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23)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哎,都怪我,自以为相处得好,一时得意忘形了,庆王怎么可能轻易被牵着鼻子走?

  认栽!从今以后要小心!容佑棠很快想通了,迅速收敛本不应有的情绪,垂首领罚:“谨遵殿下教诲。”然后起身,默默离开,走到院子的甬道旁,寻一块干净雪地,老老实实跪下,开始反省。

  赵泽雍见容佑棠焉巴巴出去后,徐徐吐了口气。

  然而,郭达却已经羡慕得不行了,小声嘀咕:“只是罚跪?我犯错时怎么都是军棍伺候啊?”我还是你亲表弟呢!

  赵泽雍抬眼问:“你有异议?”

  郭达即刻绷紧脸皮,坚决否认:“没有!”紧接着又嬉皮笑脸道:“容哥儿那细皮嫩肉小身板,几棍子下去就能废了他,到时小九回来跟谁玩啊?嘿嘿嘿~”

  赵泽雍轻哼,复又拿起公文批阅,“刺喇”一声重重翻页。

  “殿下息怒。”伍思鹏捻须微笑,一针见血地说:“老朽倒觉得那哥儿挺聪敏灵慧的,否则他小小年纪、无权无势,如何能进来这书房?”宦门之后,本事不小呀。

  赵泽雍搁笔,沉声道:“玉不琢,不成器。”

  哦~原来在殿下心目中,容佑棠是值得雕琢的美玉!伍思鹏恍然大悟,至此,他才明白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那少年。

  “对了,容哥儿究竟犯了什么错?我看他平时挺乖的啊。”郭达好奇打听。

  赵泽雍递一个眼神,伍思鹏会意,简要讲述了事情缘由。

  “周家人真不要脸!”郭达怒骂,万分鄙夷:“幸好表哥一举搜出他在泸川贪赃枉法、大肆敛财、奢靡享乐的证据,回京后又出了花魁闹家门的丑事,吃软饭的东西,竟还敢得罪妻子!哈哈哈,活该他被平南侯厌弃。”

  聊了几刻钟后,郭达催促:“差不多该开席了,咱们走吧?老祖宗等着呢。”

  赵泽雍依言起身,他对外祖母一贯敬重,三人前后走出去,外面在下雪,跪在甬道旁的容佑棠头上身上已覆了一层白,冻得微微发抖。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跪得久了,积雪被体温慢慢融化,雪水刺骨,渗进棉袍、中衣、棉裤,直击皮肤骨肉,冷得人跪不住。

  见庆王出来,容佑棠忙跪直了,垂首,袖管里露出的手发青发紫。

  看着可怜巴巴的……

  赵泽雍驻足审视片刻,最终下令:“罚跪一个时辰,明早交一份悔过书来,下不为例!”

  “谢殿下开恩!”容佑棠大大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着急:怎么办?庆王没说时辰啊,一直跪着?

  还好,只罚一个时辰!

  从前在周家老受罚,挨打不用说,还要跪上一天半天,娘总是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唉。

  郭达落后几步,羡慕地感慨:“知道吗?你这惩罚跟小九一样的,殿下是真开恩了。罚跪不是重点,悔过书才要紧,千万别拿漂亮空话搪塞。”

  容佑棠感激点头,用口型说:“多谢公子提点。”

  “甭谢,你接着反省吧啊。”郭达潇洒抬脚离开。对庆王府的人来说,犯错只用罚跪个把时辰,啧啧,简直美死人,打个盹儿就过去了。

  定北侯府·宴厅

  “……老头子战死沙场,只给老身留下一子,风雨飘摇啊!转眼快过去二十年,衡儿顺利袭爵,如今大孙子又升了官,唉,老身这心呐——”满头银发的杨老夫人说着笑着,突然伤感起来,泪光点点。

  隔着纱屏,现任定北侯杨衡赶忙绕到女眷桌,躬身惭愧道:“母亲,都是做儿子的不好,没能让您宽心。”他妻子是杨老夫人的内侄女,早带领嫡女媳妇围了上去,“老祖宗”长、“老祖宗”短,百般千般宽慰。

  刚升了户部侍郎的郭远歉意道:“诸位,失陪片刻,我去瞧瞧老祖宗。小二,好生招呼贵客。”郭达强压下跑堂小厮的口头禅“好嘞”,说:“好的。”

  一众男宾均关切催促:

  “无妨,快去吧。”

  “老夫人是见儿孙上进,高兴的。”

  “就是。”

  ……

  因为女眷桌有闺秀和年轻媳妇,赵泽雍只好隔着屏风劝,幸好杨老夫人很快回转,气氛又热闹起来,宴席两个多时辰才散。赵泽雍看着外祖母歇下后,准备回府,谁知走到月洞廊门时,却响起娇怯怯的呼唤:“表哥?”定北侯千金郭蕙心提着食盒走出来,亮晶晶的杏眼盛满爱慕之情。

  赵泽雍立刻停下,皱眉,隔着廊门反问:“跟着你的人呢?怎么任由你独自逛?”

  郭蕙心嫣然一笑,捧着食盒,所答非所问:“表哥,前几次的你都不喜欢,这次我做了绿豆糕和松仁酥饼,尝尝?”

  赵泽雍同样所答非所问:“老祖宗席上吃得少,还是表妹有孝心,特意做了糕点,快送去吧。”

  “……”郭蕙心咬唇,满脸幽怨控诉。

  “夜已深,表妹请回。失陪了,告辞。”赵泽雍略点头,步伐坚定地离开,不愿造成任何误会。

  “表哥——”郭蕙心追了两步,气得把食盒用力一摔,精心制作的糕点滚落雪地,她抬脚就踩,踩得稀巴烂。

  郭达看罢,从假山后绕出来,无奈地劝:“死心吧,表哥要是有意,早行动了,别损伤亲戚情分——”

  “我的事不要你管!亲妹妹也不帮,你算什么哥哥?”郭蕙心怒气冲冲打断,羞愤交加,提着裙摆飞快跑走。

  郭小二:“……”

  ——

  庆王府

  赵泽雍踏入院子,席上多饮了些酒,微觉潮热,他定睛一看:甬道旁已经没有跪着人。

  哼,那小滑头,定是掐着时辰溜回家了!

  刚这么想,赵泽雍就见管家有些犹豫地上前禀告:

  “殿下,容少爷病得厉害,有些……不大对劲,您看看是?”

  “什么?”赵泽雍的醉意瞬间消失。

  管家细说道:“容少爷跪足一个时辰还跪着,大家都以为他是自愿加时、诚心悔过,谁知跪了两个时辰后,他忽然倒地不起,那时才知道人已烧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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