都不做他想的继续服侍。

吃完午膳好不容易打发两个丫鬟出了内屋,齐渃才有机会掀开被衾,只是月白色的褥子上并没有她所料到的东西,针针线线缝制的盘龙在月白色的缎子上栩栩如生。

没有,真的没有。

床榻长宽都是十尺以上,不过就算再怎么宽阔,来来回回找了不下四遍,始终没有落红的印迹。

是那晚乌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马被自己否认,若是如此,朱砂早该褪去又怎会存留至今。难不成是骑马射箭时……齐渃暗自紧咬下唇,惶惶不安。

之后等齐潇回来,察觉齐渃忧心忡忡的表情,问清原委,如实告知原来当晚她早已事先垫上了白绢,至于那白绢现在何处,齐潇只是神秘的眨眨眼,不可奉告。当然,后来在齐渃央求威逼重重引诱下,齐潇终于还是交出白绢付之一炬,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转眼间已到了四月初,春去夏来,外面早已繁花似锦郁郁葱葱,齐渃的身体也似这生机盎然的景物,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在养心殿里住了一个月多,齐渃还是更为想念揽月宫的悠闲怡然的情意,虽说这里有齐潇相伴,但是这样明目张胆下去,那些所谓礼教鸿儒们又要联名上奏帖子。最后反复思忖下还是执意整理了简单的物什回到早已住惯的揽月宫。

一开始齐潇自然不答应,但是齐渃心意已定她也深知她秉性,不再强求只是苦了都知监的公公们,隔三差五的披星戴月抬着辇舆到揽月宫,还不可大张旗鼓,甚至唱诺这步都是被省去。

揽月宫里已是百花争艳,去年上林局摘下的花花草草存活了大半,还真是人生如梦,当时怎会想到自己再有机会回到揽月宫一睹夏景。

院子里终于有了生气,屋内倒是和之前别无二致,只因裳儿这一月都留在齐渃身边照顾,揽月宫没有打扫落了不少灰。虽然前两天早有人过来做了清理,但是抬头细瞧,还是残留下久置无人后的疏清。

之后看书习字,为了让齐渃习惯,齐潇还特地把秋林和小绿召回了揽月宫,因为没人照看墨爪溜去了膳房过了一个月,这会吃了油滚滚的肚子回到揽月宫,一切像是回到从前,只不过在过去揽月宫的客人只有魏秉诚,而现在则换成了齐潇。

日子好似被深深斩断又重新贴合,执笔抬头瞧见窗棂上先前贴上的喜字撕扯下留落的印记,真当是一场梦一场幻觉。但是在平静的内心下,始终沉睡着一个东西,像是一个巨兽又像是一个暂时静止下的暗涌,齐渃会尽可能避免去唤醒它,每当它似要抬起头浮出水面,齐潇的笑容又轻易化解去了危机。

逃避和退缩本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办法,却又不可奈何,总有一天,那个深藏的心底的巨兽终于消失不见,总有一天。

只是未等到那一天,一个消息彻底唤醒了巨兽,就像是渔人的鱼漂轻微沉下泛起涟漪之后,翻卷起的却是轩然大波。

说起来,那还算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喜事,楚屏率领两万大军突破重围在阿尔泰与周伦汇合,二十万大军原本大部分都是楚屏手下,见到自己统帅前来军心大振,又因三月气候回暖不再像腊月里那么熬人,竟然一举攻下对方三座城池。

这边大昱军队大获全胜,北旬那里虽只是五万兵马倒是也收获不小,当时出兵之前上折恳请齐潇退兵的大臣,这会都是连呼“陛下圣明”。

但是在这消息之下,却是捎来另外一件预想之中的事情,乌蒙伤势已痊愈,这次大胜蛮夷又有大昱在背后撑腰,可谓民心所向,阿扎木和其他王子虽窥觊王座,却不再越权半分,万事俱备,只差最后一步,倘可以与大昱联姻,那么王位就真正是囊中之物了。

这次齐渃归国举国欢庆,消息当然不胫而走传到北旬,既然公主未死那么婚约自然尚在,乌蒙也是第一时间派出信使传达本意,北旬王尚且吊着最后一口气,婚事果然是事不宜迟越早办了约好,况且当初早已明媒正娶过了,只是途中略有闪失而已。

于情于理倒是说的过去,齐潇却是沉了脸,让传来捷报的信使摸不到头脑,没个赏钱也就算了,怎得一脸要将他拖出去斩首的准备。

正当齐潇犹豫是否把这事告诉齐渃,小绿倒是先她一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齐渃听了。

齐渃现在算是齐潇身边的红人,宠爱有加,之前又舍命救驾,齐渃为先帝嫡女血统纯正,一些大臣们心中纷纷担忧齐潇别像那史书上的断袖帝王,因这姐妹情深欲将帝位传给齐渃。

还好,齐潇没这打算,齐渃更是对帝座丝毫没有兴趣,但是托了在后宫内日益渐长的地位,小绿每每去膳房或是浣衣局,过来巴结的人比以往更甚,那些不可张扬的消息也自然有人给她来路。

匆匆从内宫局回来,小绿手里捏着的刚领的日用针线,来不及把东西放下就关了外门把自己听来的消息,统统说了出来。

听闻第一件事齐渃还是一喜,随即而来的第二件事,让她双眉一沉连同正翻过书页的手都停顿下来。心中沉寂多时的巨兽还是苏醒过来,将心中搅个翻天覆地后倒是马上趋于平静,可能虽不去想,却早已冥冥中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早就做好了准备。

裳儿正在一旁用剪子修剪下采摘在花瓶中的海棠,院落里种下几种海棠树,垂丝海棠刚开谢这边西府的又缀满枝头。

离了根的花朵即便置入清水,不消几日也就零零落落,用剪子剪去那些蔫了的枝叶花朵,听到小绿那厢说到北旬二王子差人送来的信件,整颗心悬在半空,齐渃久没反应只是把书搁回了茶几,书脊轻叩木面的声响让她心中一颤,生生把一整枝好好的海棠给一剪为二。

“啊!”一声低呼,裳儿赶忙从地上捡起那段断枝,淡粉色的花朵已经离枝散落,只挂着些绿叶和残破的花瓣,甚是凄凉之意。

“裳儿姐……”小绿轻唤,本以为是修剪时不慎伤了自己,却是不像,只见她低头愣愣瞧着手里那残枝不知心里想些什么,不由担忧起来。

“瞧我这人。”裳儿摇头道,“一不小心把花都给剪了。”

“剪就剪了吧,外面不还很多,人没事就好。”说完,齐渃又拿起文集胡乱翻开了一页显得心不在焉。

裳儿点头,蹲下.身子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花瓣,抬眼看到被书页挡去半边脸的齐渃,正用手指轻点书页的边缘翻页,纸张摩擦抖动传出唏哗声音,眼眸半垂随了字里行间上下移动,眉头舒展,似乎对方才的消息无动于衷。

抿紧下唇,裳儿的心揪了起来,她就是气齐渃这样的性格,凡事藏着掖着,吵也好闹也罢,起码让人知道她的苦她难受,但是这气最终还是变得疼。

齐潇当晚留宿在揽月宫,裳儿端着热水进门的时候,恰巧听到了齐潇抱怨齐渃不愿住养心殿,害她不得不隔三差五的过来。两人因为裳儿进来停止了话题,齐渃含笑着接过热水示意裳儿不必伺候着,休息便好,屈膝行礼离开前偷偷瞄了一眼齐潇,对方正低首整理袖口,嘴角还挂着微笑,让裳儿都怀疑小绿传来的话可信度。

裳儿离开,齐潇用水热洗手擦脸,齐渃站在身后替她松解开腰带。

“恩,越发熟练了。”把擦脸的布巾扔回盆中,齐潇转过身对着齐渃道:“一直让你伺候着,以后让我替你更衣吧。”

对齐潇嬉皮笑脸的揶揄齐渃不作反应,整理好了龙袍挂在衣架上只道:“贵贱不愆,下事上,贱事贵,不肖事贤,岂可乱。”

一句闺房趣话被这么一本正经的打回来,齐潇只得瘪瘪嘴自讨没趣,随后发现今天齐渃兴致不高,就算刚才说笑间,都感觉到她似有心事。

轻手轻脚的跑到还在整理龙袍的齐渃身后,双手环在她的腰间,下巴抵在她肩膀问道:“渃儿,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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