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痒七年之幸 作者:一片月【完结】(15)

2019-03-29  作者|标签:一片月 三年 之痒 七年 之幸 作者 一片 书名

  “书房睡着呢,你们昨晚上都喝多了,老板给我打的电话。”她的笑透出点无奈,我心里一紧:“她喝多了没干嘛吧?”

  “她没什么,回来趴着就睡了。”她好笑地看着我,我纳了闷,问:“我脸上有字么?”

  小颜摇着头,就这么突然靠进我怀里:“抱抱。”

  这之前再多头疼的想法我都抛之脑后,拉开被子把她搂进怀里,也不顾忌自己身上酒味重不重,先亲了口她的额头。

  “怎么了?”我只觉得她似乎挺高兴,可为什么高兴,却摸不着头脑。

  小颜仰起头,拿手捏我的脸,笑眯眯的样子,嘴里却不吭声。她的手柔柔的,一会儿掐我脸颊,一会儿捏我鼻子,一会儿又挡着我眼睛不许我看她。她这么大的人,突然这么孩子气,我不觉有些怔住。

  情难自禁,我学她的样子,拿手也挡住她的双眼。在她话还没出口,就凑过去吻了她。小颜没任何反抗的意思,完全顺着我,我一时冲动下,也不管房门到底锁了没,手就先动作起来。

  她穿着居家的长裙,这不得不说是老天助我,太方便我做坏事儿了。小颜咬了我几口,就对我的动作愈发放纵起来。但隔壁到底是有外人的,等我直奔了主题,小颜嗔怪地看了我眼,双臂勾住我的脖颈,一下子咬在我下巴上。这口可真疼,我眼睛里包了泪花,但看着她刻意压抑的喘息,心疼之下也舍不得躲开。

  等我趴在她身上喘气儿,小颜还不解气,在我肩膀上啃了又啃,直到我差不多喊着求饶,她才放过我。

  等大家都起来,坐在一起吃午饭时候,我多少有点佩服姜岩。这货对我们俩的动静应该毫无觉察,甚至对我肿了的下巴都没多问半句——小颜一句她喝多了磕的就打发过去。

  姜大小姐,牙印儿!你瞎么?

  陪着姜岩在畅城逛了两天,周末晚上给她送上飞机,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太折腾我了。

  这之后的日子我愈发珍惜起来,也没再去想什么有的没的。小颜比起我们刚刚重逢时,要开朗一些。她现在笑得愈发多了,精致的妆容,配上常有的温柔微笑,不知道有多少学生给迷得神魂颠倒。我只知道办公室的同僚愈发期盼她的到来,她要是没来,都会催着我打电话问问。

  这其中只有老梁无动于衷,因为夏瑾答应他进一步接触试试。他还来问我说:“这是不是答应了?”这次我谨记小颜的提点,跟他说:“夏瑾这是说,看着办。要看你们后面相处怎么样,不算真确定关系。”老梁若有所思,但到底没再问我。他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前进,什么时候该歇歇。

  尽管我一直祈求时间慢点,还是到了五月底。我没有借口再拖沓,得回去趟答辩了。等答辩结束,六月底畅城的工作就彻底收尾。

  定好了火车票,我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个双肩包的东西,跑去跟小颜说清楚。她正在看书,我说完后,她抬起头看着我,说:“答辩后你得去看看父母吧?”

  我“啊”了一声,点点头:“嗯,答辩在下午,结束后我回趟家,第二天早上火车,晚上就到了。”

  小颜点点头:“嗯,把你包给我我看看。”我知道她担心什么,有些好笑地递过去。果然她拉开后检查起来,之前我的所有行李,只要她在,都会被这么仔细检查一次。这么多年,只有一次例外。

  我看着看着,眼睛有些湿。掩饰地擦了擦,跟她说:“怎么样?”

  “嗯,岁数没白长,没落下什么。”小颜重新拉好拉链,放在一旁,然后正经问我:“钱够么?”

  “够啊。”她最近似乎特别担心我没钱花,偷偷给我塞过好多回,我一半好笑一半生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答辩还算顺利,没太丢张教授的人。整整两个半小时,我快给问的喉咙冒烟儿了都。等我出来,大夏天愣是出了一身冷汗。但这两年半的努力总算得到回报,我不禁笑了起来。

  夏瑾本科是我学妹,可人家已经读博很久了。今天她也来给我捧场,这时候她从教室后门出来,跟我说恭喜。我不由得有些百感交集,当初若非这个姑娘的执着,我根本无路可走。我发自肺腑跟她说:“夏瑾,谢谢你。”

  她却摇摇头:“这是你应得的。而去老天爷让我在南丫岛碰到你,看来他也不愿意埋没你的天分,不是么?”

  我笑了,说:“走吧,请你吃个饭。”她也不推辞,跟着我出门。我们去了学校对面最有名的麻辣烫,还好这会儿不是饭点,人不多不用排队。

  “从十八岁吃到三十岁,看来我还挺老的。”拿了串串坐下后,我开了玩笑。两个人说了游戏说到专业,夏瑾犹豫了,我看出来她有话要问,就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别憋着我看着都难受。”

  夏瑾放下筷子,看着我的眼睛道:"杨教授,就是南丫岛跟你一起旅行的人吧?"

  我知道她早就看出来,只是一直没说破,所以一点儿都不讶异,点头承认。果然,她随后的问题让我有点为难:“杨教授,就是当年游戏里的之颜吧?”

  我长长呼了口气,点头。她问出了我最为难的话:“那你们,什么关系?是那种关系么?”

  我能看出夏瑾眼睛里的猜忌、疑惑,还有犹疑,却一时间有点迷惑。她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除了老梁,根本没和任何人发展过恋情。更何况我跟小颜的这种关系,确实让我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清楚。

  我放下筷子,沉默半天。夏瑾脸色有点尴尬:“邹辰,你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了,我就是有点好奇。杨教授听到我的名字时候反应有些怪,再加上她的名字,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们早就认识的吧?所以就想起南丫岛的事儿来了。”

  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仔细在心中捋了捋,我笑着点头:“对,我们那时候是在一起。”

  

  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这般直率回答。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承认,或许憋屈太久,总得发泄?又或者,是我觉得我们这次就要彻底完蛋,说不说又有何妨?

  打开了话匣子,我干脆跟她解释清楚。

  “我们就是游戏里不打不相识的,她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女人。一起玩的时间久了,我先对她有了好感。那次比武招亲我不是屠了荣威么?就是那次我确定自己喜欢她。后来我们就,就在一起了。”

  “我放弃读研,也不全是你们想的什么经济困难之类,怎么可能不是么?当时家里知道了,父母不同意,所以我就去了畅城,找了份工作,跟她在一起。第三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养了Lucky,它是小颜送给我的礼物。”

  “她是个完美的女子,这辈子,我能够拥有过她,实在三生有幸。那年我同意去伦敦,是觉得我实在给不了她应有的。与其蹉跎岁月,不如早点分开。所以借着机会,跑得远远的。可谁能知道,跑了那么远,回来才半年,张教授一句话就给我送回去了。”说到这里,我还是舍不得说出实情,略作隐瞒,但说到后来,我自己都有种错觉,真是逃不过的命运。果然夏瑾有些不解,我也没理会她,继续说道:“而现在,如你所看,我们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再没别的了。”

  这么长的纠缠,如今说来也就简简单单几句话,想想却满足得很。我拿起筷子,继续开吃。还招呼她:“愣着干嘛呢,待会儿煮过了不好吃的。”

  夏瑾好像解除了许久的烦恼,道:“难怪我总觉得你们俩给我的感觉不一般,原因在这儿啊。可是邹辰,就这样放手你不觉得可惜么?原来你那时候答应我,是没有地方去了吧?”她很快猜到原因,我也没否认,至于她先问的,可惜么?

  我觉得没什么可惜的。事情已经经年,何必在想呢?

  晚上回到家,爹正常,妈,很不正常。还能咋,无非又是相亲的话题。以前我还会给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这次却斩钉截铁拒绝了。老妈给我气的不清,骂道:“我也不是自私的,可你也得想想,你如今都三十了,不结婚不要孩子,今后你老了谁管你?”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心里却想:我能活到老么?这般念头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收拢思绪,不再胡思乱想。

  回到房间没多久,老爹跟了进来。我翻了翻眼皮,他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就那老样子,别搭理。”

  我叹口气,为这个事儿搅和的家里老这么拧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这时候我还是很认真地说:“爸,不管怎么,相亲这种事我不能去。那些男的形婚骗女孩已经够不道德,我不想做那种人。”

  老爹赞赏地点点头,拍了拍我肩膀:“邹辰,爸没什么传宗接代的观点,这辈子就你一个闺女。你长大了,不像之前,总会模棱两可,给你妈那么点盼头。我想她折腾不了几次,你再坚持坚持。今后等你妈松了口,你带着那姑娘来家里坐坐。说起来,当年的事儿我跟你妈做得不对,你妈嘴巴里说得太难听了,也不顾忌到你生了病,全靠那么个女孩子照顾。”

  我听得一头雾水,问他:“爸,你说什么呢?”

  他脸色一下子尴尬起来,说话都有点磕绊:“人,人没跟你提么?”

  我愈发觉得事有蹊跷,追问:“到底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老爹摸了根烟出来,在手里来回摸了摸,夹到耳朵后面。我知道他这是难以启齿,愈发着急起来,催了好几遍,他才终于告诉我。

  “我们从你病房离开后,你妈那暴脾气一下子发作了,不管不顾地打电话查到那姑娘的工作单位,畅城大学,就拉着我去了。”老爹说了个开头,就拿出烟点着了。

  屋子里一下弥漫了香烟气息,有些呛人,我想我的表情已经扭曲了。隔着烟雾,我看见老爹长长叹口气:“等到了之后,你妈就说去停车场等,不信她不出现。我本来不愿意去,又怕她闹事儿,只好跟着。等看到那姑娘过来,你妈就跟疯了一样冲上去。”

  “那姑娘脾气真好,也不恼,和颜悦色跟我们问好。我一看,她同事跟着一起来取车,就想拉着你妈走。结果你妈妈,哎。”

  我这时候都能想到我妈说了什么,不由得苦笑。

  “你妈就当着她同事的面儿,不管不顾说什么别再纠缠我女儿,实在是混帐啊!”老爹的语气那么懊悔,我知道他为人,一辈子从不争于口舌,偏偏找了个媳妇儿牙尖嘴利,又一辈子没少受气。

  

  而在一片烟雾中,我终于流下泪来。

  ?

☆、第 17 章

?  第二天一大早,我站在屋子外,哆哆嗦嗦把自己的右手无名指按在指纹锁上。“嘀嗒”一身,门开了。我拉开进去,先看见Lucky从书房溜达出来,看见了我,摇了摇大尾巴。作为一只训练有素的狗,它在我我对它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后,只哈着气,对我表示热烈欢迎。放下背包,我却顾不得像平日那样给它个拥抱,往卧室走,脚下却越走越急切,到了门口,又舍不得吵醒她,放轻了脚步。

  她在床的左边侧卧着,脸对着台灯,正自好梦。整整一夜,我都在想她那时候得多无助,多羞恼。小颜是多么高傲的性格,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被我母亲说得那般不堪,她都没有还一句嘴,在我面前的她依旧从容得体,把我照顾得那么好,一丝一毫痕迹都未曾显露,更不提半个字,这得多大包容?

  我怎么还能在家待得住?稍稍清醒点,拿了行李就离开。也顾不得自己经济紧张,花光了钱买了最早的飞机赶回来。我想看看她,在她身边看着她。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经年之后,却让我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代之。

  而这时候看到小颜,我砰砰跳了一夜的心脏,总算平稳下来。脱了些,我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衣服带着汗味,拉开凉被钻进被窝,轻手轻脚抱过她。当我切切实实触碰到小颜的身子,鼻端被她独有的气息包围,才醒悟自己对她有多眷恋。

  她安安静静被我揽着,一点动静都没。过了好久她才渐渐醒了,睁开还朦胧的桃花眼,看了看我,也没露出任何惊异的表情,含糊道:“你怎么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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