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二)【完结】(36)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该来的迟早会来,我本就借了庆王殿下的助力,周家两兄弟早就暗示把柄在手,我岂能被拿捏?

  索性捅开了,见招拆招,好过日夜提心吊胆、被人要挟!容佑棠豁出去地想,不遗余力在旁“吆喝助威”,直到被卓恺等人强行拽走。

  哎,雅间退了,没吃饭也没喝酒——但却有幸见识了一道名菜,还是出自七皇子之手:爆炒小周猪头!

  ——

  事后才得知,原来今日是陈际生辰,特意宴请好兄弟们的。容佑棠连声致歉,执意另找了间酒楼,做东给所有人赔罪,诚挚表示都是自己惹出的祸、才牵连众人。席间为照顾卓恺,他们默契绕开与七皇子相关的话题,也绝口不提北营,只谈趣闻,酒足饭饱,宾主尽欢。

  难得清闲一天,容佑棠特意去给严永新请安,小坐片刻后,又回家提了糕点,去庆王府探望九皇子。

  “你好几天没来看我啦,提的什么?”赵泽安欢喜好奇地问。他伤口的痂已全部脱落,万幸没留下瘢痕,新长出来的皮肤舒展自然,只是颜色深浅不一。

  “酥糖玫瑰糕和豆沙饼,给大夫看过的,可以吃。”容佑棠歉疚道:“不好意思啊,最近确实比较忙。”

  赵泽安谅解道:“我哥也总这样说,习惯了都。”

  呃~

  “您的头发长了不少啊!”容佑棠开启另一个话题。

  “是吗?”赵泽安听得特高兴,摸摸脑袋,透露道:“大夫让我每日吃几勺芝麻糊的。”

  容佑棠赞同捧场:“怪道看起来那么黑亮!”

  赵泽安满心欢喜,笑眯眯,连声叫打水洗手,开始吃糕点,他下午固定有一顿加餐。

  “这个挺好吃的,白米糕和八宝粥我都腻了。”赵泽安感慨,唇红齿白,脸颊有些肉嘟嘟,虽然喜欢吃,却并未埋头恣意,而是细嚼慢咽,乖巧端正。

  “殿下怎没出去逛逛?还以为您又去看赤骥了呢。”容佑棠笑问。

  赤骥是那匹小红马,赵泽安郑重为爱驹取的名字。

  “本想去的,可大夫说今日风大卷尘,叫避一避,以免污染伤口。其实早长好了,只是颜色可能就这样了,毕竟烧伤过,回不去从前啦。”赵泽安伤神黯然,却故作不在意。

  容佑棠心疼宽慰道:“不一定的,大夫肯定有办法,坚持擦药,日子久了总会见效!我左手几年前摔断过,当时留了好大片伤疤,但现在已淡化很多了,颜色正常。”容佑棠说着挽起袖子,露出当年的断骨处:只余浅淡凸起,并不太刺眼。

  “啊呀~”赵泽安忙凑近细看,立即催促:“我有好几样祛疤膏,你带回去,擦没它!”

  容佑棠哭笑不得,又很感动,婉拒道:“多谢。但我这个是几年前的了,已彻底长结实,没得浪费好药。”

  一大一小两伙伴下棋聊天,有说有笑,不知不觉日暮西山,容佑棠才告别回家。

  因为刚接待过承天帝巡营,他表示基本满意,又拨下一部分钱粮,赵泽雍便轻松不少,偶尔总算能稍微早些回城了。

  王府中庭小花园内,赵泽雍和谋士一前一后往书房走。

  “农业是国之根本。户税丁税前两年才调过,不能再加,以免民心动荡。”赵泽雍语气凝重。

  “那就只能动商税了。其中,关税不可随意调动,最后多半动市税。”伍思鹏拿帕子捂嘴,频频咳嗽。

  又皱眉询问:“你这病大夫怎么说?个把月还没好。”

  伍思鹏豁达笑道:“多谢殿下关心。大夫是好大夫,药也是好药,只是人老咳咳、不中用了,一病就不容易好,咳咳咳。”

  “好生养着,子琰时常念叨你——”赵泽雍话没说完,忽然看见容佑棠从对面曲廊绕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立即发现对方不对劲:“嘶~”容佑棠捂着腹部,走得很慢,深皱眉,脸色苍白。他虽有擦药,但伤势不可能立即康复,中午没喝酒,只吃半碗粥,本来勉强可以忍的。可刚才喝了两杯热茶,还以为能暖胃,谁知喝完却十分难受:胃部痉挛翻滚,一抽一抽的痛,想吐。

  那神态赵泽雍非常熟悉,军中见惯了的,一看就明白:

  他受伤了!

  谁打的?!府里的人?

  赵泽雍瞬间冷脸,疾步走过去,未近前便扬声问:“怎么回事?谁打的?”

第63章

  容佑棠愕然抬头,想也没想,立即放下捂着胃部的手,腰背挺直,徒劳假装若无其事状。

  “你还瞒着?!”赵泽雍眉头紧皱,面沉如水,板着脸问:“挨打了瞒着是什么意思?”他说着就握住对方胳膊、往自己院子带,扭头吩咐:“速传大夫!”

  “是。”伍思鹏立即招手叫来后面远远随侍的小厮,传达命令。他跟随庆王快十年了,对其知之甚深,此时此刻丝毫不敢怠慢,半个字也没啰嗦。

  “殿下,我自己能走,我自己走。”容佑棠四下环顾,勉力抽了抽胳膊,胃部又疼又恶心,到后来恶心似乎已盖过疼痛,他强行忍着,额头满是冷汗,脸色苍白。

  “哼!”赵泽雍只怒哼一记,非但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握着对方双肩、一提,几乎完全带着走,速度很快——你介意众目睽睽,抱不得背不得,搀扶总可以吧?

  “容哥儿,你是哪儿不舒服啊?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伍思鹏紧随其侧,关心询问。

  容佑棠茫然四顾,惊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冒金星,看不清,但听得明白。他对伍思鹏的才智谋略很是敬佩,遂极力挤出一抹笑,答道:“只是肚子痛而已。伍先生身体好些了吗?我刚去西院请安,可惜没见着您的面。”

  伍思鹏年过半百,发妻难产而亡,未留下一儿半女,寂寥伶仃,作为谋士依附庆王府过活。他和蔼道:“多谢费心记挂,难为你不舒服还跑一趟,又时常送东送西的。是不是痛得厉害?快别说话了,免得吃进冷风。”

  “嗯。”容佑棠脸白如纸,眼前金星乱冒,双目圆睁,低头看路,胃部却突然剧烈绞痛,眼前白茫茫一阵、黑漆漆一阵,冷汗涔出,渐渐听也听不清了,听声音像隔着几丈远,再挺不直腰,两腿发软,整个人朝地上瘫坠。但他没昏迷,仍有些许意识,两眼失神,拿手去晃眼珠子也不转。

  “醒醒!听不见吗?大夫呢?!”赵泽雍急忙把人抱起,不明伤势如何,扬声询问,疾速往前。

  “容哥儿?容哥儿?殿下,他耳目失觉了,您别急,大夫很快就到!”伍思鹏近前,掐了掐容佑棠的虎口,可对方毫无反应。

  片刻后,大夫和提着药箱的学徒匆忙赶到,因为到的是赵泽雍卧房,他们还以为是庆王身体不适,吓得够呛,喘吁吁跨进门槛,刚要行礼,却听得严厉一句:“免!速来诊治,这是否内伤?”赵泽雍劈头催促。

  “是!”

  唉呀,庆王殿下震怒啊!

  大夫一瞬不敢耽搁,其徒弟更是大气不敢喘,快速打开药箱,师徒埋头忙碌。

  赵泽雍把昏迷的人放在床上,让其侧头仰躺、脑袋用枕头垫高,外袍已除去,里衣掀起,露出腹部大片淤青紫肿,明显是受外力重击所致,伤口已擦了一层药油。

  究竟谁打的?!

  庆王不知第几次愤怒地想,他做事一贯雷厉风行,进院子前便下令亲卫秘密去查容佑棠今日进王府后的情况——此时,他不可避免怀疑是府里哪个人干的。

  “如何?”赵泽雍站在床前问,把位置让给大夫师徒俩。

  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先检查呼吸心跳与脉息,再伸手在伤患胃部按揉几下,而后掀开眼皮看,随即扭头恭谨道:“应无大碍,得先催吐。请殿下暂回避。”而后又吩咐徒弟:“痰盂。”其徒弟立刻转身寻了痰盂来。

  “你只管忙碌,本王不打搅。”赵泽雍纹丝不动站着。

  大夫无奈,只得随庆王去。他命令徒弟协助半扶起伤患——

  “本王来!”赵泽雍见状,硬是上前把学徒的任务接手了:把容佑棠搀扶坐起,一手揽肩,一手握住下巴、拇指食指略捏开嘴。

  学徒捧着痰盂等候,三人配合默契,手脚麻利,安静做事,一丝多余动静也无。

  只见大夫从药格摆得满满的瓶罐里寻出一样,先细看清瓶身红纸所写药名,再揭开,顿时一阵说不清的强刺激味道迅速弥漫,大夫嗅闻几下,严格确定后,才拿细长柄银匙伸进去,小挖了一块,提醒一声:“诸位屏气。”而后将怪味刺激药膏送到伤患鼻下,昏迷的人很快皱眉,本能想扭头,却被庆王牢牢按住,他眉头越皱越紧,表情痛苦——

  忽然“哇”地一声,接连呕吐,胃部翻腾搅动,不停抽搐收缩,吐出许多茶水,混着不少血丝,触目惊心,却不见未消化的食物,因为他中午只勉强喝下小半碗粥。

  吐干净后,徒弟迅速把痰盂送出去。早有内侍打水拧好帕子在旁恭候,庆王亲自照顾半昏半醒的容佑棠漱口擦脸。

  “伤势如何?”赵泽雍低声问。他把浑身瘫软的人放平仰躺,心中滋味难以言表,侧头用力闭了闭眼睛,缓缓调息,以压下怒火,把容佑棠汗湿凌乱的头发一缕一缕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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