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底的暴虐又忍不住浮了上来，但是最终他还是压了下去。他看着沈烟已然肿起的脸颊，心里说不痛也是假的。
只是他更讨厌沈烟忤逆他，挑衅他。他都这么喜欢他了，他就不能乖乖接受他吗？！为什么非要拿话来激自己呢？！
越想越气的尔苏炎嘴角的弧度有渐渐平覆直至下弯的趋势。
“你躲什么？我很脏吗？”就在他即将说出更加恶毒的话语之前，沈烟看着他的手指支吾道：“你……才碰过我的……”
尔苏炎想了一想，终于恍然大悟。
——刚才这只手正是侵略了沈烟穴口的那只手。
“怎么？你连自己的东西也嫌弃？”尔苏炎语带促狭的说。
沈烟看着他，重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是在说：也就你不嫌弃那地方的东西了。
没想到尔苏炎这回竟然被他这个样子给逗乐了，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唇说：“好了好了，你不脏，你不脏……”
心情徒然转好的他心里想着：自己对着沈烟终究是气不起来的。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脏的人不是你，是那两个碰了你的杂种。”
“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沈烟被他的用词触怒，一下子跳起来反驳到。
尔苏炎先是被他剧烈的反应吓得愣住了，尔后心里压抑多时的戾气重又溢出了他的眼角，就连原本撑在床上的手也是爆起了青筋。
“他……们……？”
他咬着牙将这二字说得极慢，就好像那两人真的在他嘴里被他嚼咬着一样。
“你竟然还有脸在我面前维护他们？”
沈烟瞪着他，心道他们即使再差也比你这强奸犯强上一万倍！
尔苏炎怒极反笑，“也好，既然你已尝过那销魂的滋味想必对如何伺候好人很有经验了罢？”
听他这么一说，沈烟立即拿警觉的眼神看着他。
“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很想立即就要了你的……”尔苏炎说的倒是真心话。沈烟越是防范他他就越是想欺负他，这种比征服欲更原始而幼稚的欲望是男人就不可能没有的，尤其是像他这种向来强势惯了的人就更加强烈了。
说完以后，尔苏炎就这样在沈烟面前将自己的外衣和里衣尽数褪尽，露出了一副精壮结实的身体。
深古铜色的皮肤上有着不下数个大大小小的伤疤，其中最危险的一个位置就在他的心口上。想必这伤要是再偏上一点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会出现在此时此地了。
无法否认，看到这样的他沈烟是惊讶的。尔苏炎怎么说也是一介皇子，而且他又这么冷酷强硬，怎么会这般年纪就弄得一身伤了？
而沈烟带着沉默、惊诧和同情的目光让尔苏炎看得心里竟觉温暖了起来。
——他是不是也会心疼自己了？
“想知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吗？”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在自己心口上来回了好几次。
尽管依旧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但是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却让尔苏炎卸下了眼中的冰冷与邪肆，就像是个怀念起了往事的平凡人一样充满了平静的味道。
“……是小时候弄伤的？”沈烟哑着声音问他。
这回轮到尔苏炎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诧异了，“你怎么知道？”
“伤疤都长开了……”明显就是被拉长的疤痕一定是成长期所受的，而且颜色那么淡了，若不是位置太过特殊一般也不会轻易瞧见的。
“这个伤疤确实在我身上已经留了二十年……”尔苏炎的手指缓缓划过心口，那里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孩子……”
听他这么一说沈烟还真起了几分想要认真探究的心思。
“这个伤……是那个女人刺的……”
那个女人？
似乎是看出了沈烟眼中的疑问，尔苏炎抬眼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个女人就是生下我的人。”
……什……么？
是他的娘亲？为什么……娘请不该是这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吗……
“……为什么？”
“为了那个男人啊。”尔苏炎冷冷一笑，这个笑容却让沈烟觉得惨淡。
“为了那个男人，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就算是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没有什么好顾惜的。”
自己的伤口就是最好的佐证。
“……虎毒不食子……”像是听呆了一般的沈烟喃喃说到。
“呵……人心哪里是那些比得上的呢？”
沈烟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竟然会开始隐隐泛痛。
一个被母亲背叛的孩子……要怎样才能安然长大？更何况他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想必遭遇了不少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那你的父皇……”虽然知道他的父亲应该也不会有多大作为，但是他依然还是想知道在自己的妃子准备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那个父亲在干什么。
“他？”尔苏炎依旧是冷酷地扬唇，眼中满是仇恨，“那时他正和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在一起。听闻宫人的消息以后连半点心思都没分给我，领着人就赶往猎场去冬围了。”
好冷的心呐……沈烟总算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父亲了。若是换作自己，只怕是也要恨的。
“反正他儿子那么多，一个疯女人杀了自己的孩子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讲不定那个孩子以后也是疯的。这皇室里要是出了个疯掉的皇子，那还不如早些死掉的好呢。”
无情最是帝王家……此言果然是不错的。
第38章
“不过我也不怪他。要是换作是我也宁愿我早些死掉的好。”
“为什么？”
尔苏炎看着提问的沈烟，眼瞳竟然幽深得就像是个黑洞，直把人盯得不敢动弹。他的表情看上去也是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劲儿，仿佛接下来他要说出的不是一般的话，而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这叫沈烟觉得自己问错了话，将气氛引向了一个不妙的冰点。至少对他来说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