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心天下 by 念柳【完结】(19)

2019-03-27  作者|标签:


  真正是应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旭阳兄,修成君再好,如今也是他人娇物……”一直没有出声的魏骊挑眉戏谑,“只怕你也只能饱饱眼福了。”
  “上京坊间皆言,‘晋国修成,媚上惑主’,就算不是人尽可夫,也绝不是什么贞男烈女。”
  “殿下上次颜面尽失,您老不介意,我等都觉脸上无光。听父亲说前月朝上,太子和信宁君可唱了一出好戏,祖父都奈他们不得,真真把三公之面驳了个尽。这就是在打高夫人的脸,在打您广和殿下的脸呀。”太常周儒鹤的孙子周明翔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谄媚小人,听得邢旭阳说起李慕维,再见那身段风流,淫心早起。
  说来有趣,太常大人高风亮节、世人敬仰,与三公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谁知他儿子车府丞周朗却自称丞相门生,鞍前马后,恨不得拜高书伟为义父才好,可惜自己早生了丞相几年,只得恨恨作罢。不过马屁拍的好,还是得了太仆寺里的肥缺。
  转头看向高枫,后者也默然点头,道:“父亲那日回家后就给姑姑去信了,怕不是空穴来风。”
  “母妃倒没和我说起过这事儿。”
  “戴后虽逝,仍旧树大根深,如今手握实权的将领无不出自戴氏。陛下虽宠爱姑姑,可对王后也是伉俪情深,对太子和信宁君倚重有加。况且国舅戴廉大将军当年平定太尉谋反而不居功,也不位列三公,免了外戚之祸,陛下可是铭记于心的。”
  说起此事魏骊只觉一股闷气结在胸中,自己论才学论能力,哪里不如两位长兄,但是即便高夫人再得宠,舅舅贵为丞相,父王溺爱恩宠不断,却不给自己实权,只在宗正挂个名儿罢了。
  如果说太子监国,魏骊也就认了。但是魏驰和自己一样为君号,却手握生杀,权倾朝野,还不是因为他为嫡子,自己终究是庶出——满朝文武没有不知,魏王百年、太子非寿,魏国的王座终究是二殿下的囊中之物。
  父王当年就如此默认,最后竟然让昭仁和信宁同时监国。
  除此之外……
  视线扫过台上,魏骕似乎身体委顿、咳嗽的越发急促,魏驰已经从诸多将领中抽身出来。抚了抚太子的额头,而后开始为对方把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好!真好一个兄友弟恭!
  魏骊鼻中冷哼——兄弟相奸,祸乱宫闱。
  挥手对身边侍立的宫人吩咐几句,魏骊将周明翔递过来的一粒丸药捏碎撒在檀香炉鼎里,而后加入宫人准备的上等龙涎香,又亲手为新折的丹桂撒上清水,动作优雅,风度翩然,似乎是真的用心在准备一份礼物。
  只是众人都知,这味木樨迷情实在加的别有用心。
  香料焚燃,众人只觉香飘满溢,胸臆舒畅,但片刻之后却又不自觉有种醺然迷惘,都赶紧掩鼻。
  接到送来的炉鼎和丹桂,李慕维听得那传物宫人解释说,此物乃广和君所赠,只因听闻晋国生变,知道修成君思乡成疾,特送进贡极品龙涎和内苑丹桂,望修成君赏花静心,以解哀愁。再者上次自己就管教高枫不周,已经受了责罚;后来听说高枫又去质子府找过麻烦,作为兄长自己真是惭愧。
  看着广和君微笑向自己点头,眼光不可谓不温和,虽然仍有傲然成分但是对他来说已经十分不易,而且鼻中闻到确然是罕有的龙涎幽香,正对自己气结症积,于是李慕维回礼后便收下了礼物。
  “枫儿,既然修成君的嫌疑还没撇清,那便去清清好了。”
  无所谓的口气,唇边挂着微笑,意有所指。
  玩弄着手里每桌都摆放的金桂花瓣,余光扫过正把那束红艳的花簇放在鼻端轻嗅的可人儿,随后广和君跟着众人一道站起身来行礼,目送把脉后扶着太子要提前退席的魏骕和魏驰二人踏出木樨堂。
  身着玄色朝服的宽阔背脊,仿佛天下都要臣服的威仪,刚毅的不可挑战。
  可惜你魏驰的逆鳞,我魏骊今天就要触触!
  你的宝贝太子动不得,那这晋国质子如遭了和公子年一样的折辱,你倒要怎样。
  ☆、第 54 章 意乱情迷
  李慕维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因此来时已经得了魏驰叮嘱,少喝酒少说话。
  确实,自己卖醉的时候也只有那阵子在萧年和玉蝶的墓前,想来当时自己冥冥中可能已经有了觉察,只是不自知罢了。
  听到魏驰对殿中诸人朗声道:“太子身体抱恙,信宁也先告退了,还劳烦高大人、黄大人、刘大人照顾则个。”
  看那言下之意,就是要三公继续主持,自己可能一去不归。
  离开木樨堂之前,魏骕经过自己身边,苍白的病容怕只有比自己更甚,却仍让李慕维觉得如初见时那般心悸惊艳,飘飘的有种醺然,无酒而自醉。
  淡色唇齿轻启,无声的唇语。
  “早些休息 ,身体为重。”
  他身边的信宁君应也看懂了这话,对自己点点头,也无声道“等我”。
  等我。
  最简单的话,却蕴藏太多的眷恋。
  实则想来,自己念了许久的,不就是想得到所爱之人那一句“等我”吗?
  只是那人却从来没说过,他临行前说的是什么,大概已经忘记了吧。
  自己的心不是石头,自相识后的一幕幕,魏驰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无微不至,以至于后来对自己不加掩饰的爱恋,李慕维都记在心里。
  “殿下是否可以长久的留在上京,伴君左右。”
  如此想来,便应了吧——把一颗真心剖出来,赤-裸-裸的呈在面前,得到的只是体无完肤,也应该学聪明了。
  况且位高权重如魏驰,没有哪里不好。
  身体温热的,有股暖流淌过四肢百骸,李慕维迷蒙着双眼劝着自己:
  是呀……没有哪里不好……
  “殿下,修成君醉了,枫儿先送修成君回府。”在这百官云集的木樨堂,少个一人两人的,委实难以察觉。
  回府?
  殿下?应该是说魏驰吧……
  感觉到自己被人搀着往外走,李慕维只感觉脚下虚浮、眼皮沉重,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
  刚刚不是说“等我”吗……
  等我,真好。
  车子摇摇晃晃的,李慕维只感觉自己半睡半醒,好在虽仍有些迷蒙,但那昏聩时间却逐渐缩短,清明渐渐回归脑中。
  对时间还是有些认识,质子府怎么突的这么远了?
  车子颠簸,让李慕维觉得刚刚令自己舒泰无比的暖流,如今有些跳跃的欢腾在自己的血液里,随着车子的一上一下,流窜于四肢百骸。
  难道是自己的内息恢复了?但怎变得如此怪诞……
  深呼吸,再吐出,反复几次,那种悸动似乎也有感应似的,渐渐的平息了些许,可又难以完全消散,厮磨着自己的神经,欲罢不能。
  知道车内还有人,李慕维努力睁眼想看清,可车内黑暗,视线仍旧影影绰绰,模糊的能看清脸孔,又有些不真切,只感觉那人似乎在笑、又似乎是一片寂然。
  “质子府还没到吗?魏……魏大哥呢?”
  开口吐气的热度让鼻端唇边一灼,李慕维感觉刚刚平静了些的炙热丝线又游窜起来,并且渐渐的开始汇集在胸腹,越积越多,似乎是要寻个出口般压的自己难受。
  随着热流翻滚向下,一种令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热潮汹涌袭来,凝集在某个不该有反应的、难以启齿的地方。
  这一惊直如五雷轰顶,让李慕维的神智瞬间恢复了大半,可惜头脑的清明只能让自己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瞬息的变化——那蒸腾的体温、愈加急促的呼吸和血脉贲张的冲动,炙烤着李慕维的每一寸肌肤,叫嚣着人类最原始的**。
  就在这时,只听那始终默不作声的人开口道:“哼,魏大哥,叫的还真亲切呢。不过你的魏大哥正陪着那天下第一的美人,管不得你了。”
  听到那人的说话声,李慕维感觉一种恐惧突然直冲大脑,瞬间清醒了大半,便是刚刚突然泛滥的热潮,也降下去不少。
  李慕维听到自己的声音已不自禁颤抖:“高……高枫,你……你要带我去哪?”
  没有回答,实质李慕维此刻也不关心到底带自己去哪,刚刚下意识的出口,问出的只能是这样愚蠢的问题。
  深深吐息,李慕维按捺着想要慰藉的激动,要用自己的理智克制兽性。
  好在这药力似乎并不厉害,平复得几次,那劲头便退下去不少,原先折磨自己的热浪又变回一线暖流,温驯的流淌在四肢百骸,李慕维才暗暗放下心来,凝神想要思量对策。
  与此同时车子微顿,想是已经到了刚刚自己问询而高枫不屑于回答的目的地。
  揭开车门的锦帐,高枫率先下车,站定后斜睨身后已经平静些许又微微有点踉跄的人,仿佛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般,戏谑而阴冷一笑:“忘了告诉修成君,木樨迷情药力绵长,一波三折……这好戏还在后头呢,否则待到旭阳兄他们来时,可有什么兴味。”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几个仆从锁在一个墙上镶嵌铁环、下连铁链的地方而无法反抗,没有内息的自己,只怕今日难以逃出生天。
  移目四顾,见高枫好整以暇的遣退众人,悠然斜靠在对面的软枕上,盯着跪在地上的自己陷入沉思。
  李慕维知道这间用贵重毛毯覆地,没有床榻桌椅却满室软枕幔帐的地方,就是高枫、邢旭阳等人平日纵-欲玩乐的淫-窟,那丝绵折射出的华光、轻纱飞舞的旖旎,加上束缚自己的枷锁,无不散发着酒池肉林一般的气息。
  似乎十分欣赏对方渐渐凝重的表情,高枫摆弄着手里珠光妍然的匕首,而后慢慢起身来到李慕维面前,拔出匕首,将寒气逼人的冷刃**的在那面现酡红的脸上磨蹭,果然脸颊的潮热和匕首的冰冷相触,引得李慕维不自禁的一凛,呼吸又渐渐的急促起来。
  慢慢把利刃下滑到脖颈间,而后突的一抬,李慕维知道虽然是刀坯向着自己,但下颚的疼痛说明,刀尖还是划破了点皮肉,只是体内如炙,这痛也变成了一种折磨。
  缓缓凑近、耳语般的声音:“修成君,高某一直有个疑问萦绕心间,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布帛撕裂声起,李慕维的右手袖子自领口向下划开。只见裸-露的手臂和右边胸膛肤质晶莹,有如上等白瓷,只是一道狰狞的伤疤横在大臂,仿佛瓷器上的裂口,突兀的很。
  匕首无声落地,李慕维只感觉那毒蛇一般的目光直射过来,仿佛要在自己脸上刺出一个窟窿,高枫揪住李慕维残破凌乱的衣襟,口气降到无以复加的阴决:
  “果然是你……说,你和顾云礼是什么关系?”
  听到顾云礼的名字,高枫似乎看到,李慕维本来侵染欲念的眼里瞬息转过诸般情绪,但是那道不明的眷恋、思念、恍惚、悲伤、愤恨,最终都化作了一句:“我不认识那个人。”
  梦醒了,那个人,不该有名字留下。
  “哈哈……李慕维,你这谎话编的也太傻了。谁不知道顾云礼曾是你的少傅,呵呵”气极反笑,高枫钳住李慕维的下巴,脸慢慢靠近,盯住对方的瞳眸,恨恨道“你和他做过了?还是说,你爱他?”虽然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
  “我不认识。”喘-息不迭,李慕维催眠一样的低喃。
  “你爱他!你爱他……呵呵,很好,很好。”似乎在说李慕维,又仿佛是在自叹。
  “李慕维,听说木樨迷情的第二重真真□,我不像邢旭阳他们那么爱玩,还没有见过,很好,很好。”
  实际上李慕维知道高枫没有说假话,就在二人作答的当儿,他已感觉到血管中平缓舒张的脉动突然如决堤洪水,奔腾而来,迅速冲向下-身,待得高枫几句“很好”说完,那冲动已经肆虐贲张,全然挺立的分-身涨的自己生疼,好不容易停下的**如今仿佛一只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喉咙,逼迫自己发出急促的喘-息。
  想来自己受制于药性,今生已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激-情急促而短暂,和感情一样让他来不及细想就一头扎了进去,之后更聚少离多,瞬息万变。
  被高枫放脱后,李慕维颓败的伏□去,这木樨迷情的药力绵延不绝,总在你以为能舒缓一口气时又突然汹涌而上,真似桂花在百花肃杀后怒然绽放的澎湃。
  经过人事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李慕维被热浪蒸腾的觉得每个毛孔都要宣泄,排山倒海的摧垮他的意志,尤其那下边一处,狰狞的叫嚣。
  想要释放的执念已经箍住了理智,情不自禁的伸手向下,想要握住欲念的源头,狠狠套-弄。
  眼见马上就要触到,却只听金属轻击,手臂一滞,这锁链似乎就是专门为对付自己而设计的一般,长度向两侧可以支撑身体,却正好无法触及腿-间。
  被禁锢的快要发狂,李慕维本来苍白脸色现在酡红蒸腾,眼含春水,波光潋滟,急躁魅惑的喘-息回荡在室内,连对其恨之入骨的高枫都不禁眸色一变。
  “迷情迷情,果然名不虚传,只第二重就如此厉害。”居高临下看着脚边被药力折磨,又无法自我纾解的人难耐的开始软毯厮磨,衣衫散乱、玉体横陈,尤其声音低哑惑人,仿佛是一只羽毛长翎,撩拨男人最原始的□。
  “李慕维,你说,如果你这淫-荡饥渴、就和发春的猫一样的下贱模样,被云礼哥哥……或者是你的新姘-头信宁君见到,他们是会更爱你呢,还是上过之后弃如敝履呢?”
  听到如此奇耻大辱的话,脚下的人恍然不知羞耻,衣衫凌乱,水色的唇微张,急促的鼻息充斥在这淫-靡的环境里。
  感觉到李慕维已经禁不住抓住自己的外袍下摆,脸颊在自己的小腿上磨蹭,似乎是要与自己交-欢的无声邀请。
  高枫脸色轻蔑鄙夷,冷哼一声伏下-身子,只见李慕维绵软如藤蔓一般的身体攀上自己,伏在自己肩膀,暗哑而低沉的嗓音:
  “高枫……你真可怜……”
  “啪”的一声,李慕维只感觉脸颊生疼,嘴里腥膻,应该是出血了。这耳光想来是使了全力,包含了无尽的羡慕、怨恨和嫌恶,打的自己踉跄的跌进一丛软枕里,牵引锁链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好在疼痛也稍微驱散了刚刚奔驰的欲念,使得自己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李慕维蜷缩在枕山里,双手死死扼紧锁链,月前被折扇狠刺的伤口结痂被生生剥离,汗水粘腻,与冰冷的金属相触,生疼。
  “李慕维,我高枫再可怜怕也不如你……不怕告诉你,这木樨迷情第三重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对付你这样会武功的人。内息沸腾,□焚身,不用后面你今天是没法逃出生天了!”
  听到外间人声喧哗,高枫嫌恶的瞟了眼浑身颤抖的李慕维,转身开门而出。
  “旭阳兄、明翔兄,你们来的好慢……”
  “哦?修成君?人家可硬气的很,贞男烈女。”
  “在下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玩物,不过倒想在旁看这木樨迷情究竟有多厉害……哈哈哈”
  “明翔兄的药自然是好的了,二位请吧。”
  听着外头对话,李慕维眼神迷惘而凄绝,惊惧而绝望的觉察自己经脉中,本来滞涩的内息突的有种悸动,但是又被某种力量箍住,一时难以恣意流窜。可是从耸动的迹象看,高枫刚刚绝不是危言耸听,想来是因为自己内息被卓蝉封住,才不至于一下子就进入癫狂难以自持。
  还未平复的情动已经让自己生不如死,现在内息的勃动……偷眼瞥见高枫遗落的匕首,李慕维咬紧牙关。
  是谁说“千古艰难惟一死”?
  行尸走肉、受尽屈辱的活比死更难。
  魏大哥,魏驰……对不起,小维不能等你了……
  阖上眼,左手握紧冰冷的匕首
  我恨你……
  我爱你
  顾云礼。
  作者有话要说:近被多人指摘面色苍白如鬼,作为著名贫血大户,母亲大人特赐千年海参半截,答“虚不受补”。不听。逼食之,立竿见影,对PC鼻血横流,非码字之过也。
  ☆、第 55 章 情是何物
  本来听高枫话语,除他之外应该只有两人,因此李慕维虽然已经报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但心下实际上并不想死,毕竟他还有太多的恩仇没有还报、太多的心意没有缕清;他死了,尚在襁褓的萧儿怎么办?大哥和绚儿是生是死,身在何处?
  他放不下的太多。
  活着从来都比死了难。
  但是当他发现进来的不止这听到的三人时,一股难以描述的绝望瞬间涌到心头——一柄匕首,欲念奔腾,手足被缚,对付三人尚且吃力……不过自戕,倒是够了。
  血脉贲张、天人交战,生还是死的念头混着排山倒海的热浪,激得李慕维内息终于如脱缰的野马,冲出了牢笼。
  感觉自己身上一凉,接着又是几声布帛碎裂声,华美的晋国王服已被扯的七零八落,散在地上,不知是奢靡还是凄凄。
  身上很热,有人在发狂般舔-吻自己的脖颈面颊、抚摸自己的胸腹,下流猥-亵的淫-词浪语充斥在那摇曳飘渺的轻纱间,加上炽热的喘-息,刺耳的很。
  无暇顾及,凝神稳固折磨自己的内息和欲念,直到自己的腰带被松,不知谁的手已猴急的探向自己身后幽处时,李慕维猛的内力贯通右臂,全力横扫挥出,只听几声闷响,而后便是惊惧和怒吼:
  “妈-的,这小子会武功!”
  “他手里有刀!”
  “快看看明翔兄他们怎么样了!”
  “这小子不行了,妈-的,老子今天操-死你!”
  因为锁链的桎梏,李慕维没法站起身来,只能跪在毛毯上,但是就是如此卑微的姿势,那水光潋滟的双眸中直射众人的凛然决绝仍旧无法让人忽视,破碎的王服挂在腰肢曼妙的身上,竟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豪气。
  “高枫,顾云礼再爱谁,也抵不过他心中的天下!你我都是可怜人!”越过众人,李慕维直视惊愕而起的高枫,紧握匕首。
  “不好,他要自尽!”
  即便知道,但是刚刚众人都因为忌惮李慕维而后退,此时已经离了他七八步远,眼见的没法救了。
  “呜……唔……”
  突然一阵竹笛乐起,虽然奏的是坊间念思佳客的《鹧鸪天》,本来就是沈滞清怨的调子,可是众人乍闻都觉心神巨震、摄魂难挡,纷纷掩住耳朵想要摆脱那股魔音,想来是这演奏之人故意加了强烈的内力,催的这幽怨的曲调如蛊虫入体一般。
  尤其李慕维本来就心神震动、欲念奔流,一听这笛声已经难过的伏下-身子,双手紧握住锁链,握拳掩住耳朵,而那匕首也已经掉落一旁。
  “你不去亲自问他、报复他就要死……以为死了就是永恒了?真是荒谬。”
  笛声骤停,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外间响起,李慕维抬头,看到卓蝉不知何时已经翩然斜倚在门侧,那水烟色的眼睛扫过在场的一众纨绔子弟,最后停在高枫阴戾盯视,俊逸非凡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信宁君见到这逼-奸的场景,会不会看在高丞相、周太常、邢司农等大人的面子上不闻不问?在下好奇的很。”
  “你小子是谁?既然知道我们,还敢如此放肆?”有人大放厥词。
  “萧年那事儿他都不敢把我们怎样……”有人色厉内荏。
  “闭嘴!”高枫怒斥后转过头“卓蝉,在下一向听闻‘七绝毒蝉’冷面冷心,今日的事我看你也还是少插手!”
  “其实这修成君是生是死和我也没什么相干,想来我和他统共就见过两三次……不过和在下相熟的人们却都很喜欢这修成君,幼弟卓蜂更是如此,因此上……在下来时留下我卓氏暗器,想来已经出城的信宁君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儿了。”
  恨恨盯着对方,高枫听到几个出院查看的公卿子弟回来大惊失色道:“门前火光冲天,想来所言非虚。”
  高枫咬牙回头瞪了一眼李慕维,将钥匙丢在卓蝉脚边,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扶着周明翔等几个伤员狠狠的向后院去了。
  “多……多谢卓七少相救……”
  看着被情-欲缠缚而喘-息不迭的李慕维,卓蝉没有答话,用钥匙打开了对方手脚束缚后,脱下自己白色外袍罩在那残破的晋国王服外。把了把脉息,打开针盒,在缺盆等几大穴施针后,运内力助李慕维奔腾的内息稍微归导。
  刚刚心神动荡的李慕维眼眸幽深,虽然能够感到内息在卓蝉引导下,经过几周天已稍被压制,但那炙烤着他的**还是没有减缓,捏住白袍衣襟,李慕维艰难道“说……说是木樨迷情,你……你……”
  还没等那句“你解得了吗”说完,身后人已道“木樨迷情,三重无解,我现在也只是勉力压住你内息。”
  抬头看向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信宁君,卓蝉挑眉:“魏兄,劝劝修成君看开为好,活命要紧。”
  其实当魏驰听到“木樨迷情”,再看李慕维酡红脸色和身旁匕首,心下已然明白。只是想到李慕维宁折勿弯的性子和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蹲□来踌躇道:“小维,你……”
  “大哥……刚刚你走时说……让我等你,我现下……回答你”
  缓了缓,李慕维伸出手来抚平男人紧蹙的眉心,唇边扬起一个令魏驰今生恐怕都难以忘怀的绝美微笑,用喟叹般的语气道:“好。”
  “七哥,你…你不是回本家了吗……怎么在这?”
  “四姐她们回本家了?哈哈”
  “恩……修成君他还好吧?”
  “主上刚刚急的差点要杀人了……他俩怎么还呆在里面?这什么鬼地方……”
  听着十三越行越远的问话,看到魏驰无奈又温暖的笑容,李慕维就算心下知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也不禁羞赧的闭上眼睛。
  感觉到自己被打横抱起,脸颊贴到魏驰健硕而温热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微微加速的心跳——细想起来,自己被魏驰这样抱着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从丞相府门口相救到质子府顶情殇,自己这一年来的欢喜、悲伤、心碎、迷惘,无不是魏驰伴着自己度过——不知道从何时起,李慕维转眸回身时,那深沉睿朗的人都在自己身后。
  等待,已经成为了魏驰和自己相处的一种模式。
  拳拳的心念,连深居简出的昭仁太子都了然于胸,自己却偏偏视而不见。
  为了什么,自己和对方都心知肚明。
  李慕维生命的前二十年,无忧无虑,生命就如一张白纸,自由的过活,直到和顾云礼邂逅,那外表风轻云淡的人却犹如焦墨,在生命最美的时刻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与魏驰的相遇,却伴随了太多的世事变幻,对方肃穆而悠长,恰如那云山雾罩,缱绻迷蒙,你看不到,他却一直都等在那,等你回头的一刻。
  爱恨给了顾云礼……对魏驰,李慕维感怀于心。
  万人仰视、指点江山如信宁,合该成为任何一个爱他之人生命画卷里,难以挥去的绚烂,而他却为自己做了背景,选择了最难的等待。
  伸臂拦住对方的脖颈,李慕维突然想再看一眼魏驰的幽深瞳眸,却不想刚刚抬头,就被两片炙热的唇封住了呼吸,堵住了自己急促的喟叹和呻-吟,那云山雾罩终于演变成了电闪雷鸣,冲击着李慕维的心魂。
  上次吻李慕维,魏驰浅尝辄止,今次却犹如风卷残云,带了太多的爱慕、太多的宵想、太多的欣喜若狂,仿佛念想了许久的东西,终于紧握于手里,捧在心间。
  感受到魏驰的深情与炙热,本来就欲念奔流的李慕维终于放松所有的隐忍,积极回应着这**悱恻又霸道十足的吻——大哥,小维能给你的,便只是这么多了。
  “来吧……”感觉到身下一顿,李慕维知道,魏驰已经将自己轻轻放在那丛软山之中,紧接着,罩住自己的白袍被随意的扔在一边,绣工华美的王服残破却难掩其精致,艳丽的丝光衬得李慕维更加肤白胜雪,透着情-动时的绯红,让魏驰盯着身下如此美景,眸色渐深——当初在质子府,李慕维狐裘白衣依偎在自己怀里时,后来闲时便曾绮想,自己如真能拥抱这具身体,得到他的回应,将是何能快慰满足。
  一点一点的舔-吻,在深爱的人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魏驰爱怜的用唇齿轻扯李慕维胸前已经殷红挺立的小小茱萸,果然引得对方颤栗不止,李慕维如窒息般向后仰着脖颈,淫-靡的喘-息充斥在这轻纱环绕的温柔绮乡,如泣如诉。
  本就松垮的腰带终于滑落,魏驰因长年练剑而微有薄茧的大手灵活的钻进李慕维的亵裤,在大腿内侧熟稔的挑逗抚摸,引得身下人终于抵受不住这冗长的厮磨,加上身上的肆虐唇舌,迷乱的叫喊;“魏……魏大哥……我……啊哈……”
  “叫我的名字,小维……小维……你让我怎么放得开你……”溢满眷恋的呼唤,只有发自心底的深爱才能发出。
  终于不再折磨已经被欲-火折磨的眼角湿润的人,魏驰一把扯脱了李慕维余下的衣衫,大手抚上那炙热如铁的源头,温柔却不失技巧的套-弄李慕维的分-身,满意的看到对方被一波波绝顶的快感熏染的眼神迷离,水光潋滟,魏驰浅笑低头,张口含住了勃发的玉-茎。
  “魏……魏……恩哈……啊”**的呻-吟,却始终叫不出这对恋人一般的称谓呼喊。
  “叫我的名字……魏驰……小维……说呀……说你爱我……”口里含着,但明晰而希冀的呼唤谁也无法忽视。
  闭眼错乱的摇头,李慕维下意识的抿紧唇线,遏制住声音。
  毫无察觉的动作一滞,魏驰本来已经幽深如渊的黑眸闪过一丝忧伤,原先的狂喜的波澜已经消散,只剩下读不懂的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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