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女儿行 作者:偷天【完结】(10)

2019-04-01  作者|标签:偷天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宫斗 欢喜冤家

  不等商洛回绝陆玉璃径直走向了亭子,商洛只好跟上,幸而两人只各自带了一个侍女,故而也不用怕人多嘴杂,两人落了座,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今天能如实相告,那一日你为何没有来?”陆玉璃打破了僵局,眸子紧盯着商洛,大约是太了解她,怕她插科打诨,避开自己的问题。

  “这、这个,”商洛迫于陆玉璃的目光压力,显然慌了神,低头冥思苦想,唉,这要人家怎么答吗,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个女的吧!

  陆玉璃苦笑一声,“总该告诉我一个缘由吧!”

  既知逃不过了,商洛咬了咬牙,蹙眉说道,“在商洛心里玉姐姐同韶元一样都是至亲人。”说完如同卸下心中大石般,从不知道说出心中实话是这般自在。

  明知答案不是吗,陆玉璃自嘲的摇摇头,死了心也安了心,释然笑道,“往后我们还是这般,如至亲之人!”

  春喜撑起伞,陆玉璃正欲抬脚走,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你切勿辜负太后的期望,随王妃好生学习,还有,往后遇着事要学会自己掂量,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同王妃商量着,千万不要依赖陛下,这番话你需谨记。”未了,还帮商洛擦了擦湿了的衣袍,未见她穿过这么沉的颜色,倒是俊朗不少。

  商洛迷茫的点点头,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提醒自己提防皇兄。

  不远处的假山,隐隐藏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娘娘,不过去吗?”

  被唤作娘娘的女子冷笑一声,德妃和襄王搞在一起,真是一处好戏,只是这戏自己一个人瞧有什么意思,勾了勾唇角,“你遣人盯着点玉瑺宫,有任何动作及时向我禀告。”

作者有话要说:  

  ☆、牵一发而动全身

  冬日的袍子陆续送了过来,打眼望过去都是暗沉的颜色,商洛双手只在桌子上苦着个脸,可怜她这如花似玉的小脸都被这袍子衬得暗无生色,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夏竹一大早就在王爷门口等着,谢天谢地王爷今日总算起了个早床,不然怎么跟王妃交代,好歹给自己涨了月钱的是王妃啊!

  夜里一直惦念着侯桑榆和玉姐姐跟她说的话没有休息好,一大早,商洛便没了精神,自然也没有心思学习,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

  “王爷可是乏了,”侯桑榆怎会不知眼皮底下的那人没精打采,总强迫她也不是良策,需她自己知道收心才是。

  商洛惊讶的看着侯桑榆,今日这毒妇是发了善心啊,满心感激的点点头,“整日看着书也是无趣的紧。”

  “那王爷随我去竹林吧,这坐久了还是要走动一会才好,王爷的身子本就娇弱,”侯桑榆并非有意挖苦,商洛实在太过阴柔,习些武术正好强身健体。

  闻言商洛的微微撇嘴,也罢,出去走走总比困在此处要好,许是听侯桑榆嘲讽自己惯了,这回竟无动于衷了。

  商洛坐在藤椅上伸了个大大懒腰,下了几日的雨,天可算晴了,这么好的景致,睡一个懒觉是太合适不过了。

  侯桑榆清冷的眸子盯着商洛,这厮,是猪吗,何时何地都能睡着!

  明显感到来自前方的恶寒,商洛打了个寒颤,乖乖的站了起来,总觉得侯桑榆是匹饿狼,盯着自己的细皮嫩肉,冷不丁的就被一口吞了,想到此处脸颊又抽搐了。

  “王轩,你给王爷示范一下习武的基本功吧,”瞧着商洛这番摸样,不知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侯桑榆出言说道。

  “是。”王轩得了令,随即扎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这功夫不都是舞刀弄剑,飞檐走壁,再不济也有套拳法吧,这算什么功夫啊,商洛极不情愿的扎了个马步。

  侯桑榆手中拿着戒尺,但凡有不到位的地方,便用手中的戒尺帮她纠正,才一会就见她面部狰狞,全身打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商洛整个人便摊到在地。

  商洛放声哀嚎道,“本王不练了,这是什么狗屁功夫!”

  侯桑榆回坐,冷眼瞧着满地打滚的商洛,真是泼皮无赖,当着下人的面也不觉丢人吗?兀自抿了一口茶,不去理会。

  没有人理,闹了一会商洛也自觉无趣,见下人还在,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便由着夏竹搀扶起来,轻咳了一声,“那个,本王也是觉得这扎马步吧,实在太过无趣,你说是吧,夏竹。”

  夏竹赶紧点点头,太后早年间也请了一位江湖人士教王爷,王爷散漫惯了哪里吃的了苦,太后无奈只好让自己学了武,跟在王爷身侧也好保护王爷,当年习武也是痛苦及了。

  “哦,那请问王爷想学什么才不觉得无趣呢?”侯桑榆揶揄一笑道,该是让她出去撒野才是有趣的事。

  商洛灵机一闪,扬眉说道,“上次你使得飞刀倒是有趣的紧。”

  “到不知王爷还惦记着此事,青儿还不快去准备。”侯桑榆朝青儿微微点头。

  青儿心领神会,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朝商洛笑了一下。

  见青儿准备妥帖,侯桑榆走到商洛身边,悠然说道,“王爷,请吧!”

  “啊!”商洛不明就里,随着侯桑榆走到木桩面前,心虚的问道,“这,这是要作何?”

  侯桑榆使了个眼色,青儿立马将商洛同木桩捆在一起,随即冷眼看了一下王轩和夏竹,冷声说道,“我自是不会伤害王爷。”

  不是吧,又捆,商洛欲哭无泪,再也不跟毒妇耍性子了,“毒妇,本王警告你,速速放开本王,否则本王告诉母后!”

  青儿幸灾乐祸的说道,“王爷切莫说话,若是扰了王妃的心神,王爷的脑袋可就不保了。”说完便将苹果放在商洛的头上。

  闻言商洛果然不动了,自己可是怕疼又怕死,大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紧抿着唇,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

  王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求助的望着夏竹该怎么办,夏竹脑子一片空白,这府上包括王爷都归王妃管了,她可是怎么做都是错的。

  侯桑榆镇定自若的蒙上锦帕,定了定心神,出刀,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小刀命中了商洛头上的苹果,揭开锦帕不自觉的勾勾唇角,不过是吓吓她罢了,自己虽然讨厌商洛,可也没恨到要杀了她,相反,自己或多或少对她还有些许的感激。

  夏竹赶紧跑过去帮已被吓傻的商洛解开绳子,“王爷,没事了!”

  商洛的腿一直在打着哆嗦,全靠夏竹搀着,毒妇,本王跟你没完!有朝一日,你若落在本王手上,本王定要好生折磨你!

  “我看王爷也累了,夏竹你扶王爷去歇着吧,还有提醒王爷,明日要她想好是学文还是习武,免得又说无趣!”侯桑榆语调轻柔的说道。

  天色正好,琼苑里罢了棋局,几回下来,陆玉璃都被侯未央杀得片甲不留,真是恼人,趁着侯未央喝茶的功夫,偷偷换了一个子。

  侯未央了然笑道,“玉璃何时学会耍诈了。”不经意间唤出了陆玉璃的名字,也是让她微微诧异了。

  陆玉璃故作委屈的说道,“也怪皇后娘娘太厉害,我要走的每一步都被下手为强,这棋下得太没意思了。”

  “你该勤加练习才好,陛下最喜这围棋,闲来无事你也可陪陛下消消闷。”在这宫里纵你家世再好,陛下的恩宠才是最紧要的,想要在宫中立足不得不依附于陛下,侯未央这才出言提醒。

  陆玉璃笑意顿失,本就不喜接近陛下,而后知道皇后娘娘的事,对陛下是愈加的厌恶,甚至是怕得紧。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你当知晓的,许多事身不由己,你我的命运牵系着整个家族的荣辱,若我们有失,除了累及自身,只怕还会牵连家人,凡事忍着点总会过去的。”陆玉璃这样的性子在这宫中如何能生存下去,尚书令为了全家的荣宠,是置她于不顾,侯未央想来越发有些心疼她了。

  陆玉璃叹息了一声,她还天真的以为在这深宫之中只要遇事即避、为人低调即可,哪曾想过,即便你无害人之心,也躲不过千方百计设计害你的人,就像陛下为一己之私不仅伤害皇后,还残害自己的骨肉,聪明如皇后也躲不过这样的算计,何况是自己这般愚钝的人。

  “可是只要陛下一靠近我,我便不由自主的颤抖,像我这样的人在宫中定是活不久的。”陆玉璃自嘲的说道,自暴自弃算了。

  “可不许说这样的胡话,”侯未央轻斥道,即便再痛再苦她都没有放弃过,为了尚未出生的孩子,为了侯家,绝不可以就此放手,“陛下是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一进宫你便封了妃,这其她的嫔妃哪有这种荣宠,再说了,这宫里还有太后、还有我,岂会让你受人欺负了去。”到底撇了那些沉重的语句,带着笑意说了这番轻松的话,也怪当初自己吓了她,不然陆玉璃也不会有今日这番纠结。

  这番宠溺的话让陆玉璃心底一暖,展了笑颜,不是因为陛下的喜欢、不是太后的庇佑,而是她说,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心底狂跳,从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那番真诚的样子做不得半点假,怎会不信呢,“纵使我无法无天,皇后娘娘也会护着我吗?”

  侯未央放下手中的棋子,仔细的瞧着她,良久,这才浅笑道,“是,你如何我都会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喜喜去拜寿

  才过了两日的晴天,天色又暗沉下来,冷风也跟着嚣张起来,一出房门不由得让人裹紧衣袍。

  今日是祖父七十大寿,侯桑榆自是早早准备起来,眼下的局势皇后不便出宫前去赴宴,重担自是交到自己的手上,同往年一样,陛下降了旨要求大肆操办,可谁都心知肚明侯家今时不同往日。

  原以为今日陪毒妇回侯府便可免了上学堂,谁知道那毒妇丝毫没有手软,硬是让自己背了一篇文章才得以脱身,当真是心肠歹毒。

  马车空间本就不大,两人又互相厌恶对方,车内气氛自是冷到极致,昨日母后召自己进宫,让自己陪毒妇回一趟侯家,说是侯老爷子的生辰,还警告她收敛些性子,莫丢了皇家的颜面,母后真是太小瞧自己了,这般聪明伶俐的人儿怎会做出贻笑大方的事!

  商洛掀开帘子,心情顿时愉悦起来,她可是最喜热闹的人、最喜自由的人,一呼吸外面的空气便觉得神清气爽,今日老爷子生辰,府上定是热闹极了,想着想着便傻乐起来。

  侯桑榆本在闭目养神,被商洛的傻笑给惊扰到了,也随着她掀开了帘子,外头的人群熙熙攘攘,所以马车走得并不快,叫卖声不绝于耳,却不聒噪,像是有人特意编的小曲,朗朗上口。笑声夹在吵闹之中,似是有人放声大笑,也不知是什么事笑的这般欢心,前方不远两个摊贩像是起了争执,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这时来了一个长者,将两人拉开,不知说了什么话,两人抱拳欠身,化干戈为玉帛。

  侯桑榆似乎有些懂了,也许商洛贪的是一份至情至性,没有规矩、没有学堂、可以纵情玩乐,纵情大笑,不似皇宫那般薄凉,商洛的贪玩不过是对命运无力的反抗吧,放下帘子,再看她时,仍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人群,寻常人家的快乐总比她们这种人来得容易多了。

  行了一个时辰,这才到了侯府,在马车上坐了这么久,侯桑榆的身子都有了乏了,可商洛却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若是换作在学堂定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门口早已停了数十辆马车,列了十来个下人在前方候着,有帮忙引路的,有帮忙提贺礼的,热闹非凡,却不慌乱,一眼便知都是训练有素的仆人。

  侯府的管家眼尖,一看马车便知是王府的人来了,赶忙在下面候着,待人下了马车,恭敬的行礼道,“小的拜见王爷王妃,二爷在门口,请随小的来。”

  侯桑榆微微点头,抬眼望去侯府的宅子却是气派,左右雕刻的石狮皆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太过霸气,让人压抑,拾阶而上,房檐上一边一个红灯笼瞄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寿字,微微蹙眉,这般隆重启不让陛下越加猜疑吗!

  “爹,娘。”侯未央欠身,自嫁进王府再没见过父母,眼眶不觉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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