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微凉 作者:贝繁月【完结】(15)

2019-04-01  作者|标签:贝繁月

  “我们建议动个小手术,进行摘除,不过不摘除回家慢慢养着也可,不能做剧烈运动,注意保护好膝关节避免再次受到创伤”。

  “郭婷我跟她没完”。安姐怒气冲冲的离开病房,不知道她回到现场到底做了些什么,下午大家来医院看我时说头一次见到发飙的安姐太吓人了。

  导演说:“不着急慢慢养伤余下的戏份等我出院以后再补”。

  人员散去我独自躺在病房里,不知道晚上几点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清晰然后突然停下。

  我关了灯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可以看见走廊外面,虽然并不清晰但依旧可以分变出来人的身份,是她我的妈妈。

  她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二天天明才起身离开,我也一夜没睡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声响,我们到底该如何面对彼此,我开始感到迷茫。

  我在出院以后补拍了剩下的戏份,聚餐结束后我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人是谁”,我开门见山的问出我的质疑。

  “女朋友”

  “胡扯,女朋友有连名字都不知道做事情一点默契程度都没有的么,你一天能看上她几眼,连三眼都看不上吧,你觉得你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你自己,藏玉你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你不觉得很无聊么”。

  “不觉得”

  “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好不好,藏玉,我爱你,我爱你难道你一点都感受不到么,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背叛你,我就是去死也不可能辜负你的,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求她最后求她相信我原谅我,在她面前我还是那样的卑躬屈膝,我愿意,只要她肯回头,只要她肯说爱我,就算跪在她面前磕头我也愿意。

  我死命的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良久她转过头问我,“藏月,我是你妈,你怎能爱上我,我们又怎能相爱,放过彼此回到最初的位置不好么”。

  “你什么意思”

  “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不再有瓜葛不再有纠缠那样不好么,至少还可以相处如朋友或是姐妹也许母女也可以,一定要这样么,谢谢你在这期间对我的照顾,我会尽力来弥补你的可以么”。

  “你要甩开我,你又要甩开我,为什么,你混蛋”。我突然大声喧嚣,“藏玉你听好了我藏月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你摆布的木偶人了,我有血有肉有我自己的情绪情感,你想控制我摆布我都可以。但你想再一次甩开我丢掉我,我准不允许,藏玉,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的,你逃不掉,不要说你对我没感觉,不要说你自己是在面对而不是在逃避,我不要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些义正言辞的大道理,我爱你我要你,我只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  

  ☆、No。23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什么,这是乱伦,即便你是个男孩子也不可以”。

  “乱伦,藏玉你有尽过当母亲的责任,你何时当我是你女儿了啊,你不觉得很可笑么,血水亲情在你这是一种耻辱。所有的关怀关爱都被你封杀掉了,你不准自己爱我也不准其他人给我温暖,我们甚至比陌生人还要来的冰冷。在你跟你家闫琦快乐逍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活的,有没有一口热腾腾的饭菜、有没有一件保暖的棉衣、有没有被学校的同学歧视被大家在背后指指点点,你丢掉我忘记了所有痛苦的回忆,你快乐了开心了,那我呢我呢,你何成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难不成还是我自私我无理取闹么”。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在大马路边我对她吼,我的妈妈你有在意过我么,直到现在你还是为自己的将来考虑,闫琦给了你活下去的勇气,却始终没有教会你该如何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车里的她攥紧拳头凝着眉不在开口说话,她在极力的克制看得出她有不忍也有不愿承认的东西,我怎能亲手将你的伤治好然后再次将你拱手让人,那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绝对不会。

  猛踩油门我再一次将她载回了我的海滩别墅,推开地下室的门我将全部的作品展现在她面前。

  “这个背影我画了好多好多年,从十二岁一直到二十二岁,没有你的照片我就凭着最初的印象一点点的勾画,你知道么每个深夜我是有多想你,你知道么我从来都不曾把你当成为我的母亲,我想保护你甚至想给予你一个宽广的羽翼,来爱护你呵护你,你知道么我爱了你很多很多年”。

  藏玉,我的妈妈,这里全都是你,我将爱掩埋只是不希望成为你的负担,可如今我怎能再次默默的离开,我要大声告诉你,藏玉我爱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一把抓起她的手臂上了楼将她仍在我那张大床上,抽出皮带将其手脚困住,撕扯下她身上的衣物,当她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时我变如同一只即将要渴死的猎物一般,扑上去咬下去。

  那夜我如同一头嗜血的怪物无法控制身体传上来的反应,我要她我要她最终我要了她,她没有哭没有喊没有一丝反应,我最终还是伤害到了我最心爱最心疼的女子,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我们又住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她是被我囚禁在这里,被我用绳子困在床上动弹不得,就算是去卫生间我也跟着生怕她离开我的视线。

  等她解决完之后又将她仍在床上,下了楼出了房子双手插兜站在海边,夜已深却还是闷热至极,海风吹过时才带来那一抹凉意,走进大海走进去,我的心似乎马上就要窒息一般,藏玉我该如何对你,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离开你,求你不要对我如此的冷漠求你不要抛下我。

  大海将我淹没、沉下去、慢慢的往下坠,猛的被海水呛到突然脑子晃了一下双手开始划水双腿开始使劲的踩水,拼命的往岸边划去。

  不能死还不能死。

  瘫软的躺在岸边木呐呐的仰望星辰,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爬起来走回房间,混蛋,禽兽,恶魔,她见我进来开始大肆叫喊,走过去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抱着双膝身子瑟瑟发抖,淡淡的开口。

  “小时候我常常被人讥讽,她们说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种,我时常被同学按在地上,她们让我在地上爬我就像狗一样爬向她们,吃掉地上脏兮兮的东西,有时甚至还要用舌头去舔”。

  “我被坏孩子趴光衣服只穿内衣裤光着脚跪在雪地里,好冷可我没有人可以去投靠,所以从那个时候我便懂得如果不想被欺负你就要比欺负你的人强大,后来我开始接触社会上的小混混,整天喊打喊杀,那段期间果真没有人再来欺负我”。

  “我一年四季除了校服就是几件在二手市场淘来的衣物,冬天很凉家里没有空调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我喜欢夏季因为至少它是火热的温暖的,可以温暖我的身体。在学校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问题,因为没有人会为我撑腰,即使被打死也没关系”。

  “藤吉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十二岁那年你离开之后我迷恋上了画画,高中时我去了他所在的画室,上学放学去画室画画每天都在一起,那时候我们很快乐,只是快乐而已。他给了我渴望已经久的温存,给了我一个肩膀虽然那时的肩膀很单薄,可是那时候的我很满足很踏实。”

  “我爱你不知从何时起开始,从十二岁以后你每天出现在我的梦里,好想见你想起你心跳会莫名的加速,见到你时居然有一种想要亲吻你的冲动,而儿不是什么祈求你给予我一种母亲的关爱”。

  “刚出道时没有人会在意你的安危,从十八层摔去后我独自躺在医院里,那个时候唯一的信念就是,活下去强大自己守护你”。

  “我知道我很无耻,我是个禽兽,我该死,可是藏玉,每一次听到闫琦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是有多么的痛,我爱的人口口声声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可我又不能去强迫你闭嘴,毕竟死者已故,我怎能去跟一个不存在的人计较”。

  “藏玉好好活下去,我的人生本就是个错误的存在,我不该活着,我没有家人没有人会牵挂我在乎我的死活。可是你不一样,你拥有那么多爱你的家人,为了她们好好活下去。这是干净的衣服,等天亮以后再走吧”。

  我解开了困在她身上的绳子,皮肤由于长时间的紧勒变成了紫红色,对不起,我亲手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走了,没留下一句话。

  躺在三层平台的靠椅上已经五天的时光了,除了喝了些白水以外再无其他。眼睛里布满惊恐的红血丝,磨得眼球很痛很痛,不知道如果流眼泪的话会不会是红色的液体呢。

  我的眼睛充血的很厉害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血丝最终将眼球覆盖,镜子里的自己像个怪物可怕的怪物。

  嘴唇干涩得泛白,脸色铁青如同将死之人,裂开干涩的唇笑容是那样的惨淡,唇裂开血的味道,好腥。

  我想你,我想你,我的妈妈,我的小玉。

  “喂,是藏月么”。

  “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小姨,你能来趟医院么,姥姥想见你”。

  “好,马上过去”。

  当我出现在病房里时祖外婆带着呼吸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走过去俯下身仔细的听着。

  “小玉她……孩子……不要怪她……”

  祖外婆走了,离开前虚弱的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祖外婆去了,死于器官衰竭,享年104岁。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发丝散乱,“是你,你个王八蛋你个魔鬼死的怎么不是你”,妈妈的情绪很激动拎起我的衣领子将我丢出病房。

  “是你,如果不是你,姥姥也不会死,你个杀人犯,你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

  她抢过一个护士推车里的手术刀向我刺来,我想她果真希望我死,如果我死掉了你会快乐些么,一刀接着一刀,我只是温腻的看着她没有阻拦她此般疯狂的举动。

  最终家里人将她带走,我被医护人员推走。

  手术市里视线开始渐渐模糊,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去死,活着似乎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藏玉,我的死,换你的快乐,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No。24

  再次睁眼觉得很飘渺,只是身上传来的痛证明自己还活着,真是可笑一个想死的人却费尽心思也死不了,但你却轻描淡写的就能夺走一个原本健康的生命,闫琦如果有可能,我愿意替你去死。

  手机没带出来放在了家里,没有让医院联系家属,因为在我身上留下五个刀口的人便是我的亲身母亲,没有联系安姐,我已经让她费了不少的心,不能再麻烦她了,我给了护士一张卡让她去交下住院费和手术费。

  换药时小护士问我,“姐姐疼不疼”。我咬紧下唇微微摇头,小护士说,“姐姐疼就告诉我不要忍着”,我笑不语。

  第三天我一席黑衣出现在祖外婆的葬礼上,由于来了好些媒体记者朋友以及圈内友人,我还是带了一款黑色墨镜来遮挡住脆弱的面容。

  “滚,你给我滚”。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出去。

  “小玉姐消消气,孩子小不懂事对不起对不起”。安姐见状赶紧上前解围,今天来了好些媒体以及圈里圈外的人,千万不能在这种场合闹事。

  左手一直放在腹部,泪水从黑黑的墨镜下流出,在我刚要开口说话时,她狠狠的甩了我一个嘴巴。墨镜啪的一声甩飞掉在地上,抬头看着她的我是脸惨白满眼血丝,安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

  “小月你怎么啦,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事安姐,别担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弯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墨镜又将其戴上,抬眼看她,也许是我的模样吓到了她,在她的眼中我看到了恐怖的味道。

  安姐让我自己静静,转身走出去,刚刚劲爆的场景足以让他们写上一写,身边的记者拼命的往里挤,保安挡在左右两层使其形成人墙为我挡出一条道路,闪光灯的明亮闪的我的心也跟着闪起来,妈妈这条路我该走去哪里,该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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