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之道+番外 作者:请叫我低调君【完结】(8)

2019-03-30  作者|标签:请叫我低调君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刚出宫就看见上谷公主在等她,“国师。”那带笑的声音此刻显得尤为亲切。

  “公主!”楚离惊喜地走过去,抓住拓跋迪的手臂时松了口气,“可算见着个舒心的人了。”

  拓跋迪扫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臂,眸中笑意愈发深了些,“怎么,不过两日没见,国师就想念本宫了?”

  “可不是!”楚离没听出揶揄之意,她认真地回答,“平城的人都让人不舒服,只有上谷公主你是好人。”

  发自肺腑的模样让拓跋迪眼神微动,抿紧薄唇又笑道,“你为了奉承我,可是把我大魏国都的臣民都给贬了。”

  “哪里是奉承,”楚离挽着她的手臂走,轻叹一声,“公主,你恐怕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朝上之事历历在目,纵使她看不透其中利害牵扯,但到底能感觉出来旁人的敌意。仔细想想,也唯有这个一开始就帮自己救人的上谷公主拓跋迪待自己友好了。

  上谷公主微微垂眸,反而牵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低声道,“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楚离弯了弯唇角,眼睛亮晶晶的,“我的朋友是公主,嘿,拿来吓唬人再合适不过了!”

  惹得拓跋迪嗤笑,嗔她一眼,“跟本宫做朋友,就是为了吓唬人的?”

  “那可不!”楚离佯作正色,“我要说上谷公主是我朋友,谁还敢欺负我!”

  不可一世的模样让拓跋迪忍俊不禁,“你现在可是国师了,寻常人谁还敢欺负你!”

  “我又没打算一直做下去。”楚离瘪瘪嘴,“等找到寇天师,我就走。”

  “嗯?”

  “你不知道,要是让我师父知道我做了国师,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呢。”楚离想起来就发愁,“他那么讨厌国师。”

  上谷公主没接话,却道,“为了庆祝国师第一次上朝,国师要不要宴请四方宾客啊?”

  “宾客?”楚离抿唇想了想,“我哪有什么宾客,整个平城,我认识的只有公主你啊。噢,还有崔司徒和那个李尚书,不过他们两个看起来都不是好人,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呢。”说着又补充一句,“而且,为什么要庆祝,我并不想做这个国师。”

  上谷公主无奈地笑了,“认识本宫一个,就不请了?”

  楚离眨眨眼,“可是我一穷二白……国师府还都是寇天师的呢。”

  “嗯~”拓跋迪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儿,“那,就让本宫代国师宴请吧,如何?”

  “好啊好啊,公主代我请珠儿和我吧!”

  拓跋迪扫她一眼,“你倒是时时不忘那孩子。”

  “那当然,”楚离点头道,“珠儿无依无靠,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只怕再没有别的人记挂她了。”便忍不住有些悲伤。

  上谷公主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楚离,你真善良。”

  楚离有些不好意思,“说起来救了珠儿的人,还有公主你啊!公主你还记得吗?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

  “记得。”拓跋迪抬起空着的右手,给楚离敛了敛额前的碎发。她目光错落,望着楚离额头。

  “所以,公主也是好人。”楚离认真地看着拓跋迪,“公主仁厚。”

  上谷公主动作一顿,看她一眼又别过眼去,声音轻轻的,“本宫是不是该谢谢国师夸奖啊?”

  “那公主想怎么谢呀?”楚离歪着头眸子里藏了笑,兴致勃勃。平日里的上谷公主要么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贵族模样,动不动要诛九族,要么就是冷冷傲傲不可接近的样子。也就偶尔才会露出少许柔情,即使如此,那柔情里也好像裹了冰淬了雾,虚虚实实让人看不清。

  “得寸进尺。”上谷公主睨她一眼,自顾前行。楚离在后面跟着,又听到她说,“本宫已经着人在公主府摆了流水宴,宴请百官世族为国师庆贺,这份谢礼够不够?”

  “哎——”楚离愣了愣,原来上谷公主都已经替她做了。她一时心头一阵暖,几步跟上去,倒是主动牵上了拓跋迪的手,“公主,你真好。”

  “哼。”

  哼虽哼,却没有甩开楚离的手。

  玉手纤纤,冰凉入骨。楚离握着那滑腻柔软,一句话脱口而出,“公主,你的手真软。”

  拓跋迪一僵,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就染了温度。楚离毫无所觉,捏了捏她手指,又低头看了看,“真漂亮。”那双手白皙柔软,骨节分明,显见的养尊处优。只是虎口处有些暗伤,应该是常年使用兵器所致。

  “楚国师——”拓跋迪顿住脚步,眯了眸子看她,“你在干什么?”

  楚离抬头看着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拓跋迪,茫然地答,“没干什么啊。”看上谷公主神色古怪,她反倒皱眉了,“突然发现你的手很好看,就这样啊。”

  “……”拓跋迪抽出手来,紧了紧手掌,哼一声径自走了。

  “公主?!”楚离眉毛拧成一团,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

  “申时一刻,公主府。”远远只听见这几个字,楚离眨眨眼,一声长叹,“女人心,海底针啊。公主的心思比师姐还难猜啊!”她哭丧着脸,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抬头看了看日头,肚子更饿了。

  “师姐!我好饿!”她委委屈屈地嘀咕两句,默默摸了摸唱起空城计的肚子,这会儿更想家了。

  申时一刻,被冷落了二十年的公主府迎来了史上最热闹的盛宴。

  公主府邸依山而建,占地百亩,宫格错落景致华美。尤其府上取了山上清溪活水,顺流而下取道成细河,缓缓地流淌在公主府内,形成一条水脉,滋养着公主府的土地,被人称为养凤河。拓跋迪大摆流水宴,曲水流觞沿着养凤河绵延百里,百官共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人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几乎让楚离以为他们个个都与自己交好了。可实际上,这些官员,楚离一个都不认识……

  高平公李顺称病未到,但是送上了贺礼,竟是一口锋利的宝剑。楚离不解其意,倒是来走了过场的崔司徒笑骂了句,“这老儿,贺礼送剑,不是盼着人有血光灾吗!”他饮了一杯酒,对楚离说,“国师,来,本官为你化去这血光之灾。”说着一口酒喷在剑上,抓起楚离的手送到剑刃割破一层皮,那血色顺着酒沿着剑身缓缓下滑,崔浩握着楚离的手指,蘸着血水画了一个八卦图。

  “老夫与你相识一场,如今借花送佛,还望小国师不要嫌弃。”画完满意地点点头,“无名宝剑,开锋不见血,必生祸端。如今剑已认主,李老儿白白折了这上等宝剑,解气,着实解气!”他大笑两声,又分别敬了楚离和上谷公主一杯酒,便负手而去。

  食指上还有小血珠不时冒出来,楚离黑线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哭笑不得。

  上谷公主又饮了一杯酒,已有三分醉意。她将手中酒盏递给下人,挥退旁人后附耳低语,“国师看什么呢?”

  楚离无奈轻叹,“崔司徒也真是,要画也用他自己的手画啊,这血都止不住。”确实,楚离食指上汩汩地冒着血珠,一个接一个地涌出来。

  上谷公主目光转向她的食指,忽然捉了去含在口中。

  楚离手一抖,登时僵了整个右臂。食指被湿热的舌尖抵住,滑腻柔软,伤口处微微刺疼,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痒。从指尖蔓延到右臂,再窜到心口。楚离结巴起来,“公……公主……你……”

  她想把手指抽出来,却被上谷公主牢牢捉着,含糊不清地道,“别动。”唇舌翻动又是一番酥麻。

  楚离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望着拓跋迪。上谷公主面带酡红,眼醉三分含春带媚,眼波流转便化开了温柔旖旎,仿佛揉碎了月光清辉。让人忘记了她是公主,只看到一个美貌姑娘专心致志地舔舐伤痕。

  楚离顿时紧张地不行,没来由地脸上发烫,想动又不敢动。

  直到拓跋迪一声低笑,眼神勾魂似的望向她,楚离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得后退一步。拓跋迪这才放了她手指,满眼打趣,“国师怎么了?”

  “没……没……”楚离觉得思绪都停滞了,根本无法思考,只强自镇定道,“公主,我……我饿了!”转身就走,虽然身形安稳但步子极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上谷公主看她急匆匆地走掉,转弯时还踉跄了一下,眼中笑意愈发深了,“也并不是全无感觉啊。”她意在试探楚离对女子亲近的反应。长在深宫,上谷公主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有和她一样的,也有对磨镜深恶痛绝的。她看楚离懵懂,对男女之间似是半点不通,却不能确信楚离对女子之间是什么态度。今次一试,让上谷公主瞧出些苗头来。至少她能确定,楚离并不反感。那么,也许她可以用一种更实用牢靠的办法困住楚离为己所用?

  而且,对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楚离,用这种方式——也唯有这种才有效吧。

  上谷公主唇角上翘,勾出深深的笑意,却忽然听到一个幽怨的声音,“公主果然看上国师了。”

  拓跋迪一顿,缓了缓才悠然转身,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眼见未必为实。”

  那人扭头过去,低声道,“婢子知错。公主,左昭仪有请。”

作者有话要说:  

  ☆、钗头凤09

  楚离快步走着,穿过觥筹交错,捂着发烫的脸停在了湖边大石后。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脸红不已身子发木,那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几乎淹没了她。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冲击着她那颗青涩的心。

  楚离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然地揉着脸颊,躲在石头后面整理思绪。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楚离抬头正对上一双醉眼,距离非常近,惊得她连忙站起来。

  那男子领口半敞,形态风流不羁,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一开口就露出书生狂气,“哟,这不是小国师吗?怎么……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他凑上前来,“听说小国师颇有才能,不知道比游雅如何?”

  “游雅?”楚离皱眉,不动声色地又后退一步,“不认识。”

  男子被噎了一下,“你不认识?名动京师的大才子,游雅,就是我,东宫内侍长,你没听说过?”

  “……”没听过这样夸自己的,楚离不由低笑,眨眨眼望着他,“游雅?太子的人?”她仔细打量游雅,虽是七尺男儿,然而风流质弱又唇红齿白,乍一看倒像个女人。只不过这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因为……他领口大敞,走动间衣衫拂动偶尔会露出胸前两点。

  游雅点头,“正是在下。”

  “哦!”楚离作恍然大悟状,却道,“没听说过。”

  “……”游雅顿时黑了脸,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师如今名动天下妇孺皆知,可他堂堂东宫内侍长,才华横溢自幼有盛名,被人捧着长大的,现在反倒被这个小丫头比了下去,心中着实不忿。眼下看见这个少女,相貌也就是比一般稍微好点,虽然有些难以言喻的风雅,但游雅并不认为她有什么真才实学,便冷笑道,“小国师,说起来,咱们可算是一家。”

  楚离挑眉,“嗯?”

  “噢,倒也不能这么说。”游雅语意轻佻地望着她,“我身在东宫是凭着真才实学,可比不上小国师只要伺候好上谷公主就能糊弄天下人,赢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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