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五)【完结】(101)

2019-01-22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然而,为时已晚。

  “住口!你还敢狡辩?不忠不诚的阉竖,亏父皇信任重用你几十年,你对得起浩荡皇恩吗?!”大皇子脸色铁青,咄咄训斥,愈发笃定父亲出了意外。

  李德英虽然备受宠信,可终究远低皇子一头,被骂得嘴唇哆嗦,却不能还嘴,徒劳地强调:“陛下的的确确没空,请诸位殿下、皇孙、大人们耐心等候召见。”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本殿下的驾?滚开!”大皇子说着便欲伸手推搡李德英,生怕父亲驾崩后、皇位被庆王阴险抢夺。

  “够了!”

  “大哥,你究竟想干什么?”赵泽雍忍无可忍,挺身而出,挡在李德英身前,虎目炯炯有神,饱含告诫。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大皇子疾言厉色。

  “此乃父皇口谕,谁有异议?获允入内后,请亲自进谏!”赵泽雍斩钉截铁,无论如何不退让。

  “你!”

  “三弟,这是咱们大哥,你这是什么态度?”广平王佯怒,不时添油加醋。

  麻烦了,看来今日断难收场。容佑棠眉头紧皱,悄悄离开,飞奔回去禀报情况并商讨对策。

  乾明宫门外

  剑拔弩张,几派人几乎动手。

  五皇子和双胞胎弟弟惊疑不定,旁观许久,一脸为难,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

  “大哥息怒!”双胞胎皇子联手拉开长兄,七皇子赵泽武无奈提醒:“大哥,别吵了,这儿是乾明宫,仔细父皇生气。”

  个蠢货!

  还生气呢,父皇可能已经驾崩了!

  大皇子有苦难言,急得要冒火,使劲甩开两个弟弟,乌眼鸡似的,劈头斥骂:“你懂什么!”

  “哎你——”赵泽武正欲驳斥,却被胞兄肘击一记,遂勉强咽下脾气,硬邦邦道:“总之,谁也不能硬闯父皇寝宫,不就是让等会儿吗?那就等会儿呗。”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大皇子歪头叉腰。

  另一头

  五皇子“唰啦”打开从不离身的折扇,为庆王扇风,避重就轻地宽慰:“三哥,消消气,当着外人的面,切莫冲动。”

  赵泽雍面色沉静,无言地轻拍兄弟肩膀。

  这时,久等无果的韩贵妃急冲冲赶到,率领许多宫女太监,她咬咬牙,站定扫视一圈:

  “母妃!”大皇子眼睛一亮。

  广平王牵着儿子,冷冷淡淡,草草打了个招呼,旋即别开脸。

  其余几位皇子按例,疏离客气道:“贵妃娘娘好。”

  “你们来得挺早啊。”韩贵妃定定神,绝口不提纷争,浅笑柔声地表示:“今日除夕,诸事繁忙,本宫急着给陛下送新制的祭祀礼服去,待会儿晨祭再见。”语毕,她仪态万千,抬脚就要登上台阶——

  “且慢。”

  赵泽雍横着手臂,不卑不亢,余光一扫,李德英会意地解释:“娘娘,陛下正在召见御书房大学士,吩咐谁也不许打搅,您不妨将龙袍交给老奴?待陛下空闲,老奴一定及时禀明。”

  自皇后薨逝,韩贵妃便居六宫之首,自视身份贵重,当众被挡驾,她登时羞恼,倍感颜面折辱,脸色一冷,柳眉倒竖,怒道:“经奉天监多番测算,定于巳时二刻开坛祭天,何等重要?你身为近侍,怎的如此糊涂?非但自己不上心,居然还阻拦本宫办事,简直岂有此理!”

  “娘娘息怒,老奴——”

  “让开!”韩贵妃尖声斥责,袖子一摔,气势汹汹便要硬闯。

  “站住!”赵泽雍一夫当关,毫不畏惧,掷地有声大喝:“此乃父皇寝宫,擅闯者等同于公然挑衅帝王尊威,严惩不贷!”

  “你让不让开?!”韩贵妃险些气个倒仰。

  “贵妃娘娘好威风。”赵泽雍一字一句道:“可本王只遵从圣旨。不让。”

  “你放肆!”韩贵妃浮想联翩,唯恐丈夫被庆王挟持或已驾崩,气急败坏,她失控地伸手一推,却根本推不动英武男子,反而自己朝后摔,狼狈“哎哟”一声,引得大皇子高呼:

  “住手——”

  五皇子当机立断,抢过话头,震惊大吼:“贵妃娘娘!您别动手打三哥,怎么能打人呢?三哥只是奉旨行事而已,何必为难他。”

  “五弟,你胡说八道什么?”大皇子霍然扭头,怒目瞪视。

  五皇子笑了笑,好声好气道:“诸位都冷静些,耐心等候父皇的召见。”

  “别闹了,今儿过年呢。”赵泽武探头插话,一口气收到数枚眼刀,他吸吸鼻子,抱着手臂,坚强昂首。

  “老七,少添乱。”大皇子不耐烦地喝止。

  “你究竟让不让?”韩贵妃气得直发抖。

  赵泽雍面无表情,自顾自吩咐:“李公公,把宫门关了,以免喧哗声打扰父皇议事。”

  李德英手心满是冷汗,黏糊糊,他深深吸了口气,躬身道:“是,老奴这就去办。”

  杀千刀的老阉竖!他竟然被庆王收买了。韩贵妃眼珠泛红,正当她准备再度硬闯时,宫门内影壁后忽然跑出两名太监,高声传令:

  “陛下有旨:传诸位觐见!”

  赵泽雍不由得松了口气,暗忖:看来,父皇的病情稳住了。

  “走!”韩贵妃狠狠一挥手,招呼儿子火速赶去面圣,广平王一行紧随其后。

  五皇子和双胞胎面面相觑,赵泽武小心翼翼打听:“三哥,父皇没事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赵泽雍抬手一引,兄弟四人并肩前行。

  不消片刻

  浩浩荡荡一群人被太监引领至佛堂。

  大皇子急不可耐,快步迈过门槛,涩声呼唤:“父皇?”

  广平王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忍着没吭声,定睛望去:

  只见承天帝身穿宝蓝团龙便服,盘腿端坐蒲团,侧脸望去,他闭着眼睛,无声念念有词,略垂首,两手捻动佛珠。

  御书房的四名元老重臣则垂手旁立,毕恭毕敬。

  幸好,父皇并未驾崩!

  “儿臣参见父皇。”大皇子心头大石落地,撩袍下跪叩首:“值此辞旧迎新之日,儿臣给您请安了。”

  紧接着,并不宽敞的佛堂内跪倒一片人,齐齐叩首行礼。

  承天帝纹丝不动,沉声道:“平身。”

  “谢父皇。”广平王打量四名元老重臣,直觉不妙。

  “谢陛下。”悄悄换了官袍混进人堆的容佑棠低调垂首。

  “朕登基数十年,”承天帝睁眼,缓缓开口,嗓音老迈沧桑,肃穆说:“膝下有皇子九名。”

  广平王等人精神一震,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自仁宗开国以来,上托天地神灵和列祖列宗的庇护、下仰历任君臣的勤恳,皇恩泽被苍生,大成已绵延近四百年,饱经风雨而巍然屹立。”承天帝语调庄重,银发一丝不苟地以雕龙金冠束起,威严表示:

  “近二十年间,朕慎之又慎,不断以各种方式考验诸皇子,小心翼翼为国选拔储君,经朕多番衡量、御书房大学士一致认可——”

  韩贵妃母子不由自主睁大眼睛,思绪一片空白,恐惧地期待着,恍若听取生死判决。

  “皇三子,泽雍。”承天帝口齿清晰地说。

  “儿臣在。”赵泽雍闻言下跪。

  我们殿下!容佑棠欢欣雀跃,强压下激动兴奋。

  恍若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大皇子耳朵里“嗡”的一声,脸色突变,手足无措,嗓音变调问:“什么?!”

  “皇三子?”广平王喃喃念叨,崩溃失神。

  “陛下……”韩贵妃摇摇欲倒,险些摔跤,她本能地抬手挥了挥,勉强站稳,转瞬眼泪盈眶,难以置信地咬唇。

  承天帝眼神清明,坚定重复:“皇三子,庆王泽雍,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可堪承宗庙,着立为皇太子。鲁子兴?”

  “老臣在。”首辅应声出列。

  “宣旨吧。昭告天下,以安定人心。”承天帝吩咐。

  “遵旨。”鲁子兴躬身领命,行至香案前,众人此时才发现,明黄桌幔贡品后方有一份卷好的圣旨,他展开,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庆亲王赵泽雍,文韬武略、恭俭仁孝、宽厚纯良,克肖朕躬,为天下苍生福泽计,今册立其为皇太子,以继承大统。钦此。”

  佛堂内鸦雀无声,绝大部分呆若木鸡。

  “太子殿下,请接旨。”鲁子兴最先改口。

  事到临头,赵泽雍反而奇异地平静,他双手接过圣旨,叩首道:“儿臣叩谢父皇厚爱信任,余生誓必为大成的江山社稷尽心竭力!”

  “平身。”承天帝欣慰微笑,嘱咐道:“朕需斋戒一阵子,专为国运祈福,朝堂交由你管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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