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是只九尾狐 作者:无德无能【完结】(15)

2019-03-29  作者|标签:无德无能 欢喜冤家 生子

  回来的时候不光有她和白胡子老头,还有岁天。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北蓉敏。

  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们每人都提着一把配剑,北蓉敏就算了,她本为江湖人。我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三人,居然还有舞刀弄剑的本事。

  但我心中的担心想法也真真的落地了——医宫出了事。

  担担忧忧之中,岁天向我露着他那标志性的大白齿,他说,小白毛,别以为岁天哥哥只会鼓捣写草药,这刀剑也会耍几分的。说着便在屋内耍起把式。被长雨一记嫌弃的白眼给制止了。

  而我想得是,白苏最怕岁天与我接触。今日都允许将他放进寝院,说明外面的事非同小可。

  更让我心惊的是,禁卫兵把好几日不见的骗子道士给带到门前。

  他趴在我房门前的几阶石梯上。除了灰黑的道士袍子有几处刮破,脸上有些污渍,头发有些散乱以外。并无别的损伤。若非要细细论个差别的话,那就只有他居然被养胖了。

  大概是医宫大牢的一日三餐是着实不错的。又或是他的道士生涯清苦,实在没吃过几顿饱饭。在大牢内带着,有三餐保障,自然长壮不少。

  “哎哟,可是疼死贫道了!你们就不能轻点!”

  骗子道士站起身来,冲着禁卫们不服的叫嚣着,我看着他们手中的长剑,庆幸他们心胸豁达。要不然这道士的可就没这福气,能好端端的站着了。

  疑惑他为何出现在眼前,正欲开口,就见岁天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往其身上胡乱开摸。

  “你……你这作甚,贫道……一界红尘之外的人你也不放过,快将你的手,速速拿开。”

  “谁有心情跟你龙阳断袖,快,快将东西拿出来……”岁天双眼一翻,十分不耐的说道,“把捉妖的黄符统统拿出来,还有什么捉妖的家伙,都拿出来……”

  “有妖?在哪里!”

  这江湖骗子的话音一落,我惊的往后倒退几步。想着前几日,白苏见着我与其单独呆在一块儿,吓得花容失色的样貌。这会儿居然又将其放出,还命人将她带到我跟前来。

  又联想方才开城所说的“九尾狐皮”,想来这“妖”指得定然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他。

  放着骗子道士出来,是来保护我。

  心怀忐忑间,断断续续的嘈杂从前殿传来,长雨提剑将我护在身后,屏息听着前殿的响动。可惜距离较远,我们听得并不真切。北蓉敏挪到我身边。

  我知道她是怕了,毕竟她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寻握着她的手。

  却惊闻那些禁卫,铁面下的隐忍。

  千钧一发之际,刀剑的出鞘,铮铮尖锐刺耳而来。借着今晨的日光,映射着刺眼的光芒,我又想起白苏送我那块雪玉。

  长雨沉声吐露:“来了!”

☆、第23章 十年一梦

  我从没见过白苏提剑的样子,当她带着一干禁卫军冲进寝院时,本事清冽的天色,瞬间乌云蔽日。暗云涌动之中,竟在天际卷罗出九尾狐狸的模样。

  白苏的那洁白如雪的衣衫,也在这天色下蒙上一层昏暗。我意识有些模糊,身形有些踉跄,可好在有北蓉敏在身旁护着reads;。那黑色的狐影嘶吼一声,向我直直袭来……我只觉天旋地转,顷刻间便是一阵漆黑。

  好似进入了漫长的梦境。我沉浸在梦中不肯醒来,梦里除了我以外再无其他,就连我最爱的白苏也不存在。只有春的骄阳,秋的月,夏的凉风,冬的雪。

  在这场无休止的梦中,我没能遵从白苏的意思,擅自褪下了人形。任游在这片天高云阔中,不知暖热,也不知岁月可否安好。

  “宫主,该用晚膳了……”长雨又在说话了。我虽沉着梦乡中不肯醒来,可也知道身边的动静。知道有哪些人来过,知道白苏在做什么。有时岁天也来,只是好像没有以前的那般聒噪了,有时骗子道士也来,跟白苏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原本之前有北蓉敏的声音,可是后来便没了。想来也是,我的生辰过得乌烟瘴气,又有邪祟侵扰。宾客什么的自然是能走就走了……

  “宫主,晚膳怕是要凉了,……”

  “弦月怕黑,我在这陪着她,也不饿,晚膳就不食了……”白苏轻声道,说着,凉凉的指间抚上我的面颊,她又赶紧道,“这几日有些凉了,你叫人换床厚点的棉被,小心点,别把弦月凉着了。”

  “是……”

  这段时间,长雨的话音总是比白苏多着的。而白苏也大都在我的事情上开开口,一会儿吩咐说,多点些熏香。一会儿说落雨落叶了,窗户不要敞得太厉害。一会儿又说,怕是要落雪了,嘱咐长雨提前备些炭火。

  我时而清晰时而迷糊,惊奇天气转变的如此之快。

  既然天要落雪了,我怎么也不该贪睡。因为白苏的生辰就在冬季,我曾经答应过她,每年的生辰都要陪她过的。要是这会儿不醒,怕是之后迷糊了,要想再醒就难了。更糟糕的是,如若误了时间,怕是连准备礼物的机会都没有。

  白苏说过,要是我没陪她过生辰,她不但会伤心,说不定还会生我的气。

  这般想着……我在梦境中逐渐挣扎开来。

  不一会,一阵索索的凉风好似从某处转进来,脖颈处莫名的一丝凉意。

  我抬手一抚,指尖的触感湿湿润润,像是水渍,大概是风带来的飘雪吧。可手臂的酸软又叫我无奈的停下动作。大概是我太过贪睡的缘故,白苏总说,多睡无益。现如今浑身泛酸,也是咎由自取的。

  但可喜可贺的是,我睁眼还不怎么费力。只是入眼的物事多少有些不清明,等我看清楚时,才发现本是白色的轻纱幔帐不知何时换成了雪锻。就连幔帐外的一流珠帘,也不知被何时撤了,换成屏风,上面画着墨色山水。我顿觉这墨画有些熟悉,抬脚下床,却发现脚边连一双鞋也没有。

  只好光着脚丫,跳下床来。吃力的挪动脚步,凑到那屏风前,仔细端详起来……这画,倒像是富春山居图的一角景象……只是这落款太过煞风景了,居然是白胡子老头的印泥。

  我不禁骇然的摇摇头,又无奈的咧嘴笑笑。这老家伙,临摹别人的画,还死不休的印上自己的名字,真是人越老越是不知羞。

  半敞的窗户,又袭进一阵冷风,我只穿着单薄的亵衣。被冷风这么一袭,就算真身有狐狸皮护体,也难得抵御。腰背也随之开始泛凉。赶紧踉跄的挪到衣柜边,翻找出一件银白的斗篷披上肩头reads;。

  拽其斗篷一角,移上跟前翻看,这十成新的样子,应该是白苏新给我做的吧。

  外面的风雪像是小了一些的,院落铺上一层皑皑的白雪。在日光下闪着碎光,隔着风雪我竟惊讶院落中新添的秋千,这秋千上还是纠葛着藤蔓,只是其上覆上薄薄的白雪。像是在冬季被冻僵一般,一点动静也没有。

  脚下的的冰雪因为我的步子而“咔咔”作响,我上前,想将秋千上的冰雪掸掸……

  “哎哟,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来啊,赶紧的伺候你们少宫主……吃……药了。”

  一句大大咧咧的抱怨从身后传来,我折上手臂,笼络肩头的斗篷。循着声音望去,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白胡子老头。他拖着木盘,盘中央放了一青瓷碗,莫名其妙的站在廊下没了动作。

  不知是否是风雪阻碍了我的视线,还是我目光还没恢复清明,我竟然觉着白胡子老头,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

  “白胡子老头,我就睡了一觉,你怎的老了许多。”可能是没有爱情的滋润吧,我之前听得几个胆大的侍从议论过,说这老家伙是个童男子。

  他齐胸的白胡子,悬在下巴,颤得比落雪还厉害。

  我又道:“你是医宫的老资格,虽然医术不怎样,也得注意保养不是。没事就去浴阁泡泡药浴,可别砸了我们医宫的招牌。”

  “砰”,他手中的东西尽数摔落在地上,碗里的汤药撒了一地,不过好在这碗没碎。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去到他跟前,将地上的物事给捡起来。本要递还给他,却惊见他的一脸猪肝色。

  我这睡一觉的功夫他这脾气还变差了!

  “别这般小气……等等,”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你可是近来骨质疏松?”

  “骨质疏松?”他扬着猪肝色问我。

  “怎么变矮了?”

  按理说,我人形十岁,白胡子老头可比我高处两三个头的高度。今日一瞧,怎么比我还低了几分。

  果然是没有爱情滋润!人都干涸得成沼泽地了!

  他白胡子颤得更厉害了,眼圈竟都有些泛红,我这才想起自己嘴拙。哪里能一个劲儿的攻击人的生理缺陷的,一会儿说人老,一会儿说人矮。要是叫白苏听见,准是要责备我不懂事了。

  赶紧扬起笑脸,打算安慰他几句。视线越过他的肩头,不经意的,瞧见了那个叫我不住想念的女子。还是一身的白衣风华,衣袂飘飘,宛如一尊玉白观音,出尘脱俗。

  “弦……月……”她就站在不远处,不知为何,已经是满脸泪水。我从未见过她哭,不知她流起泪来,竟是这般失控。

  “白姐姐……”我去到她跟前,捧着她的脸,抚去她的面容上的泪水,“怎的……连你也矮了几分?”

  “因为……我的弦月长大了……”她扑倒我怀中,哭得越发伤心。

  白胡子老头又哭又笑道:“好你个小家伙,这一觉可够贪的,睡了整整十年。”

☆、第24章 定情一吻

  我仍是沉浸在白胡子老头的话语中不可自拔。在铜镜前站了约莫个把时辰,将自个的脸上上下下摸了不下百遍。实在难以相信,我就多睡了会儿,居然已过十年春秋。

  脸上的青涩圆润退却,倒多显出几分轮廓来,银白的长发长及腰间,身形也比白苏还要高挑。

  这觉睡得,不知是划得来还是划不来。

  本在草药阁清点货品的长雨,听闻我醒来,撂下手中的杂务。一点不顾老姑娘的矜持冲回寝院,抱着我,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伤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香消玉殒了。

  直到白苏摆起一宫之主的架子,她才勉勉强强收起奔腾溃决的情感。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说是去吩咐膳阁给我做点好吃的。

  睡了十年再醒这事,应该算个稀奇。医宫里里外外的人都来探望我,上到十方长老,下到厨房里的厨子,一一对我表示慰问,临走时皆是哭得梨花带雨。

  白苏好脾气,任由这些人今日破了规矩,都来寝院溜溜。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万物乾坤自然也都有变化或者结束的时候。岁天就是这一切的结束。

  他本在附近州城里的一处青楼快活,听闻我醒了,顶着一脸红唇印,外加一身呛人的水粉味,快马加鞭的回到医宫,还没来得及冲到我跟前,就被白苏翻脸命人将其挡在门外reads;。

  理由是保护我的身心健康。

  我不免感叹阶级地位,这都一晃十年过去,岁天在医宫的地位,还是一点晋升也有。

  周遭好容易安静下来,外面的风雪也停了。我睡了十年,总觉着体力有些虚无,竟然出了身冷汗,跌到床头坐下。白苏怕我冻着,吩咐人将炭炉移到我身边来。

  炉中的火炭烧得通红,我生出一丝玩乐的心思。拿过一边的小铲子,将其一一翻弄着。

  炭炉传来的热浪,阵阵的卷上手臂,暖和得紧。可仍是抵挡不了甘甜的药香,我问也知道是谁来了。

  白苏挨着我坐下,接过侍女递来的汤药,便命屋内的人都退下,怕扰了我的清净:“弦月,别玩儿了,先将药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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