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作者:吃了木鱼的猫【完结】(7)

2019-03-30  作者|标签:吃了木鱼的猫 生子 天之骄子 天作之合 阴差阳错

  刘安歌知晓许清秋的担忧,快速地在许清秋的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不然你才瞧不上。”许清秋只觉自己果真是多虑了,想来也是,就刘安歌平日里那小霸王的模样,哪儿是会嫌自己不好的。

  刘安歌自搬进许清秋的屋子,就越发爱倒腾起来,每日都会采了新鲜的花,养在水瓶里,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又把一些花晒干了,塞进荷包里,挂在床头,屋子里总是一股花香,刘安歌还嫌不够,编了几个花环挂在床柱上。

  “还真是想不到,你是这般爱花的女子。”许清秋本想着刘安歌这样的性子,该是不拘小节的。

  “身上边上都是香香的多好啊,而且五颜六色的也好看,我还会做香料呢,回头给你送来。”刘安歌打小便喜欢花,爱折腾,竟也学着做香料。

  “你身上就是香料的味道吗?”许清秋一直觉着刘安歌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早就想问,却以为这是下人打理的,便一直不曾开口,没想到却是她自己做的香料,着实叫人吃惊。

  “不是,你何时瞧见我擦香料了,我这是晚上沐浴时洒的花瓣泡的。”刘安歌低着头捣鼓着手上的花,拿起一朵放在鼻下闻了闻,想着与什么花一起做香料会好闻。

  “那你怎么不给我也洒一些。”许清秋是此刻才知晓原来刘安歌沐浴时是撒了花瓣的,连自己都不曾有这样的习惯,在家中,丫头有时撒了花瓣,自己还嫌太香了,此刻却是被刘安歌带的喜欢闻这花香来。

  刘安歌却是不以为意地抬起头,“我喜欢闻你身上墨水的味道。”

  “那你捧着墨水睡。”许清秋自然知晓刘安歌的意思,却也喜欢调笑。刘安歌果然靠过来,小声地道,“才不要,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别的墨水讨厌还来不及。”

  又是一日,却见刘安歌终是不再摆弄那些花了,竟是看起书来,许清秋颇为诧异,走过去一瞧,却是《周易》与《年历》,越发诧异起来,“你这是在看什么?”

  “我在看日子,瞧瞧哪天合适提亲。”刘安歌好似很忙的模样,低着头瞧也不瞧许清秋一眼。

  “谁要提亲?”许清秋想着哪个胆大的敢叫刘安歌算日子去提亲,是不想要那门亲事了么?

  “当然是我啊,本郡主才不会帮别人算日子呢!”刘安歌微微抬起头,一副瞧不起任何人的模样。

  “你要向谁提亲啊?”许清秋是越问越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自然是你咯,难不成我在你心里便是那脚踩两船的小人?”刘安歌说着又要扁嘴装可怜。

  “只是我俩才一起没几日,这便去提亲,不会太快吗?”许清秋有些跟不上刘安歌说风就是雨的速度。

  “不然要等你爹把你许给别人了再去吗?”刘安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又埋头看起日子来。

  “只是——你我毕竟不似常人,你这般去,日子算得再好,爹爹怕是也不会同意的。”许清秋怕刘安歌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知晓此事不易,正是因此,我才要趁早准备,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多,时间久了,什么事儿都能跑出来。”刘安歌便将自己想的说给许清秋听,“此番,你爹定是不会应的,只不过全京城都知道我上你家提亲了,也堵了一些公子哥想乱高攀的心思,我们这才好慢慢争取不是。”

  刘安歌的如意算盘打得哗哗响,许清秋竟是一时找不出茬儿来,“那爹定是生厌于你,越发不会应你的,这京城总有人胆大不怕你的。若是爹爹一急,直接与人商量,将亲事定了,我们也无法。”

  “嘿,我又不是要娶你爹,你爹生厌就生厌去吧,你喜欢就行。等娶回去,你爹自然能瞧见我对你好,慢慢就会想通的。至于别的亲事,就我的恶名,让人散播出去,谁敢娶你便是与安王府作对,安王府倾尽所有也要与那人同归于尽。我倒不信谁敢为了娶你连命和官位都不要了。”

  “安王爷怎会容许你这般胡作非为。”

  “我又不是头一回胡作非为,没准跟父王一说,他还帮着我去找你爹呢!”刘安歌似是毫不担心。

  “这事毕竟与你之前做的事大不相同,你这般实在是托大了,别说后续的事,怕是提亲,安王爷都不会允你。”许清秋自然不会同刘安歌那般想得简单。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刘安歌也不坚持自己想好的,毕竟这事关重大,还是谨慎些好,许清秋之前并未想过这个问题,刘安歌这番一问,便也开始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似是有些头绪,“不如——你直接向皇上请旨吧!”

  “若是父王都不能应我,皇伯伯怎会帮我,皇伯伯定是帮着父王的。”刘安歌觉着许清秋的法子更加不靠谱。

  “非也,安王爷功大盖主,皇上再相信他,也是有所顾忌的,好在安王爷也仅你这一个郡主,他也任由你胡作非为,这才叫皇上不再猜忌。若是你要娶一个女子,安王爷不肯,皇上却是肯的,这般他才更放心安王府不是。二来,我爹一直是皇上的心腹,我娘也是一直拥护他的姑姑,若是你我两家联姻,他的心可放下不少了。”

  “只是君心难测,皇伯伯要是不愿因此惹父王与你爹不快呢?毕竟我俩也没有他们两个老头重要。”

  “所以你要将他们仨拉在一起,到时我爹自是不愿,你便一副愿打愿挨装可怜的模样,安王爷瞧不过去自是会心软,皇上也是乐得其成,你便机灵些,这场面混乱了,我们便有希望了。你若是一个一个去说,他们老谋深算,怎会被你算计,就让他们三个凑在一起,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又要顾忌另外两位,指不定脑子一糊涂就应了。”

  “这虽是险招,却是比我的法子可行多了。果然是才女,幸好不是与你为敌,以后成了家,家里的事都你管吧,省得被我败了。”

  “你聪明着呢,自己管,我管好你就行了。”

  

  ☆、第 8 章

  大概许清秋也没想到,刘安歌会是这样雷厉风行,这才刚定下的计划,还不待二人细细斟酌,她竟趁着旬休,真的将三人拉到一起去了。倒不能说她的法子有多妙,只能说当今圣上的确挺宠爱她的,她也只说要说一件极重要的事,要将许大人也请过来,皇上也真派人去请了,害得许大人一片茫茫然,在心中绕了变天也想不起圣上为何此时宣他。

  刘安歌也是个胆大的,许大人到了,开门见山便是一声“岳丈大人。”许大人只以为是自己上了年纪听错了。

  “实不相瞒,如今仅为一己之私便打扰了三位长辈,实属不该。实在是我这件事说小不小,还的确需要跟三位长辈说一说。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与许家小姐许清秋互生情愫,还望三位长辈成全。”刘安歌难得如此正经,说着跪了下去,跪的时候还刻意往许大人那边上靠了靠。

  许大人果然怒火冲心,“一派胡言!秋儿怎会心倾于你!定是你强迫与她!”叫他如何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

  原本安王爷在一旁也是震惊不已,只是他听着许大人的话,心中便甚是不服,他那话里满是瞧不起安儿,自己的安儿哪儿配不上她女儿了?“许大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家安儿纵是再差,也不至于令人不齿到如此地步吧,怎会强迫人钟情于她,喜欢她的人也是比比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温柔娴淑的女子的,你那么优秀的女儿不就喜欢上安儿了么?”

  刘安歌原本以为她父王会跟着许大人骂自己几句,可听着她爹这话,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他也真能说出口,这不,瞧岳丈大人那涨红的脸。刘安歌打算趁胜追击,又是跪着朝许大人走去,“许大人,若是你气的慌,就打我两下吧,千万不要怪罪清秋,你也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许大人原本瞧着刘安歌就来气,谁知她嘴里还说出这样恶心人的话来,气不打一处,“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打你!”说着抬手就要打去,安王爷眼看就要拦下,刘安歌眼疾手快将脸一抬,迎了上去,硬生生接下那一掌。安王爷果然怒发冲冠,“老匹夫,你怎敢打我刘家儿女!”

  而一旁看戏的皇上,此时也突然醒悟过来,却也没什么情绪,“许爱卿,皇家威严,实在不该。”

  许大人立马下跪,“微臣该死。”虽皇上并无大怒,可这罪名可大可小,自然要谨言慎行,只怪自己当时一时冲动,忘了这是在金銮殿上。

  “皇伯伯,您可要替我做主,许大人这打也打了,若是岳丈大人,教训下小婿自然是无关紧要的,只是若是为人臣打了皇家脸面,可就不行了。”刘安歌趁热打铁,脸上硬是装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安王爷这才好好瞧了瞧自家的女儿,这情爱之事还真是奇妙,之前一直不见她对哪家儿郎上心,如今为了许清秋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这招用得连自己都叹服了。叹息的同时却也有些欣慰,如此看来,也不用担心安王府就此败落了。

  “皇兄,若是安儿与许小姐真心相爱,我安王府亦不在乎这等礼教颜面。谁道我刘家女儿,就不能像个男子!”安王爷也跟着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刘安歌没想到她爹会如此支持自己,眼中还真的流下几滴眼泪来。

  皇上原本心中便有较量,若此时能成人之美,又有何不可,不说权势牵制,万一成就一段佳话,名留青史呢。这下许大人也就无力挣扎了,“安王爷也说了,若是她二人真心相爱,可不在乎礼教,我许家虽世代书生,却不是迂腐之人,只是这二人是否真心,却不能由着他们凭空乱说。二来,秋儿是如何的人,圣上也是清楚,往日丞相公子上门提亲,我尚且回了去,自是我对秋儿的夫婿要求甚高,如今总是情况不同,却也不好太差了去。”

  说到底,许大人还是嫌弃刘安歌不是个上道的人。到这时,皇上也有些不开心了,虽说刘安歌不优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好歹也是皇家颜面,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说,难免心里不好受。“那依爱卿所言,要如何呢?”

  许大人原本想着提些天马行空的条件,叫刘安歌如何也做不到,可当下瞧见皇上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便不敢太过放肆,只好不轻不重地捡了两个条件,“微臣要求不高,还望圣上体恤微臣爱女之心。她二人要结连理实属不易,哪怕圣上钦赐良缘,也难堵悠悠众口,其中苦头,亦不是我们想象那般轻松,是故,她二人必须肯为此吃苦,便让她二人各杖打十下,若连肌肤之痛尚且不能忍受,却又如何忍受那流言之苦。”

  皇上听了,觉得这要求也合理,虽说杖打十下有些重了,却被许大人堵得不能反驳。许大人瞧皇上微微点了点头,便悄悄松了口气,继续道,“二来,我当初回了丞相公子之时,便是以其无才为由,此番,我亦不为难郡主考个状元,便是能进科考前三甲即可。”

  好一个即可,若是不答应,显得自己也太差了些。刘安歌一逞能,还不待安王爷为她讨价一番,便夸下海口,“这是自然,要与清秋相配,自然不能太差的,不然实在亏了她。只不过杖打之事,亦不是她能受了的,我只愿二人之罚皆我一人受下。”

  “好了,那这事便由朕做个见证,若是安儿能达到许爱卿之要求,那这亲事便是定下了。自然,在此期间,许爱卿亦不能将小姐许配给他人了,还是安心等着安儿上门提亲吧。明年便会试了,时间有些紧迫,安儿参考一事,届时朕自会派人打理,朕也相信,刘家女儿,不会叫人小看了去!安儿,可要好好准备。”皇上算是说了番结词,又叫人拿了木杖来,安王爷自然不忍心瞧,许大人亦是瞧了一半也退下了,这毕竟是女儿身,怎受得起这棍杖之刑。

  刘安歌后来也昏了过去,被人抬回房间躺着,太医本就在边上候着,用着上好的金疮药,想来这伤好的应该也快。刘安歌才醒不就,许清秋便来了,眼睛红红的。

  “你这呆子,怎就替我受下了。叫我自己领了打,你也不用这般疼痛。”许清秋听了自家爹爹说完今日之事,是有喜有悲,虽说那三人默认了二人的关系,可毕竟还有个科考,刘安歌也真是的,怎就应得那样快,这只有一年了,好在有些底子被平日里的恶名给遮住了。最叫她心急的,还是刘安歌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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