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你给朕滚 by 云上椰子【完结】(2)

2019-01-20  作者|标签:云上椰子


文案
暴暴龙心中一直有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白莲花
可是有一天
白莲花和贱贱熊灵魂互换了(现代人和古代人的灵魂互换)……
于是
这是一个披着白莲花皮的贱贱熊屡次逗弄暴暴龙的故事

短文。。。。CP一眼明了,攻受看了就知


☆、【一】【二】【三】

  【一】
  皇宫,御花园。
  晚风吹过,碧波湖里,夏荷摇曳。
  皇帝背对着某人站定:“……既然你现在在顾荨身体里,那朕不管你过去是谁,从现在起,在世人面前给朕扮好顾荨!”
  顾荨神色轻松:“这是自然,我还不想被世人当做妖怪给烧死……唔,或许我该再说一句谢主隆恩?”
  皇帝脸色难看:“身为臣子,这般对朕说话成何体统!先给朕好好学习礼仪举止!”
  顾荨耸耸肩:“是~~~一切听从陛下安排~~~”
  皇帝转过身来,一脸不耐的看着某人:“顾荨自小就是朕的伴读,琴棋书画样样不差,你从现在起也要学习这些!”
  顾荨听闻脸色骤变:“陛下,我是音痴,白痴的痴。”
  皇帝眼神凛冽:“朕管你这些!若不是为了顾荨有朝一日能平安归来,你早就该死了!”
  顾荨耸耸肩:“那是~~我命好~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爱惜顾公子的身体,绝不让他受半点伤害。”
  皇帝愠怒:“顾荨!收起你这副刁泼无赖的德行!”
  纵使萧辕心中已经怒气滔天到想把面前跪着的人给狠狠掐死!可只要一看到他的那张脸,心里的狂躁就会被制止。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行,他不能那么做,只有容许这个人呆在子殊的体内,他才有时间把子殊给找回来!在此之前,无论这个人他有多么的看不惯,他都只有催眠自己把眼前人当做顾荨,他的伴读,他未来的臣子,也是他现在可以安排的棋子。
  皇帝缓了口气:“还有,从现在起,你需跟着夫子学习,参加明年的秋闱!”
  顾荨夸张皱眉:“陛下,这……这未免太强人所难!”
  皇帝面露凶相,狠狠瞪着某人:“没得商量!你要是考不上……朕有的是不伤你身体折磨你心智的办法!”
  顾荨叹了一口气:“哎……那我就且试试……”
  【二】
  顾府,小院落。
  芍药花开得妖冶艳丽,凉棚下,窗台边,触目所及,皆是绚烂的花朵。
  皇帝一步入小院就被震住,看着凉棚下读书的某人:“这!……”
  顾荨抬头:“哦,陛下来视察啦~~”
  皇帝恼怒呵斥:“顾荨!这院子里的雪玉兰呢?!”
  顾荨:“我不喜欢那味道,全拔了。”
  皇帝咬牙切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子殊的东西!”
  顾荨一脸无措:“可是陛下,现在我就是顾荨顾子殊啊,处置点自己院中的东西,无可厚非。”
  皇帝几步上前揪住某人的衣襟:“不要用语言来挑衅朕!”
  顾荨不发一语,眉目犹带惊慌的看着萧辕。于是萧辕就在这种酷似子殊的神态里冷静下来。他不想看到子殊害怕的神色。那会让他想起自己担惊受怕的童年。大自己三月的子殊明明也是那么软弱那么没用的一个人,却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以一副老母鸡护崽的姿态,来妄图保护他。真真可笑得紧。可就是这种可笑的软弱的保护者,让他幼年的心里感到了一丝被爱着的温暖。
  皇帝放开了某人,口气冷硬:“把兰花给朕全部种回去!”
  顾荨无奈叹气:“是~~~~”
  谁叫人家是一头缺爱到有些**的暴暴龙呢,尽管这头小龙才十七岁,可到底还是有些杀伤力的。顾荨只有顺顺人家了。
  【三】
  秋闱后,皇宫,夜宴。
  金桂满枝,飘香十里,混着宫里珍藏的琼浆玉露一口咽进肚子里,连呼出的气,仿佛都唇齿留香。
  皇帝缓步走到某人身后,冷哼:“真是没用!才考到八十三名。”
  顾荨回过身来,似模似样的行礼:“陛下,八十三名已经是学生的极限了,等下回去,学生还要躲到被窝里偷偷笑呢。”
  皇帝神色冷峻:“八十三就志得意满,如此心性能成何大事。”
  顾荨咧嘴笑:“学生不想成就大事,闲职养身就好。”
  皇帝:“你这是在向朕讨要闲职美差?!哼!想得倒美!”
  顾荨:“那陛下需要学生到什么职位?陛下尽管安排,学生……嗝……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嗝……做个名垂青史万古流芳的大……嗝……不好意思开始打嗝了……嗝……大贤臣……”
  皇帝一脸嫌恶:“滚滚滚!喝醉了就快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顾荨:“嗝……谢陛下不治学生君前失仪之罪……嗝……陛下圣明……嗝……谢主隆恩……嗯,不好意思,我不知……嗝……这种场合该说什么了……嗝……我礼仪明明学的挺好的……”
  皇帝被气到了。看着这家伙用子殊那温顺雅丽的面目做出一些失仪失态的事情,他总是会变得特别恼火,好像心尖的那株雪玉兰被人给亵玩了一般。偏偏他还不能动他。唯有自己赶快转身离去,省得多看了他一下就会被气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椰子又来一个人默默码文了。。。


☆、【四】【五】

  【四】
  皇宫,御书房。
  瑞兽香炉飘出阵阵明神幽香,殿宇之中,只得君臣二人。
  顾荨躬身行礼:“陛下,秦南一行,微臣毛遂自荐。”
  皇帝从书案中抬起头开,嗤笑:“不自量力。”
  顾荨从容:“可是陛下,您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微臣虽然官小,但好歹是陛下您的亲信啊。”
  皇帝不耐烦皱眉:“不行!你命贱要死是你的事,但你不能拿子殊的身体犯险!”
  顾荨从容强调:“可是陛下,您真的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皇帝愠怒:“没得商量,滚出去!”
  顾荨万分诚恳忠心耿耿:“陛下,欲成大事岂能儿女情长。”
  皇帝恼怒:“顾荨!这个轮不到你说话!你一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倒是欲意何为?!”
  顾荨抬头笑嘻嘻:“被陛下看穿了,微臣其实是想看看秦南风光,据说那地儿不错,怪不得秦南王在那儿养久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帝冷笑:“你果然太闲。”
  顾荨:“所以陛下实在没人选的时候不妨可以考虑微臣,大不了微臣答应陛下,就算要死也不会让自己身上被戳个洞什么的,尽量保持身体完好,这样陛下可以将微臣的身体冰冻等到原主回来……嗯……就是不知冻久了皮肤会不会肿胀泛白……或许可以叫太医研制一种保存尸体的药剂……”
  皇帝额上青筋直跳,随手抄了一本奏折直劈某人:“滚滚滚!朕不想再看到你!”
  【五】
  初冬之夜,御花园。
  凉亭里温着小酒,水声咕咕咚咚,白雾袅袅升起,隔了两人的面容,连意境都变得富有诗情。
  顾荨大喇喇的喝下一杯酒:“哈……好酒,好酒啊!”
  皇帝皱眉,看不惯某人的样子:“这是最后一杯。”
  顾荨委屈:“可是陛下,这分明是微臣的第一杯呀。”
  皇帝冷眼:“第一杯和最后一杯没有冲突。”
  顾荨无语:“……”
  皇帝:“明天你就要动身了,此去秦南,朕也不指望你有什么用,危险时候给朕保护好子殊的身体就是唯一的,你必须做到的要求!”
  顾荨笑眯眯:“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陛下有没有去过秦南?”
  皇帝眼神不耐:“没有。”
  顾荨笑眯眯:“听说秦南的菊花糕是特产,那臣回来的时候带一些给陛下尝尝。”
  皇帝冷哼:“只知道这些吃吃喝喝!”
  说罢,未再多看某人一眼,拂袖离去。做出让顾荨去秦南王老窝的决定,他也很是忐忑。这个家伙冒冒失失嬉皮笑脸的模样,也很是让他火大。可他没有办法了,身为皇帝却强臣环伺,他多一个能用的人都是好的。若是子殊,他是万万不敢委派的。可顾荨,却显然要比子殊强上一些。不,或许只能说是这家伙的精神抗打击能力要强上一些。
  


☆、【六】【七】

  【六】
  寒冬冷春悄然走过。
  夏夜,秦南王府。
  淡淡的血腥味还飘散的雨后的空气中,青石板上,多出一双白靴。
  顾荨闻声回头:“陛下?!您怎么来了?”
  皇帝面无表情:“……”
  顾荨微笑:“这里被雨水洗刷的很干净,陛下不用担心的。”
  皇帝面无表情,缓步走上石阶:“……”
  顾荨看着某人走近,犹豫了番:“……就是还有一处地方有点血。”
  皇帝看着他:“说。”
  顾荨下跪:“还有个外逃的世子侧妃,今天下午刚刚抓回来还没处置。”
  皇帝声音冷酷:“那你为何犹豫。”
  顾荨忸怩的叹了一口气:“微臣这不是妇人之仁嘛!哎!要怪就怪那女人肚子干嘛偏偏多个崽啊!”
  皇帝愣怔:“……”
  顾荨犹自言语:“哎!不过成大事者就该当断则断,微臣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恳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微臣会亲自监斩了那罪妇!”
  皇帝不耐烦皱眉:“你不要再演了,朕留下她便是,不过那孩子生来不可再挂叛臣血脉之名。”
  顾荨低头:“是,陛下考虑周全。”
  皇帝忽然冷笑:“你去问她,愿不愿改头换面进朕后宫,不然就别怪朕没给她生孩子的机会。”
  顾荨低语:“只是个生孩子的机会啊……”
  皇帝冷酷挑眉:“不然呢?!”
  顾荨狗腿状:“也是,陛下考虑周全。”
  【七】
  盛夏,御花园。
  满池夏莲,风中起舞,姿态摇曳,朵朵娇羞欲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皇帝缓步走到湖边站定:“这次你锄奸有功,朕考虑将你调到……”
  顾荨笑眯眯:“调到什么?大理寺卿?澜清阁大学士?还是户部尚书?当朝宰相?”
  皇帝偏头给了某人一个眼刀:“你胃口倒是大!”
  顾荨笑眯眯:“微臣这不是估摸着这些职位都可以换人了么。”
  皇帝冷哼:“顾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揣度圣意!”
  顾荨苦了脸:“陛下,微臣不敢。”
  皇帝脸色稍缓:“户部侍郎,这个已经撑破天了!”
  顾荨复又笑嘻嘻:“哇!这么大!微臣其实以为陛下会给五品以下的,毕竟升的那么快容易遭人嫉恨英年早逝什么的嘛……”
  皇帝愠怒:“闭嘴,朕看你是嫌命长了!”
  顾荨捂住口,眉眼含笑:“唔灰……唔灰……”
  皇帝甩袖背过身去:“哼!……”
  顾荨笑:“陛下?”
  皇帝头也不回:“做什么?!给朕安静呆着!”
  顾荨从衣服里掏出油纸包:“微臣还记得给您的秦南特产呢。”
  皇帝狐疑,转过身弯下腰来。
  皱眉看了顾荨一眼,看到他含笑的眉眼,似乎饱含宠溺。
  皇帝的内心不知为何被扯动了一下。
  便狐疑的示意他打开看看。
  油纸包被一层一层的打开,皇帝眼里的期待愈来愈盛,就好像心里起了个泡泡,愈来愈大,最后“啾——”的一声,被细针给狠!狠!戳!破!了!
  皇帝看着顾荨手中那乌漆麻黑的长毛恶心玩意,脸色刷的变得难看!
  皇帝咬牙切齿:“顾荨——”
  顾荨慌忙扔了手中的东西:“陛,陛下,臣也不知道这玩意的保质期这么短啊!它,它竟然没有添加防腐剂啊——嗷——”
  暴暴龙发怒了,被戏耍的如此丢脸,他发誓要让顾荨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先打得他明天爬不起床再说。
  


☆、【八】【九】

  【八】
  皇宫,御书房。
  坐在上首的人,修长的手指吧嗒吧嗒的敲打着书案,营造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皇帝看着躬身站着的某人:“现在这么怂是做给谁看?!刚刚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的气势呢!”
  顾荨苦着一张脸:“陛下,臣错了!臣也不知季老这么不禁气,说不过就晕了啊……”
  皇帝怒瞪:“你还好意思说?!”
  顾荨苦哈哈:“臣知错了,臣也是为了那点钱才着急的啊,那些清流一口咬定底下的人的没问题,那空缺的两淮盐税真要我户部吃哑巴亏不成?!”
  皇帝怒叱:“你是貔貅吗?!只吞不吐?!视财如命?!”
  顾荨 :“陛下,这钱好歹过了臣的手下去的,说没就没了,臣牙疼!”
  皇帝皱眉:“钱是国库的,犯不着你牙疼!”
  顾荨苦哈哈:“可臣有钱财强迫症,见不得有人吞我过手的钱!”
  皇帝不耐烦:“行了行了,季浙晕了你还不满意?!拐弯抹角的到底想怎样?!”
  顾荨立马一脸忠贞舍己为人豪气冲天:“陛下既然打算派刑大人私访两淮,臣斗胆请求同去!”
  皇帝冷眼:“理由!”
  顾荨一脸严肃认真:“这次办的是与钱有关的事,臣身为户部的人,一来懂得钱财的操作流向,二来……不是臣说,刑大人为人刚正行事铁血手段,可到底是青年人心性,过刚易折不懂转弯,怎么搞得定那些满脑肥肠满肚弯弯的人呢!”
  皇帝冷笑:“哦?还有呢?”
  顾荨疑惑:“还有?那大概就是臣天生一副为国为民的好心肠,这辈子注定为了璧玥为了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哎!这大概就是臣到此的使命!”
  皇帝右手托着下巴,笑得冰冷:“朕倒是听说你近来对刑大人颇为殷勤,你那第三条原因确定不是舍不得人家以身犯险甘愿相陪?”
  顾荨惶恐:“陛下,臣冤枉啊!陛下!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背叛陛下的事啊!臣从身到心都是陛下的人啊!”
  皇帝皱眉:“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
  顾荨哽咽:“虽然陛下只要臣的身不要臣的心,可臣却是一心向着陛下,忠于陛下的啊!”
  皇帝皱眉:“闭嘴!少在朕面前惺惺作态!两淮你要去便去,至于刑承青,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不然别怪朕没提醒你!”
  【九】
  深冬的时候,顾荨终于回到了皇都,不过却是负伤,躺在马车里昏昏沉沉被人给带回来的。
  顾府,卧房。
  浓重的药味充斥着幽暗的卧房,一缕冬阳透过窗台投进房角,平添了一丝暖意。
  顾荨悠悠转醒:“……陛下?”
  皇帝探近头来:“你醒了?”
  顾荨挣扎着坐起:“陛下来了多久了?”
  皇帝给某人身后填好枕头:“刚来不久。”
  顾荨低头,柔顺的长发滑落颈侧,苍白的侧脸显得虚弱:“臣……让陛下失望了。”
  皇帝愣怔:“为何这么说?两淮盐案你们不是办得很漂亮!”
  顾荨神色疲惫:“可臣经此生死大难,却没能和顾公子换回来。”
  皇帝心中被一种许久未曾想起的思绪给狠狠扯动了一下,急迫:“怎么?你昏迷时,见到子殊了?”
  顾荨:“没有。”
  皇帝脸上一时没了表情:“……哦。”
  顾荨拍拍某人的手背:“不过陛下不用担心,臣相信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
  皇帝挥手打断:“你不用再说这些了,好好养伤就是。”
  顾荨似乎这才想起自己的伤势:“是臣大意了,未料到那帮蛀虫逼急了还敢买凶杀人。”
  皇帝反倒神色淡淡:“他们在你昏迷时已经交由刑部处置了……你勉强算是……立了一功。”
  顾荨笑了:“能得陛下夸赞,是臣的荣幸。”
  皇帝看着顾荨笑得那么正常,正常到堪称有些柔弱温柔,配着他清雅秀丽的脸庞,十分的好看 ——却也万分的别扭。皇帝把它解释为:这种笑容放在顾荨这种人身上才是不正常的。
  不,应该说是今天的顾荨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竟然没有惹他动怒,竟然没有夸张作态……果然是重伤一场所以伤了作怪的元气么?
  皇帝依旧神色淡淡:“那你好好休息,朕先回宫了。”
  顾荨乖顺的点点头:“嗯。”
  皇帝正欲离去,忽而觉得袖摆被扯动了一下:“做什么?”
  顾荨一脸认真:“陛下,您是否忘了给臣什么东西?”
  皇帝疑惑:“什么?”
  顾荨一脸认真:“药膏啊!就是那种传说中一涂上去伤疤立消肤如凝脂什么的!”
  皇帝皱眉:“朕为何要给你那种东西?!”
  顾荨依旧一脸认真:“陛下不会不知臣的腰側被人给划了个很深的口子吧?!这是会留疤的!以后床笫之间让陛下看见败坏了心情可怎么是好?!臣这是为您和顾公子的幸福着想啊——嗷——陛下息怒,臣是伤患啊——”
  皇帝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掐着某人的脖子:“你果然还是欠揍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越来越喜欢暴暴龙和贱贱熊了。。。。


☆、【十】【十一】

  【十】
  春天,万物复苏。
  皇宫,桃花林里,皇帝一脸阴沉的坐在小草坡上,气场冰冷,生人勿进。
  一只白色长毛猫嗷呜嗷呜的施施然走过,放出发情的信号,却被远处丢来的一个石子狠狠打中,一跳一跳的惊恐逃走。
  皇帝阴沉着脸:“贱`人!”
  顾荨停下悄悄走近的脚步:“……”
  皇帝头也没回,没好气:“不是说你。”
  顾荨拍拍小心肝:“臣就说么,臣顶多算下流无耻之徒。”
  皇帝神色冰冷:“何事找朕?”
  顾荨犹豫着措辞:“呃……臣听闻陛□体不适,两日未曾好好用膳了。”
  皇帝挑眉冷笑:“所以你就被他们委派来打探情况了?”
  顾荨:“算是吧……不过臣刚才听德公公随便啰嗦了两句,大概知道陛下为何苦闷了。”
  皇帝寒声警告:“你不要自以为是!”
  顾荨看着某人留给后脑勺,憋不住想笑:“陛下,您且放宽心,这男女□自古乃是天经地义,纵然您钟情于顾公子,可也犯不着守身如玉啊!”
  皇帝恼羞成怒,转过身来狠狠瞪着某人:“朕说了,你不要自!以!为!是!”
  顾荨一副过来人的明白样子:“陛下,不就是被女人下药了么!您是皇帝,天下的人都是您的,您想睡哪个睡哪个,何必搞得像是烈女**呢!臣相信若是顾公子知道个中缘由,也不会怪您的!”
  皇帝火了,目露凶光,咬牙切齿:“顾荨,你!找!死!”
  顾荨下跪勇谏:“陛下,纯情伤身啊!”
  皇帝提起某人的衣襟,怒极反笑,冷笑:“说!朕给你最后谏言的机会!”
  顾荨:“陛下,您已经二十有二了,纵然有个小皇子,可后宫里没有女人,确实不成样子啊……臣知道您对顾公子的情意,可——好吧,这些话是叶丞相谢太傅苏阁老千叮咛万嘱咐要臣开口说的,臣若是不说他们不会给我这个刚刚上任的户部尚书好日子过……”
  皇帝愤怒:“说完了?!”
  顾荨点点头:“……”
  皇帝就差喷火:“给朕自己找个地方了断去!滚!滚!!”
  皇帝怒极,可更怒的是自己确实不能拿顾荨怎么样,每次放狠话也都是做做样子罢了。对着那样一张脸,他也舍不得做出什么来。怎么偏偏就对着那张脸会那么没有底线呢。其实如果是子殊的话,也知道他是绝不会怪罪自己的。庶出不得宠的背景是子殊软弱温和的根源,那样的人,只会脸色苍白的接受事实……可顾荨一脸憋笑的模样却是始料未及的!那个人!怎么可以顶着子殊的脸,摆出这种态度?!
  真真气死人了!
  【十一】
  初夏,皇帝存着散心的心思,带着两三位朝中大臣,去了四季如春的云中郡私访。
  客栈小楼,君臣四人品着小酒闲谈了一番风土人情后,便四散去睡。
  皇帝看着坐在凳子上稳稳当当的某人:“你怎么还不去睡?”
  顾荨笑眯眯的抬头:“少爷不觉得今夜的云中特别热闹吗?”
  皇帝听了一会儿楼外的动静:“是又如何?”
  顾荨笑眯眯:“我也是刚刚得知的,今日乃是此地的繁花节,想出去看看。”
  璧玥的夏天各地时间不同,名字不同,但都过一种节日,就是祈求秋季丰收,男女得缘的。
  皇都那边叫做夏夜节,要更晚一些时候,想不到云中在初夏就已经有了。皇帝一想到那种节日街上无端端多出的许多的青年男女,就有些不高兴。可转头看到顾荨已经出去了,也来不及多想便跟了出去。
  街上,热闹繁华。
  顾荨偶然回头便吓了一跳:“啊,少爷,您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皇帝冷着张脸走上前来:“难道节日是你独家的?”
  顾荨:“那倒不是。只是我忽然发现云中这边的风俗颇有新意,您瞧见没,这街上许多人身上都带着花呢,这卖花的也比平时多,瞧那儿,那位紫衣的姑娘往白衣的公子怀里塞了一枝花,聊表爱慕之意啊!所以我觉得像少爷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偏偏心里又有人的,就不该出来祸害人家姑娘了。”
  皇帝冷冷瞥了某人的一眼:“那你又该出来?”
  顾荨满脸笑意,坦然接受:“少爷教训的是,是我忘了顾公子也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可偏偏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这种事实了。不过出来一趟没体会下此地风俗未免有些可惜……”
  说着,顾荨从身旁经过的卖花小姑娘那儿抽了一支娇艳的芍药,轻轻插`进了皇帝的衣襟里。
  等顾荨给了小姑娘几个铜板回过头来,却见暴暴龙手里抓着花,满面阴沉的瞪视着自己。
  顾荨装傻:“少爷这是怎么了?”
  皇帝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荨笑眯眯:“这不是看顾公子不在这里,怕少爷瞧着别人花好月圆自己孤凄寂寞么,所以我代表顾公子聊表爱意了,我不介意当一会儿替身的。”
  皇帝恼怒,冷笑:“是么?”
  顾荨大方的点点头:“这是当然,为人臣子的自然要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皇帝又被顾荨给气着了!转身几步拦下了刚才卖花的小姑娘,不顾人家小姑娘惊恐的小眼神就把人家篮子里的一捧花给全抢了!百合,芍药,木槿,月季,茉莉……一股脑儿统统塞进了顾荨怀里!顾荨被一股浓郁的花香味给呛得直打喷嚏。
  皇帝看着某人可怜无措的模样,满意的挑了挑眉:“这是朕……咳……我送给子殊的!你给我好好收着!不许让它们腐烂!等子殊回来再给他看!”
  顾荨郁闷无语了,他的陛下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却没注意到街边一个摆摊算命的老头目睹了全过程,直摇头叹气:“真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作者有话要说:K兄,长篇我真写不来哎!反正也是娱乐娱乐没什么文笔的,跟我一起凑合凑合吧。。。我凑合写,你凑合看。。。


☆、【十二】

  【十二】
  又过得一段时日。皇帝正打算回宫,却听闻常河流域连降暴雨犯了水患,便指派与他同行的谢惟谢大人前去主持大局。
  夜晚,下榻的小院。
  卧房的门被悄悄推开又合上。幽暗的空间里,皇帝平躺在床上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停在床前。
  顾荨轻轻唤:“陛下?”
  皇帝连眼睛也不睁:“半夜竟敢私闯这里。”
  顾荨:“陛下,您也不过是刚刚灭灯啊。”
  皇帝:“所以呢?行事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欲意何为?”
  顾荨:“臣知道谢大人明天将要出行,所以臣斗胆请求同去!”
  皇帝撑起上半身,掀开了床帘:“你这回是又看上谢惟了?”
  顾荨愣然:“……”
  皇帝恼怒皱眉:“不准去!”
  顾荨跪着的膝盖连忙向前挪了两下,一脸诚恳:“陛下,您误会了,臣是您的人,心里绝不敢有半点杂念。”
  皇帝低头看着某人真诚的面容,脸色稍缓:“那也不准去。”
  顾荨苦口婆心:“陛下,您先听臣一言。听闻常州的王晏是位治水奇才,谢大人此去必然会拜访他,可王晏脾气颇怪,臣是怕谢大人文人心性一身傲骨,放不下架子来求人就不好了。”
  皇帝:“谢惟既为朝中重臣,自然是会以大局为重,你不用管。”
  顾荨:“可臣听闻,那王晏院中有出名的一句诗,并要求来人要接的满意才肯见人。”
  皇帝皱眉:“文人口中的花中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你文采平庸,能接得人家满意?”
  顾荨微笑:“臣素来喜爱芍药花,虽然他贬了芍药,咋一听这诗句吧,便觉得文思泉涌,下句已成啊。”
  皇帝嗤笑:“你能有何佳句,说来听听。”
  顾荨弯了弯唇角,眼眸都带了暖人的笑意:“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艳的感觉了,等陛下听到文人才子口中吟诵这首诗时,才有意思。”
  皇帝愣怔了,并且愣怔了有一会儿,才在顾荨含笑的眼神中回过神来。
  皇帝难得没有发怒了,而是神色淡淡:“你要去便去吧。”
  顾荨惊喜于如此顺利:“陛下圣明。”
  皇帝略有些别扭:“还有,你以后没事,不准再进朕的房间!”
  顾荨笑嘻嘻:“臣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不是平日里陛□边都有人么。”
  皇帝皱眉看着某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顾荨神神秘秘凑到皇帝耳边:“人太多,有些事不太好办啊……”
  皇帝的眼眸倏忽睁大,鼻尖仿佛闻到了淡淡的芍药香,一把推开了顾荨,异常恼怒的瞪视着人家:“你做什么?!”
  顾荨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臣只是觉得这死皮赖脸祈求陛下的样子还是不要被他人看见的好……”
  可这样的解释无异于火上浇油。
  皇帝一手指门,狠狠咆哮:“滚!!别让朕再看到你!”
  


☆、【十三】

  【十三】
  皇帝也不过是发狠了骂骂,却也没想到一骂就是三个月未见顾荨。空闲时独自一人呆着,忽然就觉得边上少了一点聒噪,缺了一点精彩。皇帝索性好好琢磨起了顾荨这个人。
  初初见时觉得这个人冒冒失失嬉皮笑脸难成大事,可一路走来,却也证明顾荨内在和表面是有一定差别的。单单从他实际办成的诸多事情来看,你会觉得这样的人必定是个心思周密,沉稳果敢的……可这些个形容词,只要一看到顾荨那张欠揍的脸,你就根本不想往上套。哎!如果他能再沉稳一点,再谦逊一点,再有气质一点就好了,那样自己一定会很倚重欣赏他的。
  皇帝颇有些苦闷的度过了三个月,入秋的时候,水患得到了一定的治理。
  顾荨也奉召回了皇都。只是一回到皇都还来不及上朝,就先告了假。
  原来是回来的途中遇了暴雨,飞速的马车在山道里翻了车,顾大人很悲催的摔断腿了。
  皇帝听到时有些气,冷笑评价:“活该!”
  气归气,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伤患府中。
  顾荨苦哈哈哀嚎:“哎呦……哎呦……”
  皇帝皱眉:“行了行了,你嚎叫个什么劲!”
  顾荨苦哈哈:“疼啊……疼啊……”
  皇帝狐疑,挑眉看了某人一眼:“朕看看。”
  顾荨急忙捂住盖着自己小腿的被子:“陛下,这男男授受不亲啊。”
  皇帝冷哼:“你不是常说自己是朕的人么?!何须节操?!”
  顾荨睁大了眼,一副才回过味的样子,下一瞬,便娇羞状的低下头,细声细气:“啊,陛下说的是。”
  皇帝万分不自在的瞪视着某人:“你发什么病!”
  顾荨一脸娇羞抬眼勾了某人一眼:“相思后遗症。”
  皇帝呼吸都被窒了一下,某人实在做作的媚眼逼得他恼羞成怒:“顾荨!朕好心来看你,你就不能正常点?!”
  顾荨无辜的睁大了眼:“臣以为陛下是来看臣笑话的。”
  皇帝愤怒:“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顾荨贱兮兮的赔笑:“陛下息怒,臣掀给您看,臣掀给您看还不成么。”
  说着就坦荡荡的掀开了自己下半身捂着的被子,热气骤然散去,顾荨还打了个冷颤。皇帝坐在床边正和靠在床側的顾荨瞪视,看到他打了个寒颤便下意识的往被子的地方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皇帝真真是气急攻心,恼羞成怒!脸上红云渐起,从脖子根漫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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