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恍 作者:江照(上)【完结】(138)

2019-03-27  作者|标签:江照 唐恍 作者

  沐公府虽好,不是他家。郎忭想到这,又惦记起郎恒。他是自己同胞兄弟,干脆也要了郎恒的,两处并一处,量他个孩子,是不懂这些的。

  这一路上没碰见人。也难怪,郎怀住处一向安静,今日她不在府中,又逢中秋佳节,只府外的侍卫还守着岗位,哪里会防范自己家二爷?这内卫便松懈下来,等若无人。郎忭畅通无阻,直接走进了院子。院中的活水里几尾闲鱼摇曳,听着生人的脚步匆匆躲了起来。

  兰君竹君去韦氏那里帮忙料理晚宴,璃儿过府取衣未归。郎忭嚷嚷了两句,见没有人,按着他本来性子是就要离开的。偏生酒壮怂人胆,郎忭摇摇晃晃走到正屋外,啪一声推开了门。

  屋里放了冰盆,比外面凉快许多。他一时间忘了这不是自己的住处,抬脚走进内室,却见着个女子斜卧床上,睡得正酣。

  她身量还未长成,流露出的姿态足以吸引全天下的男儿为之疯狂。

  郎忭舔了下唇角,眯起眼睛,一步步走了过去。

  凭什么郎怀就能拥有沐公府的一切?凭什么郎怀能得到这般的美人?若不是她,这一切都将是他郎忭的!一念成魔,他邪笑着一屁股坐在明达身边,森森道:“放着这么个美人空守深闺,外强中干的孬货!小美人,不如跟了我吧。”

  明达睡得正熟,忽而觉得脖颈间热烘烘,腰里一只手来回抚摸,还拽她的抹胸。怀哥哥什么时候这般放纵?明达朦胧间回神,却觉察出不对劲来。郎怀手掌上遍布细茧,而这只手光滑得紧。她一惊之下睁眼看去,趴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是她心心念念的怀哥哥?分明是目露- yín -光的郎忭!

  “你放手!”明达慌了神,先缩了手脚往床下跳。郎忭伸手一捞,把她丢进内床,就伸手解自己的外袍腰带。

  “何必呢!我看你还是处子,肯定是郎怀那家伙不中用。”郎忭英俊的面目不怀好意慢慢靠近,酒意已经将他的欲火烧得愈发旺盛。

  “你疯了!”明达还算镇定,想着如何夺路而逃,口中威胁道:“我定让爹爹把你凌迟!”

  郎忭被她一激,竟然更加放肆,恨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就别想跑了!鬼知道我那哥哥这会子到哪里去!我看她分明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不然怎忍让你独守空房这么久!她做不到的,不若我这个兄弟来代劳一二!总好过便宜了外人!”酒意萌发,欲念怂人,郎忭浑然忘了眼前的女子是他根本碰不得的,下手毫不留情,直想着强要了眼前的美人再说。

  酉时过了盏茶,主仆二人赶回府里,郎怀跳下马,问门口的侍卫:“兕子呢?”

  “夫人回来好一会儿了。”侍卫笑着回报。郎怀点头,丢了缰绳,心下着急起来,干脆跑着往自己院子里去。

  远远地还没走近,郎怀却听的好像里面传来细细哭声。她顾不得思索,加紧脚步风一样冲进院子。

  屋门大开,心内的紧张害怕更加强烈,郎怀厉声叫道:“兕子!”她匆忙跑进内室,眼前的一幕撞进脑海,让她一脸煞白。

  郎忭已然光着膀子,身上只留着条外裤,腰带扯的半开,一只手按着不断挣扎的明达,一只手正在撕拉明达的衣衫。郎怀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郎忭后颈,狠狠摔在地上。

  扯下银钩放下纱帘挡住里面的明达,郎怀面无表情,倒扣了郎忭的脖子拖出内室走到院子中的池塘边。一阵剧痛和憋闷后,郎忭的酒才醒了些,他慌了手脚,喊道:“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能杀我!”

  他伸手想要挡开扼住他咽喉的手臂,想要夺路而逃。郎怀只扭了两下,便打断了他的胳膊。眼见池塘,郎怀心下恨极,按着他的头进水,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直至璃儿回来陶钧进门,郎怀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分不动。

  璃儿觉察不对,匆匆进了屋,而后一声尖叫,让陶钧不得不止步。他还没发觉按住的是郎忭,待看清之后,瞪大眼睛道:“爷!”

  郎忭半身入水漂浮,半身挂在岸边,早已瘫软,死得不能再透了。

  陶钧上前拽了拽郎怀,但觉她胳膊上肌肉绷紧微微颤抖,面色惨如金纸,稍微一想就知晓发生了何事。郎忭已死,现在想的该是如何妥善安置。

  “爷,去看看姑娘才是正理!”陶钧一语中的,郎怀忽而松开郎忭,踉跄着退后两步。她扶着陶钧的肩膀,喘着气道:“闭院门,你去请母亲来主持大局。”

  “是!”陶钧犹豫着,郎怀已然松手,转身进屋去了。

  才跨进内室,便被冲上来的璃儿打了几巴掌。

  “姑娘对你可曾亏待半分?你就这般回报她?”璃儿哭着骂道,方才明达身上的伤痕历历在目,好在郎忭那狼崽子醉得很,行动间迟缓,才让明达拖了这许久。

  郎怀没吭声,走到床边拉开帘子。明达正蜷缩在角落,还处于惊吓之中。郎怀的心狠狠被巨石砸了一下,口中一甜,唇角渗出鲜血来。她拿袖子随意抹去,跪着上床,爬到她身边。衣袖被血沾染,加着有水,很快晕染开来。她方才杀了个人,一身污秽,嘴唇抖啊抖,终于轻声道:“怀哥哥不好,来晚了。”

  明达“哇”一声大哭出来,躲进郎怀臂弯。她是大唐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羞辱?郎怀只觉得怀里的明达如此脆弱,她不敢想再晚回片刻,会是怎么的状况。

  一下下亲吻着明达的额头,郎怀道:“莫怕,他死了,再不回来了!莫怕。”

  “他死了?”明达抬眼问,满目泪痕,憎恨又惊恐。

  郎怀重重点头,道:“我这辈子杀了这么多人,唯独这一个,最是该杀!”

  她一句句慢慢安慰,哄着明达躲她怀里,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着。郎怀知晓她睡得不安稳,不敢离开半步。及至韦氏轻脚进来,郎怀只得拉开帘子,沉声道:“中秋之夜,劳烦母亲打理这等子破事。家门不幸,父亲才去不到一年,次子醉酒落水而亡。母亲您看可好?”

  韦氏点头,道:“旁的都莫担忧,娘已然处理了。只璃儿那丫头,怕嘴巴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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