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是只九尾狐 作者:无德无能【完结】(42)

2019-03-29  作者|标签:无德无能 欢喜冤家 生子

  得!一句话段成三次说,三次都是不现实的幻想。

  我一翻白眼,跌靠在车檐,心思与小肥球相比,俨若冰火两重天。

  一个劲儿的想着……老丈人打我怎么办,老丈人要宫刑我怎么办,老丈人要吃了我怎么办……大概应该从一国之君的气度和仪态入手,与他讲讲过去的故事!

  “眉头都快皱到一堆了……”兰珊难得贴心至微,抬手替我抚平双眉间的山丘,我赏着她似花似月的容貌,她娇羞的枕上我的肩头,道“瞧着本宫做什么,本宫就这般好看吗?”

  叹息一声,“真是越瞧你越烦躁!”

☆、第65章 大婚前夕

  上月出宫我是灰溜溜的挨了板子再走的,这次回来,虽说是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但毕竟……我心忧伤。

  宫外的消息流传甚快,听闻传旨的总管大人说,今儿个五更天就传到宫里了,气得皇帝陛下差点罢了早朝,得亏皇后娘娘心思冷静,这才费功夫的劝下来。

  他跟我想象中差不多,目眦尽裂,龙颜大怒,凶神恶煞。好在兰珊拦着,言之凿凿的将我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天花乱坠一番,硬说成两厢情愿。非卿不娶,非卿不嫁。

  “擅自出宫,你还当没当自己是一国储君,为了一个家子……当真是要气死朕吗?”兰珊她爹前言不搭后语,光从那欲言又止就能听出他是实打实的不待见我。

  此刻同着拂尘和木儿跪在西宫的前殿,他俩是因为助纣为虐帮兰珊出宫,等着皇帝陛下定罪,而我是……就是未来老丈人看我不顺眼罢了。

  不比御书房那黑色大理石的硬质地板,西宫里外都覆上一层绣蔓交锦的丝绒地毯,寒冬腊月,跪上也缓了缓身上的寒气。眼前一家三口的争执我暂时不想参与,视线错落在烧得噼啪作响的炭炉子上……

  直到胳膊被一道绵力抚着,带着些馥郁芬芳。

  “令狐小王爷年纪尚小,只比咱们珊儿大了一岁,有什么陋习陋风,日后在宫里呆呆,叫些公公嬷嬷□□定会好的,”是皇后娘娘,“珊儿是十七了,按理说早该嫁人……我瞧着想儿这孩子也是伶俐聪颖,长得也讨喜,竟然珊儿喜欢,本宫觉着……也没什么不妥!”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

  小兰珊惊喜,直直奔赴到她娘身边,腻乎的上演一出母慈女孝。

  皇帝陛下惊愕,看下这娘两的一唱一和。脸色如夜深沉,愤慨的甩甩宽大的袖口,还顺带扇出炭炉子里的火星子,落到丝绒地毯上,噼啪出两小点。样样没如意,气呼呼的走了。

  描绘出这后宫关系图,我估计着,今晚皇帝陛下得在皇贵妃哪里歇息。冷不丁的干扰了一把后宫夺宠的戏码,我不免心生愧意,垂眸偷瞄几眼这淡定自如的一国之母,却没瞧出她有什么担忧的伤怀。

  甚至要规劝皇帝陛下的意思都没有,径直拉着兰珊的小手拐进了内室,说是要跟自家闺女说说家常话,其他的人就暂时退了吧。

  我恍然一悟,这后宫里的女人历代都是母凭子贵,兰珊三岁时便贵为皇太女,未来女帝,皇后娘娘还担心个什么!

  听下皇后娘娘“退下”的话,我不禁舒出一口气。比我更舒心的事拂尘和木儿,一个半白了发的高龄,一个和小肥球同岁的小姑娘,被这么上下折腾,身心实乃煎熬。各自拭下额角的汗渍,随下一群人,躬身退了出去。

  我自当跟着,还没缓过气来,一内侍打扮的公公从身后唤我,说是皇后和皇太女传我进去一起食午膳。

  刚才怎么不说!

  西宫大规格布置跟东宫差不了多少,紧跟在内侍公公的身后一刻不敢懈怠。毕竟感恩由心,也是多亏兰珊她娘的解救,我才暂歇的脱离皇帝陛下这趟苦海。

  如此一想,也提上几分敬意和精神。

  内殿宽敞,空气之中的熏香和皇后娘娘身上的馥郁芬芳一致,混着青叶的丽香,还和着玫瑰牡丹的浓烈。相交纠缠,更像是中原的儒雅与西域的奔放融汇。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小王爷来了也别客气,都快成一家人了,快坐吧,”皇后娘娘热情的招呼一句,示意我在兰珊身边坐下。俯首进来的宫女太监还在置着菜肴,热气腾腾。早膳被小肥球搅和着没多用,又经历狂风暴雨的摧残,掏空气力,肚腹这小时真真的叫嚣起来。

  可理智仍在提醒我,皇家肃穆生严,万万不可懈怠。将手置于膝头上,端正了姿势对对面的一国之母有问必答。

  拘谨之意明显,兰珊往我身边挪挪。皇后娘娘也赶紧随道:“都快成自家人了,想儿你不必多礼,热汤热菜摆在跟前可别辜负上天好意。”跟着,便文淑娴雅的拾起碗边的筷子,替我夹上红烧鱼头,这顿饭也算是正式开动……

  小肥球难得惹我顺心,拢着袖口,不住的往我碗里塞菜塞肉:“母后可比父皇温柔,你不必拘谨,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

  那能一样吗!

  皇后娘娘笑笑,吩咐身旁的侍女去取上一壶她刚酿的桃花醉,又接着与我唠家常。问候几句王府温饱,也乐呵呵的念起确实许久没见我父王和母妃,说是,该将二老接进宫来小住几日。和几部侍郎们合计合计皇太女的婚事了……

  好不叫我忧心。

  如今箭在弦上,一副不得不发的架势摆在那,我亦有跟兰珊说清楚心意的念头。我与白苏只有我知,无奈小兰珊心心念念的为我动情动爱。早前不觉,只当是她与我的玩乐,毕竟她在我眼中一如既往同当年的孩童般。我对她,说是姐妹情谊也可,说是挚友之情也可,唯独缺了那份她想要的爱……

  皇后娘娘刻意忙中抽空,下旨说,除非是天塌下来了,否则谁都不可打扰。

  中年妇女打开话匣子,无疑比决堤的洪水温婉几分。对我笑眯了眉眼,问透了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顺带还彻头彻尾的关心下我的童年往事。爱好,兴趣,好友问了个遍。

  几个时辰下来,口干舌燥不说,硬扯着嘴角的脸酸软麻木。

  直叫咱们的皇太女殿下不好意思的紧!红着脸羞赧道:“母后,您再问下去天可快亮了……”

  此话在理!

  皇后娘娘经这一提醒,立刻回神望了望窗外,确认真如兰珊说的月明星稀,这才尴尬的捂了嘴角,掸掸手里的锦帕直直吆喝:“本宫年纪大了,也是这样,小王爷也累了,快回去歇息吧……呵呵呵。”

  腊月的夜晚清冷,一出西宫正殿,便突兀的被袭上来的一股冷流给呛了鼻,跌份的咳嗽上两声。一温热的小手抚上我的胸口,替我顺着气。我忙向她摆摆手,示意无碍。

  “身子不舒服吗?”

  “没事,冷热交替太快。”

  她眉间一簇,拢上我的胳膊,急道:“那走快些,母后将你的寝殿安排在暖阁,那里好上许多。”说话又拎过执灯宫女手里的长明灯,往我脸上照照,好似不信我的话。

  昏黄的烛火透过笼面的同时,还渗出恬淡的暖意,屏退了我鼻息间的寒气。抓住时机,顺上几口,好受许多。

☆、第66章 实习皇夫

  东宫和西宫方位相对,步行回去还得走上些功夫,从一个儒雅君子的角度来说,理应是我先送小肥球,然后在折回暖阁。小兰珊却是喜忧参半,一副期待的样子,又一副舍不得。

  难得显露几分矫情。

  说是一会将她的软轿使给我回去,我说,在殿内呆久了,出来多走动走动也好……

  一路上说说笑笑本是费些功夫的路程,晃眼也就到了。东宫楼宇内透出橘色的灯火,从门廊到殿前都立着披上斗篷的宫人,见皇太女回来,恭恭敬敬的行过礼,又各自坚守岗位。

  寻着时机,想给小肥球说点心里话,可眼到这处也没酝酿出情绪。便等着小肥球先起个话头子,怎么也得邀我进去喝杯茶什么的。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天冷的紧,”她小情小意的扯着我腰间的束带,“明天一早,母后会吩咐人去接你父王和母妃……你,要去迎吗?”

  “自然是要去的。”

  “那本宫也一同去。”

  她跟着言道,周遭的宫人都有些欲言又止。皇太女即未来女帝,身份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便是未来的婆婆公公也万万没有亲自去迎的道理,不然,各朝皇帝娶那么多大小老婆,岂不对都得忙着招呼每位老丈人?

  一点礼数尊卑都没有。

  我捻紧眉头,方觉横竖都是一死,擅自屏退了兰珊的左右侍从。惊得我们皇太女更添几分羞意。月色明丽,灼曜星空,孤女寡女……

  “你想说什么,本宫都知道。”她朝我挪挪,将我俩之间以毫厘而论的距离彻底变成“亲密无间”,脑袋搁在我的肩头,“可是来日方长不是吗?有一天你的心里定会有本宫的位置……”

  她说得自信,圈在我腰间的手不禁紧了又紧,闻着她发间的白兰香气,看不清她的表情。对于小肥球的抢词,我也没有接话的气力。两人相依相偎,看似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各自的心头却翻云又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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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朝夕,犹记得十年前我跟白苏初来皇宫也是冬天,银装素裹的皇城,在威严与奢华之上独添一份诗情画意。也是宿在这暖阁之内,宿在她怀中。

  对于白苏这十年的置气,我虽对她想念,可也知她忍痛与我分离的初衷,医宫的少宫主自当年在宫墙上自刎便没了,而今我如若回去,又以何种身份留在她身边。

  若再滞留,怕是与她只会天涯永相隔。可白胡子老头曾跟我说过,女人啊是个复杂的动物,尤其是像白苏这种历经沧海桑田,看尽世间炎凉的女子。表面和内心一样,永远似那被风扬起的蒲公英……万事无经澜。

  通俗易懂来说就是……恋爱中,闹点小别扭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我茫然的点点头,因着自小到大,事事都是她迁就我,与我使性子这事,我倒觉着几丝兴奋在上头。与白苏打情骂俏,实在是一件具有挑战性的事……

  把玩着暖阁内的桌桌凳凳,摸摸衣橱上的雕花,赏赏洒在窗户口子上的月光,屋外风过树间,摩擦出悉悉索索的风声。偶尔耍弄一把文人骚客的情怀,借物借景抒情,三三两两之下也就熬到天亮。

  一直在想着,白苏若是知道我要当皇夫的事,到底该是怎样的模样,心存希冀,觉着她总该出趟医宫,奔赴千里,前来寻我……

  矮橱柜上的最后一盏烛火燃尽,忸怩作态的挣扎一瞬,垂死时吐出一缕青烟,晃悠的身姿吓了我一跳。直直晃走了我的美好幻想,将我拉扯回现实……

  像白苏这样如一潭清汪的女人,在千丈风波之下都能平静无漪,深不见底是对她的形容词。估计想她千种万种反应都不一定猜得对。

  不过,就算我与小肥球成了亲,也无非在外人眼里变了关系,我自己清楚对她的态度和心境,以及相处的模式不会有太大改变。天地可鉴,本人这十年一直向六根清净靠拢,非分之想什么的压根不在我的意识范围内。

  日上三竿,卧房外侍女敲门,我允进。

  倒是拂尘拎着两方宫女步态轻盈的进来,我瞧他脸色不错,说话中气也足,定是没受到皮肉上的苦难。

  他眼神精明,将我打量他的目光收在心里,惹着笑脸解释着:“小殿下宅心仁厚,念在老奴上了年纪的份上,求陛下罚了老奴半年俸禄,每日酉时去冷宫扫叶。”

  她也该一道去!省得每日没事干,尽花心思折腾我了。

  “未成准的皇家子都没得宫女太监伺候,殿下担心您不习惯,特地在东宫您寻了两个伶俐的宫女和两名太监给您使唤……您瞧瞧可喜?”他侧过身子,让我仔细瞧瞧身后的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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