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犯罪心理 作者:薄荷猫(下)【完结】(94)

2019-03-28  作者|标签:薄荷猫 强强 悬疑推理

宋之意并没有跟他们去,他留在原地,看着简余远去的背影, 露出一个深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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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号称正在养伤的容禛,正坐在阴凉的亭子里看书,一旁是愁眉苦脸地看着棋盘的陆徵。

这也怪陆徵,闲着没事突发奇想要学下棋,还找了容禛来教他。他本以为这位殿下既然都能够忍受得了他的字,那么忍受一下他这个臭棋篓子应该也不在话下,可谁知容禛陪他下了两盘棋,最终忍无可忍,直接扔出了一本棋谱,让他一边去打谱了。

“容禛!”陆徵不甘心地喊了他一句。

容禛眉毛挑了挑:“这一路上没见你跟我亲近多少,倒是把尊卑给丢了,都会直呼其名了。”

陆徵脸涨得通红,讲道理!他们俩现在这关系适合原来那称呼吗?!又不是什么真正的亲戚,难不成他居然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容禛一猜就知道陆徵现在心里指不定在腹诽他,他将书放下,走到陆徵身边,看到他摆的一塌糊涂的棋盘,无奈地摇摇头,捉起他的手,帮他把姿势摆好,将棋子放在两指之间,这才扶着他将棋子落下。

“你连棋子都不会拿,还学什么下棋?”

陆徵郁闷地大喊:“不学了,太无聊了!”

容禛坐在他对面,一边捡棋子一边道:“不愿意下棋就去练字。”

陆徵垮下肩膀:“你还真是当长辈当上瘾了怎么的,这种事情就不要学我大哥了吧。”经过陆循的事情之后,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陆徵终于能够对英国公府释然了,也不再忌讳提起。

在容禛看来,却只能再一次感慨,陆徵这样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在官场混,若是不护着,只怕早就被人连骨头架子都啃光了。

见容禛并没有说话,陆徵眼珠子转了转:“听说援军到了,我能不能去军营去玩玩。”

容禛收拾棋子的手顿了顿,他抬起头道:“这倒是我的疏忽了,这次领军的还是你我的故人。”

“故人?”陆徵迷惑道,他并不知道简余领军,所以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容禛手指轻轻地捏起一枚白子,轻声道:“此次领军的是忠勇侯,简余。”

陆徵愣住,一粒白子从棋盘上滚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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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当天下午,一封请柬就送至了容禛的府邸,仆人将请柬带给陆徵的时候,他正在老老实实埋头打谱。

容禛自然是知道的,见陆徵仍旧是一脸气闷的模样,不由得道:“我又不曾拦住你,想去便去就是了。”

陆徵本就与简余没有什么,可听见容禛这么说,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放下手中的棋子:“你要真不在意,干嘛先前一直瞒着我?”

容禛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些不重要的琐事,一时忘记罢了,怎么谈得上瞒着。”

陆徵狐疑地看着他:“果真?”

“我骗你这种事做什么。”容禛将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仿若不在意道。

“你是在吃醋吗?”陆徵突然说道。

容禛动作一僵,陆徵敏锐地抓住了这细小的破绽,惊讶道:“还真是在吃醋!”

陆徵睁大了眼睛,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脸顿时就红了,为了掩饰尴尬,只能嚷嚷道:“这有什么好吃醋的……不对,你乱吃些什么飞醋啊!”

见到陆徵的表情,容禛反倒将那点窘迫给掩盖掉了,大大方方道:“人之常情罢了。”

陆徵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容禛凑近陆徵,轻声地笑道,“世间有情人都逃不过一个妒字,吾亦不过一凡人尔。”

最后一个字他是挨着陆徵的耳朵说的,热气扑在陆徵的耳朵上,讲那犹如白玉一般的耳廓给呵成了嫣红之色。

陆徵惊得往旁边一跳,却被早有所觉的容禛直接给拦腰抱了回来,他通红着脸推搡着容禛,底气不足道:“你……你快放开我!”

容禛挑了挑眉,轻轻地勾起他的下巴,轻声道:“我本来打算给你三年时间,你却自己跑到我手心里来,现在再让我放开,怕是有些晚了。”

陆徵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他当然知道,他当初并不确定自己的性向,想来容禛也是知道的,才会让他去青溪县,否则以他的手段,想要将自己带到北疆来又算是什么难事呢!只是在听到他重伤的消息时,自己那一瞬间只想到了他的安危,不顾一切地来到北疆,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情。

容禛轻轻地垂下头,爱怜地吻住陆徵的唇,陆徵头被迫仰起,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着,唇间逸散出一声呻吟,却不妨容禛的吻突然加深,陆徵有些承受不住,双手无力地攀附着容禛的肩膀,眼角甚至被逼出了一点泪珠。

待到陆徵软在容禛的怀里,容禛才放开他,轻轻地拂开他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又凑过去亲了亲,才一把将陆徵抱起来。

陆徵身子一腾空,惊恐地揪住容禛的衣领:“做……做什么?”

容禛无奈地碰了碰他的鼻子:“小傻瓜,你说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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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陆徵最终也没能去赴约。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的手抵着容禛的胸膛,腰上是容禛极具占有意味的手臂,两人的黑发在枕头上纠缠在一起。

陆徵一见到这情形,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却一把被容禛又捞了回来,容禛亲了亲他的脸颊:“昨晚分明还哭着求我,怎么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陆徵一脸呆滞,脑海中有关昨夜的记忆一下子浮现出来,信息量大的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昨天容禛将他抱回院子,这一下午加一个晚上,他们连房门都没出,他嗓子都哭哑了,恨不得咬死那个一直哄着他的人,谁特么说不疼的!谁特么说只一次的!后来他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连饭都是容禛端过来喂他的,至于后来帮他清洗什么的……

陆徵崩溃得恨不得再穿越一次算了。

重点是,他现在只要稍微动一动身体,那个不可描述之处都隐隐作疼。

容禛挑了挑眉,手向陆徵身后探去,谁知刚刚碰到尾椎骨,就见他身子猛地一颤,声音中都带着哭腔:“住……住手啊混蛋!”

容禛却只是无奈地将他作乱的手给握住,轻轻地揉着:“还疼不疼?”

陆徵委屈的不行:“废话!换你试试!”

“会顶嘴了,看来还好啊,不如……”

“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容禛忍不住笑出声来,见陆徵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亲他:“好了,我不动你,你再睡一会,一会我叫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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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城的酒馆里,店小二从桌子上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又动了动酸疼的胳膊。这才将目光投向坐在窗边的一动不动的人影。边城最多的就是士兵,虽然楚王治军严谨,但若真惹了这些大兵,他们不过吃一顿军棍,但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却不好混了。

昨日下午,有一名客人来订了雅间,又点了一桌酒菜,甚至还特意让大师傅做了一碗猪脚面线,只是从下午一直到日落,直到打烊都不曾有人来。

小二本想劝这位客人离开,对方却直接扔了一锭银子过来,说要再等等。小二本就怕惹事,见到还有打赏,便不再多说,只是这都第二天早上了,那位客人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桌上的酒菜也没有动过。

小二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这位客官,您看这天都亮了……”

简余这才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天色,轻笑一声:“果真,这日头都升起来了。”

“这……您等的人只怕不会来了,您这些酒菜要小的给您打包吗?”

简余被这话一震,嘴角的笑容变成苦涩:“是,他不会来了。”

他不是不知道此陆徵早已非彼陆徵,当初对方说的那么明白,只是他还没有办法真正地放下罢了。如此一想,陆徵没有出现反倒是对的。

当初那个小傻子在酒楼里从日落等到日出都没有等到自己,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饱含着希望,本以为那人下一刻会出现,可每一次都是失望。如果早知今日,当初又怎么会留他一个人在酒楼里,又怎么会让他与韩二起了冲突,反倒失去了性命。

如今自己已经明白的时候,等的那个人却再也不会出现了。

简余闭了闭眼,将那一丝苦涩给咽了下来。

小二手足无措:“客官,小的不会说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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