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番外 作者:允(三)【完结】(68)

2019-03-23  作者|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历史剧 复仇虐渣

  我怔了怔,第一想的却是去看守礼,这孩子紧紧抱住我,将脸贴在我腿上,两眼盯着王德的绣鞋,不情不愿地道:“大郎最喜欢祖母了。”

  我摇头一笑,将他抱到仙仙手中:“带大郎去园子里玩一会,若是他累了,或送回去,或到那亭子里睡一会都可,见了陛下,就带他绕开,不要回仙居殿——懂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第二更约在1点前~等不及的洗洗睡,明早看吧~

第249章 厌胜

  我才将大小事务与母亲汇报过,突然又这么急急忙忙地将我召过去,一定是有大事。方才见过母亲的人,除了韦团儿,便是阿欢,却不知是她两位中的哪一位说了什么紧要事——最好不要是韦团儿。

  我一路思量,一面已到了长廊处,这里已按我的提议设了躺椅,母亲此刻正惬意地躺在椅中,隔着洛水眺望宫城。我到时第一眼便去寻韦团儿,见她不在,便略松了口气,再看阿欢,却也不在,那口气又提起来,凑到母亲身边,自宫人手中接过团扇,一面向母亲扇扇子,面上带着笑道:“阿娘又有什么好事想起我,巴巴地叫人把我唤回来?”

  母亲似笑非笑地道:“没有好事,就不能叫你?”

  我微微一怔,不及回答,母亲扬了扬头,早有人又抬来一张躺椅,并奉上冰镇的酥酪、寒瓜、酸梅汤之类,母亲笑看我道:“这长乐椅摆在水边,果然极好,可惜我老了,这些冰寒之物只能看着,不能多吃,你倒可吃一点解暑。”

  我见她有长谈的架势,越摸不着头脑,先说几句“阿娘不老”之类的话,谢了恩赏,却不敢坐到躺椅上,便叫人挪了一张席来,跪坐在母亲身侧,将头靠在她腿上,半撒着娇道:“这样和阿娘说话才方便。”啜一口酸梅汤,觉得甜过了,又叫了人来:“你取些茶汤,不要煮的,也不要放那些胡椒之类,只要清清白白的茶叶,就热水一泡,再向里加些梅干、蜂蜜,也可兑些青梅汁,调一杯青梅绿茶来,冰镇着喝。”

  母亲自躺椅中微微抬头,看着我笑:“你别只顾着想些稀奇古怪的喝法,糟蹋了我的好茶。”

  我笑嘻嘻道:“只管叫他们试,我先尝尝,若是好喝,便进给阿娘,若是不好喝,我就自己喝了,绝不糟蹋阿娘的茶。”

  母亲笑着又倒进椅子,懒洋洋看着水面,宫苑附近,并无游船,洛水上平静得很。巳末时分,太阳还有些烈,阳光洒在水上,映照出潾潾金光,对面是洛阳宫城,水岸风吹,将无数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宫人们很快便将青梅绿茶端来,我先啜了一小口,觉得不赖,又叫人端给母亲,母亲喝了一口,笑道:“酸得很。”叫人加了许多蜜,再喝时方微笑道:“不错。”却瞥我道:“从前倒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才能。”

  我道:“从前连饭是归尚膳,还是归光禄寺管都不知道,哪里知道这些?”

  母亲嗤笑道:“你莫自夸,小时候你知道什么尚膳、光禄?无论饿了、冷了、饱了、热了都只会叫你娘,记得那一次问你们兄妹平日所食之饭自何而来,雉奴说‘自内侍省’,你则说‘阿娘’,把先帝和我气得不了。”

  我记得那一次,那时我才三四岁,一是因自己的年纪小,以常理而言本就不该知道饭是自田里种的,更兼见父亲十分不悦,想替李睿解围,便故意装傻,先说“阿兄笨,饭怎么是内侍省来的呢?”,等众人屏气凝神、静待我这神童发出高论时,才奶声奶气地道“饭是阿娘那里来的”,父亲一下就被逗笑了,连满堂左右,也立刻轰笑出声,此后许多年,这都是宫中的经典笑话,到了李睿和我长大、强烈抗议过几次以后,才渐渐地不再被人提起,不想母亲还记得清楚,这会又突然提起——莫非今日之事与李睿有关?

  我装作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下去,等着母亲说话,她却并不着急,只是用手摩着我的后颈,半晌才道:“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

  我心中一沉,抱着母亲的手道:“是啊,而今见了圣人和守礼,才知阿娘养育我们,殊为不易。”

  母亲浅浅一笑,道:“是么?”

  我直起身子,盯着母亲认认真真地道:“我虽没有儿女,可平日看顾圣人和守礼,已觉养孩子的不易——这还是不必日日照料的,如阿娘当年将我们一手带大,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人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儿以为此言极当。”这话倒也不全是骗人,以守礼之乖巧,又有乳母、侍儿,真闹腾起来,也够叫人头疼的,而当年的李睿和我,其淘气顽劣,更胜守礼百倍,母亲一人带着我们两个,事无巨细、全部过问,同时还要奉承父亲、打点宫中,说不辛苦,那是假的。

  想到从前她唱着并州乡谣哄我入睡的情形,我竟无端生出些许愧疚,轻靠在母亲身上,又叫了一声“阿娘”,母亲被我打动,手捏着我的脸,轻轻笑道:“你是个好孩子。”隔了一会,才道:“方才韦团儿与你阿嫂都来向我密报,韦团儿说你阿嫂近来行踪诡秘,还备了头发、人偶等事,疑似在行那巫蛊厌胜之事。你阿嫂则说韦团儿与裴炎勾结,泄露禁中阴私,蓄谋破坏元日晚会,污蔑大臣,欺瞒朕躬——你说,朕该信谁?”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_(:зゝ∠)_

第250章 抗辩

  我手足冰凉地看着母亲。她的面色十分平和,没有任何生气的模样,越是这样,我才越觉得害怕。心一阵一阵地收缩着,胸口闷闷地发起疼来,母亲察觉了我的脸色,方露出些担忧的模样,回头一望,立刻便有一位穿官袍的御医小步上前要替我把脉——御医固然是常在御前驻着以备不测,贴身侍奉的却一向只是宫中女医,能来得这样快,除非是早有准备。

  我心头一惊,深吸一口气下去,继而默数秒数,强令自己平缓呼吸,安定心神,又向母亲道:“喝了冷的,肚子痛。”

  母亲一怔,蹙着眉将我扯到她跟前,叫我挨着她坐着,亏得制作躺椅时为求皇家风范,做得极为宽大,倒也堪堪挤下了两人。母亲将我环在臂中,一手来探我的额头,我道:“是肚子痛,头不痛。”她便将手放在我肚子上,略揉了一揉,半是责备地道:“谁教你贪凉多喝?以后不许你喝冰的。”手一抬,命御医替我诊了一会,见他确说无事,方又挥退众人,我一面窥看她的脸色,扯着她的手臂道:“韦团儿和阿嫂的事…韦团儿如何我不知道,然而阿嫂不是会做这样事的人。”迟疑片刻,轻声道:“做这样的事…对阿嫂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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