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梦里同+番外 作者:乔木溪【完结】(9)

2019-04-01  作者|标签:乔木溪 乔装改扮 情有独钟 恩怨情仇

  水一程摆了摆手,笑道:“你说得不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一个人,一个将要杀了你们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联手遇敌

  黑夜中,溪水畔。

  密林前燃着两堆篝火,一堆篝火前站着十余道身影,均是手握兵刃,剑拔弩张。

  另一堆篝火旁站着两道身影,看打扮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袭青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不远处的一干人等。女的白衣胜雪,纱巾遮面,看不清容貌,但一双眼睛却是如水般平静。

  “东西?什么东西!我看你就是比阿猫阿狗都不如的蠢东西!”李箫最看不惯的就是明明比狐狸还阴险狡诈,却还是摆出一副笑脸的男人。龙元飞如此,水一程亦然。而且她心里也在犯嘀咕:“这个水一程眼光好生锐利,竟然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

  眼前的年轻人太也目中无人,水一程颇感不悦,但他还是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在下不会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们杀了岑礼,东西自然就在你们手上。恕在下多言,那东西不是什么吉祥之物,你们带在身上很不安全。”

  李箫不知道他们要的名单是什么东西,她身上没有,但她隐隐猜到就是苏玉菡曾经说过的那份名单,心道:“既然她不想交出来,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绝不会让那东西落入这个笑面虎的手里。”思及此处,神色一凝,冷冷地道:“既然东西在我们身上不安全,放在你们身上也不会安全。我不想打架,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水一程眼神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只要你们把东西留下,在下立刻就走,绝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

  有些人,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李箫觉得水一程正是此类人物。她长眉一竖,道:“哎,今天出门忘记了看黄历,倒霉至极地遇上了一群听不懂人话的蠢物。我没有拿过什么东西,别逼我动手!”

  水一程道:“你没拿过,你身边这位姑娘肯定知道的。”

  李箫懒得再说,唰地抽出腰间长剑,看着剑锋,道:“我这把剑很久没喝过血,想来它也饿了。”

  语毕,长剑一挥,地上的鹅卵石迅速朝不远处的人群飞去。

  此剑名为青羽,是李箫的父亲在她十五岁生辰时送给她的,她很喜欢,所以一直随身携带。此时,青羽寒芒大作,剑柄被修长白皙的手掌紧紧握住,似有随时长啸之势。

  剑很薄,但很锋利。剑比一般的长剑要细,但散发出来的寒光却丝毫不逊于绝世名剑。李箫足尖轻点,转眼间人已到了水一程跟前。她捏了个剑诀,手臂微抬,只见青光闪动,长剑猛然刺向水一程小腹。

  水一程微微一笑,右手伸出,以一副肉掌去握李箫的长剑,动作之迅速实乃匪夷所思。

  李箫牙尖嘴利,嘴巴不饶人,却并不想伤人性命。眼见长剑就要割开水一程的手掌,她条件发射的想收回长剑,但是,她还是晚了一步。水一程已经握住了她的青羽,而手掌却没有丝毫的损伤,血自然没有染红她的剑锋。

  “剑法不错,就是动作慢了一些。”水一程含笑而立,就这么看着李箫。

  李箫冷哼一声,手腕一转,长剑在水一程手中迅速转动。水一程练得一副铁掌,也经不住如此迅速的搅动,脸色微微一沉,只得放手,折扇在他手中猛地一合,道:“果然是把好剑!”

  “姓水的,小心了!”李箫冷喝一声,长剑回削,笼罩住水一程身前五处大穴。剑芒由五个方位同时击落,眼见水一程就要葬身于青羽之下。李箫眼光如炬,冷冷地瞪着站在原地并不动作的水一程,心道:“剑势如此凌厉都不闪躲,难道他是铜墙铁壁不成?”

  心念电转间,只见水一程折扇展开,脱手而出,竟然围着四周转了两圈,一瞬间已然飞回了水一程手中。而就是在那一瞬间,转动的折扇挡开了李萧连续挥出五剑的攻击。

  这时,一条白丝带穿过他的腋下,而后便是越来越多的丝带袭来,将他四肢尽数缚住,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他身上的骨头捏碎。水一程仿佛听到了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一时间竟也挣脱不得。

  夜幕下,打斗顿起。他带来的数十位属下早已与李箫斗在了一处,兵刃交加声不绝于耳,划破黑夜的长空。

  “你到底是谁?”水一程四肢被缚,一双铁掌也无用武之地。她惊恐地看着苏玉菡,怎么也想不起她是何许人也。他在刺客楼地位不低,武功自是不弱,竟然顷刻间被一个年轻女子所擒,若传将出去,他在刺客楼怕是要遭到死对头的讥讽,思及此处,心中愤恨之情顿起。

  苏玉菡不答话,手腕转动,丝带便越缠越紧。

  水一程怒喝一声,身体竟突然如一只离弦的弓箭般朝苏玉菡疾驰而去,来势之猛实是如巨石压顶,大有与之同归于尽的气势。

  丝带迅速收回,同时,苏玉菡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一脚踢在水一程肩头,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水一程收势不及,肩头受到重击,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摔得颇重,脸上多处擦伤,鼻血横飞。

  苏玉菡不去看狼狈至极的水一程,右手打了个手势。顷刻之间,四周突然冒出了十余道黑影,且立刻将与李箫缠斗的人纷纷击倒,收拾了残局。

  没过多久,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就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夜,依旧如此寂静。

  本来只有两个人的空间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实是在李箫的意料之外。她还剑入鞘,不解道:“刚才的黑衣人什么来路?”

  苏玉菡道:“不是坏人。”

  李箫问道:“你认识他们?”

  苏玉菡嗯了一声。

  李箫长吁一口气,笑道:“幸好解决得快,不然耽搁了我的睡眠时间明天就要打瞌睡了。”说着打了个呵欠,打算倒在大岩石上睡上一觉。

  苏玉菡望着一堆兀自冒烟的火堆,道:“往前走有一家客栈。”

  此言一出,李箫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骨碌碌一转,问道:“你早就知道有人跟着我们,是不是?”

  苏玉菡微微点头。

  一直被蒙在鼓里,李箫有点不高兴,皱眉道:“那干嘛不告诉我?”

  苏玉菡道:“你一直在说话。”

  李萧怔了怔,随即展颜一笑,说道:“原来是我一直说话你没有机会告诉我。嘿嘿,不过也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晚嘛。嗯,已然入夜多时,我们快些赶路吧!”

  不远处的确有间客栈,客栈不大,所以只剩下一间客房。

  苏玉菡之所以说要在小溪边露宿,实则是想在荒郊野岭打发了那群跟屁虫。如今人打发了,自然不需要露宿荒野,可只有一间客房,那就意味着她要与李箫同住。

  能够与苏玉菡同床共枕,李箫倒是欢喜得很。上楼的时候两步并一步走,开房门的时候脑袋先探进去,打量着较为简陋的客房。

  苏玉菡无所谓,两间房当然最好,一间房也可以,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住的地方窄了一些而已。

  房间不大,摆了张四方桌,两条凳子,一个旧木柜。桌上点着一根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辉,为不大的空间添了一丝光线。

  李箫喜滋滋地坐在床沿上,悠闲地来回晃着腿,笑道:“苏姑娘,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喜欢睡外面?”

  苏玉菡雪白的面纱动了动,说道:“都可以。”

  当期待的愿望实现时,通常都会心花怒放。李箫期待与苏玉菡同床共枕,所以,她此刻心花怒放。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希望苏玉菡跟她睡一张床。听到肯定答案的时候,开心得差点儿跳起来,喜道:“我睡外面,免得你半夜翻身摔到床底下。”

  李箫说的不无道理,因为床很窄。

  苏玉菡不答话,在桌旁的长凳上坐下,看着兀自舞蹈的烛火。

作者有话要说:  

  ☆、红线缘

  想太多,这三个字通常会发生在情窦初开之人的身上。事实证明,李箫这个情窦初开的姑娘担心苏玉菡会掉下床,完全是多虑了。

  苏玉菡睡觉,一整晚动都没动过,睡的时候是那个姿势,醒的时候还是那个姿势。李箫就纳闷儿了,心道:难道就不能翻个身,就算不喜欢翻身,面朝着我睡行不行嘛?哼,气人!

  在眼皮没开始打架之前,李箫就瞪着眼看着苏玉菡,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怔怔出神。不知道是何原因,她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意。苏玉菡没盖被子,蜷缩在床最里面的角落里,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拒人千里之外。李箫很想凑上去抱着她,无条件送上自己的体温,但最后她没有,她只是把唯一的被子盖在了苏玉菡身上。

  夜凉如水,李萧并不运功御寒,只觉得在这清冷的夜晚,再冷一点可以让有些酸意的心舒坦一些。

  有谁会知道有一个人在寒冷的夜晚默默的注视着另一个人的背影,她们同为女子,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有谁会知道?有谁会明白那种想得不可得,想得不敢得的复杂心境?

  纵使如此,不管人的心境如何变化,太阳的东升西落是永恒不变的。自然的规律,非人类可改变。那命数呢?是否也非人类可随意更改的?

  其时,冬日暖阳洒进小客栈,带着一丝阳光的味道。

  李箫迷迷糊糊地醒来,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身旁,空的。她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床被子,闻一闻,似乎还有兰花的馨香,那味道很熟悉,如此地让人沉醉。她眷念着股兰花的香味,不舍得离开被窝,又害怕苏玉菡会不告而别,是以蹭地坐了起来,穿起鞋子就往外跑。

  “哎哟!”“嗷!”

  伴随着店小二的惨呼和李箫的嚎叫声,地上碎了两个瓷碗,碗里盛好的稀粥已经撒了一地,馒头七零八落地掉在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

  “哎哟客官,客官你没事儿吧!”店小二年纪很轻,生怕得罪了客人,连忙去扶摔倒在地的李箫。

  李萧揉了揉屁股,皱眉道:“你干嘛?大清早地来找我晦气,是不是?”

  店小二连忙摆手,陪笑道:“小的是来给客官送早点的,你看……”说完指了指地上的稀粥馒头。

  大清早地摔了个四脚朝天,而且还有点儿疼,任谁也不会开心。李箫心情一点儿都不美丽,不悦道:“我又没叫你送!”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着问道:“小二哥,谁叫你给我送早点的?”

  店小二小眼一眯,笑得意味深长,凑近李萧耳畔,低声道:“客官何需多问?当然是您的夫人,她吩咐的。”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太高兴,一时间,李箫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摸着脑袋问道:“我夫人?”

  店小二道:“是啊,夫人大清早就醒了,叫小的给你端早点上来。”昨夜李箫她们投栈的时候,是他接待的。在他心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绝对是夫妻。

  傻愣了半晌后,李箫终于想到他在说谁,连忙问道:“那她在哪儿?”

  店小二指了指楼下,道:“在那儿!”

  李箫探出头,看到楼下角落坐着的苏玉菡,心情突然犹如六月的朝阳,红艳艳,金灿灿。她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笑道:“小二哥嘴巴真甜,本公子有赏!”摸了摸身上,发现还有几两碎银,便大方地给了店小二一两,然后捡起地上的馒头,也不管有没有灰就往嘴里送,心道:“嗯,馒头比红烧狮子头好吃些!”

  快步走下楼,窜到苏玉菡所在的桌旁,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笑呵呵地道:“苏姑娘,早上好!”

  桌上除了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什么也没有,想来苏玉菡已然用过早点。李箫心里很愉快,慢慢地嚼着曾经掉在地上的馒头,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昨晚,苏玉菡忽地就想起昨晚那一道久久不曾移开的目光,似乎像夏日正午的烈阳,炙热得有些灼人。她昨晚一直在那道目光下躺着,不想动也不习惯动,后来怎么睡着的,她也不知道。她移开放在茶杯上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箫,轻声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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