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便宜的卸妆品往她脸上擦，樊胜美有些下不去手。
就在樊胜美还在纠结要不要出去买一个更好些的卸妆品回来时，她就感觉手上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顺着望去，就见安迪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都倒了过来，脸正好巧不巧的碰在了卸妆品上。樊胜美一愣，随后回过神。
心想着，既然碰到了，那就卸吧。
樊胜美也不纠结了，将安迪的身子轻靠着墙壁后，开始替安迪卸起妆来。熟练的动作手势在安迪的脸上来来回回，很快就结束了动作。
一张没有任何化妆品修饰的清丽面容呈现在樊胜美的眼前。樊胜美不由得倒吸一口气。虽然安迪的素颜她也见过几次，但她从没见过像今天一样的安迪，脸色苍白，黑眼圈重的骇人。看起来没有半点儿精神。
安迪……
樊胜美在心中轻唤了声安迪，自责的更重一分。
“都是我的错……”
樊胜美也不知道此时的安迪是不是睡着了，她只是轻轻揽过了安迪的身子，将她拥在了怀里。
她好心疼，真的真的好心疼安迪。
“我不该全怪你……是我的愚孝控制了我的理智。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我不该疏远你。我现在想找回你，可我……已经没办法了。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办法在一起。你那么优秀，又有那么多男士仰慕你，爱慕你。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爱你……”
也许是认定安迪睡着了，不会听见她的话，樊胜美一股脑的将心里藏着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岂料……
“只要你还爱我，其他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安迪忽然的开口让樊胜美怔住了。
她……没睡着，没醉吗？
樊胜美松开了拥着安迪的手。拉开了距离后樊胜美看着安迪的神情，没有半点儿醉酒的意味。可身上的酒味还是依旧。
“安迪，你……”
这个突变太突然，以至于好一阵儿了樊胜美还没回过神来。
“我怕你不理我，无奈才这么做。Um……按照中国的成语来说叫……出此下策。就像你之前装醉像我告白那样。”
安迪其实一开始也没有多醉，只是没怎么喝过酒的她喝了些酒后有些脸红心跳的，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蒸发，意识倒也没有因此迷糊。
她今天确实心情很糟糕，所以意外之下就喝了些酒。回到家门前的时候，发现门锁坏了，进不去家里，安迪索- xing -也就坐了下来。一想起之前锁没电时，樊胜美帮她开锁的情形，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气闷，当下就哭了出来。谁曾想樊胜美就在这时回来了，还看见了她。安迪当下就选择了装醉，就像之前樊胜美装醉告白一样。她虽然没有醉过，但看过别人的醉态。樊胜美就是其中一个。她选择了最容易伪装的醉态，那就是安静的待着。果不其然，樊胜美没察觉什么不对，安迪也等到了樊胜美的真心话。
“既然你听见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像我说的，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小美，爱情里没有配不配的上，只有值不值得。如果说配不上……那我的……”
安迪话说一半却停住了。她猛然的想起了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这件事她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说，该不该告诉她，还有告诉了她以后，她会不会因此更加不愿和自己在一起了……
樊胜美知道她为什么停住了口，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说她不介意，因为如此，会让安迪又有更多的理由让她不要介怀。
“小美，如果你还是介意我们之间的身份悬殊，那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全都捐给慈善机构。当我和你一样成为平民的时候，你就不会拒绝我了，对吧？”
安迪说的很是认真，她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樊胜美还是拿这做借口，那么她情愿变得一穷二白。如果她变成了穷人反而可以和樊胜美在一起的话，那么她愿意，很愿意，非常愿意。
“安迪，你知道我说的差距，并不只是财产上的……”
“我觉得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差距。除了财产外，我觉得我们势均力敌。我的智商很高，但你的情商很高而且智商也不定，这么比起来，你占上风。论外貌，别人说我是美女，可你更是一位妩媚动人的妖精，这一点，还是你占上风。论身材……我很瘦，也不矮，你虽说有些偏胖但脸小，肤白，□□，腿长且直，这么比还是你赢了。你赢了除财产外的所有，而我只赢在了钱上。这么说起来，好像是我配不上你了。可只是你已经把你自己交给了我，现在还想离开，我觉得不太可能了。”
安迪越说樊胜美听得越惊讶。她说的这些是认真的么……
樊胜美不由得多看了安迪两眼，在听见安迪说的最后一点时，樊胜美不由得有些脸红了。那一夜的事竟然成了安迪现在的谈资。
“小美，如果你还要拒绝我，那我……会一直缠着你。反正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我可以拿钱找人堵你，让你上不了班，出不了欢乐颂，拿不到工资，说不定最后还会没了工作。”
安迪本来不是这种会这般威胁的人。如果换做昨天之前，她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但就在刚刚她听见了樊胜美对她说的全部的话，包括最后那一句我爱你，但是我不能爱你。既然她确定了樊胜美还爱她，那么为了她不介意别的因素，那就一定得无赖些了。和她们几个女生同层生活这么久了，就算在曲筱绡身上，她也知道有一种无赖叫做死缠烂打。
“安迪，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
樊胜美被安迪的转变弄得呆住。这还是当初那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纯洁小兔子安迪吗？怎么变得这么多手段了，还花钱堵人……
“你究竟答不答应，如果还拒绝我，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