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你们的剑法,我帮你们正确耍一下。”她桑诺曦笑着示好,这帮小兔崽子居然还不领情?
轻勾手指,帽儿手中的木剑便飞到了她手中。
手持木剑,她将刚才看到的几招半式贯穿在一起,再加上自己的理解,流利而漂亮的耍了出来,剑式中几乎毫无破绽,剑风柔美却招招致命,浅草被剑气连根削起,如同行云流水,好一套精美的剑法,看的几个小师父目瞪口呆。
收回剑,桑诺曦得意洋洋地倚在大石柱旁“想要跟我学剑法的留下来,不想学的立刻走人。”
几个小兄弟面面相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免恶寒的撇撇嘴,没人要和妖女学剑,他们自己会练!
挥挥手,一拥而散。
桑诺曦不屑地冲他们背影吐吐舌头,老娘还不稀罕教你们呢!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安洛旸就慢慢感到膝盖上的疼痛已逐渐消散,她试着活动了几下,已经跟往常一样了,没有任何不适。
一番梳洗整理后,打开门就看见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柳少凉。
“伤好了?”男人俊逸的脸上挂满担心。
“嗯,已经痊愈了。”安洛旸点头,这桑诺曦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却丝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受这伤。
“那就好。”男人舒了口气“师父正在藏书阁等你呢,怕是有话说。”
“好,我知道了。”安洛旸走前一步,后又迟疑地看了看柳少凉“你...也陪我跪了那么久,膝盖不疼么?”
难得被心上人关心,柳少凉笑了笑“没事,我是男人。”
安洛旸眸子里晶亮晶亮的,没再多说,笑笑离开。
“父亲,您找我。”
“伤好些了吗?”安北平正在给笼子中的鸽子喂食,怡然自得的优雅。
“嗯,无大碍了。”
“你知道今天为父找你是要说什么吗?”
“应该是桑诺曦的事吧。”
摆摆手,安北平转过了身“不要太将她的事放在心上,我收留她也不只是因为你,这其中也自有我的打算。”
“女儿不解。”难道父亲也是想留下桑诺曦的?为了什么?师伯也肯为桑诺曦说话,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明明是个恶魔,却又有这么多人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东西。
“那些还不重要,你大可先不必知道,眼下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父亲请讲。”
“洛阳啊,你今年也满二十了吧。”
“是。”
“不小了,有没有意中人?。”
安洛旸明白安北平言下之意,女儿大了,该出嫁了。
“父亲不必操劳洛旸的私事,因缘还需多看缘分。”说实话她也不小了,很多同龄人在她这样的年龄早就结婚生子了,可是面对男女情爱之事,安洛旸却一直兴趣索然,没有多少心思。
那柳少凉在她身边多年,她自是明白男人的心思,可却迟迟不肯接受,总觉得缺了些什么罢。
“洛阳啊,我老了,这崆峒以后也该由你来接管,人心险恶,你又是女流之辈,如果没人陪你一同打理,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放心呢?”
“父亲,您为何突然说这些?”安北平从来没操心过安洛旸的婚事,今天一提,倒真是稍显突兀。
“最近我心里总是不安,感觉以后的日子不会风平浪静了。”
“父亲怕是多虑,这江湖本来就风起云涌的,哪有真正平静的日子。”
安北平摇摇头,这其中有很多事当然是安洛旸还不知道的。
“崆峒几门武学里,你练到了第几门?”
“最后一门。”
“是啊。”安北平拂须眯起眼睛,窗外边有两只蛐蛐在相斗“是时候了,也该是时候了。”
安洛旸疑虑,不明白父亲到底要说什么?
他转身,从书架最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本子。
“洛旸,这是花架式最后一门武学。”
“这才是最后一门...?”安洛旸难免有些惊讶,父亲居然瞒了这么久没告诉她,她本以为飞盾式已是最后一门。
“我一直没告诉你的原因有很多,这本秘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而到了适当的那天,你自会知道原因的。”他只希望真到了那一天,洛旸不会怪他。
“为何父亲现在不说?”
“万物都有它本来的定数时机,凡人当然不可违背天理。”安北平站在窗前“关于那桑诺曦,你还是要小心为妙,别太大意。”
“女儿知道。”
握着手中泛黄的本子,安洛旸微微紧了紧手掌。
第7章 只叹江湖几人回
转眼,桑诺曦已经来到崆峒有五天了。
这段期间,有很多别派的弟子或剑士都有意无意的在崆峒周围招摇,听闻桑诺曦在这里,勾起人无数好奇。
安北平传令下去,这些日子桑诺曦不许乱走动,甚至去前庭都不可以,所以这段时间经常能看到的是她自己在庭后练习剑术。
说是入了崆峒,可桑诺曦真正可以学到的只是基本的剑术套路罢了,她知道这些人都暗中警惕着自己,也不恼,索性将仅知的剑术改编加强,没事耍着玩玩,权当消遣。
本来弟子们都不想与这妖女学剑,可是她在这里耍的又那般好,让人眼馋,一开始有三三两两弟子跑来偷学,而后偷学的人越来越多,索性也就都不鬼鬼祟祟,光明正大跟在桑诺曦身后练,结束后又都散去,没有交集,似乎又千丝万缕联系了起来。
桑诺曦来了以后,柳少凉倒也是轻松了不少,以往都是他教弟子们剑术,现在有了桑诺曦,他倒也是放心,坐在一旁偶尔跟着督促几句,多半时间又都是在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