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后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完结】(4)

2019-03-26  作者|标签:丧心病狂的瓜皮 破镜重圆

  而在同一年,邢乐终于出演了他第一部 偶像剧,之后靠着小有名气,参加了一档慢综艺真人秀。

  邢乐在节目里吐露了海选《鲸语》时的过程,他笑着说:

  “有些人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我比不了,只能羡慕,但是我和夏庭晚一直都是朋友。”

  ——

  “地图是平的,历史是长的,而艺术是尖的。”引自木心《素履以往》

  《鲸语》火起来的轨道不同于一般的爆款。

  许哲是个出世的导演,或许是因为年轻时早就创造过票房奇迹的缘故,到了近五十岁的年纪,早就明白了票房和艺术不可兼得的道理。

  没发过什么通稿,采用的演员没有大流量,除了老戏骨,就是夏庭晚这样的全新面孔,因此在国内舆论界本没激起过什么大的风浪,只在骨灰级影迷圈有小规模的讨论。

  直到《鲸语》在戛纳一鸣惊人,场刊获得近满分的骇人评价,新人演员还一举拿下影帝。

  一夜之间,对《鲸语》的热议和推崇成为了文艺界的一场狂欢。如果你没看过《鲸语》,就不是合格的影评人;如果你不谈谈夏庭晚,就不是够in的娱乐圈人士。

  在那个六月,《鲸语》对国内娱乐圈舆论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

  除却获得专业的肯定之外,也因为《鲸鱼》的成色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

  影片本身的氛围,如同来自深海一般的忧郁幻梦一样挟裹了电影外的人们。

  电影的结尾,夏庭晚饰演的少年小夏,光着身子,满身血污,在翻涌的腥臭之气中,自码头一跃而下。

  那是一个注定被载入影史的慢镜头。

  蓝到浓郁的海水将小夏包裹起来,裸露的身体上布满一道道晦暗狰狞的伤痕,然后,鲜血一丝丝、一丝丝融进海中。

  在远方传来的货轮轰鸣声中,少年干干净净地沉入海底。

  海面上仍旧风平浪静,就像是这个16岁的少年从未存在过这世界上一般。

  “小夏是孤独的,16岁的他被父亲反复地残暴殴打、x_ing侵,在晦涩的人生中,只有赵老师的生物课是一抹亮色。发现唯一尊敬的人也在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的那个夜晚,小夏崩溃了。

  在完成了对这个世界暴戾却又不失浪漫主义的报复之后,小夏走了,回到了属于他的深海。

  ‘鲸语’是孤独的语言,是经受过家庭暴力的孩子的语言。夏庭晚掌握了这门语言,这是《鲸语》如此震撼人心的核心所在,他时隐时现的脆弱,y-in郁又带着微弱渴望的神情,使任何一个国家的观众,都会为之心碎。”

  知名影评人点到了夏庭晚现象的真正精髓——

  其实从走红开始,夏庭晚就不能算是个优质的偶像。

  他经常被拍到出入夜店,抽烟,习惯x_ing迟到,受访时也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因此怪责他,媒体把他写成文艺界的忧郁少年,大众只觉得他是个受了伤的孩子。

  夏庭晚和小夏的人物形象出现了某种化学反应,观众对小夏产生了共情,由此也对夏庭晚产生了共情。

  观众心疼他。

  夏庭晚的美感,被赋予了易碎、y-in郁又带着偏激的精神符号。

  他越是放浪形骸,反而越是被狂热追捧,就是在这种有些危险的如日中天中,夏庭晚认识了苏言。

  苏言是亨泰苏氏集团这一代的真正掌权人,是住在香山的新式权贵。

  但是夏庭晚第一次和苏言见面时,苏言的身份是他的影迷。

  ——

  《鲸语》剧组那天在H市的半岛酒店举行媒体见面会。

  虽然x_ing质上算是一个小型的电影沙龙,但是由于《鲸语》在当时的热度,来的都是导演、编剧、杂志主笔、知名影评人乃至各路名流,因此倒更像是一个文化圈的盛会。

  不仅如此,在半岛酒店外面,还有一大批影迷和粉丝团守着夏庭晚和许哲。

  夏庭晚从来都不喜欢参与这样的媒体活动,他厌恶拘束,也无法规规矩矩背好每一个官方答案,因此每次参加类似的活动,他都感到烦躁。

  那天夏庭晚在宿醉状态,赶到半岛酒店的时候,虽然说不上神志不清,但是的确有点犯晕。

  这样的状态当然是绝对不能够被接受的,他虽然外表看似我行我素放任自由,可实际上自己却经常心里发虚。

  因此还没等许哲和经纪人逮到他,他就溜到内宾休息室,把头放到水龙头下一个劲儿地猛冲,想要赶快在见面会开始前清醒过来。

  再抬起头时,透过满头满脸的水珠,他从大大的梳化镜里看到一个男人站在背后不远的地方。

  那个男人就是苏言。

  苏言比夏庭晚高半个头,三十多岁的年纪,右手握着一根赤金手杖。

  他下巴上一道美人沟,鼻梁挺得可以说是锋利,一双浅灰色的双眼。

  他有种醒目,哪怕只是安静地站在哪里,也会让人觉得他又傲慢又得体。

  夏庭晚对上他的眼睛,前一秒觉得被高高在上地审视,下一秒却又觉得那双浅灰色的瞳孔温和而深沉。

  那会儿正是夏庭晚在娱乐圈穿梭最热烈的时候,他周围到处都是耀眼的模特演员和明星,所以也就不觉得苏言称得上多么帅气逼人。

  可他始终都悄悄觉得苏言很酷。

  “擦一下吧。”

  在夏庭晚还不知所措的时候,苏言先从西装胸袋里抽出酒红色的丝绸方巾递了过来。

  夏庭晚这才意识到自己s-hi漉漉得有多狼狈,刚下意识尴尬地要拒绝,苏言已经继续说道:“你身上还有点酒味儿,只洗脸,别人还是能知道。擦一下,好一点。”

  苏言的语速很慢,慢就带着一种磁力。

  他声线低沉,厚却又不重,反而清朗,像是胸口里装着一台天朗低音炮似的,一播放起来,每个人都要听话。

  夏庭晚接过了方巾,覆到脸上时,忽然闻到一股浅淡的古龙水味,这才明白苏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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