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秦说艾(gl)+番外 作者:爱吃豆腐的羊【完结】(9)

2019-04-01  作者|标签:爱吃豆腐的羊 欢喜冤家 三教九流

曾经我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什么事情都喜欢探个究竟,凡事总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明真相不罢休。直到某一天,有一个人倚在我面前的栏杆上,手里把玩着一缕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我:“大妞,你为什么对什么事情都这么好奇?”我想了想,如是说道:“许是我生来就这样吧。”她就笑起来,带着怜惜的眼神说:“你呀你,好奇心太重了,早晚会害了你。”

我那时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有好奇心不是好事么?凡事都弄明白了,才不至于做个糊涂人。只是后来年纪越长,就越不敢忘记这话,及至现在,我早就学会了控制自己的好奇心,能问的不多问,不该问的坚决不问。

来诊所工作之初,我曾从各种渠道听闻关于诊所和秦大夫的传言,不外乎就是秦大夫那一手了得的医术,以及她跟艾老板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在这样小小的城镇里,人们茶余饭后也不过就是从这些事情上找点乐子,要想打听些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在街坊邻居那些跌宕起伏的描述里,马路南面诊所里的秦大夫是个妙手仁心正直善良的杏林高手,一身精湛的医术可以说得上是妙手回春。而马路北面铺子里的艾老板风情万种媚态横生,端的是一位手段不凡的生意人。

这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的,一个是正经纯洁的白莲花,一个是妖娆多姿的艳桃李,如何能长到一根枝条上去?

而自打艾老板昏倒在这条街上,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就算是生根发芽了,至于开没开花结没结果,都还是扑朔迷离,雾里看花。谁都说不准。

起初我也并没有把这些个传闻太当回事,因为我知道这些话的可信度有限,再加上我好奇心不足,也就顺理成章的打算忽略这些。

不过第一次真实接触到秦大夫和艾老板,我着实很意外,原来传闻也不是全部都不可信,至少我能看出来,她们之间确实是有些什么。

由于有先入为主的念头,我也一度以为是艾老板剃头担子一头热,两个人真像别人说的那样,一个不舍昼夜地追逐,一个避无可避地回绝。

只是日子一长,我也渐渐能看出来秦大夫对艾老板不是没有感情,反而两人私下里对彼此都很熟悉,说不定早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做了一对比翼鸟。

唯一让我奇怪的,就是秦大夫的态度太过于反复,看起来是被艾老板欺负得没有反抗的余地,整日里无视美人各种手法的调戏,甚至于横眉以对。但偶尔也会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艾老板的关注。我曾经不止一次看见秦大夫在望着艾老板的店面出神,像是在等着佳人的身影从店里出现,而一旦艾老板真的自店里走出来,她又赶紧收回目光,做贼心虚般假装低头看书。

我没有揭穿她,我想我能理解这样在背后偷偷关注一个人的心情。带着一些希冀,一些甜蜜,以为谁都不会发现,却不知道这样太过灼热的眼神早就出卖了自己。

如果不是有情的话,又怎么可能容忍对方时时刻刻的亲近?又怎么可能总想着下次自己要扳回一城?这不是拉锯战,亦不是拔河,是一场无所顾忌的情爱追逐。

不管怎么说,今天秦大夫的反应都太反常,我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去想了,反正左右是跟艾老板有关系。

也许是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艾老板惹她心急了,今天才会故意做一些带着勾引意味的举动。不过也可能是日积月累的怨念,借着“针筒情趣”的契机一并爆发出来。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根针筒的象征意义有多重要了。要默契到什么程度,才能从一根针筒里读出对方想要表达的隐喻呢?至少我是看不出来的。

撑破了天,我也只把秦大夫说的那番关于职业素养的话当做鬼扯,听过就算了。不是我不相信她的医术,可是医术和职业操守那是两码事,她说要时刻提醒自己提高专业素养,其可信度也就比她说自己是攻要高那么一点。

与其相信秦大夫自己说的话,倒不如相信艾老板,毕竟是枕边人,这总不会猜错吧?秦大夫摆针筒的目的,可不就是引起艾老板的注意,想玩点有情趣的么。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不管是激将法还是存心的色诱,艾老板都绝对把持不住。

至于那根针筒最后会落在谁的手里,我想根本就没有什么悬念,除非艾老板神志不清了,不然是怎么都不能让秦大夫把那东西用在自己身上的。

“秦大夫,那个东西你等下要带回家吗?”我指了指她供在高处的针筒。

秦大夫眯起眼睛,摸了摸下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当然,今天晚上还要靠着它巩固我的攻君地位,自然要带回去。”啧啧,她们果然住在一起。

“那个,王大妞啊,你去把它拿下来,再去消次毒。”秦大夫指使着我,想一想又摇起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要是没弄干净,某些人会炸毛的。”

我悄悄的吐了吐舌头,明明会炸毛的人是你才对吧?在床事上也会犯洁癖,这么龟毛,恐怕也就只有艾老板才受得了你了。

秦大夫正要站起来去拿针筒,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联系人,脸色立马端正起来。

“有事?”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秦大夫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你又在放什么厥词!不要用那些龌龊的念头来歪曲我的意思!”

啧啧,老板你的声音也太大了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想翻身吗?这通电话毫无疑问是艾老板打来的。我转转眼珠,计上心来,打算做点什么事情弥补一下早前对艾老板的冒犯,毕竟得罪老板娘,会比得罪老板死得惨。

趁着秦大夫还在反驳艾老板的调戏,我凑到秦大夫的手机旁边,冲着听筒大声喊道:“艾老板!刚才秦大夫跟我说其实你是受!而且是个万年受!今天晚上她还打算用那根针筒来对付你!她说要让你知道什么叫邪魅狷狂霸气侧漏!如果今天晚上你不求饶,她就不停手!”

这么大的声音,艾老板肯定听到了。

说完我就赶紧闪人,也不管秦大夫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我:“王大妞!你给我回来!我要缝上你的嘴!”

开什么玩笑?想缝我的嘴?如果明天你能下得了床,再来收拾我吧。

  ☆、第十二章 (修)

到我收工下班的时候,秦大夫都仍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还沉浸在自己是攻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做着要让艾老板哭泣求饶的美梦。

我看得直摇头,要是艾老板现在在这儿,早就欺身上前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什么才是真相了。不过有我刚才那句呐喊,估计秦大夫也得意不了多久了。艾老板怎么说也是专业人士,要想让秦大夫服软,那是手到擒来分分钟的事,不要太容易哦。

“秦大夫,我先走了。”我朝秦大夫挥挥手,转身出了诊所大门。

在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还浮现着艾老板怒气冲冲的背影,不知道她会怎么收拾我。艾老板向来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这次她的手段恐怕也轻不到哪去。虽然我刚才给她通风报信了,但是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领情。如果她能看在这个份上下手轻一点,我就不用这么忐忑了。

我确实没想到,等我到家的时候,就能感受到来自艾老板的恶意了。

工作了一整天,我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恨不得立马扒干两大碗干饭,连碗底都舔干净。

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我还没来的及换上拖鞋,就听见我的老母亲高亢明亮的声音:“大妞啊~回来了?”

“嗯。”我懒懒地答道,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多说一个字。

“稍微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了。”厨房里传来一阵乒呤乓啷锅碗瓢盆的声响。

“对了,刚才有快递员来送快递,说是你在哪里买了东西,收件人还写着我的名字。我打开看了一下,好像是一本书。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本书给我?”

耶?我什么东西都没有买啊?一本书?给我娘亲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在茶几上翻找一阵,真的发现了一本包着塑料纸的书,封面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印度面孔。

这是什么?

我顺手就把塑料纸撕开了,想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书。

只是扉页一翻开,看到上面的四个大字,我就立马歇菜了。虽然我认的字不多,但是这几个带着异域风情的字还是认得的——India爱经。即便我再不谙世事,也晓得这本书不大适合摆在外面。

我抖着手往后翻了几页,入眼的几幅插图直叫我脸红心跳,赶紧合上书页,再不敢翻开。

那些纠结缠绕的躯体画得栩栩如生,旁边标注的解释字字句句都讲得通俗明白,真真是本入门的经书,千万精华,都汇聚在这一本里。偏偏人家描述得都很直观,起的名字也形象生动,给了读者无限的想象空间。

我脑子快要炸开了,这样的一本书怎么会是我买给娘亲的?很明显有人故意整我。随手就能弄到这些东西的人,想也不用想,非艾老板莫属。

这是要报今天的仇么?如果这本书真的给我娘亲了,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狂风暴雨。历来保守固执的娘亲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东西呢?这些在她眼里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垃圾,怕是恨不得直接一把火烧了才干净吧。她要是真以为这书是我买的,必然会大发雷霆。只是想一想,我都觉得不寒而栗。

就在我缓不过神的时候,老母亲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走到我面前就顺手抽走了那本书。我赶紧去拦着,却被她狐疑的眼神看得面红耳赤,抢也不是放也不是。

“这是什么书?”娘亲问着。

“没什么,是快递员送错了。”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

不知道是不是我撒谎的技术太差,娘亲压根儿不相信。眼看着她要把书翻开了,我已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娘亲啊,你要相信我,我是如此的纯洁善良,怎么可能买这种东西呢?我向上天祈求着,希望娘亲不要生我的气。

“咦……”我紧紧盯着娘亲的脸,如果她流露出一丝气愤的表情,我就立马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清白。

果然,娘亲的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她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抿起了嘴角。

“你在哪里买的?”娘亲严肃地质问道。

我急忙摇头,直接否认了。这时候裤兜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来了条短信,我却一身僵直,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掏出手机来看了。

“不承认?”娘亲合上书页,死死的盯着我,“不承认也没关系。你说,你是什么意思?买这样的书给我,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到了更年期,已经没有魅力了,只能靠看这些来重塑风采?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已经到了有需要的年纪了?”

我真的是太冤枉了,这根本就不是我买的好吗?!可是不管我怎么解释,娘亲都听不进去。她已经认定了这书是我买的。

“哼,我看你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学点什么不好竟然学这些个没羞没臊的东西。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手都没牵过,你竟然已经看起了这些东西,还有胆子拿给我!你给我滚回房间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悔过了,什么时候出来吃饭。等你老爹回来了,我得好好跟他讲讲,你这个样子,再不教育就来不及了。”

娘亲面色铁青地指着我的房间,胸口剧烈起伏,不容置疑地命令我滚进去。我不敢在气头上去招惹她,也不敢再辩解什么,只能怀着满腹的委屈泪眼汪汪地回了自己房间,心想这顿晚饭估计是吃不上了,之后也不晓得还有什么样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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