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五)【完结】(126)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罢了,他只是担忧兄长,本意极好。”瑞王温和安抚。此间他为尊长,遂宣布:“时候不早了,你们出宫歇息吧,不必惶恐,按部就班办事即可。”

  “是。”容佑棠率先起身。

  “行!”赵泽武悄悄为自己鼓劲。

  赵泽安和赵泽文格外沉默,拖着步伐,总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片刻后

  容佑棠略落后九皇子半步,余光审视身边少年,隐约有所猜测。

  赵泽武小腿有伤,乘一顶轻巧软轿,纳闷问胞兄:“哥,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没精打采的。”

  赵泽文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喂,别不理人啊,快说话。”赵泽武试探着问:“要不给你请个御医瞧瞧?”

  “吵死了!”赵泽文心气不顺,加快走远两步。

  “嘿你——”赵泽武懊恼探头,迎面却看见卓恺!他立即闭嘴,下意识坐直了。

  “卑职卓恺,参见几位殿下,容大人好。”卓恺抱拳行礼,身穿禁军轻甲,英姿勃勃。

  “免礼!”赵泽武忙抬手虚扶。

  赵泽安却说不出话,他心口堵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

  赵泽文止步,扫视两眼,紧接着一阵风似的走远。

  “太好了!”

  忆起往事,赵泽武倍感内疚,诚挚道:“兜了个大圈子,你终于官复原职了!仍负责保卫皇宫。等太子凯旋,武爷一定上本为你请封赏,那是你应得的。”

  “本分职责而已,卑职但求无过,不求封赏。”卓恺中规中矩应答。

  “你、你好好干,盯紧点儿,切莫辜负许多人的信任与期望。”赵泽武严肃叮嘱。

  “是!”卓恺郑重领命。

  四目对视一眼,卓恺表示:“卑职正在当差,不便护送诸位,实在抱歉。”

  “哎,哎,无妨,你赶紧忙去吧。”

  卓恺依次抱拳告别,容佑棠勉励地点点头,双方背向而行。

  不多久,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发现六皇子在等候,他搀扶胞弟下轿、登上马车,直白问:

  “容大人可否送小九回府?”

  容佑棠爽快答:“下官不胜荣幸。”

  “九弟,改日再见。”赵泽武探头大喊,与胞兄同车离开。

  赵泽安抬手,无力地挥了挥。

  庆王府的马车靠近,精锐侍卫们上前恭请,容佑棠耐心哄劝,把九皇子推进马车。

  车轮辘辘,窗外街市华灯初上,喧闹嘈杂。

  容佑棠陪坐,严阵以待。

  果然!

  行至半路时,赵泽安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泪流满面,浑身发抖,扭头哽咽问:

  “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对吗?”

第242章 中伤

  马车角落立着戳灯, 烛光摇摇晃晃,照亮伤心忍泣的少年。

  “其实……”赵泽安倒抽气,脸颊脖颈涨红,绝望地问:“对吗?”

  沉默片刻

  “节哀。”容佑棠耳语宽慰,同样不点破。他悄悄起身,警惕检查门窗, 生怕秘密外泄, 扭头歉疚道:“个中缘由,想必您都理解,在太子殿下凯旋之前,我们别无选择, 只能再坚持一阵子。振作些,啊。”

  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赵泽安颓然后靠, 他屏住呼吸,劲瘦结实的腰一发力, 倏然朝右拧,侧身抱膝, 整个人蜷缩,咬住袍角尽情流泪。

  容佑棠叹了口气,爱莫能助,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靠近解释道:“我们绝非故意隐瞒,只是担心您沉不住气, 近期京城有些乱,接二连三地出事,幕后凶徒连广平王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小殿下,忍一忍,千万藏好了。”

  “我、我明白。”赵泽安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

  “耐心等一阵子,太子就回京了,到时再详谈。”

  容佑棠语气温和,深知无法劝慰,遂刻意岔开话题:“对了,那五个禁军小头领怎么样?没闹事吧?”

  “没、没有。”赵泽安拼命调整呼吸。其实,他早有疑虑,但旁敲侧击都被兄长巧妙化解了,于是更加惶恐,日有所思,夜里噩梦连连,数次被自己的抽泣声吵醒,惊疑不定。如今得到确切消息,虽悲恸,却已渡过最惧怕的日子。

  “其实我们尚未掌握确切证据,只是被南山刺杀案震惊了,丝毫不敢轻敌,故暂时把可疑之人清出禁军队伍,换上卓恺,以保卫皇宫。”容佑棠悄悄转移对方注意力。

  虽然年少,但毕竟自幼接受严格训导,果敢坚韧,赵泽安哭了一会儿,有意自行调解,渐渐平复,瓮声瓮气说:“卓、卓恺合适。他父亲是上任禁军统领,威望犹存,若非意外,他一早升上去了。官复原职挺好的,让他自个儿尽忠立功、争取封赏。”

  “没错!我举荐时也是这样说服瑞王殿下和五殿下的。”容佑棠莞尔。

  “嗯。”赵泽安握拳,拼命止住抽噎。

  容佑棠从暗格里翻出一块帕子:“擦擦脸。”

  赵泽安接过,粗鲁抹脸。

  “瑞王殿下嘱咐,那五个禁军劳烦您管束,把他们牢牢软禁在太子府,是非曲直,待日后腾出手来,必有公断。”容佑棠眸光沉静。

  “他们五人,两个装傻充愣、一个大献殷勤、其余两个战战兢兢,简直没点儿男人气魄!乱局中能进太子府清静度日,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赵泽安撂下帕子,端坐昂首,神情坚毅。

  “墙头草随风倒,不值一提。殿下,外面乱,还望您多加小心,想起七殿下和郭将军遭遇的暗杀,真叫人害怕。”

  “唉,我哥究竟什么时候回京?”赵泽安喟然长叹。

  容佑棠顿了顿,轻声道:“快了!咱们负责保卫京城,恭候太子凯旋。”

  街市灯如火,商铺林立,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吆喝叫卖嬉笑声鼎沸,乘马车经过时,总有新奇可看之处。

  但七皇子今夜无心观赏。

  “哥,你到底怎么了?”

  “啰里啰嗦,仔细我把你扔下马车!”赵泽文烦躁地告诫。

  赵泽武毫不畏惧:“你扔一个试试?我立刻进宫告诉母妃!”

  “丢人。”赵泽文翻了个白眼,别开脸。

  “你欺负亲弟弟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赵泽武理直气壮,抱着手臂,冥思苦想许久,神神秘秘凑近问:“哎,是不是大哥又去找你了?”

  赵泽文闭目养神,面色不改。

  “千万别理睬!”

  赵泽武亲昵挨着兄长,苦恼说:“他的心思,连我也看出来了,简直执迷不悟!父皇已经册立太子,三哥宽厚大度,由他继承皇位最合适,其余兄弟只要忠君爱国,日子肯定好过,当皇帝多累啊?不仅要日理万机,还不能纵情享乐——”

  “闭嘴吧,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赵泽文烦不胜烦,睁开眼睛,冷漠表态:“无论谁来找,我都懒得理睬。从前皇后在世时,说一不二,强令我协从二皇兄,母妃脸皮薄心也软,时常劝咱们能帮则帮,说既是亲兄弟又是表兄弟,你偷懒,二皇兄就总支使我,累死累活——落什么好处了?什么也没有!”

  “呃,其实……”赵泽武尴尬缩了缩。

  “哼,我也是正经皇子,除非圣旨,否则谁也别想再支使我做任何事!老子受够当跟屁虫了!”赵泽文气势汹汹。语毕,马车恰巧停在六皇子府门口,他便重重摔帘子,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哥——”赵泽武被嫌恶训斥一路,堪称灰头土脸,他吸吸鼻子,沮丧暗忖:

  行,那你就在待在府里吃喝玩乐吧,只要别跟着大哥造反,一切好商量。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书房的烛台已攒了厚厚一圈烛泪。

  五人相对,激烈讨论至深夜,突然陷入静默。

  “喀嚓”一声,韩太傅亲自执剪,一丝不苟,认真剪灯芯。

  “爹,我来吧。”韩如琨起身,远离上首,借剪灯芯的机会,暂时避开咄咄逼人的外甥。

  “郭达!”

  大皇子咬牙切齿,两眼布满血丝,怒而捶桌:“南山布下天罗地网,竟然让他逃了!事先你们拍着胸口说万无一失,可结果呢?杀手非但成事不足,甚至被生擒,险些坏了大计!”

  “殿下放心,咱们的人在郭达刚开始逼供时,就把人灭口了,尸体永远不会泄密。”韩太傅冷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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