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夜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耳边除了马蹄声，便就是风声和行军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从末小声问了一句：“他葬在何处了？”
锦成没有想到从末会问这个。“由于当时赶得急，还来不及下葬，我给了人钱，让他们好好安葬的。”
“有机会还是将他重新安葬吧，或许，他应该更愿意葬在虢。”从末一甩缰绳，便冲了出去。
思夜见状，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默默的跟在从末身后。
现在，思夜没有再吃奇异果的醋，他也能够明白从末的心情。
只是思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有默默的守在从末身边。忽然，从末回首望向思夜，却是满目的柔情：“思夜，谢谢你……”谢谢你，能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谢什么谢！”思夜嘟囔了一句，微微别过脸。
他们赶了一阵子路之后，就听从末厉声喝道：“我们来晚了！已经堵截不住了！”
他们脚下，那些已经变模糊的马蹄印和辙痕，都已经表明在不久前曾经有一大批人马从这儿走过。“还是来晚了吗？早知道就该直接回东霆的……”锦成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再快一点！
“没关系，我想柳慈和殿下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那边应该会有准备的！”从末道。
“是啊！燕宜青长途跋涉，本身就处于不利之地。”思夜笑了笑。
轩辕灵夜和柳慈收到消息的时候，燕宜青的兵马已经快要兵临城下了。当柳慈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恍惚，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燕宜青能够这么快就到这里，而且这一路上来就好像如履平地一般顺利，没有受到一点的阻拦。
“我猜想，理由有一个。”轩辕灵夜披上战甲，拿起佩剑。
“什么？”柳慈跟在轩辕灵夜的身旁。
“柳慈，还记得那个小镇吗？还有燕宜青的身世。”轩辕灵夜淡然一笑。
“嗯，这个我记得。难道，你是说那个出走的东霆皇族给他的后代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燕宜青现在才能够这样畅行无阻？”
“应该是这样，那个出走的皇族，并不是旁人，而是太子。就因为他的出逃，所以后来才换了储君。听说那太子失踪的时候，那块万将令也一起消失了。有了那块令牌，在东霆各处都不会受到阻挠，若是阻挠，那就是对先祖的不敬。”
“这种东西还是没有的好！”柳慈皱眉。
“是啊，那万将令这世间就只有一块。本是君王所有，也不知那太子是如何盗去的。”
“管他怎么偷走的呢！反正现在遭殃的是我们！我说，有没有办法让那块牌子报废？”
第052回：兵临城下（下）
就算轩辕灵夜不回答，柳慈也知道，想要让那块牌子报废的唯一办法就算，这个世间不再有东霆这个国家。这又谈何容易呢！
但是，如果牌子易主，那么岂不是也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
“要不我去将牌子偷来吧！反正偷东西是我的专长。”
柳慈抬起自己的右手，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虽然这只手不太利索，但我暗地里倒是将左手用的和右手一样灵活。就算不知道燕宜青将那块牌子放在哪里，要是贴身戴着的，那倒是更方便。不过机会可能就只有一次！”
“不必在意，反正燕宜青现在也已经兵临城下，有没有那块牌子已经不再重要。”
轩辕灵夜不愿意柳慈为这个去冒险，他甚至骗了柳慈，让柳慈以为那万将令只是一个过路的通行证。然而实际上，万将令，持此令牌者可调用国中一切兵力。
换句话说，就算现在燕宜青能够有权利调用东霆的兵马，用东霆的兵打轩辕灵夜。
真要发生这种情况的话，无疑是轩辕灵夜处于下风。但如果轩辕灵夜将这个事实告诉柳慈的话，柳慈势必定会想方设法的将那牌子偷来。
只见轩辕灵夜思量之后唤来传信的小黄鸟，在信笺中，他让思夜领兵北上直达北堃皇城。
“你想和燕宜青拼时间？”柳慈有些担心。
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让向来冷静的轩辕灵夜出此下策，看来这一次的问题这的是很严重了。
轩辕灵夜将柳慈替他穿上的战甲脱下，拉过柳慈，抬手抚上他的脸，笑道：“我们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只要城不被攻破。柳慈，愿不愿意陪我守在这里？”
柳慈怔怔的看着轩辕灵夜，他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也知道轩辕灵夜对自己隐瞒了事实，不过就算如此，柳慈也愿意生死相随：“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我们不是夫妻，我们是夫夫，所以我们会有难同当。”
轩辕灵夜展臂将柳慈揽入怀中：“希望思夜和从末不要让我们等太久。”
“嗯……”柳慈应了一声便将脑袋靠在轩辕灵夜肩上。
“柳慈能够有什么更好的守城办法？只要能够将燕宜青拖住。”
大丈夫能屈能伸，轩辕灵夜懂得审时度势，知进退。他并不在意会有人说他是缩头乌龟，相对于这些虚无的东西，轩辕灵夜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保护，那便是柳慈和孩子们。
“如果只是想要拖住时间，我倒是有不少办法。”
柳慈对轩辕灵夜笑笑：“走，我们先去看地图。对了，燕宜青赶至皇城还需要多少时间？”
“依据传来的消息，十日之内燕宜青的兵马便会抵达临城。”轩辕灵夜道。
“临城？可是那次我去赈灾解决水患的地方？”柳慈忽然间有了主意，临城自古多雨水，而且现在又正值清明之期，更是雨水充沛。如果……
“不错。”轩辕灵夜点点头。
“轩辕灵夜有没有办法将那座城中的人都转移去别处，我想要水漫临城。哪怕困不住燕宜青，也能够让他绕道，这样多少也算拖延了时间。只是，这个办法可能会有些……”
柳慈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能够有牺牲一座城来换一点时间的想法。
轩辕灵夜明白了柳慈的想法，他说道：“城中的人在短时间内却是能够迁移出去，但是你上次不是将水患给解决了吗？”
柳慈笑道：“我既然能够将水患解决，就一定有办法将它恢复原样！只是，我担心时间会来不及，还有要看老天是不是给面子，轩辕灵夜就祈祷这些天那边的雨下得大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