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54)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拆旧屋、搬运木料石料,吆喝捶打声络绎不绝,整个北营尘土飞扬。

  容佑棠一路走一路与人招呼寒暄,行至主帐,通报后,进去劈头就喊:“殿下!”

  伏案奋笔疾书的赵泽雍抬头,颇感意外,笑问:“这么高兴?有何喜事?”

  “有的。”容佑棠匆匆洗手擦干,熟悉自然,倒茶灌下两杯,迫不及待上前告知:“今天国子监出大事了!”

  “怎么?顽劣学生拆房子?还是夫子又别出心裁罚了谁?”赵泽雍悠然猜测。

  “都不是。”容佑棠兴高采烈道:“是周明宏作弊、构陷同窗,导致荫生贡生两派势力剑拔弩张,结果他被清退了!”

  赵泽雍批好一份文书,抽出晾在旁边,搁笔,了然问:“你干的?”

  容佑棠颇为自豪地点头,唏嘘道:“真好,今后在国子监都不会看见周明宏了。”

  “不错,还以为你束手无策,本王正想着代劳。”赵泽雍放松闲适,坐得太久,起身走动舒展筋骨。

  “我自己能解决!”容佑棠赶紧提醒:“您答应不插手的。”

  “前提是你别又被抓住马脚。”赵泽雍愉悦地笑,他忙了大半天,双眼微酸涩,缓缓揉捏眉心。

  “抓住也不怕,见招拆招,是他们先得罪我的!”容佑棠丝毫不惧,从凉水里拧块帕子递过去,问:“中午又没歇?很忙吗?”

  赵泽雍摇头:“案犯充民夫,不好管治,但父皇有旨,只能想办法。今后以中轴纵道为界、把百姓与案犯分成两部分,既能减少矛盾,又能彼此督促。”

  容佑棠赞同点头,劝道:“去后面躺会儿吧?晚上回城还有得熬。”

  赵泽雍面露倦色,嘱咐道:“桌上的布防计划去交给子琰,他急等用,人在北瞭望塔。”

  “是。”容佑棠立即就想执行命令,可刚起文书转身,却又看见营帐角落碳笼上放着个食盒——

  “是长公主送的?还是郭姑娘送的?”

  郭蕙心,郭达胞妹。

  赵泽雍顿时有些头疼:“表妹送来的,说是心疼小二在北营吃得不好。”

  嘁,分明是心疼表哥吃得不好吧?

  姑娘家的心思表露得那般明显,却总以为别人看不出来,隔三岔五送这送那,温柔小意。

  唉~

  容佑棠莫名十分不是滋味,却尽量克制情绪,一本正经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殿下您——”

  赵泽雍挑眉不语,迅猛抬手——

  “您歇会儿我要去办事了!”容佑棠急忙跳开,明智地打住,转头一溜烟跑出去了。

  “哼。”

  兔崽子。

  赵泽雍笑着摇摇头,看也没看那食盒,径自去后帐小憩。他从来只把表妹当妹妹,若动心,早就有动作了。

  ——我一说郭姑娘,他就那么着急!

  还扬手,想打人怎的?!

  容佑棠一头奔出主帐,在尘土弥漫翻飞中朝北片走,心气不太顺,重重踏步。忽迎面看见卓恺带数名卫兵走来,他忙调整心情,笑着招呼:“恺哥,忙着呢?”

  因为七皇子被禁足三月,卓恺难得过上了清静日子。他神采奕奕,也笑着回:“眼下还行,等案犯民夫进来后,估计就有得忙了。”

  “其实这政策挺好的,”容佑棠由衷赞同:“不用待在监牢熬日子,出来有吃有喝,干活虽没有工钱,但能抵刑期啊,比什么都值!”

  卓恺附和道:“那是自然。不过,只有轻案犯才有资格,小偷小摸、小纠纷撕打,朝廷关着他们还得管米粮,不如叫帮忙干活。但重刑犯就不行了,哪怕大赦天下也会略过罪大恶极之徒。”

  “是啊,放出来还不把咱老百姓吓死!”

  卓恺忍俊不禁,笑起来一口整齐白牙,和善真诚,关切问:“你这是往哪儿去?到处乱糟糟的,沙石飞溅,小心些。”

  “多谢提醒。我要去北瞭望塔,找郭将军。”容佑棠答。

  卓恺点点头,低头略思考,轻声问:“容哥儿,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几个随从小兵立刻识趣地退避一边,若无其事作眺望状。

  “什么事?恺哥,你先说。”

  “殿下早前不是说月初募兵吗?为何到现在还没贴出告示?”卓恺无奈表明:“你知道的,阿际他们几个混小子日夜吵着要从军,拗是拗不过来了。”

  容佑棠点头,笑道:“磊子也天天打听。此事不算机密,所以我问过殿下了。殿下说:本是定的月初,但陛下横空降下‘轻案犯充民夫’一旨,少不得先忙妥,估计要中下旬才能腾出手忙募兵。”

  “果然如此。”卓恺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猜到了,只是想问个准信。”

  “其实我、我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恺哥,你们才是殿下的心腹干将呢。”容佑棠忙恳切道。

  我不大算是心腹干将,你却是殿下的心仪之人。

  卓恺握着刀柄,为人厚道,且口拙,什么也没说,只是笑。

  二人聊了几句,道别各忙各的。

  容佑棠被卓恺笑得走起来飞快,吃了满嘴灰尘,黯然伤神,自我劝慰:别胡思乱想!庆王殿下出身第一等显赫,日后定会与世家贵女结为百年之好。

  我算什么呢?

  ——

  深夜·周府

  “娘,是、是容佑棠,一定是他害、害我,他算、什么东……呕……”周明宏吐了一地,愤恨恼怒,反复告状:“他、他不过是、卖屁眼的兔、兔儿,我、我恨他……”胡言乱语一阵后,周明宏彻底醉昏。

  “宏儿、宏儿你没事吧?”杨若芳脂米分未施,万分心疼,斥骂贴身小厮:“好没眼色的东西!叫跟着好生伺候,竟接二连三地出事,你们还想不想活了?”

  “夫人饶命,小的们从不敢离开公子半步,除了不能进国子监——”

  “站住!”下朝应酬完回家的周仁霖刚好走到二门,一看见喝得烂醉如泥的小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问:“宏儿是不是被国子监清退了?作弊?还构陷同窗?”

  “他们胡说八道,我儿分明是被女干人所害。”杨若芳丝毫不以为然,讥讽道:“哈,全京城都传遍了,就你这个做父亲的才知道!”

  “我如何得知?刚补了吏部的缺,能懒怠吗?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宏儿实在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就惹是生非!”周仁霖气冲冲,虽年逾五十,却只略微发福,仍算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而,即使再英俊完美的长相,看足二十多年,最终也只是臭男人的臭皮囊。

  “宏儿怎么了?你整天看他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睛!”杨若芳柳眉倒竖,喝令下人:“愣着干什么呀?没看见醉得难受么?还不赶紧把人扶回房!”

  周府的下人很为难,而且一为难就是二十多年。他们夹在家主和主母中间,茫然无措,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慈母多败儿!”周仁霖忍无可忍,斥责冥顽不灵的妻子:“宏儿养成这般骄奢浮躁的性子,你——”

  “我怎么了我?你天天在外边喝酒玩乐,我辛苦持家,不说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了!你既能干,你怎么不管儿子?”杨若芳父亲是猛将平南侯,她盛气凌人惯了,虽心知不应折辱丈夫脸面,动气时却控制不住。

  “我怎么没管?”周仁霖也开始高声,压抑激愤道:“每每我稍严厉要求,你就把儿子往娘家送——”

  “没有我娘家?有你今日?”

  此言一出,一片死寂。

  杨若芳刚说完就后悔了,悻悻然,很不自在,摸摸发髻,偷看丈夫脸色。

  周仁霖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沉默不语,失望透顶,疲惫至极,不再看妻子,抬脚往偏院走。

  “爷,您回来了?累不累?”

  西川花魁苏盈盈、如今的苏姨娘,忙从偏院的月洞门口迎了出来,浑身散发崇敬依赖光芒,柔媚弯腰垂首,风情万种地请安。

  “别出来等,你不适应北地气候,没得冻坏了。”周仁霖心疼嘱咐。

  “妾无碍,只想着爷在外头辛苦,怎坐得住?”

  二人依偎着,款款走远。

  高傲自尊迫使她冷眼旁观,杨若芳几乎没把嘴唇咬破。

  她斗不过风月场出身的苏盈盈。

  “说!那姓容的是谁?”杨若芳脸庞扭曲,歇斯底里迁怒道:“竟敢害宏儿,我要叫他不得好死!”

第68章

  黄昏·容氏布庄

  “姐,还没挑好吗?”洪磊慢吞吞扬声问,非常不耐烦,却又得忍耐着,趴在桌上,百无聊赖拿指头戳弄一个白瓷小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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