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很仁慈的..
29
“乖乖，你等等。”
萧梓夜希望朔羽认清自己，於是他将四周紧闭的窗户全部打开，好让阳光透进。
“嗯……”四周一下子出现了强烈的光线，使已经习惯了黑暗的朔羽不由地眯起了双眼。
可他的手并未因阳光而有所放松，还是缩成一团的模样，拼命把自己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萧梓夜知道，这是朔羽不安的表现，他每当害怕畏惧什麽时，总会这样。
阳光洒入屋内，萧梓夜这才将屋子看了个清楚，这麽大的屋子里面竟然真的只竖了一根木桩，朔羽被拴住，不可能离开这间屋子，而在离朔羽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一个干净的小包袱，这是什麽？
好奇之下，萧梓夜的手伸向了那个包袱……
搞不清状况的朔羽感到了来人的动作，顿时慌了，连忙喊道：“不要，不要动我的包袱……”说著，还手脚并用地朝那边移动。
在萧梓夜的手触及到包袱的刹那，朔羽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要拿走我的包袱，里面的东西不值钱、不值钱的……值钱的东西我都给主人了，都给了。”
“主人”？萧梓夜听见这个词，非常不爽，一股隐约的妒意爬了上来。
乖乖是他的东西，怎麽可以叫别人为“主人”？
见他不肯放开，又没有说话，朔羽心急了，紧紧裹住包袱不想让别人拿走，情急之下，他展开了包袱，向眼前的人影说明起来。
“你看，这个不值钱的，是衣服，我穿过的……白子穿过的，不值钱的……”
萧梓夜的视线落在那些衣服上，顿时又是一惊──是衣服，朔羽穿过的衣服，是那天他离开王府时，自己亲自为他定做的。
朔羽紧紧捧住那些衣服不放，这是王爷给他定做的，是王爷送的“礼物”，唯一能留在身边的“礼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乖乖……喜欢王爷？”带著厚重的鼻音，萧梓夜颤声问道。
“没有、没有！”朔羽连连否认，可手却抓得更牢，“我没有喜欢……我连喜欢的资格都没有，真的没有喜欢，请你不要拿走这些……我真的不敢喜欢王爷。”
萧梓夜见他如此反应，心痛更甚，“没有喜欢为什麽不要王爷操心？不喜欢为什麽要等王爷？不喜欢为什麽又要这样护著这些衣裳……”
答案出来了，可萧梓夜已经语不成调，不知为谁掉落的泪水默默滴落在那衣衫上。
朔羽没有察觉，还是专心护著自己的包袱，说著与内心相违的话语，“没有喜欢，没有……王爷要成亲，不能侮辱王爷……白子有辱王爷盛名，不能喜欢，不能的……”
看著眼前几乎失神的朔羽，萧梓夜慢慢抚上他的脸颊，就和第一次触摸时一样，轻柔缓慢。
“乖乖，是我。”泪水干涸，萧梓夜笑了，缓缓靠近这个注定属於自己的孩子，对著他的嘴唇温柔地吻了下去，“和我一起走吧……”
闻言的朔羽仿佛著了心魔一般安静了下来，任他触碰，也没有反抗，而当高老爷带著一群手持木棍的下人到达这里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恼羞成怒的高老爷气疯了一般朝著屋子里的两人大喊：“混账奴才，居然和白子私通，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奴才！”
“……！”他的话吓到了朔羽，使他立刻清醒过来。
推开了萧梓夜的吻，慌乱地收拾起自己的包袱搂在怀里，身子也开始不住地颤抖。
“不要怕，乖乖。”
不让他逃离自己，萧梓夜拉住他的手，而後转向了门口，大声喝道：“高家老头，你可还认得本王！？”说完，他一拉下小厮戴的灰色帽子，以“九王爷”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高老爷原先还有些醉意，可被他这麽一吼，还有那句清楚得不得了的“本王”，使他醉意全消，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人，哪里是什麽“奴才”，分明是应该在王府的“九王爷”！
“王、王爷……？”高老爷吓得後退了好几步。
王爷在这里，也就是见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也知道了他对白子做的事，那便是──糟糕了！
朔羽不知道外界怎麽了，却隐约听见了“王爷”，有些欣喜却有更多的不安，可他不敢出声，就怕一出声，所有一切都破灭成灰。
萧梓夜今日因为要先安置朔羽，不便给与这老家夥惩罚，他不说一句话，可那冷眼怒视让高家老爷不禁冷汗直流，回头用那定做的衣物包住朔羽然後抱起他，萧梓夜没说任何话，径直走出了高府。
“老、老爷，那是……”手持木棍的下人们都看傻了眼。
而高老爷更是全身不停哆嗦，过了半晌，他才有所反应，一下站了起来对他们说：“快，快随我去找王爷……五王爷，快去备轿啊！蠢货！”
这事被九王爷知道，高家不会有好下场，而能阻止这场灾祸的只有内城里的那个人而已！
……
离开高家的萧梓夜没有回府，他扯掉了朔羽手上的手环，然後带进了一家小客栈休息。
掌柜的见这人身著素衣，又带著伤员，原本不打算收留，可见萧梓夜出手大方阔气，立刻改变了态度，给了一间上房不说，还吩咐小二为他们找大夫，好让两人休息。
在大夫没来之前，萧梓夜向他们要了清水与干净的布巾给朔羽擦身，朔羽腿间虽然已经恢复平静，但他的状态依旧不乐观，神志迷迷糊糊，还有身上不知哪些是伤，哪些是脏，萧梓夜根本不敢用力。
後来大夫来了，见到这样的孩子，第一反应就是对著萧梓夜一顿臭骂！臭骂的内容也无非就是职责萧梓夜怎麽可以如此对待朔羽。
而自始至终，萧梓夜没有一句反驳，最後也是淡淡地回答：“我知错了，以後不会再这样了，请大夫看看这个孩子……”
他内疚的语气让大夫无法再生气，只得转身专心察看伤者的伤势。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大夫皱起眉头，然後打开药箱拿出了一个药瓶扔给萧梓夜，“这个拿去，天天给这孩子外敷，我再开些内服的药方，抓药定时吃就是了。”
说罢就拿起笔开始开放子，还边开边道：“真是的，打人也没这样打的，这次侥幸没被你打死……”
萧梓夜一听，手不由抓得更紧，口中硬是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和我说有什麽用！？”大夫低头开方，不曾见到他的表情，冷冷地说，“等这孩子醒了，再和他说去！”
留下药方收下银子，大夫无可奈地摇摇头便离开了。
留下的那瓶是常见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萧梓夜强忍住心中的悲愤，细心地为朔羽擦上膏药，而那些取药煎药的事则交给了小二去办。
30
“没用的废物，看个人都能出这麽多乱子！”
高位上的少年听明殷焱扬的来报，逐渐皱起眉头，最後恼怒下竟将手中的奏折扔到了桌上。
“皇上息怒。”殷焱扬却平心静气地分析道，“谁也料想不到老九会为了一个白子，而掩饰身份入高家打探，所以……”
“所以朕就要看著九王叔不顾皇家脸面，带一个白子进府？”
他不准！
从见到殷焱翼对那个白子的态度起，殷焱瑞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他记忆中，九王叔不衷爱任何人，对於所有男人女人都一视同仁，从来没有人能在他的眼中驻足。
可这次不同，他在那双高傲的眼眸中见到了那个白子的身影……
“为什麽偏偏是个白子……”想到这里，殷焱瑞愤愤地低声道。
“皇上？”
“没什麽。”收回过於放肆的情感，殷焱瑞重新坐回位子上，“五王叔，去九王叔府上等著，朕要九王叔的答案──他究竟打算怎麽处理那个白子！？”
“臣遵旨。”
……
时过黄昏，萧梓夜还是留在了客栈里，朔羽擦了膏药，迷糊间也喝下了中药，现在正熟睡著。
萧梓夜陪在床边，轻抚朔羽的额头，看著连梦中都紧皱眉头的孩子，他後悔莫及，而一想到今日所见只是朔羽这一个多月来经历的一小部分，萧梓夜更是痛心疾首。
这是谁的错？皇上？高老爷？朔羽？不，都不是，是他的错，是萧梓夜的错！
他再次犯了和起初一样的错误，对於这个世界的无知，并企图用现代人的方式在这里生活，自己的自傲自私把乖乖推到了火坑里。
“乖乖，对不起。”默念著道歉的话语，萧梓夜将朔羽略显冰冷的手贴近了自己的脸颊，“不要害怕，我不会再送你走了。这世间没人看得起你、没人宠你也没关系，我会待你好的。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言语间，或许是听见了萧梓夜的声音，朔羽挤挤眉头，有了反应。
“唔……”朔羽的手微微一动，眼睛也缓缓睁开。
“乖乖，你醒了？”萧梓夜兴奋地靠了上去，“有没有什麽不舒服？伤口应该很痛吧？不过没事的，大夫说很快就会痊愈的。”
他连续的劝慰没有得到朔羽的回应，他眼神木然地看著上方，过了片刻才有了些知觉，他的头转向床边，感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但是他却看不清那人的脸。
“你……是谁？”
“……！”萧梓夜一愣，心中却拒绝明白朔羽话中之意，“乖乖，是我啊。”
“谁？”乖乖看著萧梓夜的眼睛找不到焦点，“……主人？王……爷？”
“是王爷……乖乖，你看不见吗？”伸手到朔羽面前轻晃，可是那无神的眼睛丝毫没有改变。
“王爷……”朔羽看不清，更不敢确定眼前之人的身份，可听他一声声“乖乖”的称呼，又不禁泪流满面。
“看不清……为什麽看不清？王爷的样子……看不清……”
朔羽伤心，他难过，为什麽会这样？
他可以不要王爷的温柔，王爷的关心，王爷的宠爱，他不过想在一边看著王爷，可为什麽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
“乖乖不哭。”萧梓夜也是强忍住心酸，把朔羽搂在怀里安慰，“没事的，眼睛会好的，没事。”
现在的乖乖比以前更加敏感，他需要的不是美好的人生，光明的未来，他需要的是萧梓夜！
感到朔羽的手紧紧抓牢自己的背脊，浑身颤抖不止，萧梓夜颇有耐心地抚摸著他的发丝，“不怕，不怕，没人再能欺负乖乖了……”
可朔羽逐渐安静下来，却在听见“欺负”的时候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离开萧梓夜的怀抱，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人影道：“没有，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我过得……”
“乖乖，我知道你过得不好。”萧梓夜没有让他说下去，而是说出了事实，“高家人虐待你，为什麽不告诉我？皇上要送你出府的意思，为什麽不告诉我？还有……为什麽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朔羽被质问地愕然──王爷知道了，什麽都知道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喜欢上你，真的对不起……”朔羽哭得更加厉害。
看他那样，萧梓夜也不是要责怪他，只是他为什麽不相信他呢？
朔羽泪流不止，他坐在床上用手一边拭去泪水一边哽咽道：“王爷待我很好，就算是拿我当宠物一般宠著，无聊之时才养著的玩具，可长这麽大，从没有人对我那麽好过……”
“原来……”
萧梓夜这时还真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想当初穿越来的时候他想过什麽来著──男宠会因为主人的改变而重新喜欢上主人，为他拼死拼活至死方休，不过呢……
看著哭成泪人的朔羽，萧梓夜伸手抚触他的脸颊，既然喜欢上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乖乖是因为喜欢我，才自愿出府的吧？”
朔羽点头，他已经无法隐瞒了。
“大家都说这样对王爷最好，何况……王妃是不会愿见到白子与自己同府的。”
“傻小子。”萧梓夜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可有一点他明白。
微微一笑，揉揉朔羽的头问：“乖乖，不论身份，不论贵贱，你说老实话，喜欢我吗？”
朔羽低垂著头，咬咬下唇，最後双手遮住双眼拼命点头。
“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永远不要离开，是吗？”萧梓夜轻柔地揽过他的肩膀再问。
“我……”朔羽说话断断续续，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愿望，“不想走……不想走。”
“很好！”满意他的答案，萧梓夜在他额际留下一吻。
乖乖喜欢他，他应该也是有喜欢乖乖的，虽然对他的喜欢还不知到了什麽程度，但可以明白的是──除了自己，萧梓夜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乖乖，就算皇帝老子也一样！
待续......
31
照料朔羽再次睡下，萧梓夜察觉朔羽没有多余衣物庇身，又看看天色，便轻轻离开了房间，他留下了银子让小二不教旁人去打搅朔羽，自己则趁这个时候回去一次，要是没有猜错，府内现在必定大乱了。
他所猜不假，五王爷早就进府恭候，下人们以老焦为首，听说九王爷又带走了那个白子，至今仍未回府，一个个也是担忧不已。
终於到了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萧梓夜回来了，独自一人没有任何多余，在外迎接的老焦是终於松了口气，连忙把王爷迎进了府中，并告诉他五王爷已经等著了，然而萧梓夜进门，见到殷焱扬後说的话却让所有人愕然不已。
“五哥，我不成亲了。”
殷焱扬听了，先是一愣，可旋即就露出笑容，带著仅存的一丝希望问：“怎麽？老九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不，因为乖乖要住回来，我不希望任何人干扰他。”萧梓夜毫不含糊，并命人去取朔羽的衣裳。
朔羽住过的屋子他没有让任何人住，并且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衣饰什麽的都在原处。
下人不敢违命，只得照办，可听这话的殷焱扬就不对了，他敛起笑意，严肃地质问萧梓夜：“老九，你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人生漫漫，我此时此刻最为清醒。”
萧梓夜当然知道他们心里所想，因为他们从小受到的便是阶级教育，要他们接受朔羽恐怕比登天还难，可他也一样，从小接受平等教育让他觉得朔羽与其他人并无不同，他喜欢他，这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眼见他如此坚决，殷焱扬无奈摇头，“老九，你惹怒了皇上，你可知他会如何对付你的白子？”
萧梓夜一怔，只听五王爷继续道：“我这次前来也是皇上的旨意，他要我问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理那白子，现下你要我如何回旨？”
“你就和皇上说，我要退婚，至於乖乖，我事後定给他一个解释！”萧梓夜如此回答，可心中也开始盘算起什麽来。
打发走了五王爷，他拿起下人整理的衣裳，又拨了些银两便打算离开，老焦送他到门口，一边走一边还在劝说，希望王爷回心转意。
“老焦。”萧梓夜闻言後突然出声。
“在。”
“你也看不起乖乖是吧？”关於这点，萧梓夜不曾去想，可如今看来，朔羽在这个王府时确实也受了不少委屈。
不等老焦回答，萧梓夜又道：“其实王府之中没有人看得起乖乖，大家不过在我这个王爷面前不表现出来，但你们心中就是轻视白子，对吧？”
“这……”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送了，回去吧！”萧梓夜跨出王府，让老焦回去，此行不带一人。
老焦原本还想再说什麽，可看王爷那一脸神色，也顿悟无论再说什麽，看来王爷也是不会再信了……
萧梓夜一人回到了客栈，却发现此时朔羽房间的门口正围了两个人──小二还有掌柜的，这是怎麽回事？
“不是不准你们来打搅的吗？”萧梓夜有些愠怒。
小二见他回来也是激动，手里端著菜盘子直直跑了过来。
“客官，您终於回来了，我原是要送饭菜进去，可想起您说不准打扰，所以打算回去的，但没想到听见客房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巨大响声，还真怕里面出了什麽事……”
掌柜的接著道：“我们敲门询问，可里面没有半点反应，您看是不是……”
“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这饭菜我自己端进去便成。”萧梓夜劝走了两人，自己才独自进门。
一开门，他便看见乖乖蹲坐在地上，光裸的小腿上有些许擦伤，他紧紧抓著床铺一角，眼睛因为看不清而目光涣散，可他竖直了耳朵，尽力想听清身边的一切。
“乖乖，怎麽摔下来了？”萧梓夜连忙将饭菜放到桌上，心疼地走到朔羽身边察看他的伤势。
“王爷？”朔羽闻声，立即挥舞双手去寻找声源，好不容易抓住萧梓夜的衣襟，他便再也不肯放手。
“是我，怎麽了？”萧梓夜把他抱回床上，抬起他受伤的小腿轻轻揉揉。
朔羽暗松了口气，这才微笑著摇头，“没什麽，王爷不在，门口还有脚步声，我以为自己弄错了。”
萧梓夜仔细听他讲述，还问：“弄错什麽？”
“我以为自己在高家，王爷来接我还是在做梦。”朔羽的话让萧梓夜忽然没了声音，朔羽奇怪，不由地问，“王爷？怎麽了？”
过了一会儿，萧梓夜才出声，缓缓问：“乖乖经常梦见我？”
“嗯……”说到这里，朔羽脸颊显得有些微红，回答得支支吾吾，双手也不停地十指纠结一起，“有时……因为王爷待我很好……所以忍不住会想……”
“啊，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回去，真的……”说著说著，朔羽话题一转，怕是王爷误会了，慌忙解释著，“我知道自己身份不好，也知道不适合在王府，只是偶尔……”说到後来，朔羽也没有了声音，只是那僵在脸上的笑容让人心痛。
“乖孩子，以後不用做梦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萧梓夜亲亲他的脸颊，习惯性地搂住他。
熟悉的触感让他满意至极，他的乖乖还是没有变，抱起来还是那麽舒服。
听了这话，朔羽认真想了想，抬起头用力想看清王爷的脸，可是不行。
“王爷……”你是不是可怜我？
但一番思索後，朔羽终究没有问出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麽样？不问为什麽，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王爷是需要他的，而他也是喜欢王爷的。
抱著朔羽，萧梓夜满足得很，悠悠开口道：“还是和乖乖一起最好，可以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
朔羽也回搂著他，没有多语。
萧梓夜嘴上这麽说，可心中又是一番想法：乖乖这里好办，可皇上那边决不会这麽轻易罢手，还有那一群盼望著乖乖早些离开的人们……他们若联合起来蒙骗，萧梓夜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次的事情已经为“前车之鉴”，那之後的事……
认真推敲著，怀里的朔羽再次进入了梦乡，望著孩子单纯的睡颜，萧梓夜露出了一抹笑意……
待续......
32
王爷为了个白子把婚事退掉了！
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真理再次在萧梓夜身上得到了验证。他不过是把乖乖接回了王府，这样的谣言就已然传开。
古人还真是闲得慌，想要是在现代，他高兴带个孤儿回家又怎麽样？哪来的那麽多烦心事！？
横抱著乖乖，萧梓夜摇摇头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朔羽的眼睛找了大夫来看过，大夫说他的双眼没有受伤，可能是习惯了太久的黑暗造成了视觉障碍，慢慢调养会好的。
萧梓夜听後也安心下来，要不然他拿什麽去陪乖乖一双明亮的眼睛？
一边想著一边走进屋子，由於时间太过匆忙，屋子里的红色布局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上好的红色绸缎铺满了整间屋。
朔羽看不清，可却注意到了色彩，再左顾右盼看看了房间的大小，他拉了拉萧梓夜的衣襟老实说道：“王爷弄错了，这里不是我的屋子。”
“嗯，这里是我的屋子，以後乖乖就住这里。”萧梓夜不以为意地回答。
“……哦。”同样是乖乖应答一声，朔羽没有反抗。
把怀中的孩子放在床上，萧梓夜也坐到了床沿边，揉乱他的头发微笑著问：“身体感觉怎麽样？”
“已经快好了。”他看不清伤痕，可因为已经不痛了，所以朔羽想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於是他撩起袖子，仿佛献宝似的将手臂放到萧梓夜面前，“王爷看，已经没事了，我身子已经很习惯了，这点伤很快就能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萧梓夜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看著那曾经光洁的手臂上留下的一道道印记，虽然已经没有了痛感，可淤血未消残留在表面形成了近暗黄色的痕迹布满了整条手臂。
伸出手，萧梓夜小心翼翼地抚上朔羽的手臂摸索。
应该是很痛的吧？乖乖其实很怕痛，他会哭，那天来见自己的时候身上也应该有不少的伤口，自己动作那麽不知轻重，他一定很疼，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哭，他还笑了……
“乖乖，喜欢一个人是什麽样的感觉？”萧梓夜抬头看著他，捏捏他柔软的手掌问，“你是喜欢我的吧？”
朔羽没有否认，只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其他人我不知道，可我的话，只要能看著王爷会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那我娶亲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萧梓夜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再问。
“会的。”朔羽点头附和，表情却毫无责怪之意。
萧梓夜纳闷了，贴上朔羽的额头，心里似乎有些小疙瘩难以摆平。
“乖乖，你真的喜欢我吗？”他怀疑，“为什麽都不吃醋？”
“吃醋？”朔羽有些茫然，然後认真地发问，“那我应该做些什麽呢？”
“你应该抓著我，叫我不要成亲，然後去对我要娶的人说你才不把我让给他！”这样才对！
“这怎麽可以？”朔羽难以置信地叫出声，然後赶紧摇头，“我怎麽能阻碍王爷要做的事？”
不待萧梓夜开口解释，朔羽就双眼直愣愣地盯著床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王爷待我好是不错，可我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然那就是害了王爷。”
朔羽不识字，也不懂什麽大体，可是他有自知之明，他不能干什麽大事，那就管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不能替王爷分忧，那就让王爷少操些心吧！
“乖乖，你真的很乖。”萧梓夜欣慰地搂住他，长送一口气，“而我却很不负责任呢……”
“没有那事。”乖乖刚想反驳，却忽然感到王爷在他耳边有意无意地吹了口气。
这一吹倒好，吹掉了他安慰的言辞，轻易唤醒了那抑制许久的**。
“嗯……”轻轻一声低吟後，朔羽满面通红，倏地夹紧了双腿，希望王爷不要发现他的异样。
朔羽本是娼馆出身，被**惯了的身体不可能忍受长时间的禁欲，然而之前在王府，萧梓夜每每都用不带**的眼睛看著他，口口声声赞美他如何乖巧懂事，这让朔羽心中竖起了一道围墙──他不能让王爷察觉自己的放荡淫乱！
可这样时间久了，总会出意外，而且事实上这“意外”次数很多，可每次都是发生在萧梓夜抱著朔羽睡著後，朔羽庆幸却也不敢乱动，只能拼命忍下。
之後到了高家那就更不要说了，整天浑身**地被关在屋子里，某次被莱送饭的小厮察觉到了他腿间的变化後，他们就不断用这种方式折辱他，那段时间里，他真的认清了自己“**”的本质。
搂著朔羽，发现他微颤，萧梓夜便低下头用手在他的额际与颈子上试了试，“有些烫，乖乖，你不会又发烧了吧？快让我看看。”
“不、不用了，休息下就好……”朔羽尽力将身子缩成一团，这样才好掩饰过去。
可偏偏这次萧梓夜在乎得紧，仔细地打量著他全身，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乖乖，你那里……”他没有好意思说下去。
想他萧梓夜连个女人的经验都没有，更不要提男人了，自己生理现象出现的时候也就是靠自己双手解决，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有点……
“这个……很难过的哦。”废话！
“唔……”朔羽咬咬牙。
萧梓夜张口，还想说什麽，可不等他再出声，朔羽的眼泪已经默默溢了出来，没有声音，没有呜咽，只有隐约的啜泣。
被王爷看到了，王爷看到了他最不耻的一面，这下“乖乖”再也“不乖”了，王爷也一定会讨厌他的！
朔羽几乎已经预料到了所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