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 现在，季无寒的脸色已经没有了之前在阵境当中的苍白。
只是，此刻刚刚醒来的季无寒，看着阎昊天的目光却有些呆滞。
“感觉如何？还好吗？”一手抚上了季无寒的额头、查探着季无寒灵台之中的精神力情况, 阎昊天再次开口问道。
闻言，回过神来的季无寒摇了摇头，随即朝着阎昊天浅浅一笑。
下一秒，又紧张了起来。
“你可还好？”稍稍撑起身来、紧张地上下打量着阎昊天, 季无寒问道。
担心阎昊天在阵境之中可有意外，也担心之后叶浩然和那几个长老是否有为难于他。
“你看我现在这样、像不好的样子吗？“阎昊天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不仅没有不好，在阵境当中、维持阵法运转的过程中，几次生死之境、还让他的精神力境界直接提升了几个大境界。
当然，结果不错就行，至于过程，阎昊天并不打算告诉季无寒。
听到阎昊天的话，季无寒脸上的神色放松了几分，不过，想到了什么，又道：“那叶浩然可曾为难于你？”
“为难么？”阎昊天挑了挑眉。
“为难倒是谈不上，不过，过节还是有的”，眼底划过一抹冷色，阎昊天勾了勾嘴角，又道：“只是，现在不好的恐怕是他叶浩然了。”
毕竟，昨天在大殿，阎昊天给对方的大乘期的精神力攻击，那可是实打实的。
“恩。”闻言，季无寒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怎么？不担心他如何了？”阎昊天问道。
再怎么说，那个叶浩然也算是季无寒名义上的徒弟兼女婿了，不应该给他出个头吗？
只是，阎昊天的这一句，实际上却迎来了季无寒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为何要担心于他？”季无寒说道，在说到叶浩然的时候，完全就是一脸的淡漠。
“你无事便好……”顿了顿，季无寒又低低地说了一句。
而这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却被阎昊天完完全全地听到了耳中，不由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我没事就好？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阎昊天却依旧装着不知道地故意凑近了季无寒问道。
“你与他，自是不同的。”
叶浩然只是他选中的可以当青云宗掌门的一人，若无此人，他再寻一个便是，可阎昊天却不同……
想到这里，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季无寒，脸上突然一热，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另一方。
而他这样的表现，放在阎昊天的理解当中，无疑，就是羞涩。
见此，阎昊天嘴角的幅度又扩大了几分，不过，却很明智地换了一个话题。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感觉如何？”阎昊天问道。
闻言，季无寒这才开始查看其了自己的状况。
“我很好。”
只是……
在注意到自己灵台之中充盈的精神力，分明不是来自于丹药，反而与阎昊天的精神力如出一辙的一刻，季无寒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何故如此耗费自己的精神力。”季无寒皱了皱眉，瞪着阎昊天有些气恼地问道。
只是，闪烁的双眸当中带着的，分明是关切。
“呵呵，我不是说了我没事吗？而且，托你的福在阵境当中，我的精神力直接达到了大乘境，耗费一些在你身上，也没什么。”阎昊天解释道，同时也特意在季无寒的面前释放了一丝精神力，好让对方知道自己现在精神力到了什么境界了。
见此，季无寒脸上的神色倒是好了一些，只是，看着阎昊天的眼神，依旧有些置气。
“那你怎么没上床来睡？”季无寒问道，想到阎昊天竟是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季无寒的心里就有些莫名的不舒服。
只是，这话刚一说出口，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季无寒便有些后悔了。
面上一红，季无寒极快地转过了身去，背对着阎昊天。
只是，这话都说了，阎昊天可不会当作没听到。
“你是这么想的吗？”，突然，阎昊天笑了笑，又道：“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阎昊天便十分“配合”地上了床去，在季无寒的背后。
感觉到身后，来自于对方的热度和气息，季无寒的身体僵了僵，心下闪过一阵慌神，不过，却红着脸，没有说什么。
“为何对我这般好？”突然，季无寒开口问道。
而闻言，阎昊天先是一愣，随即突然笑了。
“这个问题，似乎该换我来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阎昊天问道。
几次出手救他、给他上品丹药、极品心法，甚至于，带他进入祭祀阵境开小灶……
“因为你待我好……”季无寒低声说道。
在他在季魂身体当中的那段时间里，除了最开始的“虐待”，之后，阎昊天的确待他很好。
当然，季无寒知道，原因并不只有这个。
只是其他的原因，季无寒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是么？”阎昊天应了一声，然后，自然而然地从身后将季无寒抱到了怀里。
季无寒的身体猛然一震，却没有丝毫的挣扎或者抗拒。
“那么，听听我的回答吧”，阎昊天说着，顿了顿，又道：“对你好，是因为你值得我这么做，而且我愿意，另外，以后我会对你更好。”
说话间，阎昊天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与郑重。
即使，此刻季无寒背对着自己。
而看到自己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季无寒耳畔上升起的一抹红晕，阎昊天忍不住笑了笑。
继续肆意地活着、然后找到一个道侣和自己度过之后，作为修真者而言，无比漫长的岁月，这是阎昊天重活一世、这一世最想做的事情。
而这一刻，阎昊天无比确认，季无寒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也是他最想要的人选。
所以，阎昊天刚才的话，不仅仅是陈述、也不是为了逗季无寒开心，而是一种保证、一种对于自己选择的未来道侣的承诺。
听到阎昊天的话，季无寒突然无言了，只是，若是此刻阎昊天将季无寒转过身来，一定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是何等的好看了。
当然，这也不影响什么。
因为很多次的精神力交融，所以，二人的精神力之间也有了一种似有若无的牵引，即使季无寒什么都没有说，阎昊天还是可以隐约感觉到对方在这一刻，心底的悸动与喜悦。
“对了，之前那个叶浩然说我别有所图，你怎么看？”突然，想到了什么，阎昊天开口问道。
闻言，季无寒愣了愣。
“你无需图谋什么。”季无寒说道，因为，阎昊天所要的，他都会给，所以，对方根本不需要图谋什么。
“是啊……”，阎昊天低喃了一声，又道：“只是，若他说得没错呢？我是说，我到青云宗来，的确带着一些目的。”
之前，在祭祀大殿中，叶浩然的一些反应，让阎昊天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而且，绝对不会是好的异常。
隐隐的，阎昊天也猜到了一些。
所以，在决定将季无寒作为自己未来道侣的一刻，阎昊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一些事情，与其到最后让别人给说出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不如他现在就坦白了。
闻言，季无寒神色一顿，片刻之后，又道：“你想要什么？”
“抑髓丹。”阎昊天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阎昊天说出了“抑髓丹”三个字，季无寒脸上的神情反倒是放松了，也不问阎昊天是如何得知抑髓丹的，只微微皱了皱眉，道：“为何要抑髓丹？”
“压制灵根。”阎昊天道，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进阶，阎昊天也隐隐感觉到，全系灵根、世人口中的杂灵根，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除了修炼进阶的时候麻烦和危险了一点，可实际上，拥有全系灵力之人，其实力远超同阶普通修士太多了。
而下一秒，季无寒的解释，也算是印证了阎昊天的这个猜测了。
“按照青云宗上古宗卷记录，上古灵力充裕、而修士稀少只是，人人皆是全系灵根，相较于如今的单灵根、或几灵根之人，全系灵根者若能修炼得到，其实力不可估量……”
若非知道这一点，早在第一次发现阎昊天是全系灵根之时，不用他说，季无寒变会为他准备抑髓丹了，而非留下可以平衡各个属x_ing灵力的《融元心法》了。
“我知道了。”阎昊天回答道。
果然，就和他猜到的一样，全灵根，其实存在的本身不是坏事，而是一件在现在看来，堪称逆天的天赋。
同时，他也知道为什么当初帝阎体内的封印为何不是永久的、而且最终被破开了。
当初，季无寒答应帮阎家炼制抑髓丹的时候，原本就给帝阎留下了一线机会，只是，到最后魂飞魄散，帝阎都不知道罢了。
第69章 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