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羊肉串 作者:冀成(下)【完结】(8)

2019-03-26  作者|标签:冀成 冰糖葫芦 羊肉串 作者

  平庸嘴里这么说着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先站起身子来了。司空马见状也不跟平庸客气什么了,接着平庸的话茬说:“好,好,好啊。咱俩走吧,我也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司空马说着话的时候也站起了身子,他一边抬腿往屋子外面走着,嘴里还一边叨咕着说:“今天全都是听我说话了,我醉了,我真他妈的喝醉了,我说的那一些酒话,你可千万别当真呀!啊,啊,酒话多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啊,啊……”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呀!酒桌子上没有真事,这些年来我还是知道的。可刚刚喝完酒,还没走出酒店的屋门口,他说话的语气就又变了味,这一把手的臭架子就又端起来了,真他妈的没劲。平庸一边往屋外走着,心里一边这么寻思着,就没好气地顺嘴应付着说:“对,对,对,酒话都是梦话,说梦话谁会当真啊!今天晚上咱俩都是在做梦,都他妈的是在做梦。你走好啊,我先走一步了。”

  “对,对,对,梦,梦,梦,咱俩今天晚上都他奶奶的是在做梦……”

  司空马这边摇晃着身子喊叫着的时候,那边已经被一路小跑前来迎他的司机扶住了身子,架着他的一只胳膊走出了酒店大门。平庸看着醉醺醺的司空马,一边向他的小车走去,一边挥舞着一只手,嘴里还一边喊叫着:“梦!梦!梦!对!对!对!人生就是他妈的一场梦……”

  平庸一边往前走着路,心里一边寻思着,这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司空马,他这是喊给谁听的?是喊给他自己听的?还是喊给别人听的?我看这个熊家伙现在醉的恐怕连他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吧。

  平庸晕晕呼呼地一路散着步回家,一路上寻思着,说话办事强势的司空马当一把手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他就是每天看报纸也应该看红了一点良心,也应该看出了一点党性,也应该看出了一些人味来才对劲。可他现在的名利观怎么就和西菜市场里那个整天站在街头上挂羊头卖狐狸肉的李大砍差不多了呢?这才几年的工夫,他怎么就变成这么一个老混混了呢?别管司空马是怎么干的工作,他就是有钱,现来现的,这几千元钱的客他就能请的起,他就有专车坐……平庸越寻思着司空马这个人,心里头就越是气恼,嘴上不由自主地便嘟囔着说:“真他妈的憋闷人,有权就强势,有钱就任性。一些瘪三流氓,人模狗样的官痞子官混子,整天车接车送的满世界里去吃喝玩乐,玩着玩着一个个的就都玩成了大款,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个市场经济社会还有个天理吗?有,这是肯定的,可在哪儿哪?社会上的政商关系何时才能厘清边界各归其位呀!”

第51章 冰糖葫芦羊肉串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那天夜里,原本性情挺超脱的平庸失眠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了,张慧娘平时睡觉是不怎么打呼噜的,也不知道那天夜里她是怎么搞的,平庸越是睡不着觉,张慧娘那一连串的呼噜声打得越是震天的响,平庸忍来忍去最后实在是忍耐不住了,便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子,悄悄地下了床,抱着被子摸着黑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去睡觉,他躺在沙发上一时半会儿的还是睡不着觉,想东想西的想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权力,金钱,实实在在是两样好东西。这两样东西如果落在了心术不正的坏人手里,那确实是成了祸国殃民,害人害己的凶器。可落到好人的手里,这两样东西就能给人类,给社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许多利益和好处。

  现在的社会上不就是时髦跑官,要官,买官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个毛遂自荐呢?论自身条件也行呀,二十来岁就入了党,大学生,高级政工师,担任政工科长也有十多年了,就是在公司里论资排辈的话也该轮到我进步进步了。真是的,过去我这个脑袋里怎么就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呢?自己不去钻营,难道还会有谁来请我去当官不成,难怪老婆常常骂我痴呆。不行,我再也不能整天这样昏昏噩噩地瞎混下去了,明天上了班就去找一把手田商飞谈谈,我又没有什么野心,只不过就是想在公司里弄个副职干干,工作但子重一点,工资收入稍微提高一点,再晚内退几年……

  平庸躺在沙发上这么想着想着天色就已经快要发亮了,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一个打盹,还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上,平庸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地将他昨天夜里的想法一本正经地跟刚刚起床的张慧娘说了说,张慧娘站在沙发跟前听了平庸这一番要求进步的话,当时就高兴地对平庸说:“你这个榆木疙瘩脑袋总算是开了窍,跑跑自己的事情这就对了吗。一个大男人家的就应该想方设法在单位里多干些工作,就应该有个上进心。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别光是和我嘴上说说就完事了,你说的这件事可是一件正经事,说了你就得赶紧去办,可不能半途而废。今天我就给你准备一些钱放到你身上留着请客用,我不会让你求人办事受难为的,你放心好了。”

  张慧娘还不动声色地激将平庸:“你这几天如果能把我给你的钱花出去,送出去了,那就算你是真的长了一点本事。”

  张慧娘的一番好意,说得平庸心里顿时就酸不啦唧的,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张慧娘平时会过得连给自己买身衣服都舍不得,为了他工作上的这点破事,张慧娘竟然还要拿出一笔钱来让他去花费,张慧娘的一番好心竟然弄得平庸心里很是不得劲。平庸从沙发上站起身子,默默地来到院子里,心里寻思着,平时我就看不起那些要官,跑官,花钱买官的人,对那一些厚颜无耻,削尖脑袋往上爬的人不能说是恨之入骨吧,也是厌恶的很。滑稽的是这种恶心人的事情竟然就快要落到自己的头上了,他奶奶的,这事情可怎么整呢?

  一连几天,平庸苦恼极了,心里矛盾的很,工作也没什么心劲了,手里头有现钱了,三天两头地喊人泡酒场,回回喝得醉醺醺的方才回到家里来睡大觉。张慧娘见平庸整天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似醉非醉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她也听不见平庸再和她讲什么当官不当官的事情了,也不敢轻易地问平庸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天天急的她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每天晚上她连电视也不看了,总是微笑着想方设法地跟平庸套近乎,只要见平庸回到家里醉的不厉害,就有话没话找话说的跟平庸闲聊,安慰平庸,开导平庸,给平庸洗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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