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里头的欢欣雀跃毫不掩饰，大伙儿听得出来。顾言心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她旁边的助理有些尴尬，笑着跟慕越说道：“越哥，改天我们家言心请你吃饭。”
瞧瞧人家多会来事啊，慕越笑着睨了阳夏一眼，小助理正跟着傻笑呢。
顾言心顿时明白自家助理的意思，红着脸说道：“对，改天请你们吃饭。”
慕越没为难她，点点头，顾言心这才松了口气似的转身离开。
唉，这小姑娘跟阳夏同属Cao食动物，难怪前世那么悲剧了。弱成一窝，看着就好欺负啊，保持现状说不定更好，慕越这样想着，转头见小助理一直痴痴目送女神离开，笑着打趣道：“这么舍不得？要不要把她叫回来？”
“不了，”阳夏连连摆手，失落说道：“女神很害羞，别为难她了。”
哟，还挺体贴。慕越朝脸色难看的齐耀眨眨眼，满是戏谑。
齐耀瞪了小助理一眼，转身，“我去取车。”
小助理无辜问道：“大哥他又怎么了？”
慕越笑弯了腰，忽悠道：“没事，男人嘛，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痛快。”
“哦。”
*
大家上了车。
慕越余光瞥见驾驶座上憋屈的齐耀，眼珠子转转，跟阳夏八卦道：“你喜欢她什么？”
“女神吗？”一聊到这个，小助理大眼睛里面泛着光，“喜欢她勇敢执着不服输，敢于挑战自己。”
“嗯嗯。”得到这种官方回答，慕越敷衍点点头。
“我说真的，她每天都在进步，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阳夏虽然迟钝，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不满的鼓着嘴，说道：“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我还在读书，她躲在地铁口的角落里面唱歌，因为太害羞了，把头埋在胳膊里唱，唱出来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到。那时候起我就注意到她了：先是蹲着唱，之后背对着人群唱，再后来对着大马路闭着眼睛唱……周围人不理解，看稀奇似的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围着她指指点点。换成是我，我早就逃了，可她偏偏不，之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在那里，声音一点点变大，直到能正常开口唱歌。”
“从这种小事就可以看出她对音乐有多执着了，”说到这里，小助理深沉叹道：“现在她竟然出道了，个中艰辛，不是咱们这些旁观者能够理解的。”
顾言心说不定有严重的社交障碍，能走上舞台确实非常不容易，慕越想起她刚才的样子，问道：“刚才过来接她的人是谁？”
“那是云妙，跟女神一起出道的，她们俩从出道前就是好姐妹了，关系是公认的好。”
云妙？挺耳熟的，不就是最后背叛了顾言心的好闺蜜吗？慕越扯了扯嘴角，问道：“她们俩跟韩希明的关系怎么样？”
阳夏抬抬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韩小天王是她俩的师兄，关系应该还不错，女神上周还跟他们聚餐了呢。”
齐耀哼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他，“这你也知道？”
阳夏一脸得意，卖弄道：“那当然，我可是货真价实的顶级粉。”
“脑残粉还差不多，你这么痴汉你们家女神知道吗？”齐耀酸溜溜问道，有些讽刺意味。
傻白甜小助理没明白他话里的醋意，见他不赞同，叹了口气，“大哥，我懂你的意思，爱是克制，我要控制住我自己。”
齐耀：“……”我擦，你懂个毛线啊。
回去之后，齐耀趁阳夏洗澡的空档跑过来问慕越：“任翔的主子是谁？”
慕越白了他一眼，“没谁，我诈他呢。”
齐耀抱胸，冷笑一声，摆明了不信，“呵，骗鬼呢，你以为我是天真无邪的傻白甜？”
“傻白甜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慕越啃了一口水果，挑眉，“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齐耀恼羞成怒，转身离开，“不识好人心，我问李乐意去。”
慕越痴痴笑着：问吧问吧，最好让陆大总裁也知道。
*
陆梁不在身边，慕越决定继续躲懒，却被祁星一个电话召回公司。
他到的时候正赶上祁星会客，对方四十岁左右，一张黝黑黝黑的圆脸笑容可掬，神似弥勒佛，脸上笑出的小褶子深深刻在皮肤里。那人见到他，热情迎了上来，夸张说道：“哎哟，我今天铁定是撞大运了，慕先生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物。近看本人比电视帅多了，难怪迷得小姑娘们五迷三道的。要我说啊，她们眼光真不赖，我要是个女的，也要找你这样的。”
“咳咳”慕越被这一通粗暴简单的马屁拍的措手不及，瞪大眼问道：“你是？”
祁星憋着笑，替他介绍道：“这位是焦承运焦导，过来拉投资的。”
焦承运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给他，姿态摆得很低，“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慕越盯着他的笑脸看了一久，确定自己前世没见过他。这人怎么看怎么像个推销的，还是一个失败的说客，说出来的话又直白又让人尴尬，细听着像是挖苦，偏偏他说得贼认真，叫别人哑口无言。
换成别个小心眼的，早就恨上他了。
焦承运不懂看脸色也没半点自觉，殷勤搬来椅子，讨好的笑笑，“慕先生，你坐。”
慕越哑然失笑，看了祁星一眼。
祁星咳了一声，想委婉一点又担心这位焦先生听不懂，于是干巴巴说道：“焦先生，你的事我们改天再聊，我现在有其他事情要谈，要不你先回去？”
“不急不急，”焦承运笑着摆摆手，“你们聊，不用管我。”
祁星：“……”来人呀，把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叉出去。
见到祁星吃瘪，慕越噗呲一笑，顺势坐在他旁边，问道：“焦导看中了哪部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