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娼+番外 作者:临风独回首【完结】(93)

2019-03-22  作者|标签:临风独回首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甜文

  “从来都不告诉我,骗子,一直都骗我……”瑶瑟哭道,声音中再难掩那份痛意。

  “你早就决定好了,可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死都不肯让我和你一起死么?你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活在这世上,自私的要我活着,当真混蛋!我一直都知道,你不肯真的要了我,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并没有无知到那个地步,就算不要,你也该告诉我!从来一个人承担那些,什么都不叫我- cao -心,但我始终,- cao -心的只有你啊!我- cao -心的,始终就是你如此!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爱恋,我喜欢你,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喜欢着你,但你给我所有,却唯独不明白这个!”

  瑶瑟大哭道,手拍得通红,本身白嫩好似婴孩的手,此刻红得狼狈,甚至立竿见影的微微肿起。

  她仍不减轻一分力道,在响震的敲门声中接着道:“开门啊!我不会放弃你,你敢死,我就敢随你一同去!”

  屋内仍无半分响动,屋内屋外,是落泪四人。

  “你不想见我哭,我便不哭,我想见你,我知你也非不想见我,怎样都好,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都让我见见你!不然我定恨你一世!”

  屋内依然没有回应。

  瑶瑟又敲了半晌的门,直到手再无半点力气,此时已肿得老高。她不敢哭出声,隐忍抽噎,只恨自己无用,护梧湘周全做不到,同生做不到,相守做不到,而今就连再敲半刻的门,教那人听见明白自己心意,也做不到。

  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瑶瑟无力挫败跪倒,手仍无力地拍着门,努力抑制哭声嘶哑道:“让我见你……哪怕你继续瞒我哄我也好,就算要我放弃你,求求你,至少,让我再见你一面,再看你一眼……”

  “我不能……没有你……”

  瑶瑟低低呜咽,眼泪仿佛再无止尽,失神失魂,念着那个好似会就此失去的人。

  手仍尽力拍打着门,而门内终于传来声响。

  却是一曲折柳。

  笛中闻折柳,□□未曾看。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李白《塞上曲》

第96章 甘愿

  她这是要与自己诀别。

  瑶瑟泪流满面,终于万念俱灰。

  一瞬间痛到想即刻随她而去,不愿见到她灰败容颜,永闭双眼。

  声音好似也渗透了泪意绝望:“别丢下我……”竭力边缘,手臂酸痛不已,仍拍打着木门。

  可不论怎样呼喊拍门,那弱幽笛音始终未歇,瑶瑟越来越绝望害怕,却仍只能任这曲吹完,曲终人散。

  笛声刚止,瑶瑟大呼道:“不要!!”

  浮宵亦放声唤道:“梧湘!!”

  不是是否幻觉,瑶瑟隐约听见有人极低地,恋慕满溢又惋惘满心地叹息般唤了一声:“瑶儿。”咫尺天涯的思念,故剑情深的留恋。

  分明,舍不得啊。

  瑶瑟动作倏然顿住,指尖深深抠进门板,暗红溢渲,划出深深痕迹,刺耳声音。

  分明已经万念俱灰,此时此刻终于来临,瑶瑟眼前发黑,身心都僵冷无比,心脏好似冻结,又好像活活被人撕成了千百万片,仿佛世间倾塌。

  “别走——”

  瑶瑟只能自喉中闷嘶出这一句,见不到那人模样,死灰再不复燃。

  绝望时候,门却忽然被人打开,瑶瑟不支,向前扑去。

  翠微及时扶接住瑶瑟,瑶瑟无暇顾她,借力站起,摇晃着跑向榻边。

  呼吸一窒,不顾一切地打掉那人手中的短刃,随后仔细察看那人伤势,双手战战,泪汹涌成灾,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来得敏锐,掀开被褥,一霎肝肠寸断。

  艰难痛涩道:“为此……不见我?”

  梧湘神似长眠,脸色苍白得诡异,手亦垂在一旁,毫无生气,若不是仍有微弱呼吸,定错觉她已去。

  过了顷刻,所有人都未想到,瑶瑟咬牙痛切,狠狠掴了梧湘一掌,清响声音使得谁人都怔住。

  “你怎敢为此便丢下我!”瑶瑟质问道。

  梧湘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流下两行泪,道:“我不想丢下你,但事已至此……”

  话音未落,瑶瑟颤抖着紧拥住她,咽道:“我也不会丢下你,不论如何!生也好死也好,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她已经什么都失去,不能再失去她的梧湘。那些温柔,缱绻,留恋,等待,以前一直是梧湘给予她,照顾她,爱护她,她从来不介意位置倒换,即使世事变迁,如何艰难,过去再难追回,再见不到她台上回眸,日后生计磕碰,再无诗书酒画,只粗茶淡饭,寻常相守年华。

  她一直甘愿,不怕环堵萧然。

  换她来照顾她,换她为她。

  唯一悔恨的,只是太晚。

  唯一又能庆幸的,即使事已至此,好在她还在,总算来得及。

  换她为她勇敢,不怕生多艰,死何难。

  ———————————————————

  浮宵陪瑶瑟守了梧湘半夜,被二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赶回去。

  心中依然梗痛担忧,但也好歹放下些心。

  长长叹了口气,摸索点燃屋内烛火,发觉榻上眼下青黑睡着的人。

  “……”下意识想说些什么,或是为她掖好被子,最终只成为没有任何意义的含糊音节。浮宵锁眉,想想还是着凉事大,默默如此说服自己,走近打算为流宛盖被。

  才刚刚为她盖上一点,便被人捏住了手腕。

  浮宵那一点刚起的怜惜便立时消散,无言挣开。然而也是将将挣脱,便被流宛拦腰抱着。

  浮宵实在是累,身心俱疲,最近本是无由便乏,何况今日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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