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一梦江湖 上 作者:阴炽盛【完结】(33)

2019-01-20  作者|标签:阴炽盛

“什么事?”曾泉和颜章相继站起,下一刻我就被人带了上去,不过此时我已经因为“惊吓”而“昏迷”。

“启禀尊使,有人中毒”来人又指了指被架着上来的我“这人似乎吓昏过去了”

“中毒?”颜章先是蹙眉,接着看向昏迷不醒的我,蓦然瞠大眼,利电一般的眼扫向蓝衣,衣袖一甩就见桌子上的酒杯斜斜飞了出去,那酒杯似慢时快,待那蓝衣想躲,已然是不可能了,跟着杯子飞出一丈有余,蓝衣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咳出几大口鲜血,可谓壮观。

立即有人上前将他制住,这时颜章才慢悠悠的坐下,接过旁边侍女小心递上来的酒杯,笑着一口饮下“你是何人,冒名而上是何目的?”

曾泉本来还疑惑颜章的举动,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拍出一掌,掌风立即将蓝衣脸上的面具打落一旁。

立即有人发出惊咦,显然是认出了蓝衣.

“启秉尊使,堂主,此人名叫蓝衣乃是弘鸿馆的一个小馆这次也是被送上来的人,会不会是搞错了?”立即有人迟疑出声。

白棠这时也反过神来“大人,请您饶了蓝衣吧,蓝衣也是为了琉璃——”

“为了琉璃?”颜章挑眉“为了琉璃什么?”

白棠咬唇“启禀大人,琉璃、他不会舞剑。”

“胡说,他不会舞剑难道不会挑别的?偏要犯这大过来让人替?”曾泉驳回。

“堂主,琉璃他什么也不会,”白棠蓦然抬起头苦笑道。

龚袭注意到身旁座上的人微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那模样似乎是对台下所跪之人所说的表示认同。龚袭不禁开始疑惑,这每年都会选的公子,历来都是技艺无双的主,能够有资格来到这里的多少也不应该是庸俗之辈啊。

再想起昨日看的案底,这名叫琉璃的人似乎已经二十七岁了,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进入这里?下面真是越来越胡闹了,龚袭摇头。

“更是胡说”果然大部分人都和龚袭一个想法,什么也不会又生的不怎么样,他是怎么进来的?

“堂主,白棠所言句句属实”

“就算他什么也不会,选会与众,名单早已放出,想要有所准备也不无不可,何必冒此大险?你所言所说实在荒谬。”

“堂主,琉璃根本无心于此,怎会准备什么?”白棠苦笑道。

“噢?”这下颜章可来了兴趣。

“尊使,堂主有所不知,这琉璃本是陈舵主手下在河中发现的,原来不过是个穷苦书生,前些时候他私自逃离,遇见一人,一心相与,却不想……”白棠笑的酸涩无比,娓娓将我吐血的事情着重说了,听的我这个当事人都想跟着落泪“那人本为琉璃所救,最后竟然打伤琉璃而走。”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执着来去不过落得个惨淡下场。

帘子后的龚袭偷偷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座上人,难道这就是右使滞留的原因?再看看下面那个被两个人架着显然难受非常的琉璃,若真如那人所说,那这琉璃也够惨的,先是被人卖入青楼有家不能归,有亲无处寻,再是遇到他家这么个无情冷性的主,啧啧,只怕以后更可怜,被打一掌算什么,掏心挖肺到最后估计连个全尸也没有。

想到这里又不由看了那琉璃两眼,模样还过的去,勉强是个人,身材——有点过年纪了,听那白棠所言两人还有些肌肤之亲,看了右使也不是全然不喜欢,抱到床上说不定也别有些风味,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再过几年衰老过去,只怕——

龚袭正想着有的没的,却被一条冰冷的视线盯住,连忙把头低下不敢再看一眼。

紫冥收回视线,摸了摸指甲,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当初那掌他已然收了力,吐血吐成那样只怪他自己太弱,想是这样想,心里却没来由的不对劲,看那身影似乎真的消瘦了,紫冥静静的注视着台下昏迷的人,终究受不了我被人拖着的狼狈姿势,蹙起眉来。

龚袭察言观色,身形连动,众人沉浸于白棠所说还未回神之际就见一个黑影自帘后闪出,再回神时黑影已经不见。

两个架着我的徐州堂下属,一见手中空无一物,顿时慌了手脚跪地连连请罪。

曾泉摆摆手示意两人退到一边,自己却对于帘后劫人不为所动,就是帘子后的人要被人拆了他也奈何不了,不过如此看来这右使只怕当真是冲着那琉璃来的。

众人见两大座头不为所动,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视而不见,明哲保身之道,这么一顺下来,对于我突然从下面跑上面那么多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无疑使我很郁闷。

龚袭自作主张的将我放到紫冥的脚榻上,偷眼看了一眼紫冥的脸色,见并无厌恶的神色自知是认可了,正打算放开我退到一边,不想刚离手,原本靠着椅子边的我就自动砸在了紫冥的腿上,心里不由一个咯噔,赶紧要去将我扯开,却被坐上人两个字打回“下去”

“是”

我美滋滋的靠在那双修长的美腿上,心里虽然对硬木板嗤之以鼻,但对这软硬兼得的靠垫还是无比满意的,那身体如何柔韧那细腰翘臀如何手感也只有我知道而已,满足的叹口气,解药终于自己跑回来了。

手指悄悄的动了动,不着痕迹的往人家袍子底下动了动的我,浮想联翩。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重伤中瘫软在地的蓝衣,以及他手里的小小动作……

33.死缠(一)

酷烈之祸,多起于玩忽之人,盛满之功,常败于细微之事(残酷强烈的灾祸,大多起源于玩忽职守的人;盛极圆满的功绩,时常败落在细小轻微的事。),当年我事事顺遂,以为天下间没有任何可以撼动我的事物,却不想载在那小小的一杯长生上,经过这场教训我要还是败在同一个地方,那我就不是合虚了.

“酒里有毒”猛然有人惊呼,瞬刻之间诺大一片空间,竟已无一人站立,我撇撇嘴,斩草除根,刚才就应该把人杀的干净些,错杀了也比现在受制于人好,可怜这些人都不受教.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蓝衣疯狂的笑声成功的打断了想要训诫这些徒子徒孙的我,隔着帘子也许是视角不对,总之蓝衣的样子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一片刺目的红,比地毯的颜色要深,我想那大概就是他的血了,而他摊开的手掌里一片焦黑,显然刚才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燃烧了,人若不惜自残自己而施行某种报复,不是他自己已无了活的兴趣,就是他活着不如死了好,我不知道蓝衣是哪种人,只知道他的笑让我悲伤,那种笑或者可以理解成哭声,我不是很理解,能够让我如此大起大落的事情并不多,而那之中还没有一个可以打破我所能忍受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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