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为欢几何+番外 作者:煤气味的榴莲【完结】(56)

2019-03-28  作者|标签:煤气味的榴莲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布衣生活 女扮男装

  由轩窗向外望去,府里已里里外外点起了烛色,画檐间的苍穹染了靛色。

  酉时正盛,想来那人也该是散值了。

  身后两玲珑的丫鬟正为她梳云。天香左右稍稍镜中人儿,焦急候着,起了催促的意思,“你们俩丫头的手艺真是退步了,弄了差不多有二刻时间了吧。”

  “哎呀,我的好公主,自打我二人为你梳妆以来,何时听过这‘窈窕淑女’的要求,难免手生嘛。”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桃儿接着杏儿的话茬,“要是着急出了差池,到时公主可——”

  “算了算了,你们慢慢弄,本公主等着就是了。”

  今日,她换了身素色的裙装,不怎华丽,却也算得是闺秀模样。

  说起来,这身罗裙自备置起到今日,算起来也三年有余了。

  那时的自己是何心思呢?

  不过是想与那人相称罢了。

  轿中,天香左右瞧瞧这衣襟衣袂,及夹在虎口指间一方小小的帕子,与往常的自己相较确实相差甚远。

  活了这二十来年,手帕这东西,天香何时接触过?她不过是见着那些与情郎私会的民间女子手里总是捏一块这玩意儿,便也图个新鲜将它带上了。

  也不知颠簸了多久,几指掀去帘子窥瞰一眼,已出了汤沐邑,到了人潮繁密处,便吩咐了轿夫在庙会街口落定。

  轻提衣衽,屈身下轿,却望,桃儿杏儿身后那四位侍卫仍铁青着脸。

  “还要跟着?”天香愠怒道。

  “公主,圣命难违。”侍卫颔首同声。

  “行,便跟着吧,这儿街上人这么多,你们要是跟丢了,小心脑袋不保。”

  天香昂首睥睨而去,遂与桃儿杏儿相视一眼,便拂袖疾走,入了人群。

  长街,华灯幢幢不见尽头。京都自古繁华,烟柳画桥,市列珠玑,盛游不息,穿梭其间实为不易,回身望一眼,天香不由加快了脚步,左右张望。

  以林景年送来的纸条说,相会之地应该是在……

  啊,是这儿吧!

  走近些梨园,声色之外,幽僻之地,寻了寻,却如何也不见那人身影。

  “冯素贞?”天香凑近巷子口,游移走进黑色里,悄声唤道,“唐虞?”

  “有人……唔……”

  蓦地,由手腕上施力,黑暗中一人捂着她口鼻,将她带进了怀里,紧贴着墙壁站定。

  耳边细微的吐纳之声传来,浓重氤氲的热浪尽数拍在她颈后的骨肉上。

  天香绷紧了神经,未赶动弹,待巷子那头的侍卫离去了,禁锢她臂弯的力道方才松了些。

  耳后,那人透出一点愉悦的轻叹。

  “是你么?”天香犹疑问道。

  “是我。”

  这一声回答,她的声音已没了昨日宫里相见时的刻意厚重,虽因时境压低了嗓音,仍是能听出些女子的味道,盈盈冽冽的,煞是悦耳。

  天香喑噎了片晌,便欲挣脱去她的桎梏,却无果。

  “天香,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吧……”冯素贞收紧了手臂,更贴近她身体一些,幽噫道。

  天香静默应许,停了挣扎,只听着二人交织的吐息之声,压下心中的苦涩。

  以前闯荡江湖时,见着那些夜半幽会的怨侣并不觉有半点不妥,躲高树间,当作一出忸忸怩怩、磨磨蹭蹭的好戏也就罢了,笑言几句,哪还有什么感同身受。

  而当下,自当是欣喜的,可这偷偷摸摸的狼狈模样,真教她酸楚难受。

  正欲说道什么,身后那人却仍是不罢手,反倒得寸进尺,凑近她颈窝处,似在细细嗅着什么。

  那异样的滋味愈盛,天香懵懂,心中一知半解,并不多加阻挠,直至颈项的软肉碰上了一s-hi润柔软的触感,方惊骇大悟,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呼吸一窒,遂擂鼓之声震天响起,一声一声,撞击上胸腔。

  心绪乱得一塌糊涂。

  “冯……冯素贞……”

  “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天香支支吾吾,“让我看看你吧……”

  语罢,身后人怔了几刻,方松去浑身的力气。

  天香捂着脖子几步退后,暝y-in中,她稍能瞧到冯素贞的身形模样,靠着墙,扶额深叹道:

  “抱歉,是我做得过火了。”

  未待天香解释什么,冯素贞便走近了些,牵上她纤手,走去另一头远离街市的河岸。

第30章 番外:幽欢偷香处下

  (一)

  方才,冯素贞向她交代了一切。

  却着实轻描淡写,不加任何附加的修饰。似乎是万事轻巧的,而那丞相的府邸,只她一介布衣也能来去自如。

  身处,是一叶扁舟。在暗处的江面飘着,仅凭着几支红烛,天香方得将冯素贞面容入目。

  缄默了几乎有半盏茶的时刻,天香微拧着眉看着对面那人眼中的无措神色,心知无果,便移去了视线,弥望而去江那头的火热,及远处几只富贵人家、乌衣子弟所在的画船儿。

  岸的对面是成片的火树银花,夜晚的烛光灯火从参差十万人家溢出,染透了半边天,那颜色,几乎是照亮了延绵十丈有余的六月芙蕖。

  她是向来如此,苦处难处,一概带过,不愿向她提起,亦不愿倾吐半分,跟她说说,在见到张绍民之前,是否吃了苦头?在见到皇兄之后,是否受了为难?

  又抑或是,分明落足了京城,却不即刻前来寻她的理由。

  等上了许久,却仍是不见她说上任何。

  天香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恼怒的,偏偏其中缘由她这局内人是再清楚不过,亦不愿将这宝贵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上,便咽下了心中怨气,坐近些,垂首倚靠她肩处,望着船舷上飘摇的火光,轻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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