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幼驯染gl 作者:九十七郎【完结】(35)

2019-03-30  作者|标签:九十七郎 年下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桌面上放着清早买回来的豆腐花和包子,说也奇怪,只看到这两样东西,宫茗又觉着心底压着的那些小情绪又没了。开开心心的用了早餐,吸着豆腐花咬着包子时,就将陈景枫昨晚说的话丢在了脑后。

宫茗这边因着陈某人或悲或喜的时候,参洛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

自前几日她跟着参商参加了她一个朋友的婚礼回来后,参商就开始很明显的抗拒她,抗拒她的碰触。参洛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见参商一见她就跑,偶尔的碰触都如沾染蛇蝎一般缩手就躲,心底实在是不好过。

可她性子惯来怯懦,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问参商为什么躲着她,和宫茗诉说也不能完全排除愁闷。再加上宫茗本身就有心思,经参洛一提她那伤心之事,不由自主的想到陈景枫这段时间对她的态度,不禁悲从中来,心中郁郁,眼角沁了泪。

参洛见着她哭,心里也难受,不由得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人齐齐对望,皆是两眼朦胧,好不可怜。

故而高三补课的第三天晚上,这两孩子坐在阳台上抱头痛哭,着实是将宿舍里另外两个没心没肺的老大老二给吓到了。

赶忙跑到那两人身边,四姐妹合抱,哄了好一会,这才止住了哭声。不过宫茗最终还是没把心事说出来,老大老二也不好多问,只拍拍好姐妹的肩膀,就此散去。

兴许是哭过一场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宫茗倒是放松了好一段时间,脸上也有了笑。转眼,一个月补课时间也就结束了。

补课结束自然是要好好放一假的,宫茗有两天假期,一天回了家在爹妈怀里好好的撒娇,另外一天自然是滚到陈景枫那个还没有住够一年的大窝。

难得的今天周末,陈景枫轮休,并不用值班,加上许久未曾下厨招待宫茗,于是两人在家中宅了一整天之后,就到附近的菜市场大扫荡去了。

买了一些七七八八宫茗爱吃的零食回来,陈景枫提着食材到厨房处理。

新家的厨房因着很少用,再加上宫茗时不时清扫,几乎可以说是干净得纤尘不染。

陈经理将长发扎起,穿着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带着塑料手套,将肉放在砧板上切成沫。宫茗站在一旁的水池洗菜,哗啦啦的水流声伴着菜刀撞击砧板“剁剁剁”的声音,充斥在宽阔的厨房内。

陈景枫的头发没有全部束起,有一缕从鬓角垂落,随着她的动作不停的晃过眼睛蹭着面颊。她觉着十分的痒,一面剁着要做菜馅的肉,一面抬了肩膀,时不时的蹭着面颊,试图将那缕发拨开。眉头轻皱,瞧着甚是难耐与苦恼。

忽然,一阵微凉的触感从面颊上传来,原本专注的剁着肉的陈景枫,猛的一惊,身体后撤些许,转眸的一瞬间将视线牢牢的盯在身旁的人身上。目光犀利,宛若能在人的心头上剜上一刀。

从没有想过对方反应会这么大的宫茗,站在她身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她伸出去的手指还停在陈景枫的眼前,白皙粉嫩的指尖蒙着一层柔和的水,那样的颜色脆弱得如同主人脸上的表情。宫茗张了张嘴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只是……只是看到你老是不舒服的蹭着,想帮你把头发挽上去而已。”

陈景枫心下一跳,望着宫茗的目光柔和起来,心底叹了一声,放松了表情略显抱歉的说道,“我吓着你了?”她这幅战战兢兢的模样,直让人以为方才是自己欺负了她,心底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有点……”宫茗将手收回到身侧,握成了拳头。咬着唇,似乎心有余悸。

陈景枫叹了一口气,抬手就想去揉她的脑袋,可手刚伸出来一点,就发现自己还戴着手套拿着刀,不得已,就又把手收了回去,望着宫茗的脸轻叹一声,“谁让你没声没息就跑到我旁边来的,我也差不多被你吓到了。”

“以后要做什么,先招呼我一声,最近工作忙,有点不太容易分心,时常会被吓到。”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陈景枫又笑着补了这么一句。

宫茗勉强笑笑,“是嘛。”

“嗯。”陈景枫笑看着她,目光仍旧柔和。

宫茗垂了眼眸,低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你也是好意。那么现在,我可以请你帮我把头发挽上去了吗?”说着,陈景枫微微低了头,身体前倾到宫茗的身前,笑意温和。

她的笑容和幼时一般,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宫茗抿抿唇,将心底翻涌而起的委屈和慌乱压下,伸手,将陈景枫那缕飘出来的长发勾到了耳后。她的目光认真而专注,仿佛在做着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的神情落在了陈景枫的眼里,沉在心底,仿佛在一片软绵的沙地上猜到一枚贝壳,生疼的感觉从脚底漫上心间,浑身都不舒服了。

厨房里的气氛有点小尴尬,宫茗不再说话,洗完菜之后,她就坐在旁边的餐桌旁,一手支撑在餐桌上托着下巴,一手搭在另一手的手臂上,双眼望着陈景枫的身影,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动。

她好似在看着陈景枫,又好像在看着别的地方,明显的魂不守舍。这样的状态,在陈景枫喊了她两声都没应的时候,显得尤为明显。

看着这个自己唤了许多声,才仿佛如同在梦中惊醒的女孩,陈景枫无奈了。她看着宫茗那满是迷茫的眼神,温声细语道,“宫茗,可以吃饭了,能把碗筷取出来吗?”

宫茗应了一声,陈景枫就见她回了神,朝着橱柜走去。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这个时候,她望着宫茗的眼神有多么的复杂。

饭桌上,陈景枫给宫茗夹着菜,难得一见的,宫茗只是埋头吃饭,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叽叽歪歪。

倒是,陈景枫,瞧着她情绪不高,就逗着她说话。她给宫茗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端着自己的碗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轻声问道,“你们现在补课的话,周六周日也要上课吗?”

宫茗点点头,应道,“嗯,不过周日只用上半天。”

“这样啊,那岂不是只有半日休?”陈景枫捧着碗,轻皱了眉头,“那么月尾呢,会放假吗?”

“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但估计正常的话应该每个月都有两天假期。”虽然很是心不在焉,但陈景枫的问话,宫茗还是鼓足了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这么忙,果然上了高三就很辛苦。”说着,就夹了一块肉放在宫茗碗里,“你以后不要再给我过来打扫卫生了。”

“……”宫茗一惊,拿着筷子的手,就抖了一下,夹在上面的肉随即落在了桌面上。“为什么?”提高了音量,宫茗惊慌了问。待察觉自己反应大了一点,宫茗才悻悻的收回了筷子,绷着脸抿紧了唇。

陈景枫抬眸,看着她略微无奈的说道,“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些事本来就不应该让你做的。更何况你学习那么累,还要被我当童工用,我会良心不安的。”

“可是……可是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不干活怎么样都不好吧……”

“以前不也是,我又让你做什么了?学习为重,什么都先别说。”她看了宫茗一眼,语气坚决得让人不容置疑。

“那以后呢……”

“哪有什么以后。宫茗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学习。”陈景枫看着她,目光温柔,“要是休息日里觉得累了,就到我这边来休息一下,如果我不上班,就给你做好吃的。”

“哦。”宫茗楞楞得应下了,心里也略微安定了下来。

陈景枫见她很安静心下也放松了起来,慢慢的吃着饭。过了好一会,宫茗才捧着碗,咬着筷子,望着满桌她喜欢的饭菜,唤了一声,“陈景枫……”

“嗯?”陈景枫没有抬头,认真的吃饭。

宫茗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咬着筷子,略微苦恼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陈景枫抬头,看着那张渐渐长开,眉眼之间带着少女青涩的脸,目光深沉。她就这么看着宫茗,认真的让人只觉得她在心底作了一幅画,将你的容貌一点一滴的刻了下去。宫茗看着对方琥珀色的眼眸,慢慢的,在那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倒影,很小很小,却满满的占了整个瞳孔。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也没多久,她听到耳畔传来陈景枫低沉的叹息,她听得她说,“哪有,宫茗一直都很棒。”

头顶的发被人盖住,轻柔的揉了揉,陈景枫的温声细语也随之飘了过来,“别想太多了,好好吃饭。”

别想太多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吗?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宫茗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又有些迷茫了。

  ☆、第39章 别怕我会陪着你

【三十九章】

宫茗的迷茫与不安持续了很久,虽然在学校还是与平时无异,可是一想到陈景枫对她的态度,心底的恐慌就止不住的蔓延。情绪恍惚到极致的时候,还会在物理课上无意识的在练习册上画下对方的简笔画像,或者是誊下一句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逢时,日日与君好。

这是她内心的映照,她们之间隔了那么多年,岁月是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或许,爱情会成为她们的桥梁不是吗?可万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

她不得不去想,如果陈景枫爱不上她会怎么办?可光是想想就不能接受,宫茗只能逼着自己摇头,拼命的甩掉心头不好的念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学习上。

不要去想,不能去想,至少现在,她还不想那么快去面对所谓的结果。

就这样,时光如沙漏一般从指缝中缓缓滑走,转眼,一个月又将过去了。

晚上十点半,这座城市浸在了灯红酒绿的喧嚣中。沐浴着黑夜里的霓虹灯光,陈景枫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将脑袋埋进领口,双手插兜,快速的朝着自己家楼下走去。

从中午开始几乎下了一整天的大雨,在八点多的时候停住了,可陈景枫将要回到家的时候天空又飘起雨来。黑夜里,寒凉的风裹着冰冷的雨打在脸上,很不舒服的感觉,逼着她不得不走快一点。

总算是进了电梯,快速的摁了电梯的楼层之后,陈景枫伸手拍掉了沾在衣服上的雨水,双手插兜的靠在电梯扶手上,望着电梯摁键发呆。

今天仍旧是很忙,早晨查了房,下午只做了一个手术,但是持续的时间很长,一直到接近九点半后才会下班。下班之后她回办公室,却没想到会有人在里面等着自己。

那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人,身上还带着刚毕业的学生气。陈景枫是认得她的,因为今天查房的时候她还见过这个女人。

是她名下负责的病人的家属,亲属关系是父女。这女人的父亲一个星期前住进了医院,患的是左股根部皮下包块,属恶性肿瘤。

但凡来医院的病人一听有癌变的可能,都会很担忧人财两空,各种忌病讳医。所以刚开始的一段时间,那个病人闹着要回家,不想治了。她和另外一个医师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又跟她女儿说明了情况,反反复复的说,手术不是大问题,关键是术后恢复,担心会有复发的可能。

总之,嘴皮子都磨破了,这病人才在家属的劝告下同意动手术,动手术的时间就是三天后。

那时陈景枫见那女人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只以为是她父亲又出了什么问题。她刚做完一场大手术,虽然身体相当疲乏,但还是耐着性子关切的问,“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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