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语流年(GL)+番外 作者:泠菀【完结】(37)

2019-03-31  作者|标签:泠菀 恩怨情仇 前世今生 边缘恋歌 穿越时空

  清凉的雨水将手心的温热带走,细雨绵绵,绿叶红花被雨水打的簌簌。

  白斐慢慢放开了傅瑶的手。

  “我们也是一个笑话,尽心尽力遵从自己的誓言,却还是被神灵遗弃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哪里,除了第一代进去的族人和我们这最后一代人,在其他的岁月长河里,没有人看到过太阳到底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看到过花是怎么样的,我们从那些泛黄的古书中想象着在阳光下是怎么样的感觉,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哪里,我们把自己当成人间的神,世代相传着守护的信念。”他看着雨水,轻轻地说, “可神灵,他们早就决定了什么时候将我们抛弃,难道我们不是用世世代代的性命,拼了一个笑话出来?”

  几次想要握紧拳头,却又无力的又放开,任由雨水滴在手心。

  傅瑶说:“有的时候觉得你们真没意思,要么就坏的彻底一点,要么就一直好好的死守,哪一种都比现在好,你们现在这样,叫人恨不得,爱不得,心里难受。”

  白斐伸手去接那雨水,羊脂玉一般的手,颇有潋滟风雨的意味。

  他没有回答傅瑶,只是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那笑里似乎都沾染了些微雨水。

  良久,他收回了手,从怀里拿出一方素帕,一根一根的将自己的手指擦干,又拉过傅瑶的手,一根根手指的擦干。

  这个过程中,傅瑶一直看着白斐,她问道:“我一直都认为,人定胜天,不过是凡人的自我安慰,白斐,你们城主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白斐微微一笑说:“他是个非常出色的人,他告诉我们,命运就像是堤坝,只要先让它裂开一条缝,最后整座堤坝都会垮掉的。”

  他陷入了回忆中,“他说,只要步步为营,细细打算,就算是命书上写定了好的东西也是能够改写的。”

  “他一定是个罪大恶极的智者。”傅瑶凭着想象也可以感觉到一个这样出色的男人是怎么样的。

  “是啊,他罪大恶极,罪在私心太重,只想保全我族而不顾他人。”

  隔壁的一座茶楼里,有歌姬乐声传来,哀婉凄楚。

  傅瑶似乎看到白斐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中好像有些不明的情愫。

  他说:“阿瑶,他谁都想到了,却唯独,忘了我和他自己。”

  傅瑶愣住了。白斐深呼吸着站起来,道:“我们来说一说,你的事吧,芷遥已经告诉我你别误会杀人抓了,那么,你掌握了多少线索。”

  “我还有三个问题。”傅瑶不肯岔开话题,“叶宸他,他为什么要骗卓裴天?”

  白斐沉默片刻,摇着头说:“他,之前是因为需要,现在,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不想再欠着人的情,你也不要揭穿他吧。”

  “落晗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回她的江湖了,洗去了记忆,她再次重生了。”白斐的语气里带了一丝羡慕。

  “那沈群呢?他在哪里?”傅瑶问。

  “他在城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一直守在城里了。”白斐的目光带了几分黯然,“我怕是……是……是城主身子……不好了,所以需要沈群尽快接手了……”

  傅瑶隐隐约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她说了只问两个问题,便只问两个问题。

  白斐收敛起外露的情绪,“我去把把卓裴天和镜叫过来,我们四个人好好商量一下。”

  “你们不是知道启天碎片在哪里吗。还用商量。”傅瑶带着一丝服气的情绪说道。

  白斐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除了那第一片碎片,其他的我们只是大概知道会在哪里出现,你会去那里的起因事件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我这么蠢的家伙为什么要写这种连环计QAQ感觉写成小儿科了

  ☆、当年不肯嫁春风

  “你去给我把那朵花摘过来。”纪芙素手一指,堪堪指中那开在墙头的一朵半开的粉色蔷薇。

  离润顺着手指看去,见那蔷薇开的位置比自己高太多,心里不情愿,笑说:“花开在枝上多好啊,何必摘下来,须知摘下来这花便死了。”

  纪芙只看着离润:“离哥哥,你只说去不去。”

  离润只得点点头,小跑过去比划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确是摘不到,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瞟见纪芙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皱着眉示意小厮蹲下,踩着小厮的肩头摘下了这朵蔷薇。

  纪芙把玩着粉蔷薇,轻轻浅浅的一笑,“离哥哥,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离润失笑:“芙儿好看,花更好看。”

  纪芙倒是不见怒色,抚摸着娇嫩的花瓣,“也就是花比我好看啰?”

  “名花得气美人中。”离润解释。

  纪芙脸上看不见喜怒,她将蔷薇交还给离润,上前一步看着满园的花草,叹道:“返照迎潮,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

  离润不能理解为什么纪芙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芙儿,怎么了?”

  纪芙回过身,摇摇头,一个眼神示意左右跟随的丫鬟下去。

  离润等那些丫鬟婢女连背影都不见了,这才皱着眉,上前低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纪芙没说话,偏浅色的眼珠定定注视着离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离润却误解了她这种思考样的目光,他脸色大变,焦急的问道:“是不是被发现了?”

  纪芙笑出来,似玉石碎落石阶:“我不是不知世事的小丫头,一件事怎么可能做的让人轻易发现。”

  “不能轻易发现,那也就是说,还是可能被人发现呢?”离润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纪芙的话而变好。

  纪芙远远望着不远处五彩缤纷的蔷薇丛,淡然道:“世上从无绝对之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可能的事,既然做了,哪怕再细心也总会留下什么痕迹让人跟着这些痕迹找到你。”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离润越听越心惊,忍不住抓住纪芙双肩摇晃。

  纪芙的目光慢慢移到离润焦急的脸上,一字一句的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离润说:“难道你不害怕?万一被发现了可是死罪啊!”

  纪芙看着离润,深呼吸一口道:“我虽然不想死,却并不怕死。况且,世上从无绝对之事,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我不需要绝对,我只需要比一个人聪明,只要她乖乖按着我的套路走就好。”

  “她?什么人?那个嫌疑犯?”离润被纪芙的前半句惊吓到了,然而后半句又让他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纪芙浅浅一笑:“我要她亲自证明,杀人者非你我,而她的证据,会比县官他们的更有说服力,会让我们永远不用担心什么。”

  “……那万一……”离润还是担心东窗事发,不能理解明明可以马上结案的事,她为什么非要搅的这样复杂。

  纪芙缓缓收敛了笑容,眸子幽幽的注视着离润:“那就拿命来抵啰,我最喜欢下棋了,离润,这场以命为筹的棋局,我下定了。”

  “你!”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条命而已,反正这里很寂寥,押上一条命,来一场智谋的较量,很值得。”纪芙说,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然后缓缓阖上了眼,“我想要知道,到底是对是错,到底值不值得。”

  “离哥哥,府中有新编十曲《误春风》,我们去听听吧。”纪芙回过神对着离润一笑,脸上浅浅的梨窝令人心莫名其妙的乱跳。

  细雨打蔷薇,傅瑶和众人商讨过了之后,一致认为应该先招魂,只要把那死去的母女魂魄招来,一切的疑惑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她们没想到,月母的魂魄已经往生,而招来的月儿姑娘,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哭泣。

  “你再仔细想想看,你真的不记得杀你的人是什么样子呢?”傅瑶恨不得抓着月儿的双肩使劲摇一摇,把她摇醒。

  月儿眨巴眨巴眼睛,豆大的泪水断线似的往下落,她按着自己太阳穴摇头,“我不知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傅瑶揉了揉额头,“那你还记得什么不?”

  “痛……”月儿的手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心口,一瘪嘴,又哭了出来。

  叶宸皱着眉从怀里拿出新的手帕递给她,月儿接过手帕捂着脸继续哭。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又不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杀害的!”傅瑶右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她觉得自己有些想抓狂。

  月儿将手帕一摊,狠狠擦了把鼻涕,一听傅瑶这话,水汪汪的眼睛又开始掉眼泪:“我……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我是真的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叶宸万分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帕被如此糟蹋,欲哭无泪。

  白斐看月儿姑娘丢下叶宸的手帕拿衣袖开始擦眼泪,又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月儿非常不客气的接过去,继续哭。

  “别哭了,你怎么就知道哭。”从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不耐烦,卓裴天只想马上离开这里。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月儿一听,越哭越大声,呜咽着解释:“我……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记得啊……我……也不想啊……”

  叶宸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一把拉过卓裴天:“小天,我们出去吃东西!”

  卓裴天点点头,看向将要跳脚的傅瑶:“一起?”

  傅瑶转眸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月儿,无力的点点头,转向白斐嘱咐道:“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斐点头,目送三人出去,一转头,温和的双目射出一丝寒冷的光芒:“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是想要帮你。”

  月儿垂着眼眸,半响,又嘤嘤的哭了:“公子是什么意思?小女听不懂……”

  “好,好。好!”白斐站起来,转身出门,他说:“你也不用试着出去,整个房间都有结界,像你这种小鬼,杀十个八个是没问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素衣莫起风尘叹

  平湖水秀,叶宸拉着傅瑶和卓裴天一路走到了热闹的集市上,零嘴右一包左一袋的买。

  傅瑶漫不经心道:“现在去哪里?”

  叶宸指着卓裴天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答道:“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都吃了!”

  傅瑶翻了个白眼,卓裴天皱着眉道:“虽然上一拨人已经被解决了,但也许还有别的追杀者……”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叶宸道:“那是我不小心!不小心被人伤到了!再说你现在不就在我身边吗,你是觉得你不能保护我?”

  这样的说辞,卓裴天无法拒绝,傅瑶也知道卓裴天是被吃的死死的,三人一路行至竹园,一边赏竹一边吃。

  “要是这个时候有酒有剑就好了,一边喝酒,一边舞剑,一边赏竹,那可真是岁月静好啊!”叶宸的眼睛一直往傅瑶手中的断玉剑上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有剑也无酒。”傅瑶抱住了自己的剑,这可是她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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